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期間,趙亦川悄悄搬走了很多東西,碗碗居然沒有擦覺。
悼詞寫的很美,用了英文和法文,因為神女說法語是最美的語言。趙亦川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完全沒有回避碗碗。
所以碗碗至今也沒弄清,他是信任她呢,還是不在乎她。
對於碗碗這樣文化程度不高的女人,法語是看不懂的了。不過,英文的,她看明白了。
My dear wife, my dear lover,,,
碗碗一陣暈眩,血一下沖上腦門。頭皮發麻,臉發麻,手腳發抖。她無法控制自己,砸著手邊可以拿到的東西。
她沒有留一滴眼淚!
在碗碗意識到呼吸困難的時候,她終於記得撥了911。
留院一晚。
趙亦川接到l了醫院的通知,但沒有接到唐碗碗,因為他正在和舅舅討論喪禮的攝像。
碗碗自己坐公車回了家。昨晚發生過的事,她居然記不起來了。她只記得,慈祥的老頭醫生問了她一些問題,然後她說,i feel myself an ugly woman。老頭說,no, you are not. 碗碗的眼淚刷地流了出來。老頭等碗碗哭完了,握著她的手說話 i let you stay overnight, have a good sleep and i release you tomorrow.
早上social worker到了,她只記得那個婦人說:you are a capable woman, you don't have to compromise too much.
她不想傻坐在醫院等趙亦川,她想早點回家。
家,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凌亂的溫暖。碗碗這才發現,趙亦川已經將很多東西搬走了。
趙亦川回到家,劈頭就是一句,你為什麼要自己走,是顯示你能幹嗎?你就是要玩我,讓我白跑一趟,你心機太重!這一點上,米蒙媽媽比你強太多,她是一個完全沒有心機的女人!
我可以罵人嗎?我操你大爺的!(這句是幫碗碗罵的)

碗碗低著頭想解釋,但是顯然已沒什麼必要了。
你不要給我耍心眼,我最討厭這個。這是我的地盤,我隨時可以讓你滾出去!
一陣屈辱,一陣難過,碗碗的腦子無法去process這麼復雜的東西,她默默打開手裡攥著的藥瓶,下意識的把一把藥片塞進嘴裡。那是醫院剛開給她的鎮靜劑。
這一次碗碗出院的時候已是五月,趙亦川太太的葬禮已經結束,舅舅滿意地回了北京,趙亦川也搬回了以前的家。
趙亦川和碗碗說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宣布,我從五月開始,不在這裡住了,你要開始向我交房租。
碗碗身心俱疲,只是說,從你以前欠我的錢裡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