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女孩16歲當武替,曾踢飛吳京

日期: 202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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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自拍

我叫陳筱嬌(@發光的陳鋼鐵),在影視圈裡久了,大家習慣叫我嬌姐。16歲,我靠當武替,5年還清了30萬債務,後來又一步步變成了制片人。

我從小在東北長大,家裡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媽媽是家裡的支柱,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山東家庭裡,只上到二年級就被迫輟學照顧四個弟弟。媽媽愛笑,開朗且堅韌。她一個人在社會上打拼,生意最好的時候開了兩個飯店。

爸爸不愛說話,人很內向。他7歲失去父親,12歲沒了母親。他在福利院生活過一段時間,後來在社會上流浪,睡過大街和橋洞。18歲起打零工,在賣魚的時候認識了媽媽。媽媽追的他,他做了入贅女婿,給了800塊兩人就結婚了,婚後住在媽媽的房子裡,跟舅舅、姥姥在一個大院裡,家裡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的前半生很壓抑。

1990年,媽媽39歲,我出生了。



嬰兒時期的我。

我從小性格就虎,一頭短發,爬樹下河、翻跟頭搗蛋。爸媽不常在家,但很愛我,對我從來不打壓,永遠是鼓勵、贊美。小時候家裡條件很好,父母開飯店,他們每天很忙,陪我的時間很少,就請了兩個保姆帶我。那時候日子過得愜意,飯桌上很豐盛,有大龍蝦,伙伴們喜歡圍著我。

我6歲被爸爸送進少年宮學武術,他不想讓我跟他一樣,在成長的過程中受欺負。就這樣,我白天上學,晚上練兩三個小時武術,壓腿、下腰、跑步、扎馬步,疼得哇哇大哭。東北的冬天冷極了,刺骨的風,我們要在冰渣子裡翻跟頭。練武的場地在室外,地又硬,我穿著單薄的衣服在空地上摔打。



小時候的我。

我練武老受傷,腿摔斷了、骨折了,側空翻的時候頭先著地嘩嘩出血,我那會兒才十來歲,自己還不知道,人在前面跑,後面流了一灘血,教練和伙伴們都嚇死了。

也是在這時,家裡的生意開始不好,大概有一兩年的時間,飯店就垮了。家裡欠了很多債,天天有追債的人上門。十幾個紋著花臂的大哥上門,帶著人砸家,威脅我們再還不上債,房本就不還了,要把我家房子收走。那幾年,家裡很壓抑,父母會為了錢吵架,相互埋怨。放學回家,看到他們誰也不理誰,為錢發愁。餐桌上再也見不到大龍蝦,天天都是燉白菜。

練武就成了我的寄托,完不成的動作課下會找教練加練,我一定要比別人練得好,拿第一名練武才值得,將來可能才會有更好的出路。十一二歲起,我就開始拿遼寧省少年武術比賽的金牌了。去比賽時媽媽會陪著我去,拿不到好名次她也會告訴我,老兒子很棒了(“老兒子”是父母對我的稱呼)。是父母的教育,給我了很大的自信,長大以後我覺得做任何事我都能做得成。

學費對家裡來說是個負擔,教練知道我的情況,沒讓我繼續交學費,跟我說你就來練吧。我在缺錢的環境下度過了青春期,有次闌尾炎要動手術,我坐在醫院門口大哭,一千多的手術費讓我很焦慮。爸爸安慰我,有爸爸啊,我去借。當時最大的目標就是要賺錢。媽媽還是那個樂觀的人,即使家裡快揭不開鍋了,她依然樂呵呵的,那時她和爸爸一起賣菜維持生計。

2006年,16歲,我初中畢業了,擺在我面前有兩個選擇,一是繼續念高中、上大學;二是去北京上武術替身學校,進影視圈拍戲。我上學期間一直是班長、大隊長,學習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如果繼續念書,我當時覺得最好的方向就是進學校當老師,一個月賺幾千。剛好我有個師兄去了北京,進了家武術替身學校,學完後可以推薦到劇組拍戲,每個月能拿兩三萬。

我看著父母這麼辛苦,那時滿腦子就想著賺錢,不上學了。女替身比男替身貴,我又練得好,我決定跟走跟師兄一樣的路,去北京。我爸媽都不同意,尤其是媽媽。我從小主意就正,跟她談了一次,說了很多我對未來的規劃和想法,比起他們賣菜一個月兩三千的收入,如果當了武打替身,收入能有兩三萬。

當時願望很強烈,趕緊幫家裡解決經濟負擔。後來她就同意了。父母把家裡的房子抵押後,帶著2萬多塊錢學費陪著我來到了北京懷柔,進了武術替身學校學習,那是吳京的師哥開的學校,那一年我16歲。



穿上戲服的我。

小時候練武動作好看就行,但做武替,除了好看的動作,最重要的是在完成各種動作的同時學會避開鏡頭,避免穿幫,需要學習專業影視動作培訓。除了常規的基本功訓練外,還要吊威亞。

剛到的第一天我就懵了,早功跑了30圈,然後要從二樓往下跳,師姐們嗖嗖就往下跳,還能翻跟頭下去。我站在二樓,腿抖得不行,半個小時後教練說你再不下來我就上去推你了,我只能硬著頭皮,閉著眼睛就往下跳。下午吊威亞,在高空中蕩來蕩去,我那一天魂都不在身上。再難的事,我都不會沉淪,總是想著怎麼克服。畢竟也練武這麼多年了,苦還是能吃的。學校裡的女替身本來就少,練得好的更少,後來我算是練得最好的女替身了。

我只在學校待了一年,就因為學費上不起了。2007年,17歲,我通過師哥師姐的推薦進入劇組拍戲,那次是實習機會,沒有武打的戲份,是去當丫鬟。那會兒小,什麼都不懂,也胖,162cm的身高,有120多斤。導演當著我的面對副導演說,你下次找演員能不能找好看一點的,這又胖又丑的我怎麼拍。



我演一個丫鬟。

那時候也挺害怕,我話不多的,自卑。同劇組的演員又瘦又高,長得也漂亮,我自己每天都不開心,暗暗決定減肥。拍完戲後,我去美容院針灸按摩,也吃減肥藥,加上控制飲食,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從125斤瘦到了95斤。

我以為生活會慢慢好起來,能靠自己的能力賺錢,幫家裡還債。生命的船觸礁時,從來沒有招呼,永遠都是當頭棒喝。



踢腿是武術的常見的基本功訓練。

2007年的冬天,我在北京的平房裡待著,無戲可拍。噩耗是從一通電話開始的,電話那頭說,媽媽生病,胰腺癌晚期,確診了,趕緊回來。我聽到這句話後感覺天旋地轉,渾身止不住地抖,人都要站不住了。事實上,她在我來到北京後就開始胃疼,但怕浪費錢,也不去檢查,只是吃藥。等疼到不行的時候,一查就是晚期。

卡裡只有幾百塊,我在北京停留了三兩天,湊了幾千塊回去。回去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完了。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蠟黃,人瘦到皮包骨,只有70多斤。剛打完杜冷丁鎮痛,就那麼睡著。醫生說她最多只能堅持到過年——兩個月。我每天都很絕望,媽媽那時候很疼了,我握著她的手,全是骨頭。

一開始借的幾千塊一天就花完了,最後實在沒錢的時候醫院停藥了,我當時就快借到錢了,只差半天。她走的時候是晚上,忽然就昏迷了,再也沒醒過來,什麼都沒交代。凌晨四五點,1月份的東北非常冷。我跟自己發誓說,無論多苦,有多少磨難,這輩子我一定要好好賺錢,同樣的事情不能發生在爸爸身上第二次。

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人生是很苦的。處理後事、下葬、出殯,沒有時間悲傷,事兒趕著事兒。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回家收拾她的衣服,一進家門,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嚎啕大哭,哭了一個多小時。

加上之前的欠債和醫藥費,家裡的負債有近30萬,我一夜長大,代替她變成家裡的頂梁柱。處理好一切後我立刻回了北京,我需要賺錢。每天很迷茫,一個人在十來平米的房間,空蕩蕩的,晚上成宿地哭。拿不到大戲的日子,我會接一些廣告和臨時的活,半個月開兩三天的工,也在聯系認識的導演,不停投簡歷。2008年吳京找了我們校長,說要一個女替身,就找到了我,我拍了段視頻發過去,沒過多久就得到通知了。

《西風烈》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部大戲,給余男做替身,在戲裡經常要和吳京對打。基礎工資2萬一個月,做危險動作有額外的紅包。



拍《西風烈》時我跟倪大紅老師合影。

戲是在甘肅的沙漠裡拍的,非常苦,風沙很大,每天能從身上洗下一把一把的沙子。拍了三個多月,每天12個小時,有時14、15個小時,大部分是夜戲,零下三十幾度的天氣,拍戲的時候只穿單衣和外套,穿牛仔褲。手腳生了凍瘡,奇癢無比,臉上幹裂。打完了在外面套件棉服,實在凍得不行就跟服裝師借軍大衣披著。

有個鏡頭是我要在十幾米的升降台上和吳京打,邊升邊打,我先把他踹下去,自己再往下跳。我站在升降台上腳都軟了。我在上面做了2分鍾的心理建設,導演說你要是太害怕我們可以找個男演員。我還是親自上了,我告訴自己,完成這個動作會有500塊的紅包。這個工作就是賣命賺錢的,我得給家裡還債,顧不上害怕了。拍完回酒店我就哭了,覺得自己無依無靠,只能拿命去拼。



我在戲裡和吳京對打的鏡頭。

這部戲的危險動作很多,拍特技的車戲,人在車裡滾來滾去,我跟著慣性,頭磕到了車的天花板上,腦子空白了一分鍾才緩過來。我還需要替演員試位置,在那麼冷的天,穿著單薄的衣服趴在山坡上。等調好機位和燈光,我已經趴了一個多小時,人都凍僵了,意識都快不清醒了。心裡想著,不管多苦多累都要撐住。拍完之後,幾個工作人員把我抱上車,給熱水和暖水寶,緩了兩三個小時才緩過來。



在拍戲的同時,我過了18歲生日,大家為我慶生。

拍完後我拿了7萬多的工資,發的現金,我用紅色塑料袋裝好,回家過年。這一年,我還了6萬的債。

這部戲後,就陸續有人來找我拍戲了。從18歲22歲,我幾乎每年拍2部戲,全國各地地跑,工資最高到3萬。我把生活成本壓到最低,吃飯只是為了填報肚子,涼皮、玉米、饅頭都可以。租了個地下室住,一年賺14、15萬,一點點把債還了,還保住了媽媽的老宅,難過的時候在地鐵站也哭過。



我在電影《1942》裡演女特務。

想起媽媽,滿心的遺憾,子欲養而親不在。一直到三十歲以後,我才慢慢接受,生離死別是人生的必經之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之前我不回憶、不訴說,每年有一半的時間夢裡都是她。

22歲,我還清了債務。23歲,我轉行做場記。拍《西風烈》時,吳京告訴我,武替是吃青春飯的,要做長遠計劃。武替這一行不穩定,也危險,有些女武替做到一定年紀,就結婚生子了。我有好幾個師兄,拍電影時船上失火,幾十個人身體大面積燒傷,臉上的皮要從後背植皮過來。武替太需要拼命了,我算是替身裡比較幸運的,沒受過大傷。

在做武替時,我就知道自己想做制片人。總覺得很多工作換一種方式做會更好,但我就是個武替,自己沒法操控,得聽制片人安排。從武職轉文職並不容易,我很早就計劃好,先還清債務,還清債務後又給自己定了目標:從場記做起,再做制片統籌,之後是制片主任、執行制片,最後是制片人。

轉行升職很難,沒有人脈和資源,單打獨斗的話,每一步都只能靠自己研究,摸索著往前走。我先跟著劇組的場記學了一年,有空就去問、學習怎麼記錄鏡頭,板子怎麼打,晚上補場記相關的專業知識。

場記除了打板,要每天跟著導演記錄鏡頭,得懂鏡頭和拍攝,學得差不多時,我就和導演爭取說我想做場記,也學得差不多了。導演就給了我一個機會,邊學邊幹,摸著石頭過河,一個月工資是五六千,好在我學習和適應能力還算快。每天坐在導演身後,跟著學拍攝,安排每場戲的鏡頭。剛開始小錯不斷,很多細節都得在實踐中悟,挨罵、承認錯誤、重拍。



23歲,我成為一名場記。

場記要知道下個鏡頭拍什麼,了解導演的意圖,每個導演的拍攝風格都不一樣。得足夠熟悉場景,大的方面就是看有沒有落鏡頭?如果落了鏡頭,劇組又轉了場景,再回去補拍會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會損失一大筆錢。

另外,拍好的素材沒保管好,丟了,這些都是場記的責任。場記還需要有足夠的細心和耐心,拍同一場戲,如果切到特寫演員的服裝、造型跟上一個鏡頭不一樣,場記沒注意沒提醒,上了熒幕就是穿幫鏡頭。工作非常瑣碎,戲裡的每個細節都要盯著,人必須全神貫注,那時候我除了用秒表、場記板和記錄本,還會用相機記錄,落了什麼倒回去看。

在做場記時,我就准備轉統籌了。在劇組裡我除了自己的場記工作,天天跟著制片統籌,有空就到她房間裡學習。跟她說,姐你需要助理的時候帶帶我,我很想做制片統籌。那個姐姐也非常好,能教的盡量教。做場記的一年裡,我同時就把制片統籌的活學得差不多了。到了下部戲,我變成了她的統籌助理,場記和統籌是相關的,每場戲需要什麼東西,服裝、道具、化妝、攝影、錄音、美術等各個部門的工作流程,我在做場記時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那時閒下來我就去看其他部門是怎麼工作運轉的。

統籌助理需要協助制片統籌出通告、做單子、市場表、場景表。安排拍攝大計劃,前半個月拍什麼,後半個月拍什麼,還有每天的小計劃,和各部門溝通,銜接、推薦拍攝計劃。溝通協調能力很重要,我花6000多塊買了台聯想電腦,跟著她做了兩三個月助理後,她說趕緊出去自己幹吧,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於是我聯系了之前做場記時的導演,說馬導我制片統籌我已經學得很成熟了,如果下部戲需要的話,你能否帶我去做統籌?他答應了。我去做了制片統籌,工資升到3萬。



我做制片統籌的戲開機儀式。

我很有野心,也很主動,這讓我贏得了很多機會,我總是跟他們說我可以做到。其實很多人都不看好我,一路上質疑、否定的聲音是沒斷過的。我不信這些,先去做了再說。

制片統籌需要非常強的整合能力,協調好所有部門後安排拍攝計劃、人員怎麼安排、怎麼在場景裡最有效地拍攝移動,全是統籌要幹的事。

我那時候沒有助理,一個人處理很多項工作,安排劇組幾十個演員的時間。當時兩個組同時開拍,一個場景要怎麼搭配,主演要搶時間,主演喬振宇現在的場景在A組,下個場景就去了B組,要不停地協調時間、場地和人員。



制片統籌工作表。

壓力很大,我幾乎每天睡3、4個小時,起來就對著電腦,每時每刻要跟導演、演員溝通,跟攝影、燈光等各部門協調,手機不離手。人處在高壓、焦慮的狀況下,那時我還要自己補課,捋劇本,研究怎麼做Excel表。



因為一直對著電腦,後來我就近視了。

好的制片統籌,要在周期內順利把戲拍完,把時間、資金省出來,這需要非常強的專業和溝通能力。

2015年,成為統籌的一年裡,我拍了三四部戲。其中有部《我不是妖怪》,那部戲劇組窮,四個主演還搭著別的項目,經常一走走一個星期,整個項目推進得很艱難,我除了做統籌的工作外,其他地方有困難我也會協調。制片人很欣賞我,問要不要繼續合作一部網劇《迷境之都市奇譚記》,讓我做制片主任。



《迷境之都市奇譚記》劇組開機,我在右起第五個。

當時這部戲裡有很多大咖,我才26歲,就要管理幾百號人的劇組,裡頭有很大牌的人,比如有人拍過張藝謀的戲。一開始很多人對我持懷疑態度,你一個小姑娘,到底行不行?我下達指令時,有些部門會反駁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需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和口舌去說服他們。

這部戲意外很多,受傷事件很多,摔斷腿的,工作人員騎平衡車時癲癇發作的,摔得顱內出血的。作為制片主任,我需要和家屬溝通,安撫他們的情緒,處理責權問題,非常考驗溝通能力。最大的職責是不能超預算,每一項支出要非常了解。

在做預算的時候,要十分清楚,演員、特約演員、群演多少錢,數量多少,每個部門工作人員的工資和花銷,置景材料費、服裝費各個方面都要了解才能不超支,劇組的每筆支出都需要我簽字,如果不合理,我會打回去。我做的項目裡,從來沒有超支的,有的還能給投資方退回一部分錢。

那時候很多財務的知識都是臨時學,邊學變用。戲拍完後,制片人更加相信我的能力,邀請我到他的公司做副總,負責項目前期劇本的選擇、IP開發,找導演和演員,還負責管理經紀部的藝人。



我在劇組裡工作。

在公司的三年裡,我保持著每年拍一部戲的頻率,不斷積累合作方資源,2019年,我開始從執行制片人轉制片人。制片人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要能融資、懂劇本,要跟平台溝通,還要和投資人爭取融資。

以前總待劇組,裡頭什麼樣的人都有,有老油條,也有像黑社會老大一樣的人,匪氣很重,這些年見的人多了,也鍛煉了我跟人溝通、打交道的能力。那段時間也在不斷補課,學編劇課程,制片人要懂創作,看了大量的片子,學習財務知識。

懷疑的聲音一直沒斷過。我不在意這些,無論行不行,先幹了再說,拼了命去做,不行我就認命。



這張照片是我成為制片人後拍的。

這兩年行情不好,影視寒冬,項目融資非常難。有時候公司答應投資,到簽字蓋章的環節,又說不投了。前期做劇本、找合適的導演、演員班底,送到平台去,不能過就斃掉,前期的所有投入都歸零。後來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解散了,我現在做獨立制片,自己承擔風險,未來想做女性力量題材的作品。制片人這份工作會給人很足的成就感和價值感。

靠著這些年的打拼,前幾年我給爸爸全款買了房,這兩年他來北京跟我一起生活。有次他喝了酒,對我說老兒子你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好,我活一輩子了,感覺人生終於翻身了。



我和爸爸。

他現在每天都知足,去早市買菜,不問價,直接買最貴最好的。跟他差不多的老年人,會為了便宜買不好的東西,他說現在很幸福,買東西可以不看價了。我給他買一兩千的衣服,他會開心很久,一雙耐克鞋,能穿好幾年,每次穿都高興一下。

唯一的遺憾是我媽沒能跟我們一起。想起小時候,每次吃東北老式五仁月餅,她都會把餡給我,自己吃皮。等我有機會買很多很多五仁月餅時,她已經不在。我很想讓她知道現在我們的日子過得有多好。

後來我才慢慢意識到,這麼多年我在影視圈打拼,不斷往前沖,其實是繼承了她的精神。媽媽也是這樣,不服輸,不畏難,越難越往上迎,在某種意義上,她從來都沒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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