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老板跟我说,再坚持一下,就还两天了。我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我想他说的应该是再过两天我就放假了,不过,另一方面,再过两天就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了。上一次末日预言是2012,不过和以往一样没应验,所以这次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很多人也是这样,不过我看他们又总在不断提起,还有两天,在那天会和谁在一起,要做些什么,就好像那是个盛大的节日,他们正盼着那天的到来。
我想的确会有那么一个末日,如果这个世界有个开始,不过我不确定这个世界有个开始,所以这是个二律背反。不过这样也挺不错,这让我对生活有了期盼。
我是猴子叫来的。我当时正在办公室里坐等世界末日。猴子进来说有一群人正围成了个圈儿,争论人这辈子是不是要战斗一生。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散了。不过我注意到他们很快便散而复聚,想要了解拍照片是否要突破瓶颈不断向上。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甚至以为这还是上一个话题,不过圈上的人互换了角色。
我对摄影一窍不通,对其的唯一印象,是某本教材上说摄影是一项壮举,它使得人们得以目睹真相,我之所以记得这句话是因为我当时想起了Photoshop。
因为我对摄影一窍不通,一个外行也就不可能理解内行的体会。他们重复了瓶颈这个词,这让我感到很迷惑。有瓶颈的人承认瓶颈的存在,这很好理解,然而认为没有瓶颈的人感觉不到瓶颈从而无法突破这是否本身就是其瓶颈却是个二律背反。这问题似曾相识,为什么要突破自我,如同为什么要一生战斗,还必须屡败屡战,不同的是当时的反方成了现在的正方。
我唯一对那时还有点儿印象的是,其间听到文字是对摄影的玷污。那时我正在打字,一时有点儿尴尬,不过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毕竟如果没有照片,纵使千言万语唾沫横飞,我也不知道牛干巴什么样,还可能因文字而产生超乎实际的想象,唾液腺因误解而发生过度反应。
我还一度误认为语言文字是思想传递的载体,而思想终究会如热力学第二定律般自发不可逆地走向熵值最大状态,从而产生无序混乱的思想热寂。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活得够久,都终将成为封闭的偏执狂。万幸的是,我可以确定自己的生命存在开始,所以无关世界如何,我的末日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