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全中国人民衷心向往的首都北京,怎么就悄悄的变成了“首堵”了呢?
俺可不是吹牛B,想当年,俺可是这北京城里头,玩车玩的最早的那一拨儿。
自打从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这北京城里最早玩摩托车的那拨儿人里头,咱可就有那一份儿;等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咱就开始改玩私家汽车了。
那会儿的北京城,哪听说过有什么堵车这么一说啊?满北京的大马路,就好像是给俺修的私家路一样,什么二环,三环的,那开起车来,就叫一个字;爽!
就是现在,俺如果偶尔想起来那会儿,俺在北京城里的那个威风劲儿,还会情不自禁咯咯的乐出声儿来呢。
这次回国,由于几番的阴差阳错,俺到北京的时间还是夜里头。
朋友小杜两口子,开车到机场来接俺。
一见面,俺就立马儿向他们一个劲的道对不起;“让你们大半夜的来接我,实在不是我的错,这中国民航不经我的同意,就把我本应该在昨天夜里飞到北京的那个航班,给改成了今天白天到北京的那一班了,所以,俺才通知你们今天白天来接机的;可谁成想,这中国的民航他不守信用,竟敢不顾会引发国际暴力事件的危险,他又硬生生的晚点十来个小时,所以,这不又把我本应该今天白天到北京的航班,又给变成了今天夜里到北京了。靠!如果你们要想骂大街,那就狠狠的骂伟大的中国民航吧。”
小杜的太太说话到直爽,她反而打趣的告诉俺;“小杜这人,可是夜里清醒,白天糊涂;你如果要想坐小杜开的车,那还是夜里坐比较安全啊”。
呵呵,看来咱们北京的朋友,还是夜游神比较多哈。
从机场进城的道路,那是一路畅顺,并无“首堵”的烦恼,可是谁会知道,等到明天天亮以后,咱这北京的街道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那也只有等天亮以后才知道了。
俺这个人,可是个当兵的出身,不管走到哪,那都是拿起来就能吃,躺下来就能睡的主儿;所以,俺进到到家门以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往床上一到头,就睡了。
等俺这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的北京时间上午的九点钟了。
俺这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回一趟咱那住在朝阳门的父母家,先去看看俺的老爸老妈,给俺两年都没见过面的老爸老妈去请个安。
说走就走,俺提上给老人家买的礼物,就下楼来到了小区的院子里。
等俺来到小区的院中,抬起头放眼望去,好嘛,这小区的马路两旁,歪七扭八的停满了各种牌子的小汽车,再仔细一看这停车的水平,嘿!就连傻子都知道,这绝大部分停车的司机,应该都是刚刚拿到驾驶本,绝不超过三个月的亡命大侠啊。
唉!您说说;可想而知啊,咱这北京的驾驶学校,这每天要毕业多少个连车都不会停,就敢开车上路的马路杀手阿?
俺琢磨着;俺还是离这些个连车都不会停,就敢开车上路的马路杀手们,敬而远之的为好,见着他们,俺绕着走。
来到小区门口,俺一伸手,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其实都不用伸手,在咱如今的北京城里头,只要您往马路边上一站,把两只手插在裤兜儿里,顺便抬一抬您的脚丫子,我敢向毛主席保证,这开出租汽车的司机们,他肯定也会立马的就把这出租车停到您的眼把前儿来,谁让咱这年头是花钱容易,挣钱难呢。
俺坐进出租车,告诉司机地址,这司机便一抹把,就把车拐上了东便门的立交桥。
待俺坐在车里上到桥来,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是“首堵北京”的真正含义喽。
但见俺坐的这辆出租车的前后左右,那慢慢嘎悠的汽车龙,真可是前不见龙头,后不见龙尾啊。
俺再抬眼看看周边坐在每辆车里头的那些个司机们,他们各个也都是面无表情,即看不出烦,更看不出不烦。
总之,俺只剩下佩服咱们这些个富裕起来的北京老乡们了,怎么有了钱之后,连咱们北京人,原来特有的那个“暴脾气儿”,怎么都给改没了呢?的确是时事造就人呐,和谐社会!
俺坐的这辆出租车,车倒是挺新,可噪音挺大,俺便扯大了嗓门,问这开车的司机师傅;“这都上午十点多了,怎么上班的高峰还没过啊?”
这司机师傅回答的到真痛快:“您补湿(您不是)卑净仁儿八(北京人吧)?”
我靠!这个一张嘴,就满口河北唐山音儿的开车大哥,他可真敢开牙,愣敢说俺这个土生土长,一张口就满口京腔京味的北京海归不是北京人?看来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怪不得咱这北京城要堵车呢。
没等俺回过神来,这唐山音儿的大哥又继续的说道:“ 如进迪卑净~儿(如今的北京),妹油肾摸搞凤贺迪凤~儿(没有什么高峰和低峰),志油(只有)他骂迪(******)白天和黑天~儿”。
俺睁大了眼睛,听这唐山大哥,跟唱歌儿一样的把话唱完,便伸直脖子,咽了口唾沫。
过了好大一阵子,俺才慢慢儿回过神来,并且自我的安慰到; 咳!咱这北京城,那可不就是咱们全中国人民的北京城嘛,凭什么就不允许人家唐山大哥,也把自己当成一回北京人呢?您说是不?!
这出租车,从打拐上了这东便门的立交桥开始,便一脚油门,两脚刹车的嘎悠,直到嘎悠到建国门立交桥,这短短几百米的路,竟用了二十多分钟。
眼瞧着这计价器就开始蹦字儿了,而且是劈了啪啦的一个劲的蹦,而且这车不动,他字儿还蹦,他蹦字儿的时候,还“吱儿”的响一声,您说这不是气人玩吗。
靠!坐在这出租车上,俺总觉得这起步的十块钱花的太冤了,才走了几百米的路,这“吱儿,吱儿”就已经吃掉了俺二十多块钱了,如果今儿个这计价器就像现在这么个蹦法,咱要是蹦到了朝阳门,那还不知到要蹦出去俺多少银子呢。
另外,咱不是还想早点见到咱那亲爱的老爸老妈吗,就照眼前这车趴着不动“吱儿”光动的情况下,那这车要是嘎悠到了朝阳门,还不得照着下午去了?
得!咱结帐下车吧,还是发挥咱在资本主义的温哥华,每天饭后在河边散步的那种革命精神,甩开了丫子,迈开那大步,沿着咱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向前奔吧。
俺沿着二环路上的人行道,一边往前走,一边看着那一辆辆趴在路上,在国内可是代表着车主身份象征的,高科技的******壳子们,就觉着好笑。
同时,俺的脑海里,还在一边回忆着凤凰卫视“锵锵三人行”的节目里;那窦文涛,窦大哥说过的那一句玩笑话:“北京一大怪,开车没有走的快”!
(下期预告;回国印象(3):天下无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