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宝儿的辞行,嫂子哭了几宿。的确良的小肚兜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结成白花花的一片,听大妞说,这两天炒菜都不怎么下盐,光拿铲子在肚兜上先划两下。嫂子这人心硬也心软,见不得人在台上闹腾。为了宝儿这事,嫂子前阵子老跟一姓朱的五四中年反啥子tea。上层建筑的东西咱不懂,只听见前些天夜里的枪响,好像就革命了。您说成了就成了吧,她又开始不落忍了,汪汪的泪水咋止都止不住,两小丹凤,硬是整成了松花,哥看着心疼,打电话叫我过去看看。
出了3号路左拐,我先到了公众市场。嫂子爱吃苹果,是日产的红富士。我绕了一圈,还真有。但2快多钱一磅,我搓了搓档边的十元毛票,吞了吞口水没敢下手。红富士右边是一娄大白菜,有几个大婶在那儿掰叶子,我赶紧挤了进去,顺了两颗。
出公众市场向下,是花园城市,再绕两个弯就到Sexsmith Rd。嫂子新置的大宅子,三进三出,青砖灰瓦,玉阶丹楹,很是气派。进了主院,左手边种着一小片翠竹,竹林的左右各有一根较粗大的,连着系着根金丝呢绒,绳上晾着些我哥的衣物,有红闪儿的三角,有白闪儿的四方。
哥还在灶上忙,一身白鸟打扮,见着我赶紧迎了出来。
“怎么还带东西?”哥接过我手里的两颗白菜。
“中午下面,我这儿正打卤,你跟二妞先把这蒜儿掰了,我叫你嫂子去…”
哥瘦了,膝盖部的老茧闪着,有点儿反光。街坊都笑话说那是跪主板留下的,可二妞告诉我并不是这个样子。嫂子生二妞时落下点腰酸的毛病,我哥时常跪在床头帮忙着热敷,十年如一日。我哥是实诚人,能讨上嫂子,心里美了半辈子,就爱呵着护着。
嫂子出来了,我立马抱上去,肩头顿时湿了一片。嫂子还哭着,我轻轻地拍着背,哼哼地安慰着。闻得出嫂子洗的是海飞丝,一股薄荷教人怜怜地凉,我还是拍着,拍着我这被我哥用几瓶HK香水哄来的嫂子,拍着我这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仕女… 哎呀,咋被砸了一下,WK,下冰雹了…
WK,连Basement也被占领了,那就地下车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