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裡斯會成為美國首位女總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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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的是,首先,分析美國大選歷史發現,允許或者選擇女性當選總統的可能性並不樂觀。其次,川普的民調數據容易被低估,部分原因可能是由於他的言論中有不少包含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的內容,因此他的支持者不少都傾向於不表態。
1995年,在美國總統克林頓第一個任期內,研究兒童問題的心理學家魯本設計了一款T恤,用以提升女孩自尊心,上面印有美國喜劇《鄰家小鬼》中的人物瑪格麗特,並寫有標語“總有一天,女性會成為總統!”(Someday a woman will be PRESIDENT!)。
2016年,希拉莉·克林頓成為美國第一位被主要政黨提名為總統候選人的女性。遺憾的是,她沒有如願勝選。今年7月,在現任總統拜登宣布放棄謀求連任之後,副手哈裡斯接替他代表民主黨參選。哈裡斯能否成為美國首位女總統,讓“瑪格麗特的預言”成真?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美國女性是無法涉足政壇的。在政治領域,美國早期奉行的都是“女士莫入”,在憲法開始實行時,女性在很多州都沒有選舉權。
19世紀20年代,女權運動第一次浪潮掀起,致力為婦女爭取受教育機會。1845年,女校教師瑪格麗特·富勒出版《19世紀的婦女》一書,強調減少婦女對男人的依賴,並駁斥社會關於婦女在智力和體力上不如男人的流行觀點。隨後,爭取婦女選舉權成為女權運動的中心目標。經過半個世紀的努力,直到1918年聯邦參議院和眾議院才通過有關婦女選舉權的憲法修正案。1920年,這個被稱為“第十九條修正案”的法案經過36個州的批准正式生效。“合眾國或其任何一州均不得因性別關系而取消或剝奪合眾國公民的投票權”,這一行字成為美國婦女參加各種選舉活動的底氣和權利基礎。
2003年,政治學者沃森、戈登編著《倒計時:美國女總統》(Anticipating Madam President)一書,熱情期待女總統的到來。然而直到2016年7月28日,希拉莉才正式獲得提名。但直到如今,美國總統寶座依舊只屬於男性。
女性為何難當美國總統?
世界上已有相當數量的女性成功登頂總統大位。例如,伊莎貝爾·貝隆於1974年至1976年擔任阿根廷總統,瑪麗·羅賓遜在1990年至1997年擔任愛爾蘭總統,利迪婭·蓋萊爾於1979年至1980年擔任玻利維亞總統。今年8月14日,墨西哥聯邦選舉法院確認6月總統大選結果,克勞迪婭·辛鮑姆正式當選為墨西哥首位女總統。作為民主先行者的美國,為何至今沒有產生女總統呢?
其一,從制度層面而言,女性獲得總統的職位比在議會制下獲得總理的職位更加困難。梳理曾經擔任國家領導人職務的女性,其中擔任總理的要更多一些。原因或許和議會制與總統制的制度運行模式有關,在議會制國家,女性要想執掌大權,只須在選舉中成為議會多數黨黨魁,便可幾乎穩當地坐到首相或總理席位上。在總統制下,女性候選人在得到所在黨派的提名之後,往往要經過一場全國性的選舉活動並且獲勝,才有機會當選總統。
其二,從政黨挑選候選人的機制上看,總統候選人往往因為“身份價值”而被選中。一般而言,美國民主黨的候選人具有多重身份標簽,以便吸引更多的少數族裔選票,比如借助奧巴馬的膚色爭取有色人種支持。對於女候選人而言,政黨看中的是性別上的獨特性。但女候選人往往既不能贏得男選民支持,也很難整合女性群體的偏好,因而單純地以性別來吸引選民,並不是明智舉措。因此,當一個標簽更多、更具有廣泛代表性的候選人出現時,政黨往往會做出其他選擇。
其三,從不同性別關注的議題來看,美國選民中的男性常常更關心商業、戰爭等議題;女性則更多關注社會福利、教育、醫療等領域。當然,隨著女性選民的受教育程度、政治意識提高,也更關注社會政策之外的一些議題,這些議題在傳統上屬於男性專利。
其四,美國政治與生俱來的男性色彩濃厚。制度設計之初,政治就是男性的游戲,女性被排除在外。在爭取選舉權之後,女性有機會進入政壇,但不少情況下也依附於男性。第一位女州長內莉·泰洛·羅斯、第一位女參議員海蒂·卡拉韋,都是由於丈夫在任上去世,才被任命接替職務。希拉莉從政生涯到獲得候選人提名,很大程度上也與“前第一夫人”的光環有關。同時,在美國政治中,女性也常處於男性權力的從屬地位,往往出現在副職崗位上。另外,媒體對於女性的關注往往也不是執政能力,而是迎合社會市場的偏好,將女性政客“花瓶化”。
會是卡瑪拉·哈裡斯嗎?
8月10日,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美國副總統哈裡斯在拉斯維加斯市內華達大學校園參加競選活動。(路透社)
自從拜登棄選後,哈裡斯一改“典型的副總統”風格,自信大方地走向政治舞台中央,以尋求在最高政治競技場中拔得頭籌。作為希拉莉之後又一位獲得主要政黨提名的女總統候選人,哈裡斯顯然也面臨相同的困難。她要去面對全國性的競選活動,要證明對於民主黨而言,她具有足夠代表性,要分析選民偏好,提出更多受支持的政策方案,同時也要盡可能避免父權社會結構的消極影響。
當然,民主黨也面臨一些不可避免的危機。民主黨內部存在著價值觀的論爭,折射出美國社會的分裂與極化。長期以來,白人是主要族裔,但隨著移民、少數族裔人口增長等,白人比率隨之下降,社會影響力也受到波及,出現所謂的身份焦慮,不少白人轉而選擇支持意識形態和政策主張較為保守的共和黨。在競選時,民主黨越來越多的主張是針對少數族裔提出的。依據移民、墮胎、控槍、性別等議題劃分選民,成了兩大政黨的經典拉鋸戰。性別作為並不特別重要的議題,能否借題發揮作用以左右選情,恐怕還要看哈裡斯在其他議題上的態度能否吸引選民。
根據最新民調,哈裡斯的支持率明顯高於川普,兩人也在采取不同的計劃爭取更多支持。要注意的是,首先,分析美國大選歷史發現,允許或者選擇女性當選總統的可能性並不樂觀。其次,2016年在希拉莉和川普正式對決之前,一些民調數據存在偏差。對希拉莉勝選概率預測較為保守的Nate Silver的模型就認為,希拉莉的獲勝概率為71.4%。也就是說,川普的民調數據容易被低估,部分原因可能是由於他的言論中有不少包含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的內容,因此他的支持者不少都傾向於不表態。
哈裡斯也許並不會因為女性身份而當選,反而是因為她的當選使得女性的力量得以證明。總之,在最後這段時間,她必須卯足勁吸引選民關注,並贏得足夠多的支持,才有機會問鼎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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