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女儿去加拿大吧…”
只有让女儿朝国外去了,这是阿颜的话。
阿颜,农科所研究员,
我去找她。她刚从广州开完会回来,
她带我去她的温室,摘一大把青菜,要送给我。
我说,不用了,今天阿凤在坑口市场买了许多乡下人的油麦菜和萝卜。
她说,去河边吧,
那里有她栽的番茄和木瓜,
木瓜挂在树上,还没有熟,她摘了两只大的,给我,说,
煲鱼头汤,再放点姜,很鲜的。
我想去看看她的皇帝柑果园,问她,那个橘园你还管吗?
她说,退了,不种了。
我想,当然是收益不行,
很靓的德庆柑,卖不出好价钱,阿凤那天竟然买到一大堆只要一块钱一斤的。
农民辛苦种的许多好东西,都不能像房地产那样轻飘的升值。
阿颜的木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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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颜跟我说起肇庆的空气,非常糟,排上了全国第二,倒数。
很吃惊,我以为听错了,是广东第二吧?
不,是前些日子的数据,是全中国的!
第一是谁?
阿颜说,是哈尔滨。
为什么肇庆会这样差?
广州佛山的陶瓷厂都搬进三水四会了,包围着这里;
这里四面环山,灰雾进来了,就逗留,就不容易跑出去。
广州堃哥,不这么认为,他说:
鼎湖好一些,
有山风;东南面,还有平原,也是一个出口。
一起骑车出游的广东上海先生,又是一种说法:
鼎湖最差呐,
有香港电视台来采访,问,为什么鼎湖山的空气也这样不好?
结论是,鼎湖平原是个低洼地,造了大片高楼,屏障一般,挡住了山风流动。
还是让眼睛说话吧,18日下午,西望,肇庆城在灰雾里了,这还是雨后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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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我的鼻子说话:
门窗打开,就能闻到灰尘刺鼻的味道,
嗓子开始发痒,有一阵子轻微的的呼吸道炎症。
安分的广州人说,这几天比前一阵子还要好些呢!
七,八年前,刚来时候,多么醇净的一方水土啊!
是的,我说过,我找到一块彼适我所的乐土,像高贵林差不多,
北面青山葱茏,中间平原常绿,南边江流碧澄。
曾经的清新,曾经的透明,哪里去了?
现在,这就是真实,可怕的,难以改变的真实。
本来的赞美,变成了诅咒,
诅咒谁呢?我不知道,
我想说,中国人难道就是那样的不聪明吗?
这样的地方,你还喜欢住吗?
可是,全中国,你朝那里找更好的去处?
两年前,把新家安在肇庆城里的阿颜问我:
移民加拿大要多少钱?
我说,不太清楚,从40万到120万,现在,也许大约要200万美金?
阿颜说,只有考虑让女儿移民出国了,
她问我,读国际学校要多少钱?
也不清楚,我知道,十年前,每年光是学费要五千美元,
现在,从初中到高中,会涨许多吧。
我不知道阿颜有钱吗?她的老公,是一个普通干部而已。
她自己,一个普通的科研人,一个勤劳诚实的中国人。
阿颜的女儿,
才刚刚读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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