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而篇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此处读来感觉大致还不错,除了君子这个词。因为什么叫做君子,谁来判定?
此篇下一句是:“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就有许多需要商榷之处了。
孔夫子这句话的意思是:“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而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这样的人是很少见的;而不喜好触犯上层统治者却喜好造反的人是没有的。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也就确立了。孝顺父母顺从兄长,这就是仁的根本啊!”
随手一个现成的例子,前省长金宝尔。难道说,反对金宝尔甚至赶他下台的BC省过半数的老百姓不能算君子,和都是由于没有孝顺父母顺从兄长在先吗?
都知道:民主政治的一个特征就是,要把政府中掌握巨大权力资源的政客们放在各种的监督放大镜之下。因为绝对的权力一定会产生腐败,而腐败最终一定导致社会和国家走向堕落、动乱和崩溃。
其实这根本上是一个人性的基本问题,但却是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的分水岭。在儒家理论看,金宝尔岂不是成了和长辈一样不可触犯的“上”者了。而西方基督教强调“世人都犯了罪”、“世上没有义人(圣人)”。既然世人都是罪人,那么在圣洁的造物主上帝面前,人类的所有个体之间就都是平等的了,不要扯什么我生了你你就得绝对服从我这种话。
罪人,一旦有权有势了,必定按捺不住邪念的要糟践压迫和危害其他的同胞。所以把金宝尔赶下台,就能安逸一段时间。
现在已经是21世纪的社会、是面向现代化的世界。俺说过若干遍,现代化的实质是立足于“人权、平等”之上的,和儒家的“不犯上”显然是矛盾冲突的。
中国古代(封建)专制社会是家天下,皇帝是众人的父母又高于父母,所以孔夫子才会把孝敬父母顺从长兄与服从皇帝混为一谈吧。
不认识和顺服神的,最终必定是要顺服自己的血肉同胞的,绝无例外。这就是儒家观点的最大症结所在。无条件顺服同胞,哪里会产生人权和平等的意识呢?所以东方文明圈国家民族不可能产生与现代化配套的普世价值观。
儒家理论是一个整体的体系,有人认为可以变革后加以利用,以适应包括现代化的需要,但变革儒家理论这个想法本身是一个没有标准而必然引发争议的想法,结果可想而知。
论语学而篇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此处读来感觉大致还不错,除了君子这个词。因为什么叫做君子,谁来判定?
Sorry, that is your logical misunderstanding. The wording was quite clear: if you can 人不知,而不愠, then it is an indication that you are qualified as a 君子.
tang3 写道: |
随手一个现成的例子,前省长金宝尔。难道说,反对金宝尔甚至赶他下台的BC省过半数的老百姓不能算君子,和都是由于没有孝顺父母顺从兄长在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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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3 写道: |
人不知,而不愠,但却不顺服兄长的,还不是君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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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兄又误会了,儒家讲忠、孝、并不等于绝对的服从。那是腐儒之见。
许多儒家的激烈反对者或半信半疑的支持者,都把它理解为一种粉饰专制、为不受约束的权力张目的理论。这当然不对。单看一下儒家对暴君的看法就可以知道,儒家决不会不讲原则地支持现实的统治秩序,维护君主威权。
《孟子·梁惠王下》记载了孟子与齐宣王的一段对话: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商汤推翻夏桀、周武王推翻商纣王,这是中国上古历史上两件大事,后世儒家对这两个问题的讨论,就揭示了儒家的君主观或者说秩序观。
战国时代已经进入皇权专制时代,已初步具有专制观念的齐宣王故意提起商汤推翻夏桀、周武王推翻商纣的故事,并断言,这是臣子以下犯上,弑杀君上,从道德上是错误的。孟子却义正词严地回答:夏桀、商纣这样的君主践踏仁义,他们首先违反了君主对人民应尽的天职,堕落为“独夫”,自己取消了自己的君主位置。商汤、周武王推翻他们,当然就不是弑君。
引述上面这个故事,道理已显然易见。
秦汉时代,地方长官叫“牧”,比如“益州牧”、“冀州牧”、那是把百姓当羊,要好好的圈养放养。
目光一瞥,西去三万里,赫然发现在那片流着奶和蜜的地方,信徒们也都成了羊(旧约所载),领导者们叫“牧师”。
呵呵,天下一家,何分彼此。不敢妄言高下。
tang3,你在认识基督教之前,是有人教你,还是你自己天生就明白的?
你除了看圣经,是不是有人在不断的指导你认识你那个神?
在你心中是不是有人对基督教的教义有认识上的偏差?
你又是如何判断这种偏差的?
你自己想想,除了相信有个神以外,你的思想和儒家到底有什么区别?
汉家儿郎 写道: |
秦汉时代,地方长官叫“牧”,比如“益州牧”、“冀州牧”、那是把百姓当羊,要好好的圈养放养。
目光一瞥,西去三万里,赫然发现在那片流着奶和蜜的地方,信徒们也都成了羊(旧约所载),领导者们叫“牧师”。
呵呵,天下一家,何分彼此。不敢妄言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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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汉兄指教。
只是此牧非彼牧。
秦汉之牧,乃高人一等的牧。
而基督教牧师之牧,只是领头之羊,不算牧人,基督教的牧人只有一位:耶稣基督。
汉家儿郎 写道: |
唐兄又误会了,儒家讲忠、孝、并不等于绝对的服从。那是腐儒之见。
许多儒家的激烈反对者或半信半疑的支持者,都把它理解为一种粉饰专制、为不受约束的权力张目的理论。这当然不对。单看一下儒家对暴君的看法就可以知道,儒家决不会不讲原则地支持现实的统治秩序,维护君主威权。
《孟子·梁惠王下》记载了孟子与齐宣王的一段对话: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臣弑其君,可乎?”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商汤推翻夏桀、周武王推翻商纣王,这是中国上古历史上两件大事,后世儒家对这两个问题的讨论,就揭示了儒家的君主观或者说秩序观。
战国时代已经进入皇权专制时代,已初步具有专制观念的齐宣王故意提起商汤推翻夏桀、周武王推翻商纣的故事,并断言,这是臣子以下犯上,弑杀君上,从道德上是错误的。孟子却义正词严地回答:夏桀、商纣这样的君主践踏仁义,他们首先违反了君主对人民应尽的天职,堕落为“独夫”,自己取消了自己的君主位置。商汤、周武王推翻他们,当然就不是弑君。
引述上面这个故事,道理已显然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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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兄,这段描述让人想到的是,两千多年来反复循环的堤坝溃破式的王朝更迭的景象。
似乎只要不发生雪崩式的革命暴乱,就不能反证君王存在“践踏仁义”、对人民没有“尽责”的问题。
而基督教背景下,君王的权力是不能超越神权的。不过这样一来,君王也不必沽名钓誉的伪装明君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