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的整個拍攝得到了一位名叫齊藤的日本先生的照顧,齊藤的身份也很有意思,在國共內戰的時候,齊藤還參加過解放軍,當時的戰友們也在新中國成立後成為了各地的領導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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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日本小朋友寫書法的小學生
齊藤先生通過這些關系聯絡到了中國攝影協會的各地分部,哈爾濱分部,上海分部等等,方方面面都為秋山安排好了。周到的安排卻也有讓秋山深感困擾的地方:
“攝影協會收到了通知說從日本來的秋山先生要來拍照,常常為我准備好小朋友。小朋友的父母們會特地給他們穿上好看的衣服,還會給化化妝、塗塗口紅什麼的。”
“雖然這待遇讓我很開心,但就自身而言,還是想拍小朋友們沒有太多修飾,自然的樣子。趁著大人們不注意,我會偷偷把他們的口紅給抹掉(笑)。”
走遍了上海、北京、大連、廣州、蘇州、昆明等等大城市:“果然城市的孩子是經過洗禮的,我背了大大小小許多相機,很多小朋友直接從我面前走過,一點都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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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島的小朋友們
整個行程最為難得的是在30多年前,秋山去到了許多外國人不怎麼有機會能去到的地方:海南島。端著椰子、穿著泳衣、開懷大笑的小朋友,有著夏威夷一樣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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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蒙古小朋友
在內蒙古,秋山拍下了下雪的樣子。雖然之前的路途中,中國司機走雪地不用防滑鏈,讓他心驚膽戰了一路。
到了鄉下的許多小地方,在那個拍照不普及的年代,背著兩三台相機的秋山便會顯得特別扎眼,“周圍經常聚集起來很多的小朋友們,他們會好奇這個叔叔在做什麼, 我大概就像外星人一樣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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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節前夕正在彩排的小學生
作為一個不會中文、沒有在中國居住過的外國人,問起秋山先生是怎樣捕捉那個時代的細節,那些小朋友的動作神情——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會笑著和他們搭話,教他們日本小朋友的游戲,成為他們之中的一份子。然後在小朋友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很快地把照片拍好。”
“拍照的時候,被拍攝的對象對你產生了討厭的感覺就拍不成照片了。” 秋山說自己從不拍被拍者不樂見的照片,“要傳達出自己並沒有在做什麼壞事的信息。事實上也沒在做壞事啊,我是一直抱著想要拍你好看的樣子的心情在拍照的。”
“我總是在尋找對方向往的狀態,看起來很幸福、很美好的瞬間。按下快門時,我和對方是融為一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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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小朋友們
聊起拍攝過程中印象最深的一次經歷,秋山指著攝影集的封面,開玩笑說:“就這次拍攝呀,我差點要被警察抓起來了!”
“在新疆吐魯番,水果很好吃的地方拍的。當時在市場的攤位上拍西瓜,旁邊有很幾個可愛的小朋友,比起市場的環境,更想去好看的大自然裡拍照,於是拜托同行的翻譯叫來了小朋友們,一起坐上小巴去了個景致很好的地方。”
“照片拍了大約不到1個小時,回到了市場上,然後就不好了,小朋友們的父母們都聚集過來了,說我誘拐了他們的小孩。”
他趕緊向大家道歉,通過翻譯和大家說明是去拍照的,當時也用拍立得拍了照,把照片給了小朋友們,大家也都很快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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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辣面條的小朋友
秋山翻著影集,看到一張面容表情有些“猙獰”的小朋友:“時隔許久我在整理這些照片的時候,發現這張露出‘面條好辣呀’的表情的小朋友。我那個時候也吃了這個面,真的超級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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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太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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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頭發的女孩子
聊起對中國的印象,秋山的感受很樸素很瑣碎,卻又充滿了喜氣:中國的菜很好吃;在有些小地方遇到飯館的杯子不幹淨,翻譯會賣力地給他擦;坐飛機機艙裡有蒼蠅,空姐會鍥而不舍地追著打;抵達北京之後的啤酒都是用壺裝的,喝起來格外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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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博物館前的父子倆
拍攝了北京的這個小朋友和他爸爸之後,秋山還自己去買了一樣的軍大衣,結果發現,淋了雨之後,衣服重得穿不起來。
他用著真實、溫情又頑皮的感官感受到80年代初改革開放後不久的一個市井的、鮮活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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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中國小朋友的祿來相機
秋山在那個時候拍照使用的照相機是祿來相機。對比現在可以拍幾千張的數碼照相機,那時候的一卷膠卷只能拍12張照片,一下子就拍完了,需要更換膠卷。
“我來一次中國要帶200卷以上的膠卷。在20kg的行李箱裡塞得滿滿的,來一次就會用完一整箱,拍攝的一路都要拖著行李箱。”
談到拍攝中國小朋友的照片數量,秋山記不清了,估摸著有600到700版照片。所以乘12張,達到了8000張左右。
“但拍出好的照片和拍了多少張是沒關系的。”
“現在的數碼相機會帶來過度拍攝,隨意按快門會導致前期的觀察不到位。我很抵觸這種即興的大量拍攝,照相拍的是瞬間,為捕捉那一瞬間前期要做很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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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亮二與女兒在東京的家中
至今秋山仍在使用祿來相機拍攝,從不會用手機拍照片。他也不用社交軟件,不用手機郵件。
采訪結束與秋山分別時,他送給我們另兩本自己的攝影集, 繼續與我們開著玩笑:“你們這次來會坐新幹線吧,上了車隨便看看,下車前可以丟出窗外了!”
就是這樣明亮的、幽默的、充滿人情的秋山亮二,記錄下那個純真年代裡中國小朋友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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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小朋友》限量收藏級小雕塑
今年的兒童節,一條聯合⻘艸堂及回相工作室,於6月1日0點全球獨家首發五款秋山亮二《你好小朋友》收藏級限量小雕塑。
全新收藏級《你好小朋友》限量小雕塑是⻘艸堂花費一整年時間籌備、打造的,將秋山亮二最具代表性的五張中國兒童攝影首次做成了小雕塑,並在旁配以珍貴的再版老照片,整體以立體作品呈現,一同將人們帶回80年代那段動人的時光。
限量999版的作品每件都有秋山亮二的親筆簽名及收藏證書;作品裝裱為獨具匠心的榫卯手工制作,這個創意讓藏家可以將木框打開,取出小雕塑及相片把玩欣賞,非常值得大朋友與小朋友在這個兒童節一同收藏品鑒。
部分圖片提供:青艸堂
Photos©Ryoji Akiy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