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雪 | 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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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哥华素以滑雪胜地著称。但从2010年那次缺雪的冬奥会以来，温哥华似乎就没有认真地落过一场雪。倒是前几天中国普降大雪，我的朋友发过来的照片中，看到一向很少下雪的南方故乡，竟也冰天雪地，让对雪少见多怪的故乡人着实惊喜了一番。

在我的印象中，故乡是难得下雪的，有时仅来得及在冬天的树枝上留下薄薄的一层雪渣，就让人失望地停止了。要很多年才会遇上一次漫天飞雪，银装素裹的景象。　

记得那天下午时分，天空开始变得昏暗，厚厚的铅灰色的云块隐约透着暗红色。过了一阵，脸上掠过湿湿的凉意，定睛看去，竟是细小的雪粒，下雪了！只一会儿，细小的雪粒变成了轻盈的雪花，从半空中缓缓地飘舞下来。我伸出手，想捧住几颗，但雪花却闪开来，飘落在我深色的衣袖上。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雪花，千姿百态，但短暂得让我还来不及完全看清它们的形状，就着急地融化了，好像隐藏到了我的袖子里。

雪越来越大了。刚才还那么悠然飘舞的雪花变成了密集的小雪片，在我眼前飞舞着，看看将要落下，忽地而又飞去，纷飞交错，飘洒迷离，就像在空中翩跹的舞蝶。最后，没有一点声息就消失在了地上，竟没留下一点痕迹。不知道要落下多少的雪花，才能积聚成白茫茫的雪地，我心里这样想着并期盼着。

入夜了，雪花还在静悄悄地落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地面上、房顶上已经是一片清冷的白色，在黑沉沉的夜空下，宛如清澈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