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1 楼 / Edwin
- 时间: 2005-2-24 20:53送走林雯,我回公司处理了一些事,便直接去了黎美那儿。
这几天,由于林雯的关系,我实在没怎么照顾黎美,她才做了人流,身体不怎么好,想起来觉得挺对不住她的。
不过,这小丫头却好象懂事多了,昨天我对她说我有事不能回来,满以为她会大喊大叫,又骂又跳的,没想到她竟然挺正经地说:“你忙吧,工作重要。”
这段日子怎么了,我觉得我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的越来越让我弄不明白。
前两天,妻子也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感谢一下周易铭。说周易铭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先找我,知道不在后挺客气地问有没有事需要帮忙,说有就只管找他……
这让我有点不太舒服,要找我打手机嘛,打到家里做什么?我一下想起那天周易铭看我妻子的眼神,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行,等这边黎美没什么问题了,得回趟成都,我心里琢磨着。
路上,我到超市买了些营养品,什么鸡精、洋参、补血片、太太口服液的一大堆,还捎带了一大把玫瑰……我想黎美会高兴的。
开了门,屋子里刘德华正在深情地演唱那首“爱你一万年”,当然,是在CD机里唱。
这首歌其实挺好听的,记得是在我和黎美那次到九寨沟的路上第一次听到,当时黎美简直爱得不行,一个劲儿说这首歌是专门为我俩唱的。
那次,在镜湖边,黎美靠在我怀里,轻轻地哼着:“地球公转一次是一年,那是代表多爱你一年,恒久的地平线和我的心,永不改变……。”
我紧紧拥着她,吻她的秀发,眼前,火红的枫叶倒映水中,美丽的湖水平如镜面……
回来后,黎美还专门找了家音像店刻了一张CD,上面全是“爱你一万年”。现在想起来,还真觉得满心幸福。
黎美不在客厅,我关了音乐叫她,没人答应。
进了里屋,却发现她斜躺在床上,睡得正舒服。
她熟睡的脸象婴儿般红润娇嫩,小嘴微微上翘,仿佛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我生怕吵醒她,蹑手蹑脚地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也许是我的动作大了点,黎美醒了,她揉着睡意朦胧的大眼睛,说你回来啦,我等你都等睡着了。
我轻轻地说你多睡会儿吧,觉得身体怎么样?
她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噘着嘴说只要你在我就没事了。
看着她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我不禁满是心疼,使劲吻了吻她的脸颊。
突然,我想起了刚送走的林雯,又想起了张旭的话,我的确是个多情种子,刚难舍难分走一个,又来一个甜甜蜜蜜,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动感情,不找三个女人才怪!我这种人在旧社会肯定是三妻四妾,在新时代就只能自讨苦吃。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便留在北京陪黎美,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我和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处理。林雯这件事给了我警钟一般的提醒,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那天,我给张旭打了个电话,想再听听“情圣”的意见。
没想到,这小子也正在为女人发愁呢。就是那天下午不停打电话给他那个女孩子,据说象蛇一样把他给缠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说可能不是甩不掉,而是不想甩掉吧?
张旭没支声。
我便笑他,说这回你可找到真爱了。
他在电话那头象吃错了药般大叫:“不可能,不可能,老子唯一真爱的女人只有我老妈。”
我看张旭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便不想再提其它的事,倒是他主动问我情况,我便说还不就这样,准备做出选择。
他挺神秘地说那你要注意逐个击破。
估计张旭已经为那个女孩子坏了脑子,我怎么也理解不到他这个“逐个击破”是什么意思。
最后琢磨了大半天,可能是让我一个一个的仔细分析三个女人,再做出选择吧。 -
-
第 22 楼 / Edwin
- 时间: 2005-2-24 20:54其实,我心里比较清楚,和我最不可能的就是眼前的黎美。
在感情方面,我这个人依赖性很强,我喜欢那种被女人呵护的感觉。比如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回到家有个女人悉心照顾,这让我很有满足感。我想,这可能和我离家独立生活得太久有关,导致我过分需要母爱。
妻子和林雯都是这种女人,她们成熟,懂得怎样去照顾心爱的男人。其实,大多数男人在所爱的女人面前多少都会有点孩子气,而妻子和林雯知道这时候的男人需要什么。
但黎美不一样,她的年龄还小,思想还没定性,且多变。她本身就是个孩子,我不能指望她来照顾我,反而觉得她更需要别人的呵护。
现在,和黎美相处得越久,我就越觉得应该把她当成妹妹,而不是抱到床上压在身下当情人。
我承认,这对黎美很不公平。比起林雯和妻子,黎美并没有比她们少为我付出。但说实话,我不能不尊重自己的想法,也觉得对于22岁的黎美来说,这样可能对大家都好。
张旭听了我的想法,说你少来了,装得好象多重感情似的,不选择黎美,就是因为你爱她爱得不深。
我打死也不承认,我说我真的分不清更爱谁,之所以不选黎美,完全是因为我觉得和她最不现实。
但是,怎样对黎美说呢?她才打了胎,总不能现在说和她分手吧?她非得把我给掐死不可。
所以,在北京的这段日子,我便多次跟黎美提起送她到美国读书的事。
我想,去到外面的世界,黎美也许会把我给慢慢淡忘的,毕竟她的年龄不大,思想受到外界影响会很容易改变。等到有一天,她自己真正明白和我在一起是不现实的,那可能就是一种解脱,而没有痛苦。
但黎美的确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似乎有点察觉到我的想法了。
这段时间,她开始变得很会照顾人,体贴人,甚至开始打扫房间,给我洗衣服,学做菜,搞的自己完全象个小主妇。
那天我下班回家,看到布置得整整齐齐的屋子,以及满桌子的菜,简直以为走错了门。
说实话,黎美所做的这一切,让我很是感动。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女生肯这样为我改变,让我觉得真是对不住也舍不得她,有几次想起来竟然鼻子直发酸。
不过,我的想法还是没有为此而改变,因为我深深知道,三个女人之间,黎美毕竟年轻,她很容易找到自己新的道路。
那天,我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喝了点小酒,准备回家再好好跟黎美谈谈她去美国留学的事。 -
-
第 23 楼 / Edwin
- 时间: 2005-2-24 20:5420
黎美在家正研究菜谱呢,见我回来兴奋地说我又学了个新菜,明天做给你吃。
我从身后抱住她,轻柔地说我有点事很你谈谈……
话还没说完,跟川剧变脸似的,黎美的脸拉得老长,冷冷地说如果是去美国就不用谈了,我不会去的。
我心想这小丫头还挺倔的,便装做有点生气,说你怎么不听话啦,我是为了你好嘛。
黎美不说话,转过头,竟当我不存在一样继续研究她的菜谱。
我有点发火,一把夺过她的书扔到地上,大声嚷嚷道我跟你说话呢!
黎美继续当哑巴,慢慢捡起书准备进卧室。
我拉住她,涨着个红脸说无论如何今天我们谈清楚。
黎美眨眨大眼睛,直盯着我说讲什么清楚?还用讲什么?
我见黎美有点不高兴了,态度便又缓和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你别赌气嘛,我真是为你好,你那么年轻,去国外读几年书再回来有什么不好?
听到这儿,黎美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说少来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是想把我支走,有本事你明说得了。
当时,我知道再这样说下去黎美也不会听的,都给她说了快半个月了,她这个倔脾气十个火车头都拉不动……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越想我越觉得一股无明火直往头上窜,我气急了,大声吼着,说你不去算了,要明说是吧?那好,老子今天就跟你明说了,除了你除了我老婆,我还有别的女人,就算我跟老婆离婚,反正不管怎样也轮不到你……
话音刚落那一刻,我感觉全世界都仿佛安静下来,一下子没了任何声音,静得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当时,黎美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她的脸刹那间变的惨白,眼泪夺眶而出,全身都在发着抖,我注意到她在狠狠咬自己的嘴唇,鲜血很快流了出来,混着泪水染红了下巴。
可能是鲜红的血刺激了我的双眼与麻木的大脑,我猛地清醒过来。天哪,我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这么说?我疯了?我说这话对于一个全心爱我的女孩,简直如同禽兽般无耻。
强烈的后悔感让我象根木头似的呆立在原地,我很想过去看看她被咬破的嘴唇,但怎么也迈不出脚,我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只能象个囚犯般垂着我的头。
黎美慢慢地蹲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然后把头深深埋在两腿之间。
我们就这样彼此保持着各自的姿势。
对面大厦的霓虹灯一阵阵闪烁着,透过窗户映在我和黎美身上。
过了很久,黎美抬起头,我看到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领。
她哭得很厉害,以致说话断断续续,她的声音很小,她说:“你告诉我……告诉我……好吗……我这是在……在……做梦……”
突然,我想起了那首歌:
地球公转一次是一年
那是代表多爱你一年
恒久的地平线和我的心
永不改变……
那一刻,我发觉我流泪了。
我疯了般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与血水,但喉头却好似有东西堵着一样,久久说不出话来。
黎美轻声问我:“你到底爱过我吗?”
我重重地点头。
她笑了,象是在自言自语,喃喃说道:“不管我怎么做,你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不可能的……”
我哽咽着无语。
黎美盯住我看了很久,缓缓拉住了我的手,把脸靠近我耳边,轻轻抽泣着:“让我考虑一下,……去不去美国,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点头还是摇头,只是使劲抱住她,我听到她的骨骼在咯咯地响…… -
第 24 楼 / 游客
- 时间: 2005-2-24 21:54
-
第 25 楼 / 江湖无名
- 时间: 2005-2-24 23:12那天晚上,黎美并没有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歇斯底里。
她很快恢复了平静,甚至不需要我的道歉。
她说,她其实可以想得到,我还会有别的女人。
还说她知道,最终自己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但她爱我,为了爱,她可以变得很傻,可以不顾一切。
我低着头,说我不是个好男人,我会害了你的。
她竟然笑了,打趣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而我的笑就很勉强,只是说我送你去美国,真的是想让你自己好好把握自己的未来。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我们聊了整个晚上,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到现在我才发觉,有着三个女人的我,其实是多么的不了解我的女人。
先是林雯让我意想不到,现在则是黎美。
我终于看到了黎美成熟的一面,以及她对于爱的坚定,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虽然,这样做也许不会有好的结果,但黎美为了爱而付出的那种勇气,让我感到敬佩,也觉得自形惭愧。
第二天,我把黎美送回了她自己的家。她说想和我分开些日子,仔细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
我坐在车里,看着黎美回过头向我挥手,然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突然有种难以言语的心酸。
人啊,总是会面对失去的。碌碌的一辈子,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朋友,直到最后自己消失,这个世界有永恒吗?……想着,心中说不出的惆怅。
我在北京又忙了几天,便准备回成都。
走那天,黎美跑来送我。
虽然她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没有蹦蹦跳跳,话也不太多,但她的心情似乎比我想象的要好。
她紧紧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她说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来考虑这一切,希望我也好好考虑,别到头来后悔。
我能感受到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情,我动情地说不管如何,我发誓决不会再伤害你了。
和煦的斜阳中,她理了理被微风拂起的秀发,甜甜地笑了。
那一刻,我觉得黎美成熟了许多。
有个哲人曾说,爱情可以让人一夜之间变的成熟。
这话真没错。
……
飞机上,这些日子在北京发生的一切,象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闪过。
我想,这是老天安排好的吧?爱情,有时真的会让人痛彻心扉。
现在,就只有我的妻子,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有一天,我也象伤害林雯、黎美一样伤害到她,会是什么样子呢?我简直不敢去想。
飞机很快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
成都,我创业与成功的地方。
城市的天总是灰色的,城市的人总是懒散的。
大多数人的爱好是麻将与串串香,还有府南河边的茶铺。
成都最欠缺的就是活力,当然,最不欠缺的是美女。
不过不可否认,成都的悠久历史与文化令人流连,这点又让我无比钦佩。
对于我,成都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矛盾的大都市,我有时喜欢它的深厚底蕴,有时却又讨厌它的小资情调。
这就有点象我对妻子的感觉。
和妻子结婚也有好几年了,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激情在慢慢减少,渐渐无味,连做爱也变的公式化。不过,这种平平淡淡间,却也蕴涵着另一番感觉,就象一件你用惯的物品,绝对舍不得丢弃。
我不知道结了婚的人,会不会都有这种当爱已成习惯的感觉?
虽然我在外面有其它女人,但很累很辛苦的时候,我还是总想到我的家和家里的妻子,因为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今天,又回家了…… -
第 26 楼 / 江湖无名
- 时间: 2005-2-24 23:13妻子早就习惯我在外工作的日子,不过她也并不寂寞,她有自己的事情做。
我曾让她回家享清福,她说人又没老享什么福?一定要做点事。我便给她开了个时装店,专门代理欧洲高档品牌,没想到她做得还不错,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一直很好,最近还开了家分店。
我曾开玩笑说,要收购她的时装店,因为是优良资产。
妻子笑着说那不行,你收购去了我做什么?女人啊,可不能一心依赖男人,必须得有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老得快,以及被淘汰。
妻子的确很成熟,有时甚至强过我,这点我承认。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妻子还没睡,给我熬好了猪脚汤等着我。
妻子常说,男人在外面打拼,要多喝点汤,才有营养,身体才会好。所以只要一回家,我一定能喝到美味的汤水,我管这叫“老婆汤”。
“以后我回来晚了你不用等我,女人睡眠不足会老得快。”我边喝汤边对妻子说。
妻子却好象没听到我说的话,呆呆地坐着。
我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怎么啦更年期到了?魂不守舍的。
妻子回过神一般,笑着自嘲道:“是啊,我已经老了,再保养也就这么回事。”
我一怔,说怎么这样讲呢?谁说你老啊?谁说我跟谁急,你年轻漂亮着呢。
妻子淡淡地笑,没说话,收拾了碗筷进厨房去了。
床上,我跃跃欲试地搂着妻子,故作淫荡地说今天可要交足功课。
可妻子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应付着。
我有点奇怪,说怎么了,累啦?
她点点头,说早点休息吧,然后竟然转身睡去……
我盯着天花板,一个人愣了很久。刚从北京回来这么一会儿,我总觉得妻子有点不对劲,说不正常吧好象又没什么,但却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
难到是怪我这次出去得太久,还是她的时装店有什么问题……
忽然之间,我想到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他,他跟我妻子今晚的不对劲又会有什么关系?
不过很快,我否定了自己。如果妻子有心事一定会给我讲的,我相信妻子,可能今天她真是累了吧。
看着身边已经进入梦乡的妻子,我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别胡思乱想了。
……
公司的业务最近开展得很不错,自从拿下周易铭那个大单,便势如破竹,一直保持很好的业务量。很多国内的大企业、大集团都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合作。
看着我苦心经营的公司发展迅速,蒸蒸日上,心里很是欣慰。
但我永远都是个不安分的人,面对眼前的成绩,我远远没有知足。
2000年冬,公司在成都召开了发展战略研讨会。会上,我提出了两个长远发展目标,一个是树立一流品牌,规模化经营;二是通过收购、兼并进入资本市场。
我在会场上情绪激奋,说各位同仁,我们的公司现在还很小,但我们会发展,总有一天我们要笑傲整个行业市场,迈向无比辉煌的未来……
当时,掌声热烈,一片叫好,大家仿佛看到了公司未来美好的前景。
我在人群中也看到了林雯,她面带微笑,使劲为我鼓掌。
(23)
对于我的满怀豪情,公司绝大多数人是热烈响应的。不过,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保持着冷静,其中的代表人物竟是钟建。而且,在一次高管人员会议上,钟建和我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发生了争执。
钟建的观点是,目前公司资金周转太慢,如果现在急于扩大规模,恐怕成本负担太重,不如稳一稳,打牢些根基再求更大发展。
其实,钟建的意思我很明白,也知道他的苦心。的确,现在公司有大批的款项没有收回,银行还贷的压力还是比较大。但我手上有牌,华北、华东、西南地区的广告市场,我们公司占有量很大,虽然资金周转慢,但一直都很稳定,只要这些市场不丢失,就不会有任何资金风险。
因此,我在会上提出三个方案。第一成立广州、南京两个新的分公司,拓展更为广阔的市场;第二在全国范围内招兵买马,吸纳优秀人才;第三向银行贷款五千万,在广州投资房地产。
我有些激动的慷慨陈词,说我们的公司每走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现代社会的主题就是发展,谁要是胆小怕事,抱着那点几千万就知足了,就是没出息。干事业就要担风险,不敢承担风险的人做不成大事……
我直说的口沫横飞,俨然在给大家上课,边说边还斜着眼看钟建的反应。
其实,公司的高管人员如公司副总何汝明、北京分公司总经理李涯、市场总监王临峰以及林雯都同意我的方案,就是钟建和我的助理小刘持反对意见。
我的助理小刘是北大的研究生,学经济的,一直很受我器重。这小子平时也爱拍拍我马屁,总是以我马首是瞻,算是我的亲信了。没想到这回居然也站到钟建那边。
本来,提反对意见我不会不高兴。一个公司一定要有点反对的声音,否则成了一言堂是不利于发展的,这点觉悟我还是有。只是我没想到,钟建的脾气会那么牛。
这小子说话也不给我留面子,还振振有辞,说高总的方案只有吸收优秀人才那点我没意见,其它的我觉得风险太大,反而不利于公司发展。
于是,我便耐着性子给钟建解释,想说服他,但慢慢地我觉得有点徒劳,说来说去象在对牛弹琴。其他人都把我俩盯着,看着我俩辩论,可能大家也都没想到钟建会反对我。
到后来,钟建可能有点急了,说高总你自己冒险可以,但你不能拿公司和公司的员工开玩笑,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
此话一出,我注意到除了钟建和林雯,所有人都把头低了下去。这样的话也太让我难堪了,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恼羞成怒的狠狠拍着桌子,拍得面前的茶杯盖“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我黑着脸直指着钟建的鼻子,谁不负责?谁开玩笑?我是董事长,我自然会负责,你算什么?啊……
钟建仰着个头,象只好斗的公鸡,鼻孔张得老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继续骂他,说到底现在谁说了算,你搞清楚没有!
钟建听了小声嘟哝着,说那也得讲究民主嘛!
我没好气地说那就投票嘛,看看你赢还是我赢?
这下钟建红着脖子不说话了,在一旁猛抽烟。
……
当然,董事会最后通过了我的方案。
我见到钟建一声不吭地走出会议室,气呼呼地想这小子还他妈有点个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林雯悄声劝我,算了跟钟建生什么气,那么久的朋友了,只是一点不同意见嘛……
当天晚上大概是凌晨2点了,钟建给我打电话。
这小子可能已经喝了些酒,说话舌头有点大,在电话里问我喝酒来不来?
我说日你妈当然来你等着我。
(24)
成都的夜生活自然是丰富的,主要代表场所有群魔乱舞的迪吧,歌舞升平的KTV,以及充斥着无数赤裸屁股的桑拿浴场。
当然,不管哪个场所,不会缺少的主题永远有两样,一是酒精,二是骚娘们儿。
钟建在一家叫ABC的迪吧,位于城南一环路上,以“鸡”、“鸭”、“鹅”齐全而出名。(注:“鸡”妓女、“鸭”妓男、“鹅”同性恋)
伴着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音乐和撕声裂肺的怪叫,费劲地拨开拥挤的大大小小的男人女人们的胸部和臀部,我在一个比较隐蔽的包间里找到了钟建和小刘,另加三个身材火辣的小姐。
钟建正搂着其中一个亲热,没看到我进来,小刘忙拉了拉他,一脸的紧张。
“怎么着,宵夜都安排好了?”我语气生硬,一屁股坐下来。
正落单那个小姐象发现了猎物般蹭过来,一股浓烈的近似于空气清新剂的味道立刻传来,我瞟了一眼皱了皱眉,心想除了奶子大没什么搞头。
钟建这个人还是很直爽,端起酒杯开门见山就说,高哥今天我顶撞你千万别生我气,我也是为了公司,真的。
小刘在一旁附和着,说就是啊高总我们都跟你这么多年了别和我们计较……
我笑笑,一口干了杯中的啤酒,说老子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钟建和小刘也跟着干了,咧着嘴笑。
“高哥,不过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我真觉得风险太大,特别是贷款那事儿。” 钟建抹抹嘴。
我点了根烟,做深沉状,说钟建你来公司多久了,认识我多久了?
钟建可能喝多了点,扳着指头算了半天,说来公司四年,认识你快十年了。
我说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小刘抢了一句,说高总当然是个能人。
我白了小刘一眼,说那你还跟着这小子瞎起哄?
小刘挠挠后脑勺,说我也是的确觉得风险太大嘛,希望提出不同意见供你参考。
我哈哈笑了,说小刘呀你今天提出反对意见其实没错,分析的也是有理有据,不象钟建跟疯了似的。
钟建瞧了我一眼,有点不好意思,说今天我是有些不冷静,给你道过歉了嘛。
我给他倒酒,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觉得你高哥怎么样?
钟建伸出大拇指,表情有点恶心,说高哥一直是我的偶像。
我狠狠锤了他一下,大声说:“我从来没把你俩当员工,而是当兄弟,我知道你们的苦心,但请相信我,公司要做大,现在是个机会不能放过啊。”
钟建听了有点动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忽地站了起来,说奶奶的,高哥有信心我还能没有?那就干吧!反正跟着你……
我们三个的酒杯重重地碰在一起,酒沫四溅。
我旁边那个小姐估计是闲得无聊,用丰满的乳房从后面紧紧贴住我,一只手摸索着伸到我两腿之间,我回过头,说日你妈你摸个屁我有老婆……
接下来,首先开始筹备广州分公司。
广州分公司肩负着无比重要的华南地区市场,而且是房地产投资项目的前沿阵地,这个领头人一定要选好。
本来,我想过派公司副总何汝明或市场总监王临峰去亲自挂帅,不过几经权衡之后,我想到了一个人——林雯。
一方面,我觉得林雯完全有这个实力,论经验、学历、实际工作能力,由她来管理新公司,我很放心。
另外还有一点,便是我的个人想法,林雯的事业正在走上坡路,她一定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也许这样会让她暂时把感情放到一边,那么经过一个缓冲期后,她可能会觉得人生其实还有很多值得去追求的事情……兴许,这能帮她更好地做出选择与决定吧?
(25)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林雯通过竞聘,众望所归的成为广州分公司总经理。
那一刻,我竟有点暗自庆幸,因为我希望林雯可以通过事业的成功,摆脱感情的痛苦,哪怕一点点也行。
我有我的考虑……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我一直在三个女人之间彷徨不决,但理性思维早已告诉我,和我是最现实的人是我的妻子。这也是我在外面有两个女人,却一直不愿和妻子离婚的原因。
的确,我分不清我最爱哪一个,黎美的乖巧活泼,林雯的成熟体贴,妻子的温柔贤淑,有时我真恨不得她们可以三位一体,好免去我选择的痛苦。
但是,当选择成为必须的时候,我清楚知道我和我的三个女人都需要面对现实。
黎美的原因就不用说了。
林雯,其实是很适合我的,我也相信,她绝对可以成为一名好妻子。但有一点,林雯还是个事业型的女人。
她的内心柔弱也很需要爱,但我觉得,她的生活中,除了爱,还应该有她所热爱的事业。特别是她现在成为广州分公司总经理,我发现事业上的喜悦与成功可以分散她所受到的情感伤害,让她重新振奋。而且,我也一直认为林雯是个极有思想的女人,她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过得更好。
而我妻子,我觉得她除了我和这个家,就不再拥有什么了。
她全身心的爱我,为我付出。
有了黎美和林雯,我已经背叛了她,现在,又如何再能弃她而去?
我决不是对妻子怜悯,从当年艰苦创业至今,妻子和我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波折,同甘共苦一路走到今天,我想我是不会轻易放弃这种来之不易的感情。
这一切,我跟张旭探讨过,他竟然认同了我的想法。
不过我特别向他声明,说这并不能证明我的最爱就是妻子。
他表示同意,说老婆是要过一辈子的,你可以不知道谁是你最爱的,但你必须知道谁是最适合你的。
我点点头……
不过,张旭还是有点弄不明白,他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和很多男人一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呢?
我挺正经地回答那是因为我和我的三个女人都有真感情,我不愿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张旭听了使劲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我看是因为你自己有毛病才对,干脆给你颁个精神文明贡献奖以示表彰。
我说你奶奶的,尽瞎讲……
后来,张旭给我打电话,挺神秘地问我:“那么,是不是你的选择就是你的妻子呢?”
当时,我眯着眼想了很久……
我想,不管最终怎样选择,现在都应该很好地安抚林雯与黎美,让她们尽量不受到伤害,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黎美出国留学,林雯事业成功。
但似乎聪明的林雯有所察觉,在她即将到广州上任的前一天,竟特意从上海飞来成都给我道别。
在我宽敞的办公室里,她静静坐在我对面。
披肩秀发变成了干练的短发,淡淡的腮红,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裙配一根粉色的真丝纱巾,显得妩媚动人。
我们彼此很久没有说话。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觉得我亏欠林雯太多,我带给她的伤害是我今生都不能弥补的。但现在,也许我的选择将不是她,我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林雯一直注视着我,这让我感到很不自然,不停拨弄着桌上的签字笔,不敢和她对视。
过了许久,林雯轻轻问我:“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直了直身子,表情肯定有些尴尬,说到了那边要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林雯的笑同样不自然,说你不会再照顾我了吗?
我无语……
然后,她做了一个深呼吸,问我:“是不是已经有了决定?”
此时,我的内心满是愧疚,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我觉得我只能够逃避。于是,我站起来故意问她觉得暖气是不是太足,然后打电话大声嚷嚷着让秘书把暖气调小。
那一刻,我注意到林雯闭上眼,嘴边挂着一丝冷笑,表情突然变得很陌生。
晚上,在酒店房间里,我们做爱,林雯很主动,近似于疯狂……疯狂到我甚至觉得有些不安。
我知道,林雯有预感,也许明天就会失去我……
她哭了,缩卷在我怀里很痛苦的抽泣着。
我默然无语,紧紧搂着她……
突然,她抬起头,问了一句黎美同样问过我的话:“你到底爱过我吗?”
我重重地点头。
她笑了,一下咬住我的肩膀,说我想给你留个记号让你一辈子忘不了我,然后狠狠咬下去……
那一刻,我清楚看到自己肉体渗出的鲜血,但我却没有感到疼痛,因为,内心的伤痕与痛楚,早已麻木了我的灵魂……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伤痕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
——摘自《忘忧草》 周华健
(26)
男女之间的情爱,就好似一把双刃剑。
它可以给人幸福、快乐,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直爱得惊天地泣鬼神,轰轰烈烈;同样的,它也可以急转直下让人遍体凌伤悲痛欲绝迷失方向,甚至丧失灵魂和失去生存的欲望。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爱情是美好的,但愿望终归是愿望,好比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我相信爱情是美好的,但却不得不承认,它也是残酷的,残酷到可以毁灭一个人的一生。
就拿我初恋的女主角来说,她叫柳柯,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特别是那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让我着迷得不行。
当时,我觉得我们的爱纯洁的没有一点瑕疵,一如我紧张的心跳和她害羞的红晕一般真实。我至今仍清楚记得我们唯一一次激情发生在她17岁生日那天,当时我红着脸,象个毛贼似的把她抱上床,她顺从地哼哼着。我笨手笨脚脱她的衣裤,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可是,当她还剩最后一条内裤时,我却突然停下来。当时,我的想法很单纯:“要是现在和她发生关系但以后不能娶她,岂不是要付一辈子责任?要是万一怀了孕她老爸知道了我还能活命?要是……”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心虚,我象触了电一般没敢再下手,于是隔着裤子过了过干瘾,搞的内裤黏糊糊湿了一大片。
后来,我无数次后悔得差点没把自己脑袋揪下来,觉得自己当时的想法真他妈比猪还蠢。
高三那一年,柳柯全家迁往深圳。
走的前一天,我和她抱头痛哭了整晚,彼此红着跟兔子似的眼睛一遍遍说着永不分离,地老天荒……
刚开始她给我写信,几乎一天一封,后来变成一周一封,一月一封,大概过了不到半年,我便再没收到她的来信,而我寄出的信也都石沉大海……自此,我便失去了她的联系,再没见过面。
我当时很难理解,一个说多爱我的人可以瞬间消逝无踪,一段信誓旦旦的爱情可以立刻灰飞湮灭。
直到去年,我才从一个高中同学那儿惊诧地得知她在两年前就死了。据说,是因为老公在外面有女人还经常打骂她,有一次把她暴打一顿后反锁在房间里,她终于不堪忍受,跳楼自杀了。
虽然,她让我的初恋很苦涩,但当时听了我还是不禁流下几滴眼泪,唏嘘不已。柳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在脑海里浮现着,象做梦一般。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至人于死地……
还有一个人让我难忘,他叫赵伟。
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到一家国营工厂,他当时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比我大三岁。后来厂里安排他做我师傅,他对我也特别好,总是“小高子,小高子”的叫,让我觉得自己活脱脱象个小太监。
赵伟的女朋友是厂里的会计,叫周玫,挺漂亮温柔的一个女孩子。
在我进厂的第二年,他们结了婚,我还傻乎乎的当了回伴郎。当时,他们两个是公认的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婚后也一直恩恩爱爱,让好多人羡慕不已。
可过了大概不到一年,记得是盛夏的一天下午,天很热,一丝风都没有,知了唧唧喳喳叫的人心慌。我正在财务室领加班工资,看到赵伟出现在门口,他一言不发满脸通红径直走到周玫身后。
当时我正站在周玫旁边,“赵师傅”三个字刚准备出口,便看到赵伟变戏法一样从腰后摸出把菜刀,然后对准周玫的后脑勺狠狠砍下去,一刀,两刀……
周玫头都没回便一声不吭的重重趴在办公桌上,鲜血溅的我满脸满身都是,她的双眼翻着白直直盯着我,豆腐花一般的脑浆顺着脸庞流到桌上。
当时,我象根木头一样呆立着,嘴巴张的可以直接塞进个狗不理大包子,我隐隐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体奔涌而出……
办公室里当时有六、七个人,可能这一切实在太超出想象,事情刚发生的一瞬,所有人麻木了一般看着血泊中的周玫和挥刀狂笑的赵伟,树上知了的叫声象是在哭……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结婚不到半年,周玫便傍了个大款,还怀上了大款的孩子,那天中午才和赵伟大吵了一架,要离婚。赵伟杀她之前,喝了整整一斤白酒……
那时我才22岁,我觉得爱情简直就象洪水猛兽一样可怕。
赵伟被枪毙的当晚,我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工整地写着:感情太危险,如果驾驭不当,就可能断送人的一生。
十一年后,我在各方面成熟起来,但回过头想想这些经历,感觉33岁的我,对于感情,却还没有十一年前的我清楚明白。
我有三个女人,刚开始我感到满足与自豪,但激情过后,生活的经验告诉我,我可能是在自杀……
有一晚,我做了个梦,梦中我被捆着躺在床上,妻子、黎美、林雯一人拿一把菜刀站在一旁。
妻子说我是老大所以我要他的头。
林雯说那我要他的双手。
黎美最后嘻嘻地笑,说那我只有要他的双脚。
然后,我看到她们美丽的脸突然变得很狰狞,三把闪着白光的刀齐齐向我落下……
(27)
小时侯我老妈告诉我,一个人坏事做多了是要做噩梦的。
但我只不过多爱了两个女人,就是做坏事吗?
可又为什么最近我老做噩梦呢?
从床上惊恐的一跃而起,大口地喘着气,满身的冷汗,那感觉跟下地狱一样。
其实,我知道这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我周围不少的富豪们,家里放个老婆,外面养个情人,顺带来个女友,简直平常得很,也没见他们就缺个胳膊少个腿。
有个叫王大的胖子,是成都磨子桥最早做电脑生意的。这家伙最爱给我们吹嘘一是他有多少家产,二是他有多少女人。你问他你不怕露财别人抢你?他说老子请了十几个保镖,每人年薪五万。再问他女人那么多不怕老婆捶你?他说怕个鸟,她在外面包小白脸我还没捶她呢……
王大的名言是:男人怎样才叫富?有个二奶不算富,要有三奶才起步,包了四奶才算入了户……。边说着还大笑,直笑得那肥肚皮上下晃悠象是要掉到地上。看这他这副欢快的样子,我时常在想,这******迟早精尽而亡。
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在玩弄感情,但人们照玩不误。
我一样着迷拥有更多女人的生活,醉心体会不同女人带来的不同感受。但可能我的经历让我有了一种感情恐惧症,虽然我还是经不起诱惑,但理性始终在提醒我,背叛感情的人很可能没有好下场。
也许是我想得太过恐怖,但我真的越来越觉得拥有三个女人的生活该结束了。而且,我承认我是个多情的男人,和黎美、林雯相处的越久,我怕就越难摆脱与她们的感情,到头来,真的会害了所有人。
现在,要是有很好的办法能让黎美、林雯渐渐淡忘我,那是最好的结果。我是个不敢和女人直接讲分手的男人,特别是和我深爱着的女人讲,比如黎美、林雯。
接下来那些日子,林雯在广州为新公司日夜忙着,黎美则在北京乖乖地准备毕业论文。而我,除了去了几次广州,基本都待在成都陪着妻子。
广州的广告公司很多,竞争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看得出林雯压力很大。中途,我去了广州分公司几次,不过尽讲些不痛不痒的努力,加油之类的屁话。其实,基本上我把这边的工作全交给了林雯,我希望林雯有这个舞台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才华。
可能是确实太忙,我几次到广州,明显感到林雯对我,远没有以前那么热情。虽然这正是我所期望的,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大好受。我在想,要重新开始没有情人的日子,看来我还得好好适应一下。
北京我也好久没去,和黎美只是时常通个电话。
我问她出国的事考虑得如何。
她问我离婚的事有没有考虑。
我说你出国和我离婚看起来关系不大嘛。
她说什么呀,你要离婚我就不出国。
我说那我要不离婚你出不出国?
她不说话了。
其实,我感觉黎美最终会去的。因为她现在对于出国读书的话题完全不再抗拒,而且我们谈论彼此的感情与选择也很坦白,不再拐弯抹角,似乎黎美对于我们之间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看得很透。
不过有一次,黎美象开玩笑似的问我:“我是第三者还是第四者?”
我才猛然感到,原来黎美的内心一直在饱受爱情的折磨,远远没有复原。
这再一次加剧了我送她出国的想法。
我想,黎美是个聪明又成熟的女孩子,她知道怎样做,对大家都好。
……
大概有那么两个月吧,我和我的三个女人之间保持着相对平静的生活。
但是,听说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海面也是很平静的。
(2
自从这次回到成都,我老是觉得妻子有点不大对劲。
沉默寡言,满腹心事的样子,说话时表情淡得象壶白开水,而且爱做深思状,经常走神。有一次,人站在炉子边上都可以把汤煲糊。更为重要的是,她对做爱的兴趣明显减低,每次抱着她,我都觉得自己象在啃根木头,索然无味。
我有点搞不懂,妻子不过30岁,女人的更年期这么早就来啦?
我对妻子坦言我的疑惑,并无数次请求她去看看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疑难杂症,或者会不会是内分泌失调等等。
每到这时,妻子终于可以抿着嘴冲我淡淡地一笑,说真的没什么你想得太多了。那笑容给我的感觉,就象是在白开水里放了一丁点儿糖,瞬间即逝,消失无踪。
那段时间,公司的事很多很忙,再加上黎美、林雯的事让我大感头疼,所以我也没太多精力来考虑妻子的这些不正常。我想,每个人的情绪总有段时间会很低潮,而且我听说女人心情的好坏不一定非要有原因的。也许妻子的这种现象很正常吧,最多等忙过了这一阵我好好陪陪她,想着,对妻子这事我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过,直到那一天,我终于发现,妻子不是不正常,而是有问题。
那天是妻子生日,我刚好有个会要开,便打电话回家请假。
没想到,家里电话没人接,跟着打妻子手机,也不通。
我感到特别奇怪,要是以前,妻子早就在家打扮妥当,等着我安排节目了。妻子是最重视过生日这天的,她常教育我说因为在那样一个日子里你最爱的人诞生了,所以你一定要陪她一起过这大喜的一天。
我牢牢记住了妻子这个愿望,这么多年来,我也是这么做的,就算是有了林雯、黎美也不曾改变过。
可今天怎么了,妻子竟玩起了失踪。
我有点忐忑不安,不知妻子出了什么事,甚至脑海里一一浮现过抢劫、绑架、车祸等画面,不过同样也在猜想,会不会是妻子故意不接电话想给我个惊喜呢?
开完会我一路飚车,到家大概是晚上七点,妻子确实不在。
开门进屋,立刻觉得宽敞豪华的空间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白色的薄纱窗帘随风轻轻飘动着,我一个人站在客厅中间,环顾似乎毫无生气的四周,竟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记忆中,每次回家迎接我的总是妻子的盈盈笑脸,一片温馨。可现在,屋子里出奇的宁静却让我心里空荡荡的,那感觉竟还有点被人遗弃的味道。
记得和妻子在一起这么久,我只有过一次这种失落的感觉。那还是我们刚谈恋爱时,我当时仍在工厂里为每月几百块努力贡献着我的青春年华。
那年,全市评选十大先进青年工作者,我们厂可以推荐两个侯选名额。当时,广大人民群众都认为其中一个非我莫属。因为我学历高,是技术尖子,工作也一直很努力,而且最近才搞完一个“机床清洁面板”的发明创造,事实证明可为工厂一年节约十几万的机器维护资金。这个发明,当时还得到了包括市里主管部门领导的好评。
那时,年轻气盛的我信心也很足,挺美地盘算着拿个先进,涨级工资,最后提个官,也好在父母和女朋友面前露个脸。
可是,这个世界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结果出来了,本来该属于我的一个名额,却被一个叫黄力的人得到了。听说,我的票数投下来其实是最多的,但不知怎么回事结果出来时我却排在第三名,刚刚错过前两个名额。
那个叫黄力的,******标准一个二百五,长的尖嘴猴腮,有个外号叫黄鼠狼,屁本事都没有,只会奉承拍马,狗仗人势。见着普通工人便指手画脚,一副神气活现的鸟样,见了领导呢,便点头哈腰屁股都快撅到天上,似乎谁都可以当他的亲爹。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小子是厂长的小舅子,也一致公认,要是在抗日战争时期,“黄鼠狼”肯定是个当汉奸的好苗子。
当时,厂里很多人都在为我抱不平,说很明显背后有人在暗箱操作。那时的我还年轻,心态也不稳,这事儿简直把我给气坏了,一连几天请假在家里生闷气。
记得那天我独自在家,快晚上七点了还坐月子似的躺在床上。妻子拎着一包东西进来了,当然,那时还没结婚,她只是我的女朋友。
妻子笑着给我说话,我也不理人,自故自地睡觉,完全没当她存在。
可能是有点急了,妻子当时便嘟哝了一句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个先进吗?
我当时就火了,蹭地掀开被子一下站在床上,双手叉腰,咆哮着你奶奶的懂个屁……
妻子的脸色从红变白,眼泪从无到有,瞪着眼足盯了我恐怕有半柱香的时间,然后哇地一声哭出来,跟水库决堤似的,边哭还边骂,高建云你小子有种,高建云你没本事,高建云你骂我有个屁用……
我很激动,站在床上也不下来,大声嚷嚷着我还不是想有个好的发展,我发展好了,我们以后才有好日子过,难道你想一辈子跟着个普通工人?
妻子哭声小了点,说那你也不用这么激动,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
我气呼呼地说有个屁的下次,老子决定明天就不干了……
妻子没再说话,从包里掏出件笳克,估计是给我才买的。
当时,我正在气头上,又可能是见妻子态度有所缓和,反而来了劲,冲口而出说了句老子不要你可怜我,把东西拿走。
这一回,妻子的脸都快变成绿色了,看来气得够呛,一言不发夺门而去……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动没动。其实,我知道我过分了,但我是个倔脾气,关键时刻仍不忘所谓的男人尊严,我不想追出去。
我慢慢坐回到沙发里,边剥花生边算计着一会儿妻子回到家我给她打电话时的措辞,既不能承认自己错了,但也要让妻子消气才行。
一个小时,没到家,两个小时,还没到,三个小时……我抓起衣服冲了出去。我知道,妻子是个有点小脾气的女人,但就是越有脾气的女人越容易想不开做傻事……
我从晚上七点,一直找到午夜十二点,在我家到她家的路上来回起码跑了十几遍,嗓子都喊哑了,却连妻子的影子也没见到。当时,我心脏的跳动速度快得似乎要破胸而出,而心里面空荡荡的感觉就象我大学校园里的操场。
我第一次真实的感到,这个女人对我有多重要,要是真失去她我不知该怎样活下去……
最后,大概是凌晨一点,巨大的失落感和劳累终于让我支持不住一屁股瘫坐在我家门口的楼梯上,我心里还想着,这回完了,可能真要收尸了。
突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似乎从我家楼上传来。顺带说一下,没结婚前我家住顶楼,再上面就是屋顶平台。我急步冲上去,一眼便见到妻子在黑夜里蹲在水泥墙边哭得伤心欲绝。
我简直快疯了一般抱起她,眼泪夺眶而出,说你跑哪去了可急死我了。
妻子咧着嘴哭,说你不是要我走吗又找我干吗?
我差点给她跪下,不停说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妻子听了很快破涕为笑,还不忘替我擦眼泪,撅着嘴说找不到我着急吧?如果你再欺负我,我就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我可真急得不行,说那你刚才到底跑哪儿去啦?
妻子撇撇嘴,用手指狠狠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其实我一直在这个平台上,笨……人家等了你好久。
那一刻,我无语,只是紧紧把妻子搂在怀里,生怕她再跑掉……
这件事,多年后我仍记得十分清楚,而那件笳克虽然很旧了,我却一直在穿。
今天,当年那种不见妻子的失落感又来了,我心里有点烦躁,来回在屋子里走着,象个产房外着急等待的准父亲。
妻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29)
其实,妻子的生活还是挺单一的。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在时装店,最多和她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逛个街喝喝茶。我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妻子还会去哪儿?
就算是去了哪儿,也该给我说一声啊,难不成妻子忘了今天是她生日?决不可能嘛。
我象头关在笼子里的困兽烦躁不安,也不开灯,只是一根接一根抽烟,搞的满屋子跟中了催泪瓦斯似的。
当时针走到十点时,我终于按耐不住了,给顾东打了个电话。
顾东是我一个好哥们儿,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刚30岁便在市公安刑警大队当上了副大队长。
他姐在我公司当会计,我们因此而认识,没想到一见如故很是投缘,几次接触下来就称兄道弟了。顾东这小子挺重义气,为人正派,也不象某些警察那样一身匪气,我很是欣赏他。
我不愿意公开报警,只希望顾东能私下帮我找找。
顾东在电话里好象比我还紧张,说马上召集弟兄赶过来。
我没好气地说那你不如把警犬也带来我家实地侦察,然后出动警力全城展开大搜索。
顾东这小子脑袋简直短路了,竟然说那也好,我这就去办申请手续。
我急得差点没把电话啃下一截来,说顾东啊,要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报警。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私下找一下,别把这事扩大,也许没那么严重的。
顾东在电话那头拖着声音“哦”了半天,恍然大悟似的说对对,高哥你是名人嘛,那我马上让各个巡逻点给你留意一下。
我把妻子的车牌号给了顾东,放下电话时竟感到有些身心疲惫。
以前妻子乖乖在身边时,没什么感觉,现在人不见了,我简直有点象丢了魂。其实我非常清楚,妻子对我有多重要。
我开了罐啤酒走到阳台上,只有等了,妻子手机一直也打不通,我现在只盼着顾东尽快给我消息。
成都的天总是灰蒙蒙的,连晚上也能体会到那种天低云厚的压抑感,尤其是现在的我。
我靠着栏杆眼巴巴的向楼下望,祈望着能发现妻子的身影。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奥迪由远而近缓缓开来,最后停在了我家单元楼下。
我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从副驾位那边下来的竟是我妻子。路灯下,我看到她在冲奥迪车里的驾驶员挥手,长发随风舞动,一脸微笑,那感觉完全象依依作别的情侣。
当时,我脑子嗡的一声象炸了马蜂窝,无数疑问闪过。那驾驶员是男的女的?是谁?妻子怎么和他在一起?妻子的车呢?他们到哪儿去了?干了些什么?……我知道,我再这样想下去,可能会出本《十万个为什么》。
我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司机始终没下车,从楼上我也无法看到他,但我感觉应该是个男人。我努力去分辨那辆黑色的奥迪,是新款A6型。我以前应该没见过这部车,车牌号朦胧中是川A86XXX,后三位数看不清楚。
很快,奥迪车的发动机轰然启动,飞驰而去,妻子还盯着看了半天,才转过身上楼来了。
依稀中,我仿佛瞧见自己头上有个绿颜色的玩意儿。当时的心情象打破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滋味,也不是出离愤怒,但就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再也落不回去。
妻子上楼估计用不到一分钟,我很快地回到客厅,端端正正坐到沙发上,瞪着炯炯两个眼睛静静望着门口,象只黑夜中狩猎的饿狼。
我用几秒钟很快整理思路,理智告诉我,在事情没搞清楚以前,我绝对应该保持冷静,否则如果妻子真有问题,只会打草惊蛇。
门开了,灯也亮了,我感到一阵刺眼,接着便听到妻子发出一声惊呼。
肯定嘛,你要是晚上回到家刚打开灯,猛然发现家里坐着个人,不下一跳才怪了。
当时,我死死盯着妻子的脸,想看出点什么来,但可能是妻子确实被吓到了,除了一脸惊恐,再没其他表情。
妻子有点生气,说你坐在那儿孵蛋啊?也不开灯,想吓死我。
我强压住内心的浮躁,故意挤出一点笑容,说我有点累,回来后就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下,吓到你啦?
妻子白了我一眼,说那当然,然后进卫生间去了。
我有点奇怪,妻子竟然看到我在家还挺自然,而且没见着任何心虚的迹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故作冷静。
我探头探脑走到卫生间门口,妻子正在洗脸。我便靠在门边,摆了一个造型,然后故意很轻描淡写地说:“你到哪儿去啦?手机也不通。”
我看到妻子的手微微停了一下,那样子象是在思索什么,然后很快,妻子继续洗脸,边洗边嘟囔着说:“一个朋友有点事找我,……手机打不通啊?可能没电了吧。”
我心想着就要露馅了吧,便继续追击,说哪个朋友啊?我认不认识?
妻子用毛巾擦脸,回过头瞟了我一眼,挺自然地说你不认识,时装店一个新客户。
我故意把“哦”字说得很响,心想她还会编呢,完全没露马脚,难不成真是这么回事?
正想着,妻子说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换了一个站立造型,一副无辜的表情,说早回来了,你今天生日嘛,可你又不在。
妻子的表情仍然很平静,稍微露了点笑容,说就是呀,可那个朋友有点急事我就去了,对不起你啦。
我的笑容肯定非常不自然,也不知道妻子有没有感觉到。但我是真实的感到,妻子一定有事在瞒着我,她最近的一举一动都不对劲,特别是今天,平静得太不正常了,我绝不会再相信这还是内分泌失调造成的。
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30)
这时,电话响了,是顾东,他在电话那头跟拣到宝似的大声嚷嚷着。
我看了一眼妻子,故意大声“喂、喂”着,象是在谈公事,边说边闪身进了卧室。
顾东说:“高哥,嫂子的车找到了,就停在她时装店的地下车场,不过,人就没见到……”
我心想当然见不到,现在人正在外头敷面膜呢?
我瞧了眼门口,然后压低声音说:“顾东,能不能帮我查辆车?”
顾东问什么车。
我说是黑色的奥迪A6型,车牌号前几位是川A86,但后三位没看清,能不能查到?
顾东说应该问题不大,奥迪A6今年成都刚上市,数量不会太多,而且有车牌号的前几位,应该好查的……说到这儿,顾东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问我:“那嫂子呢?”
我语气竟有点尴尬,说已经回来了。
顾东喔了一声,似乎还想问什么,但话都到嘴边了感觉又咽了回去。
顾东是个刑警,自然有他的职业敏感,其实我也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这小子的确很聪明,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说顾东那麻烦你了,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顾东在电话那头啪啪拍胸口的声音我都听到了,他挺激动地扯着嗓门儿,说高哥怎么这么客气,包在我身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上午给你回话。
顾东这小子挺够意思的,不过他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想着,我挂了电话,觉得有点难堪。
这时,妻子蹊着拖鞋进来了,挺随意的问我:“你吃饭了吧?”我听了心里竟有点发酸,心想从公司回来到现在不是着急就是难受,哪有工夫吃饭,气都气饱了。
不过,我现在一定要尽量做的自然,我呵呵笑了笑,说随便吃了点。
妻子没再说话,忙着往脸上涂她的油脂。
那一刻,我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没想到结婚多年的夫妻今天竟这样彼此猜忌,形同陌人。
接下来,我和妻子再没说话,我看我的书,她睡她的觉,悄然无声。
其实,我很想再问点什么,但好象妻子很累,刚上床就睡着了一般,安静地出奇,我便不好再开口。
看着背对着我的妻子,我躺在床上直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心慌得很。
床头柜上的时钟显示今天是2001年4月1号,我扳了扳指头,和妻子结婚已经六年了。
真希望今天这个愚人节是真实的,想着,我长长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心神不宁地坐在办公室里,似乎对什么都没了兴趣。
林雯给我打来电话,说现在房地产市场很火,广州公司这边准备提前上项目,已经在广州市郊选好了一块地,请我尽快过去看看,一来对方等着签约,二来也好确定具体投资额。
我现在的心情那有工夫考虑这个,嘴上应付着,说那你看着办吧,我全权委托你,有什么特别情况再给我打电话。
林雯可能听出我心情不好,声音一下温柔起来,挺关心地问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了?你要注意身体呀。
当时,我嘴上说没事没事,其实好一阵感动,心想还是有女人关心我的。不过,这种感动只维持了几秒。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已经背叛了妻子吗?那如果现在妻子又背叛了我,岂不是一报还一报,怨着谁呢?
想着,我再次烦躁起来,狠狠扯掉领带,敞着领口。
大概是十点,我正在胡思乱想,坐立不安,顾东一身警服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我心里一紧,有结果了……
不过,我还是故作自然,开着玩笑说你小子下次来别穿警服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逮我呢。
顾东咧着嘴笑,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甩了根红娇烟过来。
我直直身子,问怎么样了,心里好一阵狂跳。
顾东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眯缝着小眼睛有点得意,说很好查,成都的奥迪A6,车牌前几位又是川A86的,只有三部车,全在这儿。说完把纸递给我。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来。
就在我看到第一部车的户主名时,脑子象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感到屋子里的所有东西,包括眼前的顾东都在天旋地转一般摇晃着。
成都利欣集团,天哪,这不是周易铭的公司吗? -
第 27 楼 / 江湖无名
- 时间: 2005-2-24 23:16我想起了周易铭第一次见到妻子时的眼神。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原来自己的懵懂无知源于两个我亲近的人的合伙欺骗。一个是我的生意伙伴兼好朋友,一个便是发妻。没想到,自认为聪明的我,竟也会被骗得如此一无所知。
一个新客户?当丈夫在家等着为她庆祝生日的时候,去见一个新客户?而这个人竟是周易铭……谎言,绝对的谎言!
那一刻,我有种肝胆寸裂的感觉,说不出的愤怒与后悔。
其实,我早该想到周易铭这******蛋没安好心的,自从和他公司合作以来,他处处照顾,还四处为我的公司做宣传,简直成了兼职业务员,我还一度以为真交了个好朋友。没想到,这******竟是在打我老婆的主意。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想着,我咬牙切齿的使劲把双手捏到一起,关节咯咯作响,嘴唇都气得直哆嗦……我重重闭上眼,脑子里闪过一副画面,周易铭跪在我面前,我一枪轰爆他的头。
恍惚间,我听到顾东在叫我,高哥,你怎么啦?
睁开眼,只见顾东一脸的焦虑坐在我对面,眉毛眼睛都拧到了一块儿,直直望着我。
我摇摇头,痛苦地长吁一口气。
我的反应让顾东很自然的知道我找到那辆车了,他把纸拿过去,问是哪一辆?
我的声音低得象吃了鸦片,有气无力地说利欣集团。
顾东盯着纸看了半天,也没抬头,自言自语说了句这辆车是新车,才买了不到一个月,然后就哼哼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知道顾东想问什么,现在,没必要瞒他了。
我把身子尽量靠向顾东,也示意他靠过来,然后两人头碰头跟特务接头似的。我悄声说顾东,你嫂子有外遇,说完,直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看来没出顾东所料,他听了好象也不太吃惊,只是有点因为恼怒而造成的激动,鼓着鼻孔说是哪个男的******不要命了。
我把周易铭这个人简单描述了一下,悻悻地说:“我还以为这世上真有不偷腥的猫,看来错了,原来这******专门勾引人家老婆。”
顾东绷着个脸,眼珠子在眼眶里晃悠了半天,说高哥,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我说你想怎么做?
顾东的表情象个劫富济贫的绿林好汉,说当然是让这小子一辈子再偷不了腥啦。
我摇摇头,把自己深深的靠在椅子里,咬着唇一言不发。
屋子里立刻变得很安静,墙上的挂钟清晰的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顾东知道我正在考虑,在一旁显得有点无聊,歪着脖子抽烟。
当他大概抽到第五根的时候,我终于坐直了身子,问他:“顾东,你们警察办案也得讲证据是不是?”
顾东一下没明白我这话的意思,迷惑地点点头。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说:“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很多事不用那么急的,你干脆先帮我盯一下你嫂子,最好拿到她和周易铭在一起的证据,然后再说怎么办。”
顾东听了脑袋晃的象鸡啄米,说对呀对呀,有根有据怎么办都行。
其实,我有我的考虑。第一,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的确不宜盲目的做些什么。第二,我在当地还算个有点名气的民营老板,如果处理不当事情传了出去,恐怕对我没什么好处。第三,妻子跟我这么久了,我还是相信她应该有分寸的,我始终认为妻子不是那种容易红杏出墙的女人。
顾东走的时候跟我握手,我说那就拜托你啦。
他使劲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没说话。不过,我感觉到,他想说的可能跟“节哀顺便”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虽然我一直是个遇事冷静的人,但可能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对自己被戴上绿帽子而若无其事的。我让顾东去了解清楚,并不代表我内心已恢复平静,其实,一种巨大的痛苦感正侵袭着我全身每一处神经。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我不想见到妻子,我怕按耐不住做出冲动的事。
入夜,我开着车在成都的大街上象只没头的苍蝇瞎乱跑。
这座城市很迷人却也充满迷惑,就象倒影在我车窗玻璃上霓虹灯,让人感到五彩缤纷,却又有点晕旋。
最后,我把车开到了ABC迪吧,我盘算着在这里过一个醉生梦死的夜晚,最好能把一切统统抛在脑后。
我失魂落魄地走进喧闹的迪吧,独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要了一打啤酒,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喝起来,我喝得很快,因为我想尽快麻木痛苦的自己。
突然,一个打扮入时的艳丽女人鬼魅一般出现在我身旁,细声细气地说帅哥一个人呀?她的身体随着音乐柔软的扭动着,让我感觉眼前不是人而是一条吐着红信的蛇。
我斜着嘴盯着她,有点色迷迷的。我太清楚这些整晚在这儿狩猎的女人,她们有些是为了生活,也有的是为了兴趣和享受。现在,我面前这个不知是为了什么,但我能感到厚厚脂粉下她的稚气,最多二十岁一个女孩子。
我递给她一瓶啤酒,然后一把摁住她浑圆的臀部,说多少钱过夜?
她抿着嘴笑,说帅哥你好直接哦,随便你啦大家都是玩。其实,这个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眼睛很大,红润的小嘴嘴角微微上翘。这让我突然想起了黎美,我长长出了口气,一仰脖喝光了瓶中的酒,拉起她就走。
在去酒店的路上,妻子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显得有点低沉,说你今晚回不回来?
说实话,我听着心里一阵刺痛。我回来?你还有我这个丈夫吗?是不是问清楚好和周易铭约会啊?想着,我不由得怒火中烧,心口就象被火烫着一般难受,我冲着电话用很异样的声调说我回不回来管你屁事,然后很快挂断电话,关了机。
旁边的女人咯咯地笑,说怎么啦老婆查岗啊?
我扭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你给老子闭嘴。
……
刚进酒店房间,我便急不可耐的一把拽掉女人的裙子,我现在有满腔的怒火与欲火,急需要宣泄。
没想到,这娘们儿竟推开我,说要洗澡。我没理她,继续脱她的衣服,她吃吃笑,说哎呀帅哥急什么嘛一会儿大把时间呢,然后使劲挣脱了我的拉扯光着白白的屁股晃晃悠悠进了卫生间。
看着她的背影,我骂了句你奶奶的出来卖还这么讲究,很扫兴地倒在床上……
除了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屋子里很安静,我躺在床上,想起了妻子、黎美、林雯,她们都是我所爱的女人,我却又背叛了她们每一个,现在,竟然和我相儒与沫的妻子也反过来背叛了我。爱情,真是太可怕了。男人女人之间为什么要谈情?我又为什么竟要和三个女人同时谈情?也许这一切只能怪我自己,我突然想起十一年前我在日记本写上的那句话——感情太危险,如果驾驭不当,就可能断送人的一生……
正想着,我听到房门外一阵嘈杂,紧接着便有人狠狠敲门,边敲边嚷嚷着开门开门。
当时,我的心咯噔一下,开始还以为是警察,后来猛地反应过来,完了,这回上贼船了。我曾听王大说过,有一帮人专门靠女色勾引有点脸面的官员或大款,然后威胁曝光勒索钱财,他就遭过一次,被洗了差不多两万。当时,我还笑王大多行不义必自毙,没想到,今天该轮到我了。
我的猜测果然没错,门刚开了一条缝,三个男人便蜂拥而入,其中一个长得有点象那个叫吴孟达的香港演员,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脖子大声嚷嚷着好啊连我老婆都敢搞我要告你。
当时我心里暗骂,你老婆?日你妈当女儿还差不多……
我显得很平静,我知道这帮人不过是求财的小混混,我带着一种鄙视的目光慷慨激昂地望着眼前几个人,包括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个女人,说哥几个开个价吧。
……
从酒店出来时我瞄了一眼大堂的挂钟,大概是凌晨三点,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我孤单地一屁股坐在路边,觉得疲倦极了。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好似一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黑漆漆的夜里,无依无靠。
“吴孟达”他们几个非常贪心,钱包、手机、劳力士手表、一万多的皮尔卡丹西服、两千多的登喜路皮鞋,包括我的奔驰车全被洗劫一空。我曾说了句各位兄弟车就算了吧目标太大,话音刚落一把火药枪便死死抵住了我的头,“吴孟达”恶狠狠地拉着枪栓,说少他妈废话给老子交出来。
我立时明白这些不是普通的贼,我速度飞快的交出了车钥匙,同时和“吴孟达”探讨了枪支走火的有关问题……
于是,经过洗劫,目前我身上还保留着三样东西,一件衬衣,一条内裤和一双袜子。
我就这样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欲哭无泪,我不知道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先是被妻子、朋友合伙欺骗,现在还要被搞的赤条条一无所有。
迷迷糊糊间,曾有几辆出租车停下来,看了我几眼,接着便很快开走。我想,人家一定会把我当成乞丐或是神经病。
不知坐了多久,一阵凉风吹来,我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我觉得稍微清醒了一些,我知道不能就这么坐着,否则一会儿碰到巡警给送进收容所就麻烦了。
我晃晃悠悠再次走进刚才那家酒店,面对着已经是第二次发出惊呼的总台小姐很礼貌地说我被抢了打个电话好吗?
小姐颤巍巍甩给我话筒,立刻闪的远远的,象见到了外星人。这也难怪,谁又会想到眼前这个一脸憔悴,头发蓬松,衣不掩体的家伙竟是一个腰缠万贯的董事长呢。
三十分钟后,顾东开着车呼啸而至……
第二天一大早,我穿着一套稍显宽大的西服进了公司,那是顾东的衣服。当时,这小子一个劲儿说那是他准备用来娶媳妇穿的,你可千万一定要好好爱惜。我听了有点牛X的笑笑,说算了吧到时我给你订做一套值五位数的礼服。
在办公室刚刚坐定,小刘便敲门进来,他递上一份文件,说高总这是广州刚传过来的土地购买合同书,林总请你看看,那边催着要尽快签约……
我摆摆手示意他打住,然后微笑着说你马上通知各位高管人员到会议室开会,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32)
从大家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疑惑。
因为毕竟是临时召集的会议,而且参会的全是高级管理人员,大家一定都在猜测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靠在高背椅里,徐徐环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除了副总何汝明四十多岁外,其他全是三十出头。但就是这样一支当年曾被竞争对手狂贬为毫无经验毫无希望的年轻队伍,在短短五年时间里便使得公司在西南地区的广告行业中声名远扬,如日中天。每每想到这些,我觉得身上担子很重,公司能有今天全是弟兄们玩命奋斗拼来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从不敢懈怠,我知道,公司要是搞不好我这个领头的可真对不住大家。不过,让我欣慰的是,公司很多管理人员都成熟起来,象钟建、李涯、小刘、王临峰,包括林雯,个个都是可以独挑大梁,独当一面的,我对他们相当放心……
正感慨着,手机响了,是顾东打来的,他挺得意地说你的320目标就是大,昨晚那几个贼在郫县被抓到了,当时这帮家伙正傻乎乎的把车停在院子里睡大觉呢。
我心里一紧,跑到会议室外悄声说不用我出面吧?你注意点,千万别把我身份给漏出去。
顾东呵呵笑,说高哥你放心,那几个家伙根本不认识你,再说了,我堂堂一个副大队长还搞不定吗?
我说那好就拜托你了。
顾东说你再拜托拜托的我跟你急。
我返回会议室,一屋人都把我盯着,每双眼睛都写满了问号,他们可能从没见过今天这个衣不合身,行为古怪的董事长。
我觉得脸有点红,使劲咳嗽了几声。
接着,我宣布了那件重要事情……由于本人身体原因,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左右,在此期间,总公司日常工作委托副总何汝明全权负责,南京分公司暂缓组建,全力做好在广州的房地产开发项目,我今晚就会飞广州,签订土地购买合同,而此项目具体工作授权给林雯负责,钟建从上海抽调过去协助。以上委托书与授权书马上下发各部与各分公司,立即执行。
看得出大家对此有点惊讶与突然,我摆着手,说请大家放心,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想好好休息休息,这些日子就拜托大家辛苦一点啦。
何汝明发话了,说就是呀高总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这么多年你没休过假,就是铁人也会累跨嘛。
话音一毕,满屋子人的脑袋跟约好了一样同时晃起来,起次彼伏。
我微笑着,说就是啊太忙了,连陪老婆的时间都没有啦。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王临峰摸着他那油光锃亮的光头,咧着大嘴说了句:“这么说,要是高总出现婚姻危机那我们大家可都要负责任罗……”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此时谁也没注意到,我的身子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目光。
在办公室里,小刘坦诚了他的担心:“高总,你休假本身没问题,但现在是不是合适啊?”
我喝了口茶,点头让小刘继续。
“高总,现在公司重中之重的广州房地产项目刚刚启动,贷款那么大,风险又高,可现在你却要休假不能主持大局,我想会有影响吧。”
我笑笑,说小刘啊,不过一个月而已,况且还有你们呢?
“但我觉得有高总你坐镇可能会好一些。”小刘一本正经地说。
我哈哈笑了,说要是没我公司就转不动啦?你的担心我考虑过,投资金额、项目论证方案这些重点都经过董事会批准了,接下来一个月不过是些具体事务处理,这对林雯、钟建来说简直小儿科,没问题的,放心。
小刘还想说什么,我站起来拉着他,说走吧吃午饭,我请。
……
其实,这个决定是我昨晚做出的。
顾东接到我后,我们俩一直聊到天亮。
顾东一直很尊敬我,把我当大哥,平时在我面前也显得很听话,有时象个跟班似的。不过我是知道的,他其实是个极聪明厉害的人物,如果出来做事业搞管理,他甚至会强过钟建,不仅思维很细密,分析问题很深刻,而且当警察的经验更是让他懂得如何与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黑道白道,三教九流,他都游刃有余。我以前曾多次游说他到我公司来,说起码给他个董事长特别助理,他嘿嘿地笑,说放过我吧高哥,还是当警察有意思。
他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勉强,不过很多工作、生活中的事,我都愿意和他探讨,有时还真能提醒我好些东西。就象妻子、黎美、林雯的事,他自然知道,他就是极力主张我应该早早了断,做出选择,否则会害人害己。
现在,刚被洗劫一空的我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和顾东坐在他家地上喝着啤酒,也许是物极必反,我觉得自己突然冷静了许多,主动跟顾东聊起妻子的事,说很想听听他的看法。
顾东摸着眉毛沉思着,这是他思考问题的招牌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刚听到这事我也很意外,因为完全想不到,但仔细分析下来我感觉嫂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她是个标准的传统女人,也许周易铭在追她是真,但并不表示嫂子就愿意啊。”
说着他停下来看了我一眼,见我听得很仔细,便喝了口啤酒,继续说:“毕竟周易铭送嫂子回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况且你让我查嫂子后,昨天我找了个完全不认识你们的伙计盯了一天,也没发现嫂子有什么异常,我看这事啊,别太早下结论。”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常年累月不在家,也不能陪她,妻子难免孤独寂寞,如果这时周易铭趁虚而入,也的确不能完全怪她,我也是有责任的。
顾东扶着我肩膀,说高哥,每次我看嫂子瞧你那眼神,永远都是情谊绵绵的,你在她心中不知有多重要。我觉得你确实应该从自己身上找找问题,你还不是有另外的女人嘛,很难免会忽略嫂子的。说完他双手抱胸,斜着眼瞟我。
这小子,竟扯到我身上来了,我立刻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嘴里嘟囔着这个正解决呢,差不多了……
顾东接着说:“我觉得高哥你应该跟嫂子认真交流一下,最好能一起出去轻松轻松,可能效果会更好。”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就是,结婚的时候没钱渡蜜月,有了钱这几年我又一直忙着公司的事,和你嫂子还没出远门玩过呢。
顾东眨眨眼,说这就对啦,暂时放放公司的事陪陪嫂子吧,钱是永远挣不完的,但老婆可是一辈子的事马虎不得。
顾东这小子的确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我有了黎美、林雯,但始终对妻子不舍不弃,这就足以证明妻子在我心中的重要,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应该拿出些真诚,不能说是弥补,起码也得找回当年和妻子那种刻苦铭心的情感。毕竟感情不仅要激情开始,还需要精心维护。
我脑海里浮现过那些艰苦日子里妻子鼓励我的微笑,是那么亲切……刹那间,我觉得心中恍然大悟一般,甚至还带点跃跃欲试的兴奋,我使劲搓着手,对顾东说你嫂子是好女人,我相信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轻易出现问题的,明天我就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然后和你嫂子出去散心。
顾东端起酒瓶做出庆祝的样子,我微笑着重重和他碰了一下……
(33)
开会宣布我休息的决定后,我便急匆匆连夜登上了前往广州的飞机。我是想尽快搞定土地转让这个合同,这样才能放心的陪妻子去游山玩水。
下午,我回了趟家换衣服,妻子不在,这时候,她应该正在时装店里。我给她打了个电话,语气竟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我今晚要去广州,可能二、三天回来。
没出意外,妻子语气很平淡,只是“哦”了一声,竟没再说话。瞬间,电话两头异常安静,我突然想起昨晚妻子给我打电话时我的态度,立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
本来,我是想给妻子解释一下,顺便也提提我准备休假陪她出去旅游的事,兴许这样能缓和一下我和妻子之间的不和谐。不过,我转念又一想,还是觉得给妻子一个惊喜可能效果会更好。而且,去广州这两天,我也可以借此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调整好心态。我非常希望,和妻子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能彼此很快找回以前那种无比亲密的感觉。
于是,我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那好吧就这样,随即妻子便挂了电话。当时,我拿着话筒出了好半天神,我和妻子真能回到从前吗?况且,现在半路又杀出个周易铭,X******周易铭,老子真恨不得宰了他。
……
到广州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广州,这座中国经济最发达地区的代表城市,长久以来都对我充满了诱惑。
我好几个朋友都是在这里发迹的,有的是挣了几笔就走,有的是定点捞世界,但不过无论那种方式,票子都是大大的,似乎广州遍地都随便可以捡到钱。
我不是羡慕,但我总以为我应该在这样一个活力四射的城市中实现我事业的第二次高峰,所以,我最终选择把公司的新项目房地产开发放在了这里,因为我看好这个市场。
林雯和她的助理古伟来机场接我。
古伟是广州分公司成立后才招聘的新人,跟林雯同岁。别看年轻,这小子在广州房地产业算是个行家,我好不容易才从一家大公司把他给挖过来的。不过,接触并不算多,就不知道为人如何了,但听林雯讲还是不错的,干工作兢兢业业,这次公司的地产项目他出了不少力,特别是马上将要签合同的这块物美价廉的地皮,是古伟通了不少关系才搞到手的。
我跟古伟使劲握手,哈哈笑着,说不错啊你这次居功至伟啊。
古伟的腰自然前倾45度,两手捧着我的一只手,神情恭敬得活脱脱象个小太监,嘴里不断重复着,哪里哪里,是高总领导有方,高总领导有方……由于他弯着腰,脑袋便冲着我,我看着他那摩丝擦得油光光的头发,嘴上打着呵呵,心里想这小子还挺会处事,对得起我一年给他的十五万年薪。
林雯在一旁微笑着,她有点瘦了,应该是累的,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迷人,一身淡蓝色的职业装,气质高雅,而一举一动依然是那么靓丽动人。
对林雯,我只是冲她点点头,淡淡笑了笑。是的,我已经做出选择了,当然结果不是她。想起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日子,想起她无怨无悔为我付出的一切,想起她为我伤心流泪时的楚楚动人,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可惜这一切只能成为历史了。我发誓我很想对我所爱的每一个女人负责,但这又决不可能,道德、法律,包括爱情的排它性,所有的理由都迫使我只能选择一个人,而这个人,经过周易铭的介入,让我猛然醒悟只能是与我相儒与沫,同甘共苦的妻子,因为我深深感到我离不开她。
吃宵夜时,林雯和古伟给我汇报了目前房地产项目的进展,以及明天即将签约的地皮情况。这块地皮是一个香港商人因为急需资金转让出来的,位置口岸相当不错,非常适合发展写字间带公寓型的开发项目,而此类项目在广州正在热卖中,且前景非常看好……
我边听边不住点头,嘴边带着笑意。说实在的,本身林雯来主持这个项目我就很放心,再加上经验丰富,关系广阔的古伟,以及明天从上海赶过来的钟建,这个组合可说是实力强劲,我完全可以放心陪老婆去享受闲情逸致了。
时间不早了,我连打了几个呵欠。林雯叫侍应生买了单,对古伟说你先回去吧,我送高总到酒店。
我听了吃了一惊,使劲盯着古伟,看他有无异样表情。我没想到林雯会这样说,很容易造成别人联想的。不过看样子古伟似乎挺正常,很自然的给我道了声晚安,乖乖地走了,完全不见有什么奇怪的神情。
我的确是担心古伟看出什么来,我不想再把我和林雯的关系扩大。
林雯应该猜出我的想法了,开车时一脸的不高兴,说话也带着刺儿,怎么啦你怕啊?怕跟我在一起丢人啊?
我神情有些无奈,手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也没看林雯,轻轻说你别想得太多了,新同事嘛,没必要知道……
林雯冷冷地哼了一声,打断我,说新同事?就算老同事你还不是一样。
我没再说话,我突然发现林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一下有点不正常了。那感觉我说不上来,就觉得林雯的表情、语气都显得似乎很绝望一般,而且是瞬间发生的。我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她已经猜到了我的选择不是她?
车肯定没到酒店,而是到了林雯在广州的住处。
下车时,我有点不自然,我发现,当我做出选择后,意识里便不自主的和林雯有了种距离感,我想如果换成是黎美,肯定也是一样。
感情,真的很奇妙。
要是以前,一进门我就会迫不及待地抱起林雯,亲热个够,但今天,我的表现象个串门儿的小孩子,竟有些紧张。我想极力控制自己的这种不自在,但不行,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不敢面对林雯的结果。
(34)
林雯去洗澡了,我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出现在眼前的恰好是一对男女正在生离死别,抱头痛哭,寻死觅活的画面,简直是凄凄然一片悲壮,那女主角拉着男主角的手哭喊着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很早就看过这部电视剧,好象是讲婚外恋的。我的心情一下子变的极为不爽,怎么连电视台也来凑热闹,我骂了句******矫情,关了电视。
……
林雯从卫生间出来了,脸蛋红扑扑的,象出水芙蓉,身上还是那件可以诱惑死人的薄纱睡衣。
虽然现在我清楚我的选择没有林雯,不过当看到这副画面,我的“那活儿”还是迅速挺拔。这就是男人的天性,没办法……
林雯很热情,很主动,刚才的不高兴似乎随着她洗澡的水流冲的一干二净,我享受着也奇怪着,不过有一下猛然想到了妻子,我发觉我的“那儿”微微有点发软。
所以,我今天表现得不太好……
林雯撅了撅小嘴,紧紧搂着我的脖子,把脸深深的藏在我怀里。
我静静地仰面躺着,心中感慨万千,其实很想跟林雯好好聊聊,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启齿,我都觉得自己今天太不正常。我突然在想,也许有一天我和林雯会形同陌人,甚至林雯会因爱成恨的,不管怎样,都是我不愿看到的。爱情啊,就是这样,有欢笑也有悲哀。
正想着,林雯突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成都?
我说签了约就走,大概后天吧。
林雯的脸埋在我怀里,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能感到她的身躯微微一颤,她的语气变得很奇怪,说那你为什么要休假,你休假做什么?
我一惊,对了,总公司的通知应该传到广州了。可是,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次来广州如何给林雯解释我休假的事呢,难道直说我要陪妻子不成?的确,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林雯,我支吾了半天,象个没牙的老太太……
林雯抬起头,嘴边瞬间浮现出一丝冷笑,说请假是为了陪那个北京的吧?
林雯是我所见过的女人中表情变化最快的一个,你永远无法猜到她下一秒会如何。不过,这种女人也是迷人的,因为她能让男人去猜,给男人不断的新鲜感。不是有句广告词吗——男人需要新鲜,女人需要保鲜。但象林雯这种女人,至少目前她自己不需要保鲜,而是她促使别的女人保鲜。
我知道应该给林雯一个解释的,事已到此,又何必隐瞒,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我并没想到会在这种类似逼供的情况下,告诉林雯我的选择不是她。而且,我这次来,强烈感觉到林雯并没有因为事业而看淡我和她之间的感情,相反似乎更进了一筹,这让我很是意外。
以前,林雯对于和我之间的感情总是沉默的,似乎她就满足了这样的过活。但我知道,她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只不过她不爱表现出来,不象黎美,动不动就逼我离婚。但自从那次她知道我还有个黎美后,我开始发现她变的有些在意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了,于是我期望她到了广州可以把心情平和下来,没想到,现在反而弄巧成拙。
“林雯,其实我觉得人这一辈子太短暂了,有很多事都等着我们去做……”我紧紧揽住她,准备从唯物主义辨证关系开始旁敲侧击地阐述我的选择。
“你说吧,你选择了谁?”林雯显然没耐心听我说完这些无聊的大道理,劈头盖脸直入正题。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甚至有点不敢。我曾经以为林雯很稳重,但现在我知道了,在感情面前,再稳重的人也会变成疯子。
“是不是北京那个黎美?”
林雯的表情倒还自然,这让我稍微有点欣慰,我摇了摇头。
“那是……你……你妻子……?”
林雯说话时一脸的惊奇,话音拖得老长,看来她没想到我最终会选择“家花”。
这次我没点头,也没摇头,躺在床上连脚指头都没动一动,如果不是眼睛一直在紧张地眨巴着,绝对象个木乃伊。其实,这就是默认了,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什么表示呢?我真的不想去伤害林雯……
我曾听说过,当有些人极度悲伤时,反而会变得平静,甚至忘记了流泪。现在,我相信面前的林雯便是这样。
她竟然出奇的冷静,似乎情绪也没怎么波动,跟她知道黎美那次简直判若两人。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双大眼睛暗淡下来,没有了神采,之后静静地平躺在床上,慢慢闭上双眼。
我象个做错事的小孩,红着脸坐在一旁,我实在说不出任何的话,哪怕是安慰,因为我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
这一夜,我们自此再也无语。
我一直没合眼,心里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下半夜了,我听到一阵轻声的抽泣,那是背对着我的林雯,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
第 28 楼 / 江湖无名
- 时间: 2005-2-24 23:19
-
第 29 楼 / KAFKA
- 时间: 2005-2-25 11:33There are two kinds of men ( may include the author either )who enjoy to read ( or write ) this kind of post usually.
One, no woman or have a non-attractive lady at home, always dream to be the 31 year-old guy in the novel; he is not confident on himself;
Two, wants to be rich, be boss, but in reality, he always worry about daily expense, have no hope to be financial successful.
Usually, people like to creat something they can not get in real life.
I wish I am wrong. -
第 30 楼 / 游客
- 时间: 2005-2-25 22:59[quote:e778acd491="Edwin"]原作者授权登载
我那年31岁,从理论上讲,是个男人容易出轨的年龄,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的。
我有三个女人,一个发妻,两个“红颜知己”,是同时有。哥们儿骂我你真他妈下流呀,有个二奶不够,还来个三奶。但真的,三个女人我都很爱,心理上和身理上也能承受,所以我常常羡慕古人可以三妻四妾,而现代男人却只能痛苦地周旋,为“好色”这一男人天性,付出代价。我读了N遍《鹿鼎记》,韦小宝是我的偶像,因为他做到了现代男人想做却不能做的“壮举”。
事实上,我算个事业成功的男人,有家自己的公司,资产上千万。因此,我的三心两意看似必然,但实际上,我一直认为那是缘分使然。
我很爱我的妻子,现在也是。她在我心中,就是完美的中国女性化身——美丽、温柔、贤淑、善良,简直和我儿时的梦想一模一样,我发疯似追求她。好在她对我警惕性也不高,让我得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顶着微弱反抗占有了她。当时,我记的完了事后我使劲抱着她,吻她的眼泪,诅咒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她做我的妻子,真是上天浩德。
一年后,我们结了婚。事实证明,我极有眼光。我的妻子为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她的一切。
那时的我满怀激情从单位辞职,下海经商,没想到还没“扬帆出海”,就触了礁。从银行贷来的几十万被一个大学同学一分不剩的骗走,刹那间,我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穷光蛋。当时,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妻子每月不到一千元的工资,连还银行的利息都不够。好在我的妻子,安慰我,鼓励我,毫无怨言的陪我吃了半年的白饭下泡菜,还能把家里把持的井井有条。那时侯,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没日没夜的打拼,唯一可以放松神经的就是躺在妻子的怀里,感觉着她吻我的头发,轻轻合上眼,慢慢睡去。我爱极了与我同甘共苦的妻子,我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发誓,我要加倍的报答她,让她过世上最好的生活。
苦尽甘来,我终于成功了,努力让我有机遇一夜暴富。[/quote:e778acd4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