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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萬孩子的命運:考不上高中的人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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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通常只能以反面教材的警示意義存在。“再和她混在一起,將來也只能去職校。”這些話,李雪凝和王嫣都不止一次聽過。而這些被打上“失敗”標簽的孩子們,曾經、正在,並且將要經歷些什麼,卻少人關心。

如果你以為他們只是少數人,那就錯了。數字會告訴你,這個沉默的“支流”中包含了多麼龐大的群體。中國擁有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職業教育體系——截至2020年,全國共有中高等職業學校1.12萬所,在校生接近3000萬人。


而這些學校裡的他們,在短暫地交匯之後,命運的分流仍在繼續。

瞞著爸爸,媽媽把學費偷偷塞給李雪凝。那時,她覺得爸爸放棄她了。

來自家人的支持,是從初二那年開始消散的。李雪凝爸爸一直希望她能考上普高,進而成為家族裡第一個大學生。但夢想似乎過早破滅。從初二開始,和學校有關的一切話題,在家裡都變成了禁忌。她記得,自己的數學補了三年課,最終在2018年河源市的中考裡,數學還是只考了三十多分。

“可能(爸爸)覺得我爛泥扶不上牆,放棄我了。”李雪凝說。

與大多數的職校學生一樣,這樣的中考成績上不了普高。她別無選擇,進了廣州一所職校。

決定她命運的談話非常簡短。“你不是一直喜歡畫畫嗎,廣州有職校教這個,去讀吧。”姨夫簡單告知了李雪凝這所職校的消息,然後就“領著她”去了。

16歲的她,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職高生涯。在之前,這所學校的排名、專業,她都一無所知。只是靠直覺認為在計算機、商務英語、電子商務等專業裡,“動漫與游戲設計”最可能和她心心念念的畫畫相關。

和全國大部分中職一樣,這所學校入學近乎零門檻,不需要考試、面試,也不限分數、戶籍。只要有初中畢業證書,付得起一學年4000元學費就都可以來。

這裡的生源背景也和全國平均狀況持平:李雪凝這一屆只招到一百多個學生,其中只有個別學生的家庭有“產業”可以繼承,沒有升學壓力,剩下的大部分人來自城市底層家庭,很多人曾是留守兒童



▲ 教師在為汽車維修專業學生講解汽車電路原理。圖 / 視覺中國

有的時候,在中考前,實際上的分流就已經發生了。

家在四川的王嫣和李雪凝匯入了同一條支流。剛上初三,老師從全年級600個學生裡,挑出了接近100人去聽一所位於重慶的職校宣講會。大階梯教室,人稀稀落落地坐著。王嫣知道自己被挑出來意味著什麼。她就低著頭,強迫自己走神,一個字都沒聽,因為這樣就可以告訴自己,上普高還有希望。



但最終的分數告訴她另一個答案。她的中考分數是494.5,英語扯了後腿。而當年普高的錄取分數線是580分,相差超過80分。

比她更失望的是父母。王嫣的初中是一所不錯的私立學校,小升初的擇校費就交了三萬多。這一次,父母也希望能托朋友想想辦法,“好歹上個普高”,但分數實在差得太多。對方直接冷言冷語拒絕了。王嫣已經別無選擇。

如果你以為她們只是少數人,那就錯了。數字會告訴你,這個沉默的“支流”中包含了多麼龐大的群體。中國擁有世界上規模最大的職業教育體系。根據教育部的統計數據,截至2020年,全國共有中高等職業學校1.12萬所,在校生超過2915萬人。其中共9896所中等職業學校,包含普通中等專業學校、成人中等專業學校、職業高中、技工學校。

上一次中職院校引發大規模關注還是在3年前,教育部等九部門印發了《職業教育提質培優行動計劃(2020—2023年)》提出,要保持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規模大體相當。

網上流傳的5:5的分流比例引發了學生和家長的焦慮。而實際上,最近5年,我國高中階段教育招生普職比基本維持在5.8∶4.2左右。這意味著有超過40%的學生將進入職校,大概率喪失成為“大學生”的資格。

在很多人的觀念裡,進入支流,也意味著喪失某種可能性。

江蘇徐州一所排名靠前職校的老師李雯玥,描述過畢業後學生們的標准模版——留在當地或者回到老家縣城,在一個不穩定的小企業找到一份月薪3000~4000元的工作,然後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結婚生子。

不能成為大學生、喪失“炫耀的資本”,他們通常只能以反面教材的警示意義存在。“再和她混在一起,將來也只能去職校。”這些話,李雪凝和王嫣都不止一次聽過。而這些被打上“失敗”標簽的孩子們,曾經、正在,並且將要經歷些什麼,卻少人關心。



▲ 圖 / 視覺中國

差生的“傷痕”

其實,人與人命運的分流早在更早前就開始了。成績是其中最顯性的標准。

每一個職校學生都帶著“差生”身上相似的傷痕。李雪凝數學不好是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只要考試成績不好,老師打她就變得名正言順。好不容易撐到六年級,換成女數學老師,但李雪凝的處境也沒有好轉。只要上課時眼神沒有看著黑板,老師就罰王雪凝走到教室前面罰站。幸運的話,下一堂課的上課鈴打響,她就能坐回去。

英語是王嫣最難過的關口。為了讓聽寫過關,不成為全班唯一被留堂的人,王嫣打過一回小抄。老師發現之後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把它撕碎,最後還讓其他學生一個字、一個字地數她的檢討是不是寫夠了600字。從那之後,她對英語的態度從試圖跟上進度,變成“題幹都不看,全部亂選”,她靠自毀的方式來發泄心裡的痛苦。

而英語老師對她的放棄在“請家長”之後。王嫣的父母長期在建築工地工作,爸爸當工人,媽媽管後勤,幾乎不可能因為任何理由請假。最終,老師只請來了王嫣的姐姐。在發現家長都無暇顧及她的學業之後,老師就徹底把她當成“空氣”,座位安排在離老師視線最遠的角落。

在學校裡,這種輕視傳導的速度極快。在同學心中,她們早早成為了不受歡迎的學生。只要她們和朋友一起吃飯,就有成績好的人把對方從桌上拉走。不必使用暴力,甚至不必說任何話,她們就知道了自己在人群中的位置——一個毫不重要、可有可無的人。

而實際上,一開始成績跟不上的原因,並不是真的不想學,而很可能只是因為每個人起點不同。王嫣畢業於市郊的打工子弟小學,英語是從五年級才開始學,老師本身的水平堪憂,為了省事,每次期末考試都把試題答案直接寫在黑板上,讓所有學生謄抄。到了初中她才知道,“中考的英語要閉卷”。



很多職校老師逐漸意識到了這一點:“一個學生的卷面分數,是他的能力、家庭和所有資源綜合作用的結果。責備他不努力,是很粗糙的答案。”



▲ 圖 / 《皮皮魯與魯西西之罐頭小人》劇照

而家庭背景在暗處也起著極其重要的作用。

中國發展研究基金會的跟蹤研究顯示,在廣東、四川、貴州三省30所中職院校中,70%的學生來自農村。而這種局面由來已久,農村學生接受普通高中教育的機會始終低於城市學生,前者大多數都在9年義務教育後步入社會。

包括李雯玥在內的幾位職校老師,表達了完全一致的判斷。在“唯有讀書高”的文化氛圍裡,但凡有資源和能力的家長,都會拼盡全力把孩子送進普通高中。

而那些在職校就讀的學生家長,絕大部分是沒有能力、也沒有意願為孩子的教育繼續投資。職校就像是一個介於家庭、社會之間的托管所,而許多家長對在這裡念書的孩子的要求很簡單:“平平安安、不犯罪就可以。”

比起未來,李雯玥總是會回看班上這些職校孩子們的來處。無一例外,她發現這些孩子“身上都帶著傷”。

往往承受這些最低預期的都是女孩。李雯玥授課的幾個班,女生占了絕大多數,而獨生女的數量是0,她們都是家中長女,背負著分擔經濟壓力的責任。作為獨生女,李雯玥是來到職校才真正意識到“重男輕女”背後的意思——不只是零食、關愛的分配,還有資源的傾斜。

每周五放學後,是李雯玥固定的“談心時間”。聊天的對象永遠是女孩。有一次,一個留守多年的女孩,笑著說爸媽要從沿海城市回來了。李雯玥正想為她開心,誰知道她下一句就是:因為弟弟要回老家上小學,爸媽要幫他補習、陪讀。看著她的笑臉,李雯玥就知道她為此流了多少眼淚。“所以我希望女孩子們能更好、再更好一點。”

而除此之外,老師往往要扮演缺位的家長角色。他們往往最先察覺學生的情緒波動。就在上個月,李雯玥在辦公室制止了一個企圖撞桌角自殺的學生。

對方身高一米八五,體重超過200斤,而李雯玥身高只有一米六二,拼盡全力“兩只手就像把螞蟻觸角搭在他身上”。後來李雯玥才知道,這個學生的父母早早離婚,各自組建了家庭,幾乎沒有回來過,孩子只有奶奶一個親人。



▲ 圖 / 視覺中國


制造希望

在職校財會專業任教了5年的李雯玥,最常聽到的問題是“老師,你看我還有救嗎?”除了上課,李雯玥最愛做的事,就是給這些覺得命運只能如此的孩子“制造希望”。

她請過各種各樣有職校經歷、最終靠努力考上本科的學長學姐來分享經歷。台下幾乎每個孩子“眼睛都是亮的”。這就是李雯玥試圖傳遞的希望——只要努力,職校每個學生都能考上大學。



但她也知道,現實是殘酷的。教師李雯玥所在的已經是當地的一流職校,即便如此,最終非藝體專業的本科上線率也只有15%左右。實際上,來到中職院校,學生依然存在雙重評價體系,考上職校不意味著躺平,占據主流評價體系的,依然是考試成績和升學率。這意味著在職校裡,學生們的命運在短暫交匯之後,分流仍在繼續。

而其中的一些人,超越了既定的命運。

“我就屬於這裡,我就應該待在這裡。”這是念了職校後,李雪凝最深的感觸。坐進廣州的動漫與游戲設計的教室裡,李雪凝突一躍成了全班最好的學生。畫畫是她前15年人生中最感興趣的事情,她終於有充沛的時間在課堂裡系統學習

對李雪凝來說,是興趣幫她撕掉了“差生”的標簽。不論是繪畫類的素描、水彩課程,還是3ds Max這類計算機軟件課程,她“從沒低於過90分”,因為她喜歡。

但這並不是一個充滿奇跡的職校。一開始,除了她之外的13個學生也都一到上課就打瞌睡、玩手機。而這種放棄往往是教學雙向的。台上的授課老師也放任自流,“見多了都麻木了”。但李雪凝決定不放棄。她“帶著大家學習”,一起聽課、畫圖。

除此之外,她還向班主任推薦了幾個同學擔任班幹部。李雪凝知道,那些看起來對一切都無所謂的孩子,最渴望的恰恰是來自外界的肯定。

在職校,她遇到了一位上原畫課程的老師,參與過很多大項目的制作,其中包括徐克導演的電影《龍門飛甲》。用李雪凝的話說,“有一身真本事”。她決定好好學,除了吃飯、睡覺,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想原畫創意,就是為了“讓他看到自己”。

最終,從一個100人的職校出發,李雪凝得到了肯定。視聽語言的老師推薦她參加了廣州市青少年科技創新大賽,和她一組的都是學長學姐,她是年齡最小的一個。整組七八個人為了設計一款茶葉包裝,整整忙活了幾個月。當年參賽團隊超過2000個,而李雪凝的團隊最終入圍了前50名。

雖然和她前30名的目標有點差距,但依然得到了組委會認可,“還見識到了行業裡真正厲害的人”,這都是曾經她不敢想的。

也是從那之後,李雪凝第一次主動規劃自己的升學路徑。她一邊實習,一邊用7個月准備本科考試。最終,她考上深圳的大學。這背後代表一種此前她從未預想過的新的可能性。



▲ 圖 / 《墊底辣妹》劇照

在職校,好學生的另一種表現形式,是積極參加各種活動和比賽,為班級、學校爭光。在重慶職校學前教育專業的高考班裡,王嫣也成了“好學生”。


一般來說,大型職校會按中考成績,把學生分成高考班和就業班。顧名思義,前者依舊以考大學為目標。除此之外,還可以通過單招、職校高考、3+2、7年一貫制的方式繼續考大學,這些方式的區別,在於招生方式和最後學歷的不同。

轉變的決定性時刻是和班主任的一次放學前的聊天。

在她的設想裡,這個211大學的研究生應該有更好的出路,而不是“屈才來帶一群沒什麼希望的學生”。但對方只是告訴她,自己也是普通人,樂理知識還沒有學生懂得多。最重要的是,“只要願意努力、挑戰自我,沒有人是沒有希望的”。這句看起來有點“雞湯”的話,讓王嫣醒過來。

有的時候,能點燃希望的,恰恰只要這麼一句微弱而溫暖的話。對她來說,最難的還是第一步——願意在排練廳的鏡子裡看見自己。對於一個從小到大低頭走路的人來說,在所有人面前跳舞就像“要她命”。進入職校前,王嫣從來沒學過跳舞。可她想著班主任的話,為了練功,她每天出晨功起床比初中還早。舞蹈學習得從下腰、開胯開始,再疼,她也不放棄。



期末學校要排節目參賽,專業老師的進度太快,她跟不上。王嫣就把老師的課錄下來,回家之後跟著視頻一遍遍練。努力不一定立刻有所收獲,比賽的時候,她跳得還是不如別人,可沮喪一個晚上,“第二天還是能六點半起床”。

除此之外,她還挑戰自我學了視頻剪輯。剪輯軟件從Premier到剪映,她都是自己找教程、慢慢摸索。到後來,只要班級有節目排練,從策劃、拍攝、剪輯到運營,全部都由王嫣包辦。在初中恨不得變成隱形人的王嫣第一次知道,原來“有存在感這麼好”。

她們都從失敗的泥潭中,艱難找到了錨定自我的力量,但這樣的學生仍然是少數。



▲ 圖 / 《墊底辣妹》劇照

命運是一個巧合疊著另一個巧合

3000萬職校生的命運,終究會流向下一個地方。

有些學生可以獲得不錯的未來。4年之後李雪凝就將本科畢業。對她來說,這不只意味著每個月底薪從3000漲到5500元、實現了成為整個家族第一個大學生的夢想,更意味著她在深圳擁有了更多可能。

而王嫣,也在職教高考中順利考上了對口的專科學校,即將成為“大學生”。

似乎只要努力,即便職校生的未來也有很多可能。然而,這只是職校故事裡溫馨的一面。除了升學之外,直接就業是職校生的另一條漫長、殘酷的道路。一旦進入職場,除了學習藝體專業的人之外,職校生的起點幾乎全無競爭力。教師李雯玥對這類學生非常擔憂,“直接就業(的學生)往往會在各種中小企業裡輾轉,沒有穩定的工作很容易滑向社會最底層”。

一些數據也可以佐證這種擔憂。以長三角為例,2021屆本科應屆生的月平均收入為6484元,而高職生的收入為4984元,其間差距顯而易見。

每個人的人生都像是迷宮,需要一邊耐心尋找有利籌碼,一邊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道路。對資源充足的幸運兒來說,他們可以調動家庭、外部資源來規劃未來,尋找最佳攻略,而對於更多普通人來說,決定他們命運的,就是一個巧合疊著另一個巧合。



▲ 新樂市職業技術教育中心電子技術應用專業學生在上實訓課。圖 / 視覺中國

四川靈曜教育創始人羅佳林,為許多學生做過學業規劃。她就曾經碰到過不幸的巧合。去年一個職校醫學類專業的畢業生找到她,希望能做進一步職校高考規劃。但第一步,資料收集、確認就出了問題。需要提供的學生高考報名類別家長都拿不出來。

最關鍵的是,學生的體檢顯示他患有2級至3 級的色弱。而根據規定,患有色弱的學生,醫學專業可以不予錄取。在羅佳林和同事們看來完全是常識的信息,不論是學生還是家長,都對此一無所知。這幾乎意味著整個職校“白念了”。她替學生可惜,反復提了兩次,“早點來問問我們就好了”。



也有些人,順著這些巧合做完了一個又一個選擇,巧合就這樣成為了“命運”。剛剛從內蒙古赤峰一所職校的汽修專業畢業的許風就是這樣的人。

初一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數學只能考全班倒數第三名;初二會考,物理和生物兩科分數相加還不到100分。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肯定只能讀職校。父母對他也沒有任何學業上的要求,去職校,“就相當於找個地方養養身體”。

表面看上去,他對這個“命運”沒有絲毫不滿,也從沒想過改變。到了職校,他依然逃課、睡覺、談戀愛,用“風花雪月”來形容這段日子。用他的話說,“不是讀書的料,升學早就放棄了。”

順著這個命運,他在老家的4S店找到一份修車的工作,職業的上升路徑可以一眼望到頭——3~5年時間從學徒、小工、中工升到“師傅”,六七千元就是這份工作的薪資天花板。現在月薪2000元的許風看上去對未來的工資滿意極了,“那就是神仙”。

直到最後,這種自洽才露出一些縫隙。他羨慕起姐姐能坐在辦公室裡做體面的工作,而自己修車的活兒“每天渾身都弄得很臓”。他也從沒有告訴女朋友自己的真實工作,只是用“車企”囫圇帶過。

“如果重新來過是否還會選擇來這裡?”我問他。

許風聽了問題之後,罕見地停頓了兩秒回答:

“如果能重來一次,我會努力讀書,再試一試。”



▲ 圖 / 《墊底辣妹》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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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1 游客 [辛.香.氏.說] 2023-08-08 08:38
    There are lots of different people in this world. This makes the whole society. People play different roles and have different jobs. Otherwise, nobody will build the homes for you if everybody becomes programmers/IT specialists/doctors... Like here in Western world, people treat each other fairly, no matter what their jobs are. People should have their own goals for life and enjoy what they have in their own lives. When you care about how people think about you, you fall into the trap of pain...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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