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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2 岁时失去了父亲, 外婆带着年幼的母亲, 跟随外婆的弟弟, 即我的舅公, 他做纺织业生意, 从广东省新会县, 漂洋过海去越南建厂, 后又旅居香港, 中国解放后定居广州, 因为舅公将全部企业搬上广州捐赠给祖国, 红色资本家的境遇不在此文叙述. 外婆终生没有再嫁, 独自一人, 抚养我母亲成人, 并供她读最好的中学 (执信), 上最好的医学院. 而外婆自己因家里重男轻女, 从不曾入学堂正式上过一天学.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 她心算奇速, 我从小跟随她去菜市场买菜, 偌大的市场没有一个人算得比她更快更准, 而对于她讨价还价的粘缠劲儿, 我会脸红巴不得扭头不认她. 她还出口成章, 什么 “富贵险中求, 贫贱乐中受” “书中自有黄金屋”“大厦千万间, 只睡一张床”… 好多的句子都是先从她哪儿听来的, 她爱讲她的往事, 就算是悲凉的情节, 也平静道来象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惜儿时的我怎有耐性听, 但求她快快放了我, 让我去玩, 去看小说. 我妈妈工作忙, 外婆负责管家, 她习惯天天记帐, 曾翻看过她的帐簿, 里面有很多只有她才懂的符号, 估计是用来代替不会写的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