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意外捅出的丑聞:被同一個老師性騷擾的女孩們
警察告訴她們,會在兩個月內有結果。而在一個確定的結果真正到來前,她們的生活在漫長的等待與調查中被不斷消磨。
作為高三學生,晴楓往往只能抽出周末的時間。她一直沒有把自己的遭遇和維權的事告訴父母,如果要去派出所,她只能以周日下午返校為借口,早一點出門。實際上,她要坐一個多小時的車去派出所做筆錄,然後再趕回學校。與此同時,她還得兼顧上午的補課和晚上在學校的考試,“一整天的行程非常地累”。
晴楓曾努力為自己找證人。她寫了一篇短文發給同學,希望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已經做了很多努力,而現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只要對方還沒告訴家長,還有一點點動搖,晴楓都會一直努力說服。花了兩周時間,她終於找到兩個女生和一個男生,帶他們去派出所做了筆錄。
晴楓後來追問對接的警察結果如何,對方沒有明確的答復。
2024年10月,陳勇的一則朋友圈讓Yuki憤怒。事情曝光以來,Yuki時不時就會從別人那裡看到陳勇的消息,大多是說當事人們在造謠,說自己很委屈、看錯了人。而那天,他的朋友圈是在懷念一個“小丫鬟”——這個女生之前因為意外去世,Yuki記得,陳勇常常在課上提到他們關系很好。在朋友圈裡,陳勇寫道:“小丫鬟……我很想你,可是你不曉得的是,我喊你‘小丫鬟’也會被拿來說。”

陳勇朋友圈截圖/受訪者供圖
可Yuki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陳勇的性騷擾行為曝光之後,女生的兩個朋友找到了Yuki,她們說,女生以前跟她們講過很多自己被陳勇性騷擾的事,還說自己很害怕。
那天Yuki原本在和父母逛街,陳勇的朋友圈帖子打亂了計劃。在父母面前,Yuki因為生氣臉漲得通紅,不想逛街、也吃不下飯,直接蹲在一邊開始用手機打字,“有點不受控制”。在此之前,她和代理律師也有商量過寫一篇文章,把此前整理的信息在網上公開發布,可是擔心風險,還沒有商定確切的時間。而當時看到陳勇的朋友圈,她一天就把文章寫了出來,發到了幾個社交平台上。
“因為我那天就是很生氣,非常生氣,我就是忍不了了,我不能等了。”
2024年11月,Yuki又在其他平台公開發文,警察也對接了案件裡的其他當事人,去了西北、上海、北京,給更多的當事人做了筆錄。
也是在11月,警方通過陳勇,聯系到了2022年4月案發當晚,和Yuki、陳勇同桌吃飯的另一個女生九月。代理律師陳思琪告訴南風窗,九月的證言與Yuki的陳述基本吻合,甚至提供了更多猥褻細節。因此,公安初步確認了陳勇對Yuki的性騷擾、猥褻事實。
警方的積極行動,總能給當事人們帶去新的希望。每到這種時候,Yuki都會開心地和群裡的其他當事人分享進展,原本沉默的群會短暫地活躍起來。她們開玩笑似的討論,要是陳勇進監獄了,要不要去看他,怎麼去看他,“每次他們(警方)一說這種事情,我就會想很多”。
等待結果成了她們之間的紐帶。晴楓返校前的那個周日下午,Yuki常常會跟她說,希望她下周回家拿到手機的時候,就能看到陳勇被關進監獄的消息。
這是她們共享的好夢。
04
堅持的回饋
距離立案過去了約3個月,2024年12月20日,公安機關對陳勇騷擾他人案,涉及Yuki部分做出了終止案件調查的決定,理由是違法行為已過追究時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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