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刚从图书馆借来的志摩散文集的第一篇。会读下去,主要是因为爷爷最近的去世,我也写了一篇"我的爷爷",因此对志摩会怎样写他的祖母格外感兴趣。
全文以William Wordsworth的小诗We Are Seven开头,"一个单纯的孩子,过他快活的时光,兴匆匆的,活泼泼的,何尝识别生存与死亡?"
这个调调,很对我的胃口。可是,我却不能认同这首诗的观点。小孩真的不能识别生存与死亡?还是小孩选择不区别生存和死亡?
朋友上周感冒发烧,我帮她照看和我小儿子同岁的儿子。一连三天,她儿子白天在我家和我两个儿子一起玩得开心又听话,不曾听他提起他妈半句。可是,后来朋友告诉我,她儿子晚上回家,会到处找妈妈的照片,害怕如果妈妈病得太厉害去了,至少有妈妈的照片相伴。童真的小孩以小孩的方式理解着世界~
志摩接着写,"平心的说,。。。,我们姑且试问人生里最基本的事实,最单纯的,最普遍的,最平庸的,最近人情的经验,我们究竟能有多少的把握,我们能有多少深澈的了解,我们是否都亲身经历过?譬如说:生产,恋爱,痛苦,悲,死,妒,恨,快乐,真疲倦,真饥饿,渴,毒焰似的渴,真的幸福,冻的刑法,忏悔,种种的热情。。。,。。。所以不曾经历过精神或心灵的大变的人们,只是在生命的户外徘徊,也许偶尔猜想到几分墙内的动静,但总是浮的浅的,不切实的,甚至完全是隔膜的。"
我是这一段话的拥护者。也因此明白了我为什么觉得自己很浮很浅^_^
至于志摩描述其祖母去世前的种种经历,我喜欢这一句,"象那样鼎沸的号啕,固然是至性不能自禁,但我总以为不如匐伏隐泣或默祷,较为近情,较为合理。"
得知爷爷去世后,我平静告知两个儿子,要求他们和我一起沉默30秒,表示哀思。也许因为我一脸的严肃,平日里调皮的儿子们当时都能理解和配合。接着,我和他们分享了一些我和爷爷的往事。。。以我的方式对远方的爷爷送上思念。
最后志摩说,"但她的身心即使劳碌了一生,她的报酬却在灵魂无上的平安;她的安慰就在她的儿女孙曾,只要我们能够步她的前例,各尽天定的责任,她在冥冥中也就永远的微笑了。"
读到这里,爷爷去世前几天和我们一起视频的微笑的容颜又浮现在我眼前。我想象着爷爷在冥冥中永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