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新周刊
文 胡同
选择波音还是空客,更多的是外交考量和政府主导。
波音旗下的777型客机,2月20日在丹佛上空发生发动机故障以后,爆炸声传到资本市场,震得“空中之王”波音的股价跌到了2019年最高点的一半。 受新冠疫情影响,跨国旅行断崖下跌,以卖客机和提供航空服务为利润点的波音受到重创,波音好容易踉踉跄跄地飞过了历史上最黑暗的2020年;2021年,夜色尤浓。 受困于波音在过去几年事故频发,赔偿和损失的订单,让波音飞进了重重迷雾。去年,波音财报惨不忍睹,净亏损118.73亿美元,相当于766亿元人民币。 波音不得不发行250亿债券来筹措资金,一连串的自救招数中还包括裁员3万,甚至考虑出售波音商用公司在美国芝加哥的总部大楼,以缓解紧张的现金流压力。 波音总部大楼。 这些动作是否会成为波音陨落的象征不可妄断,但人们笃定的是,如果波音终将“坠亡”,那它真正地死去,并不是下坠的过程,而是在着地的一瞬间。 如今波音还能飞、还能滑翔,只是姿态不再优雅。
波音:我们什么都不生产
就是组装飞机
霍金说“世界远比你看到的复杂,是不可想象的复杂”。 所以在简单为波音宣布“有罪”或“无罪”的判决以前,需要知道在地球上每天起降的10万个航班(2017年数据)背后,有一个怎样的空中帝国。 故事从上世纪60年代说起吧,从波音打造“空中之王”波音747开始。 那个年代,洲际旅行刚刚兴起,美国吹响复兴号角,美国人开始编织无数伟大的梦,其中的一个梦盘旋在泛美航空总裁胡安 · 特里普的脑海里,当他见到当时的波音总裁威廉 · 艾伦时,他知道一切都有可能。 他问威廉,能不能打造一架航程5000公里、有350个座位的飞机。这是当时最大飞机座位数的两倍。 威廉回去就问波音首席工程师乔 · 萨特。乔的第一反应觉得这很简单,只要用一架飞机驮着另一架就行。 乔·萨特,被称为波音747之父。 这个“荒诞”的想法派生出一个全新的飞机制造理念——双层甲板客机。但这就需要更大的机舱。而随着乘机人数增多,机舱双通道的概念水到渠成。 威廉将这个思路告诉泛美的胡安。胡安说你造我就买,当即签下了25辆客机的订单,价格相当于如今的37亿美元。 不过波音没有生产这么大客机的厂房,于是在1966年,波音开始在西雅图打造自己的新工厂,之后开始向各个供应商发布采购清单。 1968年9月的最后一天,第一架波音747出厂。这个庞然大物很快征服当时的航空市场,波音于是计划再生产50架。最后的结果是,波音一共生产了1464架(截止2013年)这样的空中巨无霸,让747在“空中之王”的席位上辉煌地飞行了差不多半个世纪。 这是波音成功占领地球天空的时光,随着747技术的不断改进,波音公司将747的供应商扩展到了全球各个角落。德国生产座椅、中国生产机翼、澳大利亚负责襟翼、发动机由燃油效率更高的通用公司提供,一台747最终由600万个零件拼装而成。 2012年,一架波音747还真驮着奋进号航天飞机,从休斯顿飞到洛杉矶。 这些贸易关系带来的就业机会,让波音成了西雅图繁荣兴盛的风向标。不过,2001年9月,波音将总部从西雅图搬到了芝加哥——相传此次要出售的是芝加哥波音总部。 当然波音并不是空中唯一的品牌,他们曾经面临来自法国的威胁——协和。这家公司生产出了超音速客机。 波音差点也试图将目标望向超音速市场。 不过随着油价上涨和空难的发生,协和被超高的赔款和油耗拖进了死胡同。商业的失败并没有掩盖技术的壮举。协和没有死绝,它的高精尖技术,慢慢流进了1970年在法国成立的空中客车公司(空客),这家公司在日后生产出了另一台空中巨无霸A380。 协和客机在突破音速时产生的“音爆”现象。 的确是这样,A380就是想要在空中与波音747一决高下。 和波音生产747的方式一样,空客A380的400万个零件,也是通过跨国采购而来,其中主要是英国、法国、德国和西班牙等30多个国家。发动机由英国的罗罗公司(罗尔斯·罗伊斯公司RR)提供,也就是生产劳斯莱斯汽车的那家公司。 实际上,拼装飞机的公司在地球上并不止这两家。在漫长的航空产业发展中,这两个冤家也有过联手,那就是制定了“适航审定标准”,波音是FAA,空客是EASA。 这套标准成了生产客机的准入门槛,那些没有完备科研体系和制造能力的国家,被天然排除在了这个商业体系之外。 当然波音747和空客A380并不能完全代表当今世界的商用飞机市场,在科技向下兼容的逻辑下,波音和空客不停地细分市场,推出了适合不同航段和功能的飞机,一如汽车生产商会考虑到用户需求,制造不同型号的轿车、跑车、商务车和越野车一样。 |
以波音50年来销路长久不衰的中短程客机737为例,波音向全球客户交付了至少1万架737,所以任何时候,天上都有近1000架737在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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