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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學者論文致謝感動全網,耳鳴失眠成"努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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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來,他都會感到悲傷,“愛我的人都不在了”。但他又很樂意回來,“到這裡能獲得治愈”。每次回來,他要走到坡上,在父親招手的樹底下坐好久。

他父親叫趙越,當地話念做超越。他才是老趙家第一個靠讀書改變命運的人,獨自背上行囊離開窯洞,走山路去上學,參加了三次高考,成了小鎮數學教師。

他是嚴厲的父親,對兒子極少誇獎。肝病早早吞噬這個西北男人的雄心,也吞沒了整個家庭的經濟。他變得更沉默。趙安敏感,他一哭,父親就打他,“男子漢,不許哭”。他要求苛刻,得努力學習,還得學會忍受痛苦,經常說的話是,“學海無涯苦作舟”。


也許這是父親在教會兒子殘酷土地上的生存法則。但趙安清楚看到了它的缺陷,他在文章裡反思父親教育,“他不會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過度努力而身心俱毀。”

但命運的共通在於,他也同樣在透支式地努力。摸到中年的門檻後,他越發害怕像父親一樣早逝,但他不是停下來休息,而是更加拼命趕時間。

多年以後,當自己也成為父親,涉過生活的沼澤,趙安更清楚父親曾達成的成就。或許這也是為什麼他願意一次次回來,一次次走到坡上,去理解父親,也是理解自己。

但這天我們沒能上去,路太泥濘,腳像陷進沼澤。我們停在了路旁,旁邊有塊梯田,冬日裡覆著土黃的草,裡面有個土包,上面長滿荊棘。我盯著看的時候,趙安說,這就是他父親的墓。

趙安告訴我,黃土高原裡的人生生死死,通常是沒有墓碑的。“我大哥一直跟我說,我爸一輩子終究跟我們老百姓不一樣,你給他立塊碑。”

“那為什麼不立塊碑?”

“這兩年太忙了。”他埋下頭說,開始往下走。


老趙家有六個堂兄弟,趙安五個哥哥都搬到了原下,現在這通了公路。他們的命運線都釘在了這片黃土地。下午,有人出去打麻將了,有人去外面看病,有人外出打工,只有二哥在家。見到趙安,他第一句話是,“老六回來啦”。

老六確實回來了。父親去世後,趙安承擔起家族的責任。車禍離婚,孩子買房、找實習,都得找老六這個唯一讀了書的文化人出主意。

二哥獨自在家,屋裡沒舍得燒炕,冷得讓人哆嗦。我們聊起了他早逝的父母、吃不飽飯的童年、還在種的莊稼。不說老六,老六父親能吃上官家飯,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想象的。老六父親工作後就在小鎮住上平房,而他們,十年前才搬進平房。

二哥說,這要歸功於他們的爺爺。他用一種堅決的態度,扛著少一個勞動力的壓力,將最小也是唯一親生的兒子,供養了出去。他們的爺爺,在村裡是少有的識字者,另一個村民說,連他名字都是趙安爺爺取的。


趙安不知道這一切。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爺爺不識字。離開的時候,他想起另一個人,他的姑媽,18歲嫁了出去。

“是不是那一點有限的彩禮,爺爺也都投入到我爸爸的教育當中來了?”離開村莊的路上,他自問道。車外又開始飄雪,西北的冬季總是格外漫長。

趙安主動提議去趟姑媽家。這是慶陽市最富饒的土地,有著大片平坦土地,但姑媽家還是平房。她剛放羊回來,臉上紅彤彤的,雙手和臉頰都凍得皸裂,像油畫裡的人。

老六來了,她一直笑,一點看不出去年剛從ICU裡活下來。她騎著三輪,被一輛無牌車撞到,切了脾臓。肇事者現在都沒找到,電話打到趙安這,他又能怎麼辦,只能力所能及資助些錢。

這次臨走,他又給姑媽塞了幾百塊。老六現在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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