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梦》唱哭过的人,都是城市里的异类
“瓦依那”在壮语里,就是稻花飘香的田野。
“我要做一个在树上听风的农民”
2005年是岜农音乐创作上的分水岭,他找到了自我,真正开始了《那歌三部曲》的创作。尽管那一年他还不叫岜农而叫韦家园,跟5个人蛰居在郊区只有20平方米的房子里,在地铁口卖唱一天也就赚到90块钱,但他沉浸在创作中。
也是这一年,刚结束了大一暑假的十八开始了自己的音乐(卖唱)生涯。他以自己母校十八中的“十八”作为艺名,背着吉他,买了个帽子就出发了,在天桥上、过道里、公园边、小河旁、桂林滨江路上,放个帽子就开唱。

吉他手十八早年经常在街头卖唱。(图/受访者供图)
一唱唱到毕业,进了电信公司、游戏公司,也一直在卖唱,内心似乎永远在对抗着什么。他说,小时候的理想很多,就是没想过要当一个农民;想要去北京上海,就是没想过要待在家乡;小时候最讨厌干的农活就是插田、割稻子,但当这一切真的实现,他真的远离乡下、身处城市,他依然感到迷茫。
同一时段正往返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岜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人生还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偶然之间,他读到了盐见直纪的书《半农半X的生活》,对民间艺术的热爱,与渴望回归本真自由的声音让他进一步坚定了离开城市,回乡种地的念想。于是,他一边零散接点设计外单,一边在乡下务农。种完水稻,就到广州找朋友,临时搭伙成乐队,给自己的专辑录音。
2015年,三张日记体的专辑《那歌三部曲》真正发行,长诗、歌词和绘画合集《低头种地,抬头唱歌》出版,韦家园正式以“岜农”这个名字被小部分人认识。

《那歌三部曲》的专辑封面都是岜农一手绘画设计。(图/受访者供图)
“岜”是广西石头山的意思,“农”就是繁体的农,上面有个“曲”,也就是低头种地,抬头唱歌的农民。按岜农的话说,《那歌三部曲》就是他那十年来的生活记录,自娱自乐或自问自答。
“歌录出来就好,迟早会有人听到,接下来就是走进歌里去生活”,所以做完专辑后,他简单巡演了一圈,便彻底回到老家南丹,销声匿迹了。
事实证明,虽然泛起的波澜不大,却总能遇到同行知音。十八就是在岜农巡演中认识了他。“我在书店看到一句话:低头种田,抬头唱歌。写这句话的人叫岜农。他在都市生活数年,最后返回乡野,成了一个唱歌的农民。他的经历似乎给了我一个指引。土地和自然才是我的理想,我要做一个在树上听风的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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