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和女人 

文章內容

2018-02-06 12:39:38
77
-我深信在貓安心睡覺的時候,不會發生特別惡劣的事情-

(一)我喜歡貓

貓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無論你富貴 or 貧窮,無論你健康 or 疾病,無論你是否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愛你自己一樣,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她,哼哼,都瞧不起你!

我喜歡貓。

小時候我是由外婆帶大的(參見《五分錢的擁抱》)。雖然外婆走的時候我沒能為她送行,但那些年外婆前後養過的三只貓,一花一白一橘黃,每只的離去我都陪伴在側,每回我也都哭得嗚哇嗚哇地。直到如今,那一雙雙恬淡中帶著些許神秘些許探究又些許憂郁地盯住我看的大眼仍似歷歷在目。

我那年代,與如今的不同。那時的家養寵物與其說是寵物,更莫如說是工具。狗能夠看家,貓用作捕鼠。福州的氣候濕潤,因防潮的緣故房子都用樁基將地板高高地支離地面,使得在地板與地基之間留出了許多空間,便成為鼠類的優選棲息地,於是鼠患嚴重。然而我所居住的祖屋大宅院卻從未受到過鼠類的侵襲。這就全仗了那三只貓。

那些年雖然我們也養了狗的,但兩相對比,狗和貓確有大的不同。養熟了的貓狗都黏人。但狗的黏人就黏得有點兒恬不知恥。不管好賴,臓手臓腳地隨時隨地往上撲,還搖尾乞憐地。狗的眼裡總是會流露出一股子奴性;而貓則不然。你呼喚伊,要伊黏你,那是你的事。至於伊來不來黏你,那則得看伊的心情。而伊的心情你可是永遠也琢磨不透的。往往是當你興高采烈得意忘形地將自己意淫作天之驕子,巴望著阿貓阿狗都能攏到自己麾下時,低頭一看,卻只有狗帶著卑微獻媚的笑臉圍繞在你身邊搖尾打轉,而貓則不然。允自擺出一副不鳥你的態勢,自顧自地踱到遠處蹲下。而且更過分的是竟還要扭頭鄙夷地瞥著你,宛若在鄙視一個傻子和一只傻狗在瘋癲。只就那鄙夷的一瞥,就足以將你哄哄牛叉瞬間打得低入塵埃,而且還無法從那裡頭開出花來。

可但凡你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甚或傷心哭泣,狗們也許無所適從,頂多也就是不知所措地圍著搖兩圈尾巴,而貓卻知性地貼上來,用女人般水樣柔軟的毛絨身軀來蹭你來溫暖你。而我也正是從這貓狗的表現差異上真正理解了錦上添花與雪中送炭這兩條成語之個中精華。


(二)貓 · 村上春樹 · 馬未都

那年去了趟日本,體會到島國人愛貓之心的泛濫。歸來後遂始讀村上春樹。

其實愛貓的日本作家本有不少的。例如寫《刺青》、《細雪》的三島由紀夫、寫《無限近似透明的藍》的村上龍,還有夏目漱石,太宰治,更遑論那位寫過《貓、莊造與兩個女人》,一生搬過三十多回家,卻回回身邊有貓,更且將他那畢生最溺愛的波斯貓死後做成標本放在自己能時時目光所及之處的谷崎潤一郎。

雖然谷崎曾發過“動物當中最美為貓,眼睛美,鼻子更美”的絕妙感慨,但我還是認定村上春樹是愛貓的日本人之典范。村上的第一篇小說便是在貓的陪伴下完成的。於村上而言,貓,既是摯友,又常是其書中不可或缺的主人公。我極同意鈴村和成的說法:村上小說的每一個故事,都是在貓的注視下發生和發展的。無論是《挪威的森林》裡頭那些貓似的女人,還是《海邊的卡夫卡》中那些實際的貓。若沒了貓,村上的小說必定會少去許多靈動和趣味吧,我想。

村上在孩提時喜歡用手指戳貓的身子,靜靜地感受那靜靜的柔軟。他說:“一個異於我們世界的時間,悄悄地穿過貓的身體。我以孩子的細小的手指,在貓毛中感覺到了那時間的流動。貓的時間······在貓的身體深處,以貓形的溫暖暗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逝。” 奇怪的是,戳貓這伎倆也是我小時所喜愛幹的。當我用手指輕戳貓身時,總會以為手指該能穿透過那小東西身體的一側通達另一側。此際的心情,正應了“這樣安靜的柔軟,使人忍不住要多戳幾下”(村上語)。而你看那貓,不喜不慍,一幅“不鳥你,愛咋咋”的神情,該睡的還睡,該吃的還吃,該思考的還思考。伊完全視你若無物,允自沉靜在伊自己的世界裡。奇怪的是這時的你,盡管被如此地忽視到了極致,卻不僅不因此而氣惱,竟然還能喚出一股自心底油生的 “小而切實的幸福感”(村上語)。想來,能把一個自詡正常的人在瞬間撩撥進如此沒心沒肺的境界,估摸著也只有貓能做得到這了。

在中國,愛貓界之名人當屬馬爺馬未都。開始喜歡馬爺,皆因了他的那群觀復貓。先從他的視頻中認識了他的那群貓,進而也就愛屋及烏地因此喜歡上了他那《觀復秀》以及馬爺播客。每回在看馬爺在屏幕上面對一幫青澀少年唾沫橫飛地侃侃而談歷史文物時,卻見鏡頭一轉,照見一只慵懶的貓,或散步或作葛優躺。有時是花肥肥,有時是黑包包,有時是黃槍槍、抑或藍毛毛、麻條條、雲朵朵啥的。縱然是千姿百態花色各異,但都不約而同地帶滿了“無所謂”神情,和那幫在攝像機前刻意擺出認真聽講姿勢的人類聽眾的表情形成了令人忍俊不禁的反差。

貓,永遠只追隨自己的節奏,瀟灑隨性。貓,從不按常理出牌。

(三)貓 · 女人

常常感覺貓和女人(我指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女人,而不是那些不男不女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女漢子的一類物種)其實是同一物種的。

首先,二者都愛化妝。貓一有空閒便沒完沒了地或梳理皮毛或洗臉。女人呢?不對著鏡子鼓搗個把小時是決計出不了門的。女人很多時候會因很多事而急躁不安,但在化妝這件事上卻和貓一樣地耐心到毫無底線。

說到撒嬌,那更是貓和女人的特權。設想一個大老爺兒們如果犯了錯和你嗲聲嗲氣地撒嬌(當然不包括那些不男不女文藝“小鮮肉”),大凡會惹出你一身的雞皮疙瘩吧。而貓或女人一旦犯了錯,則或是用一幅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你,或者幹脆就是不屑一顧地傲然走開。如此刁蠻任性,足以使男性們束手無策。

上面提到貓的身子,如水一般地流暢圓滑。貓可以像條洗淨的綢緞一般隨隨便便地掛在什麼枝椏上就能呼呼嚕嚕睡得人神共憤。而女人呢?瞧瞧那些做瑜伽的女人吧!

當然,與世間萬物所一樣的,貓和女人二者之間定還是有些許不同之處的。比如說,女人大抵注重身材,(誠然不含電視上那些破罐破摔胡吃海塞的肥婆)吃東西挑三揀四地;反觀貓則不然: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該胖就胖。因之才有那麼個俗話,叫:大橘為重!

女人睡覺被吵醒,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即便無暴力發生,至少也會唧唧歪歪上好一陣;而貓就完全不屑於和你計較。對於一只睡貓,無論你是怎樣折騰怎樣折磨怎樣調戲伊,伊頂多只是睜開懶眼怨怨地掃你一眼,似乎在說 “煩~”,然後擺擺尾倒頭復又呼呼睡去。有人總結得好:“能抱著貓和女人睡覺,無論如何都是一種幸福吧。”

男人和女人的邂逅,是世間最美麗的邂逅。而人和貓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直希翼著娶到一位貓似的女人為妻。

一直慶幸娶到了一位貓似的女人為妻。

走走,不說了。遛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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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seagirl
Re: 貓·女人
逸立 寫道:
(一)我喜歡貓

貓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無論你富貴還是貧窮,無論你健康還是疾病,無論你是否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愛你自己一樣,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她,都看不起你


偶確定儂說的是貓 不是女人 icon_mrgreen.gif icon_mrgreen.gif

2018-02-06 12:44:02 | 引用
RE:
seagirl 寫道:
偶確定儂說的是貓 不是女人 icon_mrgreen.gif icon_mrgreen.gif

或者是貓樣的女人······

2018-02-06 12:48:43 | 引用
逸立
秋風戀雪
Re: RE:
逸立 寫道:
seagirl 寫道:
偶確定儂說的是貓 不是女人 icon_mrgreen.gif icon_mrgreen.gif

或者是貓樣的女人······


確定不是女人一樣的貓..... icon_mrgreen.gif

2018-02-06 13:24:46 | 引用
RE:
清瘋狼月 寫道:
確定不是女人一樣的貓..... icon_mrgreen.gif

貓本就是女人······

2018-02-06 14:43:08 | 引用
逸立
逸立
Re: 貓·女人
(二)貓 · 村上春樹 · 馬未都

那年去了趟日本,體會到島國人愛貓之心的泛濫。歸來後遂始讀村上春樹。

其實愛貓的日本作家有不少。寫《刺青》、《細雪》的三島由紀夫,寫《無限近似透明的藍》的村上龍,還有夏目漱石,太宰治,更遑論那位寫過《貓、莊造與兩個女人》一生搬過三十多回家,卻回回身邊有貓,更且將他那畢生最溺愛的波斯貓死後做成標本放在自己能時時目光所及之處的谷崎潤一郎。

雖然谷崎曾發過“動物當中最美為貓,眼睛美,鼻子更美”的感慨,但我還是認定村上春樹是愛貓的日本人的典范。

村上的第一篇小說便是在貓的陪伴下完成的。於村上而言,貓,既是摯友,又是不可或缺的主人公之一。我極同意鈴村和成的說法:村上小說的每一個故事,都是在貓的注視下發生和發展的。無論是《挪威的森林》裡頭那些貓似的女人,還是《海邊的卡夫卡》中那些實際的貓。若沒了貓,村上的小說必定會少去許多靈動和趣味。

村上在孩提時喜歡用手指戳貓的身子,感受那安靜的柔軟。“一個異於我們世界的時間,悄悄地穿過貓的身體。我以孩子的細小的手指,在貓毛中感覺到了那時間的流動。貓的時間······;在貓的身體深處,以貓形的溫暖暗影,神不知鬼不覺地消逝。(村上語)”

奇怪的是,戳貓這伎倆也是我小時所喜愛幹的。用手指輕戳貓身時,總會感覺手指似乎能穿透過貓身體的一側而到達另一側。“這樣安靜的柔軟,使人忍不住要多戳幾下”。而那貓呢,則不喜不慍,一幅“不鳥你,愛咋咋”的神情,該睡的還睡,該吃的還吃,該思考的還思考,完全視你若無物,允自沉靜在伊自己的世界裡。而你,被如此地忽視到了極致,卻不僅不因此而氣惱,竟然還能喚起一股“小而切實的幸福感”自心底油生。想來,能把一個自詡正常的人在瞬間擺弄到如此沒心沒肺的境界,估摸著也只有貓能做得到這了。

在中國,愛貓界之名人當屬馬爺馬未都。喜歡馬爺,皆因了他的那群觀復貓。也就愛屋及烏地因此喜歡上了他那《觀復秀》以及馬爺播客。每回在看馬爺於屏幕上面對一幫青澀少年上唾沫橫飛地侃侃而談歷史文物,鏡頭一轉,照見一只慵懶的貓。有時是花肥肥,有時是黑包包,有時是黃槍槍、抑或藍毛毛、麻條條、雲朵朵啥的。縱然是千姿百態花色各異,但都不約而同地帶滿了“無所謂”神情,和那幫在攝像機前刻意擺出認真聽講姿勢的人類聽眾的表情形成令人忍俊不禁的反差。

貓,永遠只追隨自己的節奏,瀟灑隨性。貓,從不按常理出牌。



2018-02-06 14:52:55 | 引用
Re: 貓·女人
(三)貓 · 女人

貓和女人(我指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女人,而不是那些不男不女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女漢子的一類物種)都愛化妝。貓一有空閒便沒完沒了地或梳理皮毛或洗臉。女人則不對著鏡子鼓搗個把小時是決計出不了門的。女人很多時候會因很多事而急躁不安,但在化妝這件事上卻和貓一樣地耐心到無底線。

說到撒嬌,那是貓和女人的特權。設想一個大老爺兒們如果犯了錯和你嗲聲嗲氣地撒嬌(當然不包括那些不男不女文藝“小鮮肉”),大凡會惹出你一身的雞皮疙瘩吧?而貓或女人一旦犯了錯,則或是用一幅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你,或者幹脆就是不屑一顧地傲然走開。如此刁蠻任性,足以使男性們束手無策。

上面提到貓的身子,如水一般地流暢圓滑。貓可以像條洗淨的綢緞一般隨隨便便地掛在什麼枝椏上就能呼呼大睡得人神共憤。而女人呢?瞧瞧那些做瑜伽的女人吧。

當然,與世間萬物所一樣的,貓和女人二者之間定還是有些許不同之處的。比如說,女人大抵注重身材,(誠然不含電視上那些破罐破摔胡吃海塞的肥婆)吃東西挑三揀四地;反觀貓則不然: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睡就睡,該胖就胖。俗話說:大橘為重!

女人睡覺被吵醒,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即便無暴力發生,至少也會唧唧歪歪上一陣;而貓就完全不屑於和你計較。對一只睡貓,無論你是怎樣折騰怎樣折磨怎樣調戲,伊頂多只是睜眼懶洋洋掃你一眼,似乎在說“煩~”,然後擺擺尾倒頭復又呼呼睡去。

有人總結得好:“能抱著貓和女人睡覺,無論如何都是一種幸福吧。”

男人和女人的邂逅,是世間最美麗的邂逅。而人和貓之間,又何嘗不是如此?

一直希翼著娶到一位貓似女人為妻。

一直慶幸娶到了一位貓似的女人為妻。

走走,不說了。遛貓去~



2018-02-06 14:55:31 | 引用
逸立
曉確幸
無題
沒有遛貓的片片

再等等

2018-02-06 15:03:03 | 引用
無題
你家的貓有沒有偷魚吃

2018-02-06 15:09:10 | 引用
cindyfs
不怕沒柴燒
無題
一屋貓

2018-02-06 15:18:55 | 引用
Re: 貓·女人
貓只追隨自己的節奏 隨性瀟灑 贊一個 刻畫的惟妙惟肖

2018-02-06 15:21:42 | 引用
sea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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