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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系列之深夜有人敲门(下) By 无地自由
一个房间,一个位于十二楼的房间,是的,就是那唱着'工作了一整天只喝了一碗冷汤'的莫文蔚的歌名一样的十二楼的房间,一个标准的酒店的标准房的十二楼的房间,在一个很标准的初春的深夜里,我静静的睡着,在一个酒店的房间,对房间内正在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两张单人床中间是矮矮的床头柜兼控制台,控制台对面的桌子上还摊着那篇在多年之后被行歌评价为丁丁当当的刚刚被我写完的昆明故事的书桌镜子前,一瓶红红的玫瑰在悄悄的静静的淀放着,花瓣张开的更饱满了.那些玫瑰看上去都是红红的艳艳的美丽,其实,有些half full的玫瑰在想这个男生真有趣居然喜欢房间中花开不败而有些half empty的玫瑰则在忧伤的计算着自己还有几个美丽的阳光可以看见当然总也少不了那些理性的批评现实主义的玫瑰一边鄙视着自己的艳丽一边将玫玫皆知的道理对身边的无知的玫瑰们用各种形式一遍遍的重复着:'那个男生因为参加一个开发项目已经在这个酒店自己一个人住了一个月了而且昆明鲜花那么便宜一打半玫瑰只卖5块钱所以他才贪便宜买的这一点点也不能说明人生有什么美丽的之处'云云云云.就这样,在那个初春的深夜,在那个玫瑰房间,我毫不知情的睡着.
秒针走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一阵敲门声就那么突然响起.是的,突然响起,就象一千多年前一个叫李白而且据说不只是白而还是太白的唐国人望着一片空无一物鸟不生蛋的荒野写下的'猛虎啸洞壑,饥鹰鸣秋空。翔云列晓阵,杀气赫长虹'一样,突然响起惊碎一池春水,只是这一次无论任何一个地球人或者非地球人都没有权利对我说什么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因为,我被吵醒了.
我揉揉稀松的睡眼看见时间指在夜半无人私语时的夜半一点半零七八秒零七八百毫秒.靠,半夜一点多有人敲我房门,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公安查房?有没有搞错,这种酒店都会有公安查房,那人民还有没有嫖妓自由了?
我边穿衣服边走到门边问,谁?只听到一个女生说'我',我再问'你是谁?',回答幽默依旧,'我是我',我再问,'到底是谁',回答幽默的令我景仰的如涛涛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黄......'开门不就知道了'.我心中暗想'反正是个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就开,怕你不成.'于是开门.
走进来的是一个我只见过一两次的这酒店的housekeeping的女生.她大概20岁左右的年纪,蛮小家碧玉的那种样子.也有一点点我见忧怜的感觉,所以有一次我恰好在的时候她来收拾房间我和她聊了会儿天,不过,那次她似乎不爱说话,对于我的玩笑多半只是笑而不言作为回应.现在却在夜半无人私语时敲我的房门确实使我很吃惊.她似乎已经下班了,穿的不再是酒店的制服而是便装,人也似乎一下子性感了不少,可见,女人,终究是衣服的动物.(哈哈,这句话又会被一群人狂扁).
她说太晚了,她家在城市的另一端,很远,自己不敢回家,想借我房间的电话给她哥哥打电话让他来接她.我当然很绅士的说随便用别客气.说完后才想起来她的值班室里就有电话啊为什么还要借我的电话用,不过我也懒的问.她打了通电话说没有打通然后说呼他哥哥问我能不能留我房间的电话让她哥哥回电话,我还是懒的问什么,就听着她呼人然后报了我房间的电话然后就陪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等回电话.直到我没有耐心再等什么电话于是强烈建议我叫出租车陪她回家好了这样总该不怕了吧,她还是不同意,最后她同意的决定是,我走路送她回家.
于是,就在那个初春的深夜,我和她,走在昆明空旷的街道上,准备从城市的一端走到另一端.
走在弥漫的夜色霓虹中,呼吸着那新鲜的夜的空气,听着一个几乎不认识的女生不停的讲着她在云南一个小城的童年故事,我记得我好象一直在笑,是啊,怎么会不笑呢,没招谁没惹谁,完全无辜的都会被人夜半三更从床上拎起来步行横穿城市,这么滑稽的事情,怎么会不笑容满面?
故事在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结束了,站在她家楼下,听着她说谢谢和你真是个好人的结论,我心里只想,还好昆明不大,这要是在天津还不得走到天亮.我转身离去,坐上出租车回到酒店,倒在床上深深睡去,一夜无话.然后就一直无话了,我以后也没有再见到那个女生,她没有再找过我,而我,毕竟,总是那种忙的恨不得一天有36个小时的那种无事忙.一个月后,我如期离开昆明.
故事写完了,向虫虫说抱歉,又不是鬼故事.向十一说抱歉,没有情色发生,要是看情色的话,还要看语冰的作品.一笑.事情只发生了那么多,所以写出来的也只有这么多.至于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也没有推测可写.毕竟,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记得那夜我心中的那种坦然,夜半突闻敲门声的坦然,随便开房门的坦然,陪那女生深夜漫游城市的坦然.那种坦然,感觉真美.
所以,这文章其实不是想写那女生,而是想写那种内心深处的坦然.记得以前曾经说过,当你开始担心失去一种东西的时候,其实,你已经失去了,只是你还没有发觉吧了.真正的拥有,是连失去都不曾想起的那种坦然.
就象午夜梦回,扪心自问,自己得到的一切,无论是喜是悲,没有那件不是自己应得的.这种坦然,在我看起来,就是幸福了.
无地自由 2004/1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