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membrance Day的紀念

樓主 / 無地自由

2012年11月10日,天氣陰中有晴,小雪。再次在電視上看到電影《pearl harbor》,想起2001年那個夏日第一次BURNABY的影院中看《pearl harbor》的表情和心情。重讀當年的舊作,情莫以堪。11年後重貼此貼,作為2012年Remembrance Day的紀念。

想起了偉大的中華民國空軍 BY 無地自由

那千萬的人已將你忘記,而你死是為了誰
--------- 林徽因《哭三弟恒》

作為1989學潮帶給我的唯一好處,我在大學中沒有被迫參加軍訓。所以以後每次和別人談起軍訓,我總是會歪著頭不屑的說到“我只知道訓獸,不知道訓人,我既不是動物也不是犯人,訓我,門兒也沒有。” 應該說是性格使然,在我心中從未覺得軍人有什麼偉大之處,更是從未做過那種馳殺疆場一將功成萬骨骷的所謂英雄之夢。小時候記得家裡面有一本從剛認字起就翻著玩的《史記》,從小到大我喜歡的都是《刺客列傳》裡面的那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荊柯而極反感那焚書坑儒下統一中國的秦始皇。後來開始讀武俠小說更是愛死了那持劍天涯暴虎馮河英雄無歸路的俠客行。

但是, 只有對於1937年到1945年的中華民國空軍,每次想起他們,我心中卻只有偉大這兩個字。

那是一場什麼樣的戰爭,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決戰啊,飛機性能固然是相差懸殊,連數量上都沒有中華民國陸軍對日作戰時數量上的優勢,每次空戰總是要面對以少敵多的危險,而且作為飛行員如果你的飛機性能不如對手那即使你英明神武如喬峰也難逃被動挨打的結局,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丁春秋慕容博糾摩質掃地的灰衣老僧的合力一擊。每次在刺耳的空襲警報聲中急忙升空,說好聽點是去為國決戰,說難聽點,根本就是去送死。但是,我們偉大的中華民國空軍將士就那麼義無返顧的一次次浴血奮戰從容安詳!只要還有一架飛機可以升空作戰,那些和我們今天一樣二十多歲生命鮮花剛剛綻開的小伙子們就會爭先恐後的向死路奔去!因為他們是偉大的中華民國空軍,即使戰死到最後一人,也不能眼錚錚的看著倭寇的飛機屠殺中國的民眾!

偉大還不只於此。那天看林徽因的兒子寫的中國民國空軍抗戰回憶錄,寫到他們一家偶然遇到的一群拉小提琴的中華民國空軍將士和其後的友誼。寫到其中有一個空軍英雄(抱歉,我忘記了他的名字)因為飛機性能老舊,兩次不得不跳傘逃生而任由飛機墜毀。因為那時已經是1940年之後,中國民國空軍原有的飛機早已經全部戰死疆場,那些飛機大部分已經是依靠海外華僑的捐獻而來的舊飛機。所以他為了自己糟蹋了兩架飛機而深深以為恥,便發誓絕不再跳傘墜機第三次!雖然父母家人和朋友都百般勸解他對他說飛機性能太差而故障墜毀,你是沒有絲毫責任的,那不是你的錯。但是他決心已下,於是當他又一次面對飛機機械故障而接到地面指揮官跳傘的命令的時候,他堅定的用生命實現了自己的誓言,從軍以來第一次違抗上峰的命令,就讓自己那年輕的生命隨著那古老的飛機一起墜向永恒的大地,機毀人亡!我想,在他年輕的生命的最後一刻,在看著地面和死亡一起一點點飛向自己的時刻,他心中一定是從容安詳。

作為聰明和才華都在徐志摩之上的林徽因在抗戰時期和梁思成一起忘命天涯的時候,驚聞自己的堂弟,偉大的中華民國空軍戰士林恒戰死疆場的消息,痛哭幾天茶飯不思之後看著重慶那歌舞升平的場面在長詩《哭三弟恒》中憤慨的寫到“那千萬的人已將你忘記,而你死是為了誰”。但是如果林徽因活在今天,看著已經改革開放並且正在一點點走向民主自由的中國的中學教科書上依舊對於1937年到1945年那上百萬國軍將士捐軀疆場的抗日的評價是“假抗日,真反共”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會寫些什麼?“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真的有意義嗎?胡適先生說的好“歷史就是一個小姑娘,隨便你怎麼去打扮她”。短短的五十年之後,在中國大陸,在那上百萬國軍將士為了抗戰而心甘情願的奉獻自己年輕的生命去保衛的地方,提起他們為之捐軀的中華民國,已經被看作國民黨反動派的同義詞,新一代千千萬萬的中國人,他們的後代,也已經把中華民國政府“假抗日真反共”當作了天經地義的事實--------------就象在新教科書教育下的新一代日本人也會認為1937年日本軍隊在中國南京根本沒有什麼屠殺而且進入中國是為了建立大東亞公榮圈是為了中國人幸福一樣。

但是我相信,即使時光倒流,即使那些戰死疆場的中華民國空軍飛行員們明白的知道今天的故事,還是會有很多人作出和當年一樣的選擇。因為,生命,終究最後是要對自己負責的。而這正是人性偉大而光輝的一面。

在2001年的夏天,在昏暗的電影院裡面,在可樂和pop corn的聲音裡,望著屏幕上《pearl habour》中美國空軍將士在狼籍一片的珍珠港苦苦開著一架教練機去和日本人拼命的畫面,想起了偉大的中華民國空軍,想起了自己為了自己的人性理念而含辛茹苦,我一個人默默的淚如湧泉。

inputed by 無地自由
2001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