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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販子賣 14年後尋找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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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販子60塊錢賣了她,14年後,她趕走來找她的親生父母


  孩子找到時,原本穿在身上的藍秋衣、白褲子成了一件粉紅色的裙子——嫌犯為了掩人耳目,給他換上女孩裝扮。

  每日人物 / ID:meirirenwu


  文 / 施展萍 編輯 / 金匝 圖 / 小黑

  “團圓”上線半個月後,河南輝縣的連家經歷了驚心動魄的17小時。

  3歲男孩連成與爺爺連紀在小區樓下玩耍,一名圓臉、微胖的中年女人過來聊天,20分鍾後,連紀想去地下室整理東西,中年女人對他說:“你先忙吧,我跟小孩玩一會兒。”

  等連紀再次出現,連成和那個中年女人都不見了。連紀隱約記得,他曾聽到孫子喊過一句:“你可要給買糖啊。”危險的信號在那一刻警示過他。

  連成被拐後,家中親戚幾乎全部出動尋找,他們去往車站,進入商場,跟人打聽,並很快報警。

  在警方調出的監控錄像裡,連成的母親吳葉清晰地看見兒子跟在那個中年女人身後,時不時回頭哄他幾句,兒子就一步步走出監控視頻之外。

  吳葉開始不停地哭泣,感到命運對自己太過刻薄。

  她還有一個11歲的女兒,患有免疫性血小板紫癜症。兒子被拐當天,女兒在醫院住院,吳葉懷著巨大的悲痛和恐懼,一邊在醫院陪伴女兒,一邊等待消息。

  吳葉不敢猜想兒子究竟去了哪,會不會遭遇危險,具體的想象讓人害怕。雜亂的思緒中,只有一個念頭是確定的——如果連成找不回來,這個家就完了。

  

  2017年5月11日,吳葉(化名)到幼兒園接放學的連成(化名)失而復得

  連成被拐的消息很快通報到新鄉市。下午1點左右,新鄉市公安局在“團圓”系統上發布了連成走失的信息。

  一小時內,男孩的年齡、外貌特征、走失地點被推送到10多個APP上。不斷有人打電話到公安局提供線索。

  關鍵線索來自一位出租車司機。當天下午,他載過兩位乘客——一位中年女人帶著個小男孩坐在副駕駛座上。剛上車,男孩就不停地哭泣,女人的表情有些怪異。他杵著方向盤,用手機悄悄拍下女人的側臉。

  根據這條線索,警方得知,女人帶著男孩去了輝縣的舊車站。從舊車站調看視頻,發現她帶著孩子坐上了開往新鄉市的汽車。

  夜裡8點左右,在嫌疑人的落腳點,警方將被拐的連成解救。

  連成回到吳葉懷裡,已是第二天凌晨3點多。吳葉與丈夫和家人一起,在輝縣與新鄉交界處的加油站焦急等候。

  消失17小時後,兒子撲向她,手中攥著一包餅幹,原本穿在身上的藍秋衣、白褲子成了一件粉紅色的裙子——嫌犯為了掩人耳目,給他換上女孩裝扮。

  普通人永遠無法體會丟失孩子的痛苦。安徽省公安廳打拐辦主任唐慶美參與打拐工作十幾年,她認同一句話:“拐賣是超越謀殺的犯罪。”

  唐慶美見過太多因丟失孩子陷入困境的家庭——有的失去工作,有的精神失常,還有的妻離子散、抑郁而終。

  電影《失孤》中雷澤寬一角的原型郭剛堂告訴唐慶美,自己從未在家過春節,他都在尋子路上。郭剛堂不知兒子在哪兒過年,是否吃飽穿暖。他必須在路上,仿佛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被拐的孩子。



  被拐兒童家庭面對的是未知。時間不會消除傷痛,只會將未知無限放大,希望與失望屢屢交織,信心不斷燃起又破滅。

  那種惶恐的感覺讓吳葉直到現在都心有余悸。一年後,重述兒子連成走失的場景時,吳葉話剛到嘴邊,眼眶就紅了。“吵”出來的應用

  如果不是那條從“團圓”系統發出的消息,找回孩子的過程也許會更曲折。

  拐賣是沒有現場的犯罪,無法獲得指紋等常規線索,信息來自受害家庭或目擊者的描述,通過中間人,再找到買家——這當中的每個環節都可能突然斷掉,導致偵破無法繼續。

  “這太滯後了,所以後來我們也在研究要利用一個高科技信息化的手段迅速發布信息。”現任公安部刑事偵查局副局長陳士渠說,“團圓”系統正是這樣誕生的,它有一個更長的名字——“公安部兒童失蹤信息緊急發布平台”。

  

  現任公安部刑事偵查局副局長陳士渠

  2015年11月中旬,公安部刑事偵查局打拐辦提出建設這一平台的構想,與阿裡巴巴集團安全部溝通。

  事實上,公安部與阿裡的溝通最初並不順暢。阿裡首席風險官、“團圓”公益項目負責人劉振飛提到,對阿裡而言,建立“團圓”系統,技術上並無太大難度,真正的難度在於搞清楚“團圓”項目的需求是什麼。

  比如一旦發生兒童被拐、走失案件,民警上傳相關信息的步驟與系統框架等程序設置,如何變成具體產品,雙方之間存在理解上的差異。

  走失兒童的照片格式、名字字節數、年齡限制,這些都必須明確下來。為使程序頁面能方便民警落實打拐,阿裡技術人員與公安部民警反復磨合討論。

  參與其中的兩方,一方天天琢磨怎麼打拐,另一方天天琢磨怎麼寫代碼,產品的最終形態是一邊吵一邊磨合出來的。

  阿裡的公益項目不納入KPI考核,不占用工作時間,系統發布前,志願者團隊的成員不得不在每個周末拜訪公安部。

  警察們性格直,技術人員也有自己的主見,“一開始互掐,吵著吵著就知道這個東西到底該長什麼樣了”,劉振飛說。

  2016年5月13日晚,一位名為“吉斯麼吃作”的彝族女孩走失的消息被傳到“團圓”系統上。公安部刑事偵查局打拐辦副主任孟慶甜也收到消息,這個“奇怪”的名字一度讓她誤以為只是又一次線上測試,但很快就確認消息屬實。


  這一天,兩歲的吉斯麼吃作跟著父母從四川出發,途徑河北衡水火車站。在漫長的旅程後,因為太過疲憊,吉斯麼吃作的父母在車上睡著,醒來時,女兒不見了。

  衡水火車站附近100公裡的手機用戶迅速收到了“團圓”通過各個APP客戶端發出的緊急推送。線索紛至沓來,5月15日,女孩在河南鄭州被警方解救。

  當天,“團圓”正式上線,馬雲發了條微博:“改變世界的不是技術,是技術背後的夢想和責任。互聯網打拐,阿裡巴巴為有這樣的同事而驕傲。”

  



  “團圓”公益項目負責人、阿裡巴巴集團首席險官劉振飛與時間賽跑

  “團圓”上線至今,共發布失蹤兒童信息1317條,找回1274人,找回率為96.74%。在這1274人中,離家出走的有750人,迷路192人,其中有75名兒童不幸溺亡,29人遇害。

  但無論哪一類兒童走失事件中,時間一樣緊迫。越快找到孩子,意味著孩子遇到危險的可能性越小。

  唐慶美曾感受到因時間錯失的無力。幾年前,一對雙胞胎小男孩失蹤了,找了一夜沒找到,第二天,唐慶美開車往失蹤地趕,途中聽說,孩子在離家門口50米處遠的小溝裡淹死了。

  趕到現場時,警察正在打撈,孩子的小臉圓圓,屁股圓圓,就像電影《泰坦尼克號》裡的場景——“船要沉了,孩子慢慢地掉入海底,臉還薄薄的、圓圓的,這麼可愛的孩子,撈上來以後就放在旁邊的小草坪上。”唐慶美很難過。

  而系統之外,找回被拐多年的孩子後,親人的團聚也不簡單。

  唐慶美曾幫助安徽宿州一對鄭姓夫婦尋找他們被拐的女兒鄭芳,等找到時,對方已在浙江舟山一個小島上生活了14年。

  那年,鄭芳16歲,即將參考中考。在過去的14年裡,她的養父與奶奶視她為掌上明珠。

  因為擔心強行將孩子帶走會令她崩潰,唐慶美安排雙方在孩子的養父家吃了頓飯。面對陌生的親生父母,鄭芳始終牢牢抓住“奶奶”的手,生母張逸給鄭芳買了件大紅色的滑雪衫,“奶奶”一把將衣服丟回來,說:“我們家的孩子不穿別人家的衣服。”


  鄭芳不肯開口喊張逸“媽媽”,從房間往外沖,一邊嘟囔:“這家人怎麼這樣,再逼我,我就跳海了。”

  唐慶美很理解她,女孩在南方長大,長得漂亮又洋氣,對來自農村的生母又摟又抱勸她回安徽的架勢很是反感。

  她也理解張逸。張逸無法接受自己的女兒不認自己。當唐慶美勸她先回安徽時,張逸一屁股坐在鄭芳養父家樓下,大哭起來:“我不走了,我就在這兒對面租一間房,就在這兒看著她。”

  唐慶美好不容易勸張逸離開。次日,他們離開舟山時,鄭芳沒有出現。後來,又經過整整3年的溝通,鄭芳才決定回趟安徽看一看親生父母。

  這3年裡,唐慶美告訴了鄭芳父母這些年尋找她的艱難過程。鄭芳問她:“我奶奶跟我說,我是被他們家賣掉的?”

  唐慶美告訴她,事實並非如此。在鄭芳兩歲半的一個夏天,晚上8點左右,張逸與丈夫幹了一天農活,十分疲憊,就在家門口鋪了一張床,父親摟著兒子,張逸摟著女兒入睡。半夜,母親臂彎裡的孩子被偷走了。

  許多年後,唐慶美帶領警員追蹤,竟找到當年的人販子。人販子是鄰村村民,想偷孩子賣錢,當晚抱走孩子時,甚至不知道自己懷中的孩子是男是女,他一路狂奔到南京,將女孩賣給了後來鄭芳養父的姐姐。

  “你知道賣了多少錢嗎?”唐慶美自問自答,“60塊錢,就是這60塊錢,造成了這個家庭的骨肉分離。”

  不需要“團圓”是最好的團圓

  每個被拐兒童的家庭都有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張柱在24年後才找回貴州織金的親生父母。這24年裡,他的母親因為與丈夫吵得不可開交,改嫁四川。父親張隱常年在外尋找張柱。家中剩下的3個孩子無人照料,其中一個男孩,在18歲時發高燒,由於醫治不及時,最終去世。

  張隱是個土郎中,尋子路上,他用給人開藥的方式賺取上路的費用。出於絕望,張隱開始吸毒,他一共進了3次監獄才將毒戒掉。

  一次,他在監獄裡聽獄友說,曾有人將一個男孩拐到雲南去。僅憑這樣的線索,他在出獄後,立刻去雲南尋找張柱的下落。

  被拐的張柱日子也不順利。被送到河南新鄉市原陽縣一戶人家時,張柱幾乎奄奄一息。他隱約記得自己有個小名叫“小浪”,發現自己更喜歡吃米飯而不是河南人愛吃的面條。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他努力抓住這點記憶。

  張柱的養父母不許別人叫張柱“小浪”。但張柱從小就對自己的身世有陰影,因為村裡總有人對他說:“你是別人撿來的,你父母不要你了。”

  張柱還曾遭遇過綁架。他被綁了整整6天,忍受饑餓和毆打,最終,養父母湊齊了綁匪要的50塊錢,他才得以死裡逃生。



  2012年,張柱去廣東學習美容美發,第一次知道“寶貝回家”網站,將自己的信息填寫了上去,不久便接到河南新鄉原陽縣公安局的電話,讓他回去采血樣。

  2016年,張隱說服嫁到四川的前妻回織金采集血樣入庫。很快,通過血樣比對,兩方的信息配對成功。

  得知能見到兒子,張隱激動得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他就在賓館走廊上徘徊,遠遠地看見有個年輕人過來,特別激動。張隱一眼認出是張柱,立馬沖上去:“你是小浪?”雙方抱頭痛哭。

  類似的故事,唐慶美與孟慶甜聽過太多。孟慶甜在2007年開始打拐工作,在她看來,過去10年,是打拐工作的黃金十年。

  

  公安部刑事偵查局打拐辦副主任孟慶甜

  她喜歡這份工作,因為“讓親人團圓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10年來,她發現普通人的力量、警察思維的轉變、機制的改革,很多地方從不重視打拐到現在人人都有了反拐的意識。孟慶甜的生活也有了些改變,她即將迎來自己的孩子。

  5月15日是“團圓”上線一周年的日子,即將發布3.0版本。劉振飛的期待是,這次,能有更多的APP參與進來,同時增加人臉識別功能,此外,最好能夠接入城市中監控攝像頭的源頭數據。

  當然,與劉振飛過去負責的項目不同。正常的應用都希望流量和使用頻次越多越好,“團圓”的終極訴求是,當有一天我們不再需要它,才是“團圓”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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