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温哥华好像没有这么的冷过。于是,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听说妈妈生我的那天,刚入春,却特别大的风,像刀子一样地吹在脸上,很冷很冷。爸爸拉着三轮大板车把妈妈从医院里接回来,妈妈坐着上面,包着头巾,浑身上下裹得严严的,紧紧抱着怀里的我,回到了那不大却温暖的家。从此那个家里,多了一个我。
妈妈动手术,爸爸带着我去医院看她,还等不及上楼,就在医院大楼下大喊:“妈妈,妈妈,你看,我给你带了个大苹果。”妈妈从阳台上探出头来,窝心地笑了。
外公病重,爸爸舅舅姨妈都在外地,我陪着妈妈在医院里守夜。我看着家中排行最小的妈妈,独立地支撑起了这个家,我也一下子长大了。
我儿时的记忆,囤积在皇城根下的那个大杂院里。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外公,挤在那个不大的一室一厅里。每逢入冬,街坊邻里前前后后地都要开始准备过冬的食材。
忘记从哪里弄来的一堆点滴瓶。把一筐一筐的西红柿洗净切成小块,用筷子捅进瓶子里,然后密封严实,摆在墙角,一排两排,越摞越高。一家人围坐在厨房,做着这一件事,记忆模糊,却依旧感到温馨。
还有还有,那一车车的大白菜,去晚了,可是买不上的!于是乎大家伙争先恐后地推个大板车,冲去抢购大白菜!有点类似当下的团购,呵呵。运回家来,门口外的墙就全变成大白菜了。随着春天的到来,一层一层地递减。
西红柿和大白菜,就是俺们北京人过冬的两样基本食材。饿了,吃各种各样的面,今天倒瓶新鲜西红柿酱,明天改白菜汆丸子的。吃得汗流浃背,看着外面窗户上剔透的雪花,左心房暖暖得好饱满。
已经有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回北京过冬了,好像就剩下这点儿时的回忆了。
昨天从外面回来,两腿都冻麻了。打开冰箱,无心做饭。拿起一颗大白菜,想起了北京的那点往事,想起了那种朴实的吃法。冰箱里的这些菜也放了一段时间了,于是乎,我鼓起勇气,把眼力范围内所有的菜,都拿出来切了切,丢到锅里,加水加盐,煮出一大锅我鄙视室友无数次的美名其曰的什么蔬菜汤。
我认为任何放到水里煮煮就捞出来的做法是最弱智的,也是最不用心的,但我突然很想这么做,不为别的,就是觉得,今晚它们应该暖暖地在一起,团圆!
再烫上一壶酒,燃起壁炉的火,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前年也不是很冷吗?不是说那是温哥华40多年来最冷的吗?
小时候,每年冬天气温都会降到0度以下,有没有-10记不得了,但-5~-8肯定有
但没有暖气,教师没有,家里也没有
没有电热毯,没有热水袋,鞋子是单薄的解放鞋
似乎那时不感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