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多多用低價榨幹“中國制造”最後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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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卓卓張文章:拼多多越好 時代越糟
01疲憊不堪的工廠
關於拼多多市值超越阿裡的報道在前兩周已經非常多,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評價是:拼多多用三年上市,用五年市值超越阿裡。單從商業視角分析,拼多多無疑是近10年最能反映中國崛起的故事之一。
海外平台Temu是這輪增長故事的主角,它同時代表了拼多多已進入了第二階段的增長——把低價賣到全球市場。其實中國增長在2022年上半年已陷入停滯,2022年Q1季度拼多多的增長只有個位數(7%),完全反常於過往兩位數增長的戰績。
Temu是2022年9月登陸海外的,延續了拼多多在中國的增長策略,高投入營銷+超低價產品。2022年11月,Temu的GMV從400萬美元攀升到了1億美元,也由此啟動在美國最大的一次市場投放,1400萬美元投給了素有美國春晚的超級碗,用優惠折扣、下載返利等活動傳播“一元店”的定位,Temu也成為有史以來在超級碗投放廣告中最年輕的品牌。
這輪投放被很多業內人士質疑更像一次粗暴買量的行為,“超級碗”並不適合新品牌亮相,其效果需要之後更全面立體的品牌戰略來支撐檢驗,但這類學院派的觀點很快遭遇打臉:拼多多一向以“粗暴買量”的見長:大規模買量,然後用“低價”接住流量,培養用戶的消費習慣。這套方法已經在2017年的中國市場得到了驗證。根據財新的報道:黑五期間,Temu打出了200美元優惠券,最低一折,0.39美元起等諸多促銷措施,其崛起已經對亞馬遜的銷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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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10日,武漢生產顯示屏的工廠(圖片來源:STR/AFP via Getty Images)
2023年11月,Temu的GMV已達到30億美元。“低價”是拼多多攻占全球的核心壁壘,在激烈的電商市場,黃崢對“價格”要素看得最為透徹:我們從不看競爭對手在幹什麼,而是看消費者需要什麼:人們永遠喜歡“低價”。
拼多多在征戰海外市場時更是將其“低價模式”發揮到極致,為了更好的控制供應鏈,它采用了一種“全托管”的模式,相當於商家既不用操心前端的獲客,也不用處理復雜的物流,運營,投流、售後。商家唯一要做的的事情就是按照備貨單備好貨,生產,再統一發到多多跨境的倉庫中。
就這樣山東平度市的假睫毛、浙江湖州的童裝暢通無阻地發往海外,拼多多今年最重要的傳播點就是對外傳播自己的全托管模式,“讓跨境電商門檻降到更低”。
但等一等,這一切難道不讓人毛骨悚然嗎?在整條生產鏈中,成千上萬的中國工廠只需要聽從平台的指令按量備貨。然後呢?拼多多只會選擇價格最低的產品,以保證其“低價”策略。
某種意義上,這是一種壟斷的變體,通過結構化的優勢,倒逼供應鏈以提供更低的價格,這也是典型聚合效應的負面結果:誰掌握需求,誰就有權重新定義生產鏈,而其他角色是沒有太多話事權的。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在義烏做牙刷出口生意,之前生意不算穩定,但利潤可控,村鎮周圍幾家競品工廠雖彼此存在競爭關系,但面對不同客戶各有優勢。拼多多的出現讓大家卷到一個水平線:低價,只有更低的低價,否則會被平台拒收。只有夜以繼日的開工,壓縮成本,把利潤壓倒最低,才能獲得拼多多的高額訂單。
最近,朋友決定把廠子關掉:想賺和從前一樣多的錢更累了,畢竟每個牙刷的利潤從幾毛錢降到幾分錢。“廠子和廠子之間的關系也變得不太好了,你價格低,那我更低,畢竟用你的就不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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