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鴻釗先生《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應是譯作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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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11-30 15:15:59
章鴻釗先生《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應是譯作,而非諸多文獻中含糊的“寫作”或“發表”
                      
             (一)只稱發表而沒有指明為翻譯作品的各路文獻
  多篇中文地質學史文章認為,章鴻釗先生《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系其“寫作”。然而,也有一些文獻稱其為章鴻釗先生翻譯,不過,視作翻譯的文獻,似乎也沒有指出翻譯與原文的對應情況。下面按發表時間先後排列如下:
  《中國地質事業的創始人章鴻釗》(見於《中國大地的探索者》(1986)稱:“章鴻釗就大力提倡、熱情宣傳地質學,並發表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中華地質調查私議》和乙調查地質咨文》等三篇文章,在中國地質事業發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其中《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一文,是章鴻釗在日本留學期間,在日本地質調查所所長井上禧之助的幫助和支持下,根據井上寫的一篇文...”
  《 近代中國科學家》(1988)一書稱:“章鴻釗深感研究中國地質的必要。為此,他寫了名為《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長篇文章,介紹外國調查地質之組織及其沿革,以備國人取法。該文刊登於《地學雜·志》一九一O年第三、四期及次年第十三、十四期上,對促進中國地質學研究的展開有一定的影響。”
  《開拓中國地質事業的先驅》(見於《中國地質學簡史》,1994)一書稱:“《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是章鴻釗在日本留學期間,在日本地質調查所所長井上禧之助的幫助和支持下,根據井上寫的一篇文章編譯而成的。”
  《中國地學會及其創辦的《地學雜志》(見於《中華歷史通鑒 第4部》(1997)稱:“他還發表《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1910),介紹各國地質研究機構、著名學者及著作等。”
  《地學礦業篇》(1999)一書稱:“他又撰寫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長篇文章,較為詳盡地介紹了外國調查地質的組織及其沿革,以期對國人能有所幫助。這一長文分四期刊登在《地學雜志》上。”
  《中國科技期刊初創期對科技的傳播》(見於《中國期刊發展史》(2000)稱:“《地學雜志》1910年第3、4期和次年的第13、14期上連發了地質學家章鴻釗先生的《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長篇論文。”
  《科學巨匠 章鴻釗》(2001)稱:“為了讓更多的人了解地質調查的重要性,章鴻釗又撰寫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該文連續刊載於宣統二年和宣統三年的《地學雜志》上。”
  《科學巨匠 丁文江》(2001)一書稱:“早在1910年,章鴻釗留學日本時,就在我國早期的地學刊物《地學雜志》第34期上發表了題為《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文章,詳細敘述了地質學在歐洲的發展,介紹了各國地質調查事業的組織和發展現狀,力圖通過文章讓國人了解地質調查的重要,了解世界地質科學發展的狀況。”
  《學生必讀知識百科 古代科學篇 地學礦業》(2002)稱:“他又撰寫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長篇文章,較為詳盡地介紹了外國調查地質的組織及其沿革,以期對國人能有所幫助。這一長文分四期刊登在《地學雜志》上。文章發表後,深受有識之士的贊揚。有人說他的這篇文章是中國地質學研究事業發展的“催化劑...1911年6月,章鴻釗以優異的成績結束了在日本的學業,回到了祖國,並全身心地投入到地質研究的事業中。”
  《中國近代石油地質業的萌芽》(見於《中國石油通史(卷二)(1840-1949)》(2003)稱:“章鴻釗在我國人民還很少注意地質、甚至不少人還不知地質是什麼的時候,就發表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中華地質調查私議...調查地質咨文》等三篇在中國地質事業發展史上具有重要意義的文章。其中《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是章鴻釗在日本留學期間,在日本地質調查所所長井上禧之助的幫助和支持下,根據井上寫的一篇文章編譯而成的。文中日本地質調查歷史部分,根據井上寫的一篇而寫的。在這篇文章中,章鴻釗向我國人民詳細介紹了地質學在歐洲發展的經過,以及各國地質調... ”
  《中國科學技術專家傳略 理學編 地學卷 3》(2004)稱:“如章鴻釗在《地學雜志1910)上連續發表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介紹各國的地質研究機構、著名學者及著作等。”
  《近代科技社團學術期刊的運行機制》(見於《近代中國科技社團》(2014)稱:“1910年第3、4期和次年的第13、14期上連發了地質學家章鴻釗先生的《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長篇文章。”
  《留學生與近代地學思想的傳入》(見於《中國通史》22第12卷近代後編1919-1949下(2015)稱:“章鴻釗於1911年從日本學成回國,他在《地學雜志》上先後發表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中華地質調查私議調查地質咨文》等”。該文注明引用自《中國地學史》 (近現代卷. 2015)。
  《簡析章鴻釗的知行觀》(見於《第3屆地學文獻學術研討會暨紀念章鴻釗學術思想研討會論文集》(2016))稱:“於1912年先後在中國地質學會的刊物《地學雜志》上發表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中華地質調查私議》等文章。”
  《為什麼說中國的地質調查是從1916年開始的》稱:“1912年,章鴻釗就任南京臨時政府實業部礦政司地質科科長。稍後,他接連在中華地學會所辦的《地學雜志》上發表了《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中華地質調查私議》《地質調查咨文》等文章,其中在《中華地質調查私議》一文中,他痛陳中國地質調查之重要,我國地質在世界所占的地位,我國地質調查的時機,並列舉英、法、奧、德、俄、意、美、日等國的調查機構,建議在鼎革之... ”
  《地質調查所地質調查總體狀況》(見於〈南京國民政府社會調查研究)(2017):“的1910-1911年,他連續在《地學雜志》上發表文章《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向中國介紹世界各國調查地質的組織沿革,供國內參考,並極力倡議在中國成立地質調查機構。”
  《章鴻釗先生與中國早期地質教育事業》(見於《地質學史論叢 7》(2018)稱:“(章鴻釗)在《地學雜志》發表在東京帝國大學二年級時寫的《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一文,說明世界各國調查地質之組織沿革。”
             (二)明確指出該文為翻譯作品的個別文獻
  《中國地質科學的建立》(見於《中國通史第十一卷 近代前編(1840--1919)(下冊)》(1999)稱:“早在日本學習期間,他就翻譯日本井上喜之助所作《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一文...地學雜志M910年第3、4期...向國內介紹世界各國地質調查事業的概況。”
         (三)章鴻釗先生關於《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的講述
  章鴻釗先生在《中國地質學發展小史》一書的《客卿調查中國地質的經過》中介紹:“所以我在清宣統二年先草一篇《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載在地學雜志》宣統二年第三、四期及三年第十三、十四期是說明各國調查地質之組織沿革,以備國人去取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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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1. KAIWIND 說道: 無題

    2022-11-30 15:16:36

    上圖出自《中國通史第十一卷 近代前編(1840--1919)》(下冊,1999),可惜把原作者的名字的“禧”錯寫成“喜”了。
                    (四)筆者的搜索、查證與分析
      網搜可知,章鴻釗的《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分數期發表於《地學雜志》“1910 (3, 4); 1911 (12-14)”而不是有些文獻或稱1910年或稱1911年。
      井上禧之助分成三篇的洋洋灑灑連載文章,《開拓中國地質事業的先驅》認為是“根據井上寫的一篇文章編譯而成的”。那麼,這個“編譯”中,到底哪些內容是章先生“自編”呢?有無文章研究過?特別是“文中日本地質調查歷史部分,是井上專為這篇文章而寫的”或是《開拓中國地質事業的先驅》一文的推測。
      瀏覽章鴻釗先生《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第一篇之篇頭,或可粗略判斷,章鴻釗僅是在翻譯井上禧之助先生的文章“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之外補充了“日本地質調查史”。然而,井上禧之助此前也發表了專門的“日本地質調查史”呀,章先生補充的內容,到底是哪些呢?不過,章先生在篇頭的介紹確實比較含糊,他沒有明確指出井上禧之助先生已發表文章的名稱,而是使用“井上禧之助之所述經氏之承諾”這種文言式的高度概括。
      我沒有發現曾有著述就章鴻釗先生《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對日本同名文章翻譯中的添編成份做過分析。不排除沒有,但我一時沒有發現。我目前推測,自編成份非常有限,主要是譯作,而不是寫作。
      我盡量“對事不對人”,因此我在《章鴻釗先生〈世界各國之地質調查事業〉主要是譯作,而非諸多文獻中含糊的“寫作”或“發表”》盡量避免提及文獻作者,而只提文獻名稱。這個“寫作”或“發表”的源頭主要來自章鴻釗先生自己的含糊說法。我還沒有顧得上核對日文與中文呢。我這個不懂日語的對照者,只能借助翻譯器進行判斷。
  2. KAIWIND 說道: 無題

    2022-11-30 15:17:26

     胡適《丁文江傳》所引刊名《獨立》與《努力》,准確刊名為《獨立評論》與《努力周報》
                          陳昌春
      胡適先生所著的丁文江傳,有《丁文江傳》與《丁文江的傳記》兩個不同的書名。海南出版社使用的名稱是《丁文江傳》,三聯書店使用的書名是《丁文江的傳記》。那麼,不同出版社的書名有什麼變化過程?初版用名是什麼?
               
      《丁文江傳》或《丁文江的傳記》中,多處注明引用了丁文江先生在《獨立》與《努力》發表的文章。然而,實際上的准確刊物名稱應是《獨立評論》與《努力周報》。
      《丁文江自述》(安徽文藝出版社,2014)一書的“游記”篇中,對於發表於《獨立評論》的多篇文章,均沒有注明出處。
      關於《丁文江傳》與《丁文江的傳記》,哪一個書名更符合原味?本文掛出部分內容之後,李學通先生與史曉雷博友告訴我,《丁文江的傳記》屬於真實的原產。在此也對他們二位表示感謝。此外,也對張保祥老師提供本文圖片表示感謝。
      就文獻期刊名稱《獨立》與《努力》而言,胡適先生的手稿與初版,用刊物簡稱可以理解。但是,近年新出版的有關書籍,繼續使用《獨立》與《努力》簡稱,如不做注解,讀者不做另外的查證,就難知刊名全貌了。
  3. KAIWIND 說道: 無題

    2022-11-30 15:19:25

    京師大學堂時期地質課程設置與講授地質課程的德國教師情況探析
                           陳昌春  張保祥
                ——京師大學堂的分科大學堂及地質學門實際開辦,源自1909年
                   (一)京師大學堂時期地質教育科目設置沿革探析
      孫家鼐在《議復開辦京師大學堂折》(光緒二十二年七月)中,建議“分立十科”,設想的第二科為“地學科,礦學附焉”。
      熊亦奇在《京師創立大學堂條議》(光緒二十三年)中指出“地質之學兼金石,質言之,實為農學、礦學之本”。

      《總理衙門奏擬京師大學堂章程》(光緒二十四年五月十五日)中建議的地學專業名稱為“高等地理學”。
      《欽定京師大學堂章程》(光緒二十八年十一月)(1902年),在“格致科”下正式設置了“地質學”。
      可以推知,由1898年《總理衙門奏擬京師大學堂章程》建議的“高等地理學”專業,到正式御批的“地質學”專業,其間應經歷爭議與商討。字面而言,與字面上比較傳統的“地理學”而言,“地質學”更有西方新學之專門學問之意。
      《欽定京師大學堂章程》在“豫備科”之下的“藝科”中分設了一門“地質及礦產學”課程,由外國教習負責授課。“藝科”的學制為3年,每年均設置“地質及礦產學“課程,只是安排的具體學習內容循序漸進。
      除了培養專門人才的“藝科”外,面向已入仕途、注重政法課程的“仕學館”中,也放入了一門比較寬泛、普及為主的“輿地”課程(安排的具體內容為地文地質學)僅在第3學年開設。為培養師資服務的“師范館”在第3學年的“中外輿地”課程中具體安排了地文地質學內容。
      《奏定學堂章程.大學堂章程(附通儒院)》(注:未注明頒發時間)稱:“大學堂內設分科大學堂,......大學堂分為八科”。“文學科大學”中設置了“中外地理學門”,第2學年安排了“地質學、地文學”等單獨的課程。 “格致科大學”設置了“地質學門”,裡面是現代意義的地質專業的全面課程體系。“格致科大學”裡設置的“動植物學門”在第1學年安排了“地質學”“礦物及岩石實驗”兩門地質課程。“農科大學”裡設置的“農學門”“農藝化學門”在第1學年安排了“地質學”課程。“格致科大學”裡設置的“林學門”在第1學年安排了“地質學及土壤”課程。“工科大學”設置的“土木工學門”“建築學門”均在第1學年安排了“地質學”課程。“建築學門”在第3學年還安排了“地震學”課程。“工科大學”的“應用化學門”還在第1學年安排了“礦物學及礦物識別”課程。“工科大學”的“采礦冶金學門”在第1學年安排了“地質學”,在第1、第2學年均安排了“礦物及岩石識別”課程。下面為“格致科大學”中“地質學門”的全部課程設置:
      在地理學專業與地質學專業分開設置上,可以看出《奏定學堂章程.大學堂章程(附通儒院)》有了更細致、更現代的考慮與專業劃分。其中的“中外地理學門”實際上是融自然地理與人文地理於一體的現代地理專業體系。

      《奏定學堂章程.大學堂章程(附通儒院)》或許出自1904年,那麼,京師大學堂可能至遲1904年就制定了課程體系詳盡的地質學門教學計劃,這在近代地質教育史上是有開創之功的。從具體專業門類看,格致科具體科目設置,倒是挺有意思的,正好是“數理化天地生”6個領域。不過,設想歸設想,招生與培養就不一定了。《奏定學堂章程.大學堂章程(附通儒院)》的“京師大學堂現在辦法章第七”稱:“現在大學豫備科及分科大學尚未興辦”。
              (二)京師大學堂的分科大學堂及地質學門1909年才實際辦學
      由《分科大學牌示》可知,1909年(宣統元年)才首次開辦分科大學堂。地質學門也是首次招生,學生包括王烈等。
      由上面的介紹可以看出,京師大學堂彼時的多個專業都設置了地質學課程,課時量不小,這方面的師資也應有多位。
    由上面的介紹可以看出,京師大學堂1909年將德文班畢業生全部轉入格致科,可能包括轉到“地質學門”,部分學生的思想准備與自然科學知識儲備可能存在不足。
                 (三)京師大學堂時期德國地質授課教師情況探析
      1. 朱家驊先生稱"京師大學堂方才在理科內設一地質學門,並特地請了兩位德國教授擔任教課”
      關於京師大學堂時期的德國地質教師情況,朱家驊先生稱"一直到了前清末年,京師大學堂方才在理科內設一地質學門,並特地請了兩位德國教授擔任教課”。
      章鴻釗先生筆下有“朱家驊氏在兩廣地質調查所《年報》上的《發刊辭》有幾句話前清末年京師大學堂在理科內設一地質學門,特地請了兩位德國教授擔任教課,後來因為沒有學生選修,不久就停辦了”。
      2. 1909年進入京師大學堂任教的德國地質教授梭爾格有副教員嗎?


      由上面圖片的《學部奏籌辦京師分科大學並現辦大概情形折》(注:宣統元年)“格致科原分六門,現擬先設化學一門、地質學一門。......格致科擬設.....地質學正教員一人;農科擬設農學教員三人;工科擬設土木工學正教員一人,副教員一人,采礦及冶金學正教員一人,副教員一人......”可以看出,地質學僅有正教員,並無副教員的設置。
      3. 1909年10月前已離開京師大學堂的德國地質教師凱貝爾(Georg Keiper)先生的事跡或授課情況探析
           據網頁消息介紹:“奧爾格·凱貝爾(Georg Keiper,1877. 12. 22 – 1951. 8 .18)高中畢業後,他開始在柏林貝爾加德米(Bergakademie) 礦業學院學習采礦科學。 1905 年初畢業,獲得了采礦工程學位。 隨後,他在正在建設中的“自然科學技術傑作博物館”找到了一份研究助理的工作,負責管理與地質和采礦相關業務, 博物館的負責人是建築官員奧斯卡·馮·米勒博士 (Oskar von Miller, 1855–1934),他在這只工作了幾個月,隨後遞交了辭呈,因為他接到了北京國立大學(京師大學堂)的邀請,讓他1906 年初到那裡擔任地質學講師。1909年德國與中國清朝政府合辦德華大學,他於當年10月遷往青島,並被德國海軍任命該校校長。 
       據文獻介紹,1903年-1906年間(光緒二十九年——三十二年),凱貝爾已經是德文教習了。
  4. KAIWIND 說道: 無題

    2022-11-30 15:20:20

     4. 朱家驊先生所說"京師大學堂方才在理科內設一地質學門,並特地請了兩位德國教授擔任教課”似不成立
      《兩廣地質調查所簡史》作者或許沒有見過《發刊詞》,也可能《發刊詞》會重復發表。碩士論文《兩廣地質調查所研究(1927-1949)》的“朱家驊:《發刊辭》,《兩廣地質調查所年報》,1928年,第1期,第1頁。”貌似中規中矩,不過,正文中列出的出處名稱竟是似乎文不對題“《兩廣地質調查所刊》發刊詞”。《兩廣地質調查所簡史》所列的參考文獻也有點奇怪,《發刊詞》怎麼不在當年的第一卷而在次年的第二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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