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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軍事件: 褚朝新:王立軍進美領館前電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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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立軍進美領館前一天主動打電話給他 褚朝新憶重慶往事(圖) 倍可親編輯注:《南方周末》的著名調查記者褚朝新,在李莊案進程中對重慶“打黑”運動的報道激起不小的輿論反響。而後來,他在微博上披露的那條來自王立軍手機的短信,則使谷開來被王立軍指控涉及尼爾伍德命案這一爆炸性消息一夜間傳遍全世界。以下是褚朝新對於“重慶往事”的回憶。文章分成四段,陸續在網上刊出。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去年12月初作者發布第一篇回憶錄後,直至本月25日才最終完成第四篇,也是最後一篇回憶錄的發布。相對於文章的長度,歷時近半年的等待有些漫長。正如作者所說,有些話,如今只能說到這一步。因為涉及敏感話題和關鍵字封鎖,作者在使用中使用了諸如WLJ(王立軍)等諸多簡寫和代稱,這也是對這一系列回憶錄寫作環境的真實反射。我們在整編時,都予以保留沿用,以呈現原作的完整風貌。


最近半年多來,各類境內外媒體人士不斷通過各種方式找我,希望了解最近發生的一些震驚世人的情況。因某些原因,不得不一一婉拒。今後,我會陸續寫一些親身經歷的重慶往事,當然,相當一段時間有些事情我可能仍不能出來作答。

最近半年,也不斷有各種我與王立軍關系的善意猜測。李莊案,促成了我與王立軍的相識。雖然他偶爾會給我打電話,或者痛快接聽我的電話,但我基本可以肯定,他不怎麼喜歡我。工作性質和性格,決定了很多人不喜歡我。


2012年2月3日,最後一次與王立軍通話。此後局勢遽變,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判斷甚至想象。最近,各種關於王立軍的文字層出不窮,為給這段歷史補綴一些片段,現依據記憶和一些可查證的資料回顧我與他有限的幾次接觸。因涉及內容較多、篇幅較長,故分成若幹篇發布在網易博客上。

李莊被抓

2009年10月,受當時工作的報社委派奔赴重慶采訪重慶系列打黑案的審判情況。前期的工作,幾乎乏善可陳,每日裡聽庭審,幾無新意。

案子聽多了,信息慢慢也多了。12月5日,我發表了《重慶律師“辯黑”存三重壓力》及《京城名律師赴渝辯護文強案》兩文。

第一文裡,分別介紹了重慶辯黑律師遭遇的本土輿論壓力,以及來自重慶官方的行政制約。行政的幹預,表現為本土律師會見難、閱卷難,司法局禁止他們接觸媒體,要求他們顧大局等等。第二文裡,介紹了多名北京律師將赴重慶代理涉黑案件,其中文強的辯護律師最引人注目。

兩文單獨成篇,沒有用任何文字串聯,但刊發在同一天同一版面上,期間的寓意不言自明。李莊被抓後,有同行跟我開玩笑,說是因為這篇文章惹怒了重慶,以至於害了律師李莊。玩笑話,當不得真。

此後幾天,重慶空前平靜。12月13日,留在重慶做打黑報道的外地媒體,只剩下5家了。此前的這天,重慶依舊霧蒙蒙。中午,又送走了一家媒體的同行。人走了,但留下一份重慶檢方起訴龔剛模涉黑團伙的起訴書復印件。

上網搜索,找到了代理此案第一被告人龔剛模的辯護律師李莊和另一律師朱明勇的手機號。李莊,這個據說在全國百強律師中排名第二的律師,第一次進入我的視野。

李莊的兩個號都關機了。打通了律師朱明勇的手機,他聊了一下在重慶會見當事人遇到的諸多不順。比如,被要求專案組警員陪同才能會見之類當事人。

下午6點左右,他突然來電話,說李莊被抓了。重慶打黑進行得如火如荼、群情洶洶時,涉黑者的辯護律師被抓,這無疑將重慶打黑推向另一個輿論高潮。



問清信息來源後,很快電話證實了這個消息。半小時後,李莊涉嫌偽造證據、妨害作證罪被捕的消息出現在網絡上。

寫完稿子,又仔細琢磨重慶官方通報。“龔剛模本人主動檢舉”這句話,引起我的注意。按照起訴書,龔剛模簡直是罪大惡極。如此一人,會去舉報幫助他洗脫或減輕罪名的律師?

再次聯系那位律師朋友。他回憶,因會見當事人時重慶方面要求專案組必須陪同,李莊多次與陪同人發生爭執。最終,在警員的陪同下,李莊先後3次會見了龔剛模。最後一次,四名警員陪同,可能還有攝像。

當天,再沒有更多信息了。

重慶警方約見我

14日,重慶警方通過媒體刊發了一篇近5000字的報道,用詞多處帶有明顯的傾向,如“貪婪、李莊真能‘裝’”之類。李莊,未被法院審判,已經被某種力量宣判戴上了“黑律師”的帽子。

這一天,找了好幾位律師,北京的、重慶的。大多數人告訴我,律師去看守所會見涉黑當事人時,都有警員陪同。

在警員陪同下,李莊如何能當著警察的面唆使龔剛模翻供、編造刑訊逼供的謊言呢?但有著強大智囊團的重慶警方,會在缺乏有力證據的情況下抓辯護律師嗎?

這兩個疑問讓我清晰地意識到:顯然不能全信那5000字,也不能完全不信。但當日這個報道,引起了新聞行業的巨大爭議,不少同行甚至動了粗口。

14日下午,我在重慶市大渡口區區委宣傳部,試圖就王天倫案采訪該區官員。中途,接到了部門主編的電話,稱重慶市公安局主動聯系希望面談。

這是第一次,重慶警方主動聯系我們。我當即打出租車趕往重慶市公安局,與該局政治部副主任H見面。

在H的辦公室,他先問我工作多久、北京來了幾家媒體等等。聽起來,好像是政治審查。我感覺話題會有些敏感,為了自己的安全,我悄悄按下了錄音筆。

H還問我到重慶多久了,我告訴他,前後呆了1個多月了。他問我,為什麼此前沒有聯系他們。於是,我把此前自己試圖聯系該局遭到拒絕的遭遇講了一遍。

閒聊了一會,H終於說到正題:打黑以來,我們找了幾家媒體合作,但是還是有雜音,有些媒體表現得很不好。而這次聯系XX報,是因為XX報影響很大,“我們是高看你們一等的”。

“不允許有雜音,這種心態有點可怕。”我心裡這麼感歎,但當場也“滑頭”地表示,如果能良性合作對雙方的工作都會有利。

H隨即提出,“李莊的這個事情,我們寫了兩個版本,一會我把兩個稿子都給你,你可以綜合參考。可以刪減,但是必須單獨發,你自己采訪的內容我們不管,但是不能參進來。”

我問了一下,某報14日刊發的報道,跟其中一個版本一摸一樣,看來就是公安局寫的。H沒有否認,還告訴我,另一個版本也是大同小異,主要內容都是依據龔剛模的口供寫的。

看到龔鋼模的口供筆錄復印件

我必須慶幸當時提出了要看龔剛模的口供筆錄。H出去打了個電話,可能是向領導請示了。一小會,H回來後繼續打電話,聽得出是找另外一個警員找筆錄。

“我自己翻,要是翻出別的東西來怎麼辦啊?哈哈。”H還跟對方開玩笑。

掛了電話,H說去拿筆錄。很快返回,拿著幾頁筆錄材料看了一會,撕下部分將其中的6頁給我了。

這6頁,除了一張是龔剛模寫給警方的一份申請書以外,另外的都是其舉報李莊後的筆錄內容。申請書裡,寫到要求舉報李莊,追回李莊讓他簽的空白委托書。



翻看筆錄材料的時候,H坐在我跟前。問他能不能給我復印,他說不行,我又問能不能拿筆記一下,他也說不行。

我仔細地看,但內容很多,心裡很急,越是急越記不住。

正好,H說把兩個稿子拷貝給我。於是我拿出自己可以當U盤用的錄音筆,關掉了錄音,讓他把稿子拷進我的錄音筆。

在H去電腦邊拷稿子時,我拿出手機將筆錄材料拍了下來。有些緊張,有一半圖片事後發現拍得並不十分清晰,只能模糊辨別。

H沒能把文章拷進我的錄音筆,安排了宣傳處一個警察給我弄好,把錄音筆還給了我。這支錄音筆,只好再次發揮它本來的功能。

我開始就一些疑問向H發問。怕刺激對方,問題問得很委婉。比如,在警員的陪同下,李莊是如何有空間去操作那些唆使編造謊言的事情的?其實,言下之意就是你們警察陪著人家會見,李莊怎麼可能唆使龔剛模編造刑訊逼供的謊言呢?

我還問,目前只有龔剛模的口供,還有沒有別的證據,李莊有沒有認罪,能不能提供李莊的口供?

H沒有回答這些問題,只是說李莊正在審訊,估計晚一點會有筆錄,到時候可以把他的筆錄內容送到我住的酒店。

前後一共談了不到一個小時,我決定回酒店,離開前,我提出去看守所采訪李莊和龔剛模。H表示,隨後向領導請示安排,並兩次提出請我吃飯。

我婉拒,“你這一萬多字,我哪有時間吃飯啊。”H於是又主動提出派車送我回酒店。

如何處理這些警方提供的信息?隨後我撰寫的系列文章,引起了軒然大波,王立軍也因此主動給我打來了電話……

利益抉擇

回到酒店,我開始看兩份通稿。

其中一份與當日某報刊發的基本一致,標題是《重慶打黑驚曝“律師造假門”—律師李莊、馬曉軍重慶“撈人”被捕記》。另一份沒有公開見報過,標題是《兒戲法律偽造證據/無良律師折戟山城》。不過,當晚,重慶官方網站華龍網刊登了這一份5000余字的通稿,

看了通稿,我就給部門主編打電話,覺得這兩個稿子都無法用。主編讓我仔細琢磨一下,看怎麼弄,一定不能完全站到重慶公安的立場,要把握好平衡。

拿著兩份通稿看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還是覺得這稿子很難用,又在MSN上給部門主編留言,他說馬上要去開會,讓我再想想。

最後,我痛苦萬分地把兩篇逾萬字的稿子,刪改剩下2000多字,把各種定語、形容詞全部刪掉,尤其是給李莊定性的部分,全部刪除,僅保留了龔鋼模舉報李莊的相關情況,且所有信息都加上了消息源——“重慶警方”。

為達到平衡,整理了前期采訪的幾位律師的內容,大約2000字左右,通過他們會見均有警員陪同的遭遇,明確指出了代理律師會見當事人有警員陪同、李莊是如何唆使龔剛模這樣一個疑問。

此外,文內還簡單提及警方當日提供給我指控李莊的證據只有龔剛模的口供,對證據是否充分表達了質疑。筆錄的內容,沒有過多涉及,希望能爭取到機會進看守所采訪李莊。

當晚10點,H電話我,按照重慶相關主要領導的意思,提供給我的官方內容不能刊發。報社決定,做大北京律協的態度和律師們的質疑。在北京的同事還采訪了李莊的同事,簡單勾勒了李莊的形象。



報道,次日刊出,各大網站新聞中心首頁均有,大量被轉載。

揭露李莊被抓通稿真相

15日,H沒有聯系我,我去了重慶市政法委,請求見該委主要官員。該委拒絕了我的采訪請求,說領導忙、沒時間。這一天,相安無事。

我抽空見了北京律師宣東,他是陳明亮涉黑團伙中第二被告人馬當的辯護人。在東北采訪打黑案時,認識了宣東律師。他年過五旬,曾在法檢部門工作過多年,是資深刑辯律師。李莊被抓,讓宣東律師異常謹慎,電話裡他不敢告訴我住的酒店,只告訴我在重慶最知名的景點解放碑下見。見面後,他講述了自己住店時對究竟用不用自己的身份證登記的慎重斟酌,以及赴重慶當天幾十個親朋好友的勸阻,讓他不要到重慶代理涉黑案。

不管李莊有沒有罪,這個案子已經給律師們產生了重大影響。這,更加堅定了我深入了解報道李莊案的決心。

16日,某報刊登了到看守所采訪李莊案相關涉案人的報道。我給H打電話,明確提出要去看守所采訪李莊和龔剛模。

H說:“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我明白,他指的是15日見報的報道質疑警方的內容太多。我說,“這些都不說了,你只說能不能安排見李莊吧?” H說,“案子已經移交檢察院了,要采訪你去找市委宣傳部吧。”

當即電話重慶市新聞辦副主任W,提出采訪申請。W說,“你還是去找公安局或者法院吧。”我說,“公安局的H說要采訪,必須得宣傳部批准才行。”W表現得有些無奈,“案子已經進入司法程序了,我們也不好介入了啊,”

這是踢皮球,通過重慶官方采訪李莊進而通過李莊接近此案真相的可能,基本沒有了。

回到酒店,我打開電腦,把手機拍的龔鋼模筆錄材料照片下載下來,仔細與警方此前的兩份通稿對比,發現多處有出入。我當即電話報社相關負責人,是不是能夠對比警方的通稿和龔剛模的筆錄,指出其中的諸多漏洞,並披露重慶市公安局政治部副主任H的試圖操控媒體的一些言論和做法。



(2009年12月14日,在重慶市公安局政治部副主任、宣傳處長H的辦公室偷拍的龔剛模舉報李莊的相關資料,因是偷拍,有些模糊。後來據李莊講,此資料出現在了李莊案的案卷中。)

我的建議,被報社領導采納。他們的魄力與膽量,讓人敬服。

17日,報道按計劃見報了,重慶震驚了。此報道,得到了業內同行的高度關注,不少媒體同行看完報道紛紛向新京報表示敬意,還有多位同行囑咐我注意安全。當日,也有多名律師電話或者短信我,讓我注意安全。



部門主編問我,怕不怕?我說,這有什麼可怕的。編輯聽說了這段對話,開玩笑說,“你至少應該跟主編說,‘我要是被抓了,你們要趕緊想辦法把我撈出來’。”當時,重慶警方發布的一些黑律師專幹撈人活的段子已傳得沸沸揚揚,我被編輯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也就是在這天下午,我在一家小飯館裡接到了王立軍打來的的電話。

附相關前期報道——

重慶涉黑案一律師被捕

重慶市政府新聞辦稱李莊涉嫌偽造證據、妨害作證罪;其代理的龔剛模涉黑案推遲審理

本報訊 昨日,本報記者獲悉,12日,代理重慶龔剛模涉黑案的北京康達律師事務所律師李莊被重慶警方刑拘。昨晚,重慶市政府新聞辦證實,李莊因涉嫌偽造證據、妨害作證罪已被重慶檢方批捕。

涉黑案代理律師被拘

據重慶市檢察院第一分院指控,龔剛模涉黑團伙背負4條命案,擁有15支槍,其中3支是沖鋒槍,涉黑成員共21人。

起訴書稱,該團伙采取發放高利貸、開設賭場、販賣毒品等手段聚斂巨額錢財,有組織地實施故意殺人、運輸販賣毒品、非法買賣、運輸槍支彈藥、非法持有槍支彈藥、開設賭場、非法經營、行賄和容留他人吸毒等違法犯罪行為。

昨日上午,記者獲知北京康達律師事務所律師李莊為龔剛模的辯護律師,隨即多次致電李莊,但其兩個手機號碼全處於關機狀態。

下午,北京有知情人士透露,李莊已被重慶有關方面拘留。記者致電北京市律協權益保障委員會主任皮建龍,其證實已經獲知此消息,但具體情況不清楚,也未接到重慶方面的通報。

昨晚,李莊所在的北京康達律師事務所也證實,李莊於12日下午5時許被拘留,但拒絕透露是重慶哪個部門拘留李莊以及李莊被拘留的原因等消息。

有知情人士介紹,李莊多次向重慶有關部門要求會見當事人,但遭到有關部門阻撓。在多次爭執和分歧後見到了當事人並復印了部分案卷,但仍受到諸多限制,為此李莊多次與當地有關部門發生爭吵。

該人士稱,12月3日李莊最後一次會見龔剛模時,重慶警方派出了4名警員陪同並帶有攝像機,記錄了會見過程。該律師認為,“可能當時重慶警方就已經盯上了李莊,帶攝像機就是為了取證”。

新聞辦證實疑犯檢舉律師

昨晚7時許,重慶市政府新聞辦證實,12月12日,北京康達律師事務所律師李莊,因涉嫌偽造證據、妨害作證罪,被重慶市公安機關刑事拘留。

該辦發布的通稿稱,近日,龔剛模本人主動檢舉,並經公安機關初步查明,李莊在渝行使辯護人職責時,違反法律規定,幫助被告與他人串供,教唆龔剛模編造被公安機關刑訊逼供,“吊了八天八夜、打得大小便失禁”等謊言,並唆使其向法庭提供虛假供述予以翻供。

通報稱,李莊的行為已觸犯了《刑法》第306條的規定。目前,重慶市檢察機關已批准對李莊執行逮捕。

昨日,參與重慶龔剛模團伙涉黑案的辯護律師朱明勇證實,原定於12月7日開庭的該案被推遲開庭,有消息稱該案12月15日開庭,作為辯護律師,朱明勇至今未接到新的開庭通知。

李莊 北京康達律師事務所專職律師,執業多年,曾為10余名職務犯罪和暴力犯罪的犯罪嫌疑人作無罪辯護,並使他們獲得無罪釋放,使近百名犯罪嫌疑人得到從輕和減輕處罰。(2009年12月14日《新京報》)



北京律協:非常關注師被捕事件

稱可能派員赴渝調查;其他代理律師稱會見當事人均有警員陪同

本報訊 昨日,針對北京律師李莊涉嫌偽造證據等罪被捕一事,北京市律協有關人士表示,已關注此事,並且可能派員到重慶進一步調查了解。而記者調查發現,此案尚有諸多謎團待解。

北京律協表示關注此事

昨日,針對重慶涉黑案代理律師李莊被捕一事,北京市律協有關人士表示,北京律協非常關注此事,將采取措施進一步了解此事。

該人士介紹,至今未接到重慶方面的通報,但北京市律協將與北京市司法局律管處商議,可能派員赴重慶了解此事,以維護律師合法權益。

當天,重慶市律協針對此事表態稱,若律師偽造證據幫助當事人串供,違反刑法相關規定。目前該案還有待警方進一步查證,並等待法院開庭審判。一旦罪名被司法機關認定後,相關主管部門和律協將吊銷涉案律師的律師資格證,律師協會也會取消其會員資格。

律師稱會見均有警員陪同

“我們會見當事人,重慶警方都派人陪同,在這種情況下,李莊怎麼可能找到機會誘導龔剛模翻供呢?”昨日,北京中關律師事務所律師朱明勇認為,李莊被捕可能內有隱情。

據了解,朱明勇為龔剛模涉黑團伙案被告人樊奇杭擔任辯護律師。11月24日,他到重慶市江北區看守所要求會見各自的當事人。

“我先到的,李莊後到的。我以前不認識他,這是第一次見他。”朱明勇回憶,當時看守所拒絕律師會見兩名被告人。

朱明勇稱,當時兩人拿著代理委托書、起訴書、開庭通知等材料,要求會見當事人。看守所表示,必須有打黑專案組的成員陪同,才能會見當事人。

朱明勇回憶,看守所電話聯系專案組後,有警員趕到並表示,“沒有警察在,你們幹違法的事情怎麼辦?”

經過多次爭執,朱明勇被迫同意民警陪同會見了當事人樊奇杭。他說,陪同警員名叫張科。

朱明勇介紹,他會見樊奇杭的次數比李莊會見龔剛模的次數多,每次都有警員陪同,最後一次會見時,陪同警員增至兩名。

“警察不到,我們不能見當事人,有一次警察沒有到,我們等了一上午。”朱明勇回憶說。

知情人士透露,李莊會見龔剛模共3次,每次都有警員陪同,最後一次陪同警員有4人,並帶有攝像機。


昨日,陳明亮涉黑團伙案辯護人、北京市尚權律師事務所律師靳學孔,在重慶市涪陵區看守所,會見了當事人,同樣也有專案組警員陪同。

靳學孔介紹,13日,他到重慶市三中院復印案卷,法院很配合,但當要求會見當事人時,被告知必須由專案組成員陪同。

上述受訪人士表示,李莊在警員的陪同下如何誘導翻供,有待重慶方面發布更多消息,才能解開謎團。

指控證據暫時僅見口供

昨日,重慶有關方面出示了龔剛模寫給警方的申請書。申請書顯示,龔剛模擔心所簽白條和委托書,被律師李莊拿去做出對其不利的事情,所以報案。



記者注意到,申請書全文包括日期、申請人等內容,全部為電腦打印,只有龔剛模三字是手寫。為何申請書全文是電腦打印僅龔剛模簽字是手寫?重慶有關方面未予回應。記者詢問是否找到龔剛模所說的白條,也未獲答復。

記者還注意到,此申請書落款日期為“2009年11月11日”,而重慶市發布的消息顯示,12日晚,該市警方到北京控制了李莊,並當即返回,13日宣布批捕李莊。

截至發稿,記者僅查閱到龔剛模舉報李莊的口供復印件,重慶方面未能提供其他證據。記者向重慶有關部門提出,查閱李莊被捕後的口供,未獲許可。對於警員陪同下李莊如何“搗鬼”,重慶方面未作解釋。

重慶市有關方面表示,這些疑問將隨著案件調查逐步清晰,屆時會向媒體通報。

申請書全文(重慶有關方面出示)

由於我的律師李莊在會見我期間,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讓我簽了七八份白條子和委托書,我擔心他拿去會做出“違法的或者其他對我不利的事情”,所以特向你們報案,李莊將這些白條和委托書拿去所做的一切違法事情而產生的法律後果我不負責,同時申請你們幫我把這些白條子追回。——龔剛模

王立軍主動打來了電話

2009年12月17日,我公開發表了以下文章:

重慶警方曝光李莊案發布細節

稱依據龔剛模筆錄准備了兩份通稿

本報訊 14日,重慶警方披露,北京律師李莊被捕當日,警方就組織人為該案寫了兩份通稿。記者對比發現,一媒體當天刊發的報道與其中一份通稿基本一致,略有刪改。

兩份通稿內容基本相同

14日,重慶市公安局政治部副主任賀鐵光向本報記者透露,12日重慶市警方到北京刑拘了李莊並將其帶回重慶,13日重慶檢方將其批捕。

“這個事情,我們寫了兩個版本。”賀鐵光稱,13日,重慶市公安局組織人寫了兩份通稿,內容主要是以龔剛模的筆錄為主。該部門新聞中心一名警員證實,13日加班加到了凌晨2點。

記者對比發現,兩份通稿內容基本相同,只是行文略有不同。

警方未提供筆錄外證據

賀鐵光表示,願意將兩份通稿供本報刊發,可根據需要刪改,但需單獨成稿。

根據警方提供的通稿,本報記者提出,在警員陪同下李莊如何讓龔剛模編造遭遇刑訊逼供謊言,並希望提供除龔剛模口供之外的更多證據,未獲答復。

16日,記者提出希望采訪李莊和龔剛模等人。賀鐵光表示,案子已移交檢察院,要采訪必須獲得宣傳部門批准。

重慶市外宣辦副主任文天平則稱,案子進入司法程序,不便出面,要采訪聯系公安部門。

■ 調查

警方通稿與筆錄有出入

筆錄中兩句話被通稿接成一句;法律人士認為法院未判定前警方定性有違無罪推定原則

14日,重慶市公安局政治部副主任賀鐵光向本報記者出示了5頁龔剛模舉報李莊的筆錄。記者對比警方提供的通稿,發現與龔剛模的筆錄有數處出入。

通稿將筆錄中兩句話接在一起

警方通稿稱,11月26日,李莊在第二次會見中對龔剛模說:“從你材料中看得出來你肯定被誘供和刑訊逼供了的。法庭上問你是否被刑訊逼供時,你要大聲承認,還要把刑訊逼供的過程誇張地演示出來,以刑訊逼供為由否認原在偵查階段所作的口供。”



記者查閱筆錄發現,筆錄中原文記錄是:李莊還說,“從你的材料中看得出來你肯定被誘供和刑訊逼供了的。他這樣說的目的我一下就明白是讓我在法庭上要說警察對我刑訊逼供了的,可以使自己從輕處理,接著,他問我被刑訊逼供沒有,我就按他的意思說自己被打過,被吊過。”

而“法庭上問你是否被刑訊逼供時,你要大聲承認,還要把刑訊逼供的過程誇張地演示出來,以刑訊逼供為由否認原在偵查階段所作的口供”,在筆錄中並非與“從你的材料中看得出來你肯定被誘供和刑訊逼供了的”銜接,而是出現在另一頁中。

通稿改動龔剛模部分口供筆錄

此外,筆錄顯示,龔剛模回憶李莊教其如何應對法庭陳述被刑訊逼供時說,李莊告訴他,當法庭上問他是否被刑訊逼供時,“你要大聲說出來”。


在警方的通稿裡,“大聲說出來”,被改成了“大聲承認”。

警方材料中還有一句話:李莊對龔剛模的親屬龔雲飛說:“這個案子有點復雜,律師費偏低喲,而且我還要去‘打通’。”

“律師費偏低喲”,明顯為重慶人口氣,與李莊語氣不符。對此疑問,將材料拷貝給記者的警員笑著讓記者“回去改改”。

此外,警方提供了一份龔剛模報案的申請書,為打印體,上有手寫簽名。賀鐵光未解釋為何龔剛模的舉報材料是打印的。

警方通稿被指違背無罪推定

記者整理發現,在此案尚未經法院審判定罪的前提下,警方提供的通稿裡出現大量定性詞語。

在警方稿件中,出現了“貪婪律師”、“律師李莊的確能裝”、“一手撈人一手撈錢”、“混跡”、“遠遠填不滿李莊的胃口”、“面授機宜”、“授意”、“趕緊逃跑”、“不攻自破”、“炮制”、“鋌而走險”、“有恃無恐”、“仗恃”、“淪喪社會公德”、“缺失職業道德”、“玩弄、褻瀆法律的無良律師”、“充其量只是一個訟棍”等語句。

“未經人民法院判決的情況下,使用大量造假、犯法、教唆、編造等詞匯,明顯違背了無罪推定的刑事訴訟原則。”16日,北京億嘉律師事務所律師張凱說。

稿子刊發後,不少讀者和朋友聯系我,表達某種情感。坦率來講,2009年12月17日,這一天我都忐忑不安。不斷有同行和朋友打電話發短信,提醒我注意安全。甚至有同行直接跟我說,如果重慶公安當時要抓記者,可能第一個抓的就是我。這種說法,從最初只是一個輕松的玩笑,變得漸漸不再那麼輕松。

下午,《重慶晨報》的兄弟裘晉弈請我吃飯。我與晉弈,是在數年前的一次采訪中相識。天快黑的樣子,我們倆在重慶凱旋路復旦中學對面一家小飯館吃飯。那段時間,在這家小飯館和附近一家叫鍾鯽魚的小飯館裡,經常能看到各路媒體人出入。小飯館對面的一家連鎖快捷酒店裡,駐扎著大量的媒體記者。附近,是重慶市五中院,大量的涉黑案件的審理,都在那裡進行。

飯吃到一半,電話響了。來電顯示:王立軍。我恍惚了一下,有個雲南的朋友也叫王立軍,但來電顯示是重慶的號碼。或許,有人會奇怪我怎麼一看來電就知道是王立軍。當時,王立軍的手機號碼,各媒體記者之間早已廣泛流傳,我也撥打過幾次、發過幾次短息,但從沒接通過,也從沒有收到過回信。但這個號碼,就存在了手機裡備用。這,應該是一種職業習慣,盡可能多地獲得並保存與采訪相關的各種官員的信息。不管用不用得上、對方接不接聽,一些官員的電話必須設法拿到手。



我有些不太相信,把手機拿給晉奕看,他也有些驚訝,催我快接。我按下了接聽鍵,對方操有些東北味的普通話稱呼我為:朝新。我是重慶市公安局的王立軍。我說:哦,我知道,王局。王立軍最後一次與我通電話,是在2012年2月3日下午,普通話裡已經沒有了明顯的東北味。當然,這是後話,以後再說。

小飯店裡有些嘈雜,我只好到小飯店外面去接。電話裡,王立軍問我什麼時候到的重慶。寒暄了幾句,他說當天的報道他看了,公安部的領導批評了他。不過沒事,他很理解媒體的工作。電話裡,他好像還問了我是哪裡人,什麼時候到的新京報,然後突然說,“我有個親戚在新京報工作”。我一驚,問他是誰。他又轉換了話題,“這個就不說了,以後你在重慶有什麼需要,盡管直接跟我說。”我說,“好啊,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見李莊。”王立軍在電話裡滿口答應,他去安排。但此後,直到李莊案一審開庭我才在法庭上見到李莊。

通話內容,大概就這麼多了,但王立軍的態度很熱情,一直稱呼我為“朝新”,如同熟人一般。掛了他的電話,我立即向報社有關領導打電話通報了王立軍來電話的事情,隨後繼續和晉弈吃飯。

現在無法知道,這頓飯是否被一雙或幾雙眼睛暗裡地注視著。大約半年後,重慶晨報有三名員工遭到重慶警方的調查,晉弈是其中一個。我獲知此事後,立即介入刊發了相關報道,不久傳來消息,針對三人的調查很快都結束了。數月後我獲知,其中一人接受完調查回到報社時是頭光。

重慶警方否認記者被勞教

警方稱有記者在網上制造謠言,已在調查;重慶晨報稱沒有員工被警方處理

本報訊 (記者褚朝新)昨日,有網絡消息稱重慶晨報一名記者因在網上發表不當言論被重慶警方勞教。重慶市公安局對此表示,該人士在網絡散布謠言影響社會秩序,但警方只是在調查此事,並無勞教一事。重慶晨報昨晚發表聲明稱,“重慶晨報沒有任何記者和員工被警方處理。”

網友揭秘“渝希爾頓被封”

昨日,有媒體發布網絡消息稱,重慶晨報3名記者因在網絡上發表不當言論遭到警方調查,其中2人目前已恢復正常工作,而另有一記者因在天涯論壇上發布不當言論,被有關部門處以勞教。

昨日,知情人士向本報記者證實,該報記者陳宋波、裘晉奕和網站工作人員廖異被警方調查。目前,陳、裘已經恢復正常工作,而廖異仍在接受調查。記者獲悉,6月21日凌晨3時46分,一網名為“廖肥肥”的網民在天涯社區發布了一個帖子,對重慶警方查封希爾頓酒店一事發布了一些信息。

該帖大意為,一名官員在重慶期間試圖入住該酒店,辦理入住手續時被要求出示身份證登記,而該官員拒絕出示,引起糾紛,隨即該酒店因涉黃涉黑被查封。

該帖還透露,此事還導致重慶市“一個區分局副局長和一個治安支隊的隊長下課”。3天後,有媒體報道證實了兩名警員落馬的消息。

知情人士介紹,該帖於6月21日被刪除,而自2007年就在天涯社區注冊的“廖肥肥”自此再沒有現身發帖。

重慶警方稱記者未被勞教

昨日下午6時許,重慶市公安局宣傳處處長鄧松介紹,重慶晨報有人在網上制造謠言影響正常社會秩序,警方在進行調查。鄧松還介紹,網絡消息稱此人被勞教,並非事實,重慶晨報晚些時候將發布聲明,澄清此事。



昨晚7時30分許,重慶晨報在其網站首頁的顯著位置發布了一則聲明。聲明稱:6月24日,網上“傳重慶晨報一記者因不當言論被處勞教”信息流傳。本報鄭重聲明:重慶晨報沒有任何記者和員工被警方處理。該聲明中,明確否認該報記者被警方處理,但沒有否認該報記者被警方調查一說。

幾天前,我電話問晉弈,作為見證者,我希望在這篇回憶錄裡寫到他,能否寫出他的名字。晉弈說,可以啊。真的很感謝諸多同行和老師,他們提供了很多幫助和支持。

三年了,那家小飯館已經被拆遷,“鍾鯽魚”倒是還在。前不久,和幾個朋友又去吃了一頓,味道依然鮮美,只是吃的人不再像當年那麼多了,店子裡冷冷清清。附近拆遷,人流量大量減少。從當時媒體雲集的連鎖酒店到重慶五中院沿途大量的站街婦女,也不見了。

第一次通電話後大約過了半年多,我再次撥通了王立軍的號碼。這一次,是我與他第二次接觸,也是是我唯一一次正兒八經采訪他。那天,我能感覺到,王立軍心情不錯。

歷經四個月,最後一篇終於與大家見面了。因一些特殊的原因,很多事情暫時只能說到目前的程度。與王立軍的故事,將來若無新的進展,也不再撰文在博客和微博上說了。估計,大家也快厭倦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關注。

與WLJ的最後一次通話

因接到通知,我不被允許參加李莊案的報道,被迫轉為報道文強案。

2010年2月2日,文強案開庭。起訴書上面的內容,已被各種媒體以各種形式先後多次反復報道。如何寫出新的東西,成為一種挑戰。煩惱中,想起了WLJ。在WLJ成為重慶市公安局局長之後,文強曾與他共事一年多,WLJ眼中的文強是什麼樣子,無疑還沒有媒體去發掘過。

更重要的是,W還沒有正兒八經接受外圍媒體的采訪。重慶官方的意思,大多數通過重慶日報、中國青年報、華龍網這幾家媒體發布。此刻,能采訪到他,本身就是一個有價值的突破。

2月1日下午,撥通了WLJ的號碼。先是閒聊,我提到了他成為某高校刑法學博導的事,他則主動介紹了最新的“科研成果”。不過,他反復囑咐我,“剛剛跟你說的,是朋友聊天,不做報道啊。”我一口答應,隨後向他明確提出了采訪,希望他談談文強。

WLJ那天心情不錯,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之間關於文強的談話,是從文強破案的業務能力開始的。我問WLJ,“都說文強破案子挺有一手,他的業務能力在重慶公安究竟怎麼樣?”WLJ說,文強的業務能力談不上非常優秀,但是, “文強這個人長處很多,是一個很熟悉業務的幹部,而且這些年做了很多貢獻。”

電話裡,WLJ告訴我,當時重慶市公安局內部辦了一個刑偵文化沙龍,他去觀看圖片展的時候發現沒有文強的照片。

“我問為什麼沒有,政治部的同志沒有人敢回答我。我說,文強,必須要有,重慶警局成立以來,他是管過刑偵的。不能因為他人生中有缺失,就把過去人家的歷史全否定了,這本身就不是實事求是。”

WLJ還說,後來挑了一張最好的文強照片貼出來,尺寸大小也跟其他領導一樣。“後來在幹警中影響很大,我就說,什麼叫和諧啊,包容和承受是和諧的前提。”

談及文強部分,WLJ的最後一句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時下有些人善於跟形勢,不能把歷史和現實結合,是文化承載力不足的表現。”

電話中途斷了三次,他主動打過來或我又主動打過去,通話斷斷續續持續了20多分鍾。其中一次他主動打過來後告訴我,“剛剛進了隧道,信號斷了”。20分鍾裡,除了聊文強,我還問到了當時幾個輿論比較關注的問題,如黎強案等。



WLJ在電話裡肯定了趙長青在黎強案中的表現,認為趙長青的表現體現了司法公正。“趙長青教授心知肚明,也了然於胸,公訴人和審判長都是他的學生,所以他辯護的時候多給了一些時間,這是對老先生的尊重。他也很公正,很盡責。這是一件好事。”

我問他,這是不是給辦案的民警很大的壓力,WLJ對此予以否認。他告訴我,黎強案休庭後有關人員向他書面陳述了庭審的情況,他做出了以下批示:這才能叫辯則明,這才有公正性。“重案組的同志一看我這麼批,就完事了,沒什麼。”

在2009年下半年的打黑案庭審采訪中,旁聽黎強案的庭審,給我個人產生的巨大影響。這個案子,讓我開始審視重慶打黑,並開始提出一些關於程序的質疑。黎強案中,檢方指控涉黑的24人中,只有15人被判決涉黑,9人涉黑證據不足被摘掉“黑帽”。這是重慶打黑審判開始以來,首次出現摘黑帽的判決結果。過去開庭審理的涉黑案,被指控者無一例外最終都被判定涉黑罪名成立。

電話裡,我問WLJ:這個案子判決後,有輿論認為這種判決結果對辦案的公安機關是一個打擊。WLJ在電話裡笑了笑,“這種判決結果是實事求是的表現,不存在是對公安機關的打擊。”

他解釋說:有些團伙裡,有的人只參與了一個案子,夠不上黑社會,必須實事求是。比如3個人一起做事,其中有1個人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前後聯系,幹了一個單向的事,就不能非說他是一個涉黑團伙的成員。

WLJ還在電話裡說:有些基層民警辦理這些涉黑團伙時,可能很痛恨這些人,想嚴肅處理,但到了法律層面就得實事求是,以平常心態對待。大膽推進,小心求證,實事求是。大膽推進,就是目標鎖定了警察的工作就是執法和打擊犯罪;小心求證,就是一定要有如履薄冰之感;最後的底線還是實事求是,不拔高不降低不擴大不縮小,不提“嚴打”這些左的東西,理性思考。

事後證明,WLJ所說與所做相差太遠。但在這次對話中,他給我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這一次的經歷,再次說明一個道理:一個官員怎麼樣,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而要看他做了什麼。

掛電話前,WLJ突然跟我說:朝新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不要對外說,“三一九哨兵槍案”最近有重大進展,經營得很不錯,案子破了請你來報道報道。

我一驚,重慶哨兵槍案案是震驚全國的案子。2009年3月19日,重慶市高新區石橋鋪的某駐渝部隊營房,一名歹徒蒙面持槍襲擊致1名哨兵身亡,隨後搶走步槍1支,此案一直未破。

我在電話裡跟他開玩笑,“你們信息封鎖那麼嚴,案子將來破了我也不知道啊。”WLJ說,“放心,案子一破我馬上通知你。”我又跟他開了句玩笑,“這個案子要是破了,你和薄書記可以過個好年了。”他說,“是啊是啊”。

2012年12月,我在重慶與重慶一名警界高層聊天。該警官告訴我,當時很多人為了立功,亂編故事哄WLJ。WLJ當時告訴我的所謂進展,是一個警察編的一個線索,報給王後王很興奮,連該局幾個副局長都被瞞著事後才知道。

掛電話前,WLJ再三囑咐我不要報道“319案”的進展,我則明確告訴他我要報道他對文強的評價和對黎強案的看法。他說,“你看著處理吧”。

該案一直未破,直到王被“治療式休假”,他都沒有能給我打電話報捷。2012年夏天,該案被認定是周克華所為,周克華在於警察的槍戰中中彈身亡。重慶警方宣告哨兵槍案告破。

此後,與WLJ幾乎沒有什麼直接聯系,偶爾給他發個短信,他從來沒回。事後才知道,他只會看短信根本不會發短信。



2012年2月2日,WLJ被調整分工的消息傳出。不斷有媒體同行電話或短信我,詢問WLJ的手機號,想采訪他。

2月3日,周四,這一天南方周末本部和幾個主要的記者站都會開例會。我一進辦公室就打開電腦查找與WLJ相關的新聞,卻沒有看到有人發表采訪他的報道,於是打電話問了一位廣州的媒體同行。這位同行告訴我,WLJ沒接電話。

怎麼回事呢?我拿出電話給WLJ撥了過去。他接了,與三年前比東北口音淡了很多。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正常的工作調整”。我說,“外界傳聞很多,有人說組織部宣布調整你的分工的時候,你把槍都掏出來拍到桌子上了,跟薄熙來(專題)公開破裂了。”

他笑了一下,問我:“你在哪裡看到的這些消息?”我說,“就在微博上啊”。一邊通著電話,我一邊翻出相關的微博,一句句念給他聽。他仍是淡淡地笑,未置一詞,仍是說“正常工作調整”。最後,他問我,“什麼時候來重慶啊,來了給我打電話。”

整個通話不過幾分鍾,就此結束了。這裡解釋一下,出於工作安全的考慮,我當時有一個號碼並未對外公開。三年多來,與WLJ的聯系,沒用公開印在名片上的那個號碼,而是用的一個未公開的號碼。

2月5日下午4點多,我從超市買菜回到北京的居所,發現與WLJ通話的手機號碼上有一個重慶號碼未接。相隔不過一兩個小時,回過去居然語音提示是空號。2月6日,WLJ進入了成都美領館。後來,有朋友開玩笑說,我可能錯過了一個重要的電話。

2月11日,在重慶出差,重慶一個區公安分局的局長告訴我,WLJ的手機開機了。我當即試著撥了一下,果然開機了,但無人接聽。

2月15日凌晨5點,與WLJ聯系的那個手機上收到了一條短信:英國人尼爾伍德在渝被害,立軍破案劍指GKL,被休假,奇入美領館,被消失。薄、谷要取信黨、政、國、民、世界和十八大。(有圖,就不發了,將來或許有別的用途。)

看了這條短信,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GKL怎麼可能殺人。這條短信被我閒置在手機裡,一直到2012年3月24日晚上10:26分。當時,楊海鵬在微博上說,薄瓜瓜的英國保姆死在重慶了,我一下子想起了那條短信,於是在微博上公布了短信大概內容。

一個多月後,有便衣深夜找到了我北京的居所,要求核實我的IP。當晚,因此引發了一場風波。次日,又媒體報道稱我因披露尼爾伍德被殺的消息被北京警方帶走調查。事實上,我當時人在湖北,根本不在北京。

與WLJ的直接關聯,大概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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