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食栗派
每逢佳節胖三斤的定律再次應驗。昨天剛開工,就有不少童鞋來問,節後如何
「刮油」減肉。
看來春節期間的發文,你們是沒有好好看啊!
減肥,講的是循序漸進。快速減脂的方法小栗子不敢說,不過讓你們一天輕一兩斤的法子倒是有一個。
親身體驗,我真的輕了兩斤!
答案就在這部「下飯」神劇裡,B站出品的反美食紀錄片
《奇食記》。目前出到了第三集,每集半小時。
是的,當天下午,看著看著,我吐了。。。晚飯也沒什麼胃口吃。睡前一稱體重,居然比早上輕了兩斤。
接下來,摸摸自己的小心肝,問問自己,承受力如何,要不要跟著小栗子一起往下看。
第一集叫
「上癮味道」,首先來到的是雲南。
說到雲南的美食,菌子必須榜上有名。
見手青,便是外地人聞風喪膽,本地人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種菌。
盡管已是吃菌老手,雲南人每年菌子中毒的事件還是會有。《奇食記》貼心提示,去雲南吃菌的三熟法則:
1、菌子的種類要熟
2、菌子要炒熟
3、去醫院的路要熟
這濃濃的B站鬼畜風,感覺差點就要把「紅傘傘,黃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躺板板,睡棺棺,然後一起埋山山;埋山山,哭喊喊,親朋來家吃飯飯;吃飯飯,有傘傘,全村一起躺板板」打在公屏上了。
見手青,其實是牛肝菌的一種。TA的特點是,人手碰到它後,就會變成青紫色,因此得名「見手青」。
見手青沒熟的話,吃了就會中毒,產生種種幻覺。
當地人吃見手青的絕招是,切片時切得
薄一些,很容易就
炒熟了,也不會在鍋裡時間呆得太長而變老;熟了,就沒有毒性了。
我司唯一的雲南姑娘
栗子說,見手青真的是好吃,比之一般的菌菇更嫩滑。
有機會去雲南一定要試試,來一場菌子盛宴。
第二站,來到了廣西柳州。饕餮客肯定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了——對,
螺螄粉!
這幾年,螺絲粉已經成為了網紅美食。TA 的迷之芬芳讓越來越多的人上頭,一發不可收拾。連我這麼一個對食物稱不上包容的人,竟然都接受了
#老板,多加點酸筍#。
螺螄粉堪比生化武器的濃烈氣味,正是源自於
酸筍。
江湖奇人偉哥,立志於做一碗
「史上最臭螺螄粉」。
他認為,獲得至臭的法寶是至純。筍,首先要用最好最嫩的。
為此,他不惜花費三年時間,自制老酸筍。
《奇食記》用形容香水的方式,去形容老酸筍的味道——
前調猶如腥臭的雞屎直充腦門,中調如變質英雄牌藍黑墨水,尾調則是臭味麻木後的回甜。
這番類比,終於讓我知道我對酸筍熟悉而陌生的感覺來自哪裡——是墨水啊!
柳州特有的石螺,與酸筍在烈火油烹中拼得你死我活,最終二者化幹戈為玉帛,融為一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配上一眾小料,舀一勺紅油螺湯收場,史上最臭脫胎為柳州真香。
正當我以為just so so,區區奇食,我也可以hold住時,畫面一轉,再次回到雲南,來到德宏。奇人黃劍,貢獻了一道成功讓我吐了的「美食」——撒撇。
撒,涼拌的意思;撇,牛的消化物。
牛的苦腸,是這道菜的最重要原料。
撒撇,就是以牛苦腸和苦腸液,混合了生牛肉和其他食材的涼拌菜。
牛吃下青草,經過胃的消化,來到十二指腸,融入膽汁後,下到空腸之中,還沒來得及進入大腸變成糞便,就被人類「采摘」,成為撒撇的原料。
一碗好的撒撇,苦水是重中之重。
苦腸與牛肝、牛肚、蔬菜、米線,蘸上苦水,一碗撒撇就成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野性味道呢?據栗子童鞋說,有辣味,有苦味,最後還有一點點回甜,在復雜的味覺之余又帶了一絲青草的清新氣息,妙哉,妙哉。
而我的疑問是:怎樣可以忘掉撒撇的來源,關閉大腦的想象力,只專注於舌尖味蕾的快感?一想到TA是一段消化物,我就……
對此,栗子露出了蒙娜麗莎般神秘的微笑。
接下去的奇食,一個比一個勁爆:蘭州的漿水,貴州獨山的「三酸」(鹽酸,蝦酸和臭酸),福建永泉的尿肉尿蛋,用下腳料豬網油做的江蘇常州網油卷和廣西融安烤炙,廣東中山的炒禾蟲……

漿水是為數不多的我覺得「我可」的奇食。
▲原諒我無法鼓起勇氣截臭酸的圖,因為TA再次讓我可憐的胃猶如洪水翻湧。我想象了一下,臭酸的味道可能是螺螄粉×100吧。

把對食物極其包容的山楂都給嚇到了。

我第三次嘔吐,拜TA所賜。個人認為比廈門的竹筍凍更令人膽寒。
▲我第三次嘔吐,拜TA所賜。個人認為比廈門的竹筍凍更令人膽寒。
看彈幕上有人吐槽,為什麼要拍攝這樣的紀錄片,這種「惡心」的食物,又為什麼還能留存至今。
我想,每一種食物背後都有TA獨有的故事存在。
比如獨山臭酸的發明,是因為過去沒有保存食物的條件,作為拌料的臭酸能讓即將發餿的剩飯剩菜殺菌提味。
時過境遷,幾乎沒什麼人再需要為剩菜保鮮而煩惱,獨山人對臭酸卻已上癮。臭酸留給獨山人的,不僅是一種味道,更是一段刻骨銘心的艱苦歲月的歷史印照。
不忘初時的味道,不滅彼時的初心。我們需要對每一種食物,都抱有敬畏之心。就像《奇食記》片尾所說的,黑暗的表象,照見坦蕩、真誠、帶勁兒的實相。
這,就是奇食。也許不能下飯,但能讓你減肥。
撰文 | 食栗派
設計 | 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