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艾嘉:和李宗盛的情事你們都猜錯
日期： 2022-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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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往事叉燒
1981年，羅大佑把自己折騰了四五年的《童年》獻給了張艾嘉，除了《童年》，還有6首是他的作品，包括為初戀寫的《光陰的故事》。
專輯一經上市，火得不得了，那段時間，大街小巷都在唱《童年》，不僅為滾石打響了第一炮，張艾嘉也在歌壇聲名鵲起。
接著，張艾嘉又立刻張羅著幫羅大佑出他自己的專輯。兩人的愛情之火開始熊熊燃燒，與此同時，流言四起。
羅大佑受到前所未有的關注，有些害怕，他認為創作需要孤獨。
一年後，兩人分手，羅大佑很快去了美國，張艾嘉說：“我和羅大佑當然有拍拖，他很有才華，但愛情不是他的全部。”
多年後，張艾嘉送給愛徒劉若英一句忠告：“選丈夫，不要以為他有才華而迷失，別替自己找辛苦。”
一
如果不是那場空難，張艾嘉會在一個完整又幸福的家庭中長大。
一歲時，張艾嘉的父親駕機撞山遇難，母親很漂亮，很快就改嫁了，張艾嘉跟外祖父母一起生活，在她的印象裡，爺爺就是爸爸。
外祖父母家教很嚴，吃飯不准講話，假如笑了一下，皮鞭啪一下就過來了，有時睡午覺，張艾嘉睡不著，躺著閉著眼，眼皮子想睜開，只要被發現也是打。
開始，張艾嘉經常被打的一塊一塊紫，時間長了，也自有應付的辦法。但到了晚上，張艾嘉在屋裡時，總會望著窗外想，什麼時候能結束這種生活呢。
13歲時，母親把張艾嘉接到美國讀書，那時的紐約，正是嬉皮士和搖滾樂的黃金時期，張艾嘉像掉進了兔子洞，看什麼都新鮮，經常穿著迷你裙，打著赤腳混進中央公園的游行隊伍裡，還參加反越戰活動，在街上大喊“make love，no war”。
圖源：網絡（張艾嘉和媽媽）
在學校，張艾嘉英文不好，經常被猶太人欺負，他們還覺得中國女孩一定交不到男朋友，張艾嘉不服氣，經常跟人家吵啊打啊，使勁談戀愛。
母親知道後，氣得把她裙子剪掉，還不給她錢花，張艾嘉不當回事，課余時間就去打工，有時候一次遛四只狗。
因為太喜歡談戀愛，三年後，母親把她送回了台灣，入讀一所教會寄宿學校。
回台灣後，張艾嘉並沒有收斂，把頭發剪得比男生還短，還逃學，結果被學校抓到，要把她開除。
媽媽氣急了，說，有本事你自己解決，張艾嘉沒法了，想來想去只好找舅舅來做擔保，向學校求情後，終於順利畢業。
張艾嘉不想再讀了，一門心思想進電視台唱歌，母親也沒辦法，只能由著女兒去。
那時只有一個電視台，張艾嘉唱了首歌，進去了。有一次，安排張艾嘉和甄妮一起合唱英文歌，甄妮是混血，公認的美女，沒想到張艾嘉一出場，大家驚喜地發現她有一種青春的甜美，導演羅維看到後也覺得這個女孩有潛力，想簽下她。
圖源：網絡
張艾嘉收到通知，去見了羅維，羅維問：“你願意去香港嗎？”張艾嘉巴不得盡快去拍戲，跟著羅維回了香港。
1972年，張艾嘉和香港電影公司“嘉禾”簽了五年，公司給她安排了宿舍，上一個房客是嘉禾頭牌李小龍。
一進嘉禾，公司就給她安排了女主角，當時香港的主流電影就是武打片，第一部《龍虎金剛》自然也是，只不過電影很套路，一群男人打來打去，張艾嘉只需要負責美麗。
還沒安排下一部，第二年，張艾嘉就因為太喜歡談戀愛被公司雪藏，公司明令禁止，張艾嘉就是不聽，於是想解約，公司怎麼可能輕易放人，讓張艾嘉支付高昂的違約金，最終還是外祖父幫忙擺平。
張艾嘉說：“我天生叛逆，不是他們想要的中規中矩的人。”
二
回到台灣，張艾嘉又簽了家公司，本以為還能混得不錯，沒想到剛進公司老板就對她說“你真的很不上鏡哎”。
那時，正值林青霞林鳳嬌、秦漢秦祥林統一影壇的“二林二秦”時代，張艾嘉沒機會，好不容易演了一個，還被禁，張艾嘉有些沮喪，覺得自己原來也沒那麼好。
1975年，有導演找到張艾嘉，說自己要拍《八百壯士》，邀請她當女主角，張艾嘉很驚喜，立馬看劇本，裡面說要游泳好，張艾嘉就苦練游泳。
可到了主角發布的那天，張艾嘉發現自己的女一沒有了，變成了林青霞，理由是：公司覺得，如果考慮票房，林青霞會更好一點。
不得已，張艾嘉只能演個童子軍。有一場戲，是張艾嘉出場，男一在一旁休息，無意中看到了她的表演，覺得不錯，電影演完就把她推薦給了其他導演。
第二年，瓊瑤開始拍《碧雲天》，拉來張艾嘉當女二。《碧雲天》是典型的瓊瑤苦情戲，張艾嘉有不少哭戲，台詞還十分矯情，張艾嘉覺得很不真實。
收工後，大家一起去喝酒，秦漢喝多了扔盤子摔椅子，張艾嘉喝多了又哭又叫。
但憑借該片，張艾嘉獲得了人生中第一座最佳女配角獎杯。
同年，張艾嘉和曾經的同學劉文正拍了電影《閃亮的日子》，電影快拍完了，主題曲卻遲遲找不到人來寫，張艾嘉很心急，沒想到，副導演自告奮勇把活兒攬下來，說自己有辦法，轉身就給了好友羅大佑。
圖源：《閃亮的日子》
此時，羅大佑還是一名醫學院的學生，同時又極其喜歡音樂，經常自己作詞作曲，但他在兩個職業間一直猶豫不決。
有了機會，羅大佑在家創作新歌曲，幾天後把和《閃亮的日子》同名歌曲送到劇組，在門口乖乖地站著，一動也不動。
劉文正和張艾嘉一聽，又驚又喜，沒想到一個醫學生能寫出這麼動聽的歌。張艾嘉上前，笑著說：”你這寫得很好啊。“
圖源：網絡
羅大佑很靦腆，不知該說什麼，撓了撓頭。張艾嘉喜歡跟羅大佑聊天，什麼都聊，羅大佑回答的很認真，晚上回到家，倆人繼續打電話聊。
羅大佑聲音很好聽，也很有才華，迷得張艾嘉心怦怦直跳。羅大佑的心裡也只有張艾嘉，完全沒看到站在自己身邊另一位才女李烈。
但還沒等有進一步的發展，張艾嘉進了劇組。還和幾個朋友創立了電影公司。
1979年，蔡瀾參加聚會，叫上張艾嘉，說要給她介紹個人認識，聚會上，張艾嘉見到了美聯社駐港分社的社長劉幼林，劉幼林大張艾嘉16歲，離過一次婚。
之後，他們經常相約去好友家打麻將，一打就是三天三夜，直到張艾嘉臉上的妝都變得斑駁，大家的疲憊感才猛然湧來。
張艾嘉覺得劉幼林既有學識，講話又極妙，更重要的是讓自己覺得有安全感，於是陷入愛河，不顧家裡人反對，非要嫁給他。
多年後張艾嘉解釋說：“我們那個年代二十五六歲就是必然要結婚的年齡，出現一個不錯的人，條件好，我就理所當然地嫁啦。”
圖源：網絡（張艾嘉和劉幼林）
可婚後沒多久，張艾嘉就發現婚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一點都不浪漫，還要給他展示自己最差的那面。
劉幼林希望張艾嘉能少拋頭露面，這讓張艾嘉很不滿，自己才二十五，想拍戲，還有其他大把事情要做，於是以要拍戲為理由不聯系他，幾個月都不回家。
1981年，張艾嘉主演《我的爺爺》，拿下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更多優秀的劇本給到張艾嘉，都選不過來。
圖源：網絡
一天，張艾嘉和好友在咖啡廳討論劇本，滾石唱片公司的人走到張艾嘉身邊，說，能否讓我們幫你出一張專輯，但必須用羅大佑當制作人。
張艾嘉本來就喜歡唱歌，一聽是羅大佑，欣然同意。
此時的羅大佑剛從醫學院畢業沒多久，找到了一份台北醫院放射科的工作，日復一日，毫無新意，即使沒有人買自己的唱片，羅大佑還是想做音樂，於是跟父親攤牌：“如果再逼我回來當醫生，我就跟你脫離父子關系。”
從醫院辭職後，羅大佑進入滾石，負責幕後制作，當他知道要給張艾嘉做專輯時，也很興奮，把自己千辛萬苦、折騰了四五年的歌《童年》獻給了她，除了《童年》，還有6首是他的作品，包括為初戀寫的《光陰的故事》。
張艾嘉的唱功沒有那麼完美，但感情充沛，羅大佑每天都在研究怎樣才能夠讓張艾嘉的專輯被市場接受。
專輯一經上市，火得不得了，那段時間，大街小巷都在唱《童年》，最後還獲得了“台灣百大唱片”第20位。不僅為滾石打響了第一炮，張艾嘉也在歌壇聲名鵲起。
圖源：網絡
接著，張艾嘉又立刻張羅著幫羅大佑出他自己的專輯。第二年，羅大佑發行了自己的第一張專輯《之乎者也》，賣出14萬張，被媒體評價為“在台灣國語流行樂壇投下的一顆改變流行樂史的原子彈”。
兩人的愛情之火，開始熊熊燃燒，期間還曾談婚論嫁過，與此同時，流言四起。
羅大佑依舊不斷為張艾嘉寫歌，還寫了一首以她小名命名的《小妹》，歌詞中唱到：
“小妹，讓我將你輕輕擁抱，雙手要握緊，抗拒那流言的困擾，那命運無情的怒潮“
但很快，跟在張艾嘉身後的羅大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就好像掉進了一個麥芽糖做的池子，被撈上來之後想梳梳頭，都要費很大的力氣。羅大佑有些害怕，他認為創作需要孤獨。
一年後，兩人分手，羅大佑很快去了美國，張艾嘉說：“我和羅大佑當然有拍拖，他真的是個很有才華的人，驚為天人，我們拍拖時很合得來，但可能是緣分未到吧。”
張艾嘉之後，羅大佑和李烈重逢，開始拍拖。那時，他們愛得驚天動地，開始了一場12年的愛情長跑。
1998年，羅大佑的父親去世，第二年，有一次，羅大佑和李烈路過一個教堂，羅大佑心下一動，和她求婚，希望李烈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再生個孩子。
李烈同意，沒想到婚後倆人不停爭吵，在李烈眼中，羅大佑年紀一大把，卻脾氣古怪，像個孩子，他的朋友卻認為有才氣的人就應當脾氣古怪。
2001年，羅大佑和李烈離婚。羅大佑說：“我喜歡性感的人，我覺得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叫男人，一種叫女人，男人是應該永遠被女人吸引住的，女人一輩子都要有一種吸引男人的這種沖動，或者是一種修養才對。”
三
1983年，新浪潮電影最澎湃時，張艾嘉發現了楊德昌，義無反顧幫他拍電影。
楊德昌想拍《海灘的一天》，張艾嘉為他拉來投資，又自當女主角。楊德昌不擅長處理人際關系，在現場脾氣暴躁，沒幾個人能受得了，張艾嘉在的時候，總會從中緩和，盡量讓大家開心和輕松一些。
楊德昌從不管花了多少錢，瑣事都是張艾嘉處理。膠片時代，一部電影的時長通常是90分鍾，大概會用9000尺底片，可他拍了166分鍾，足足用了12萬尺底片。
但張艾嘉從不幹涉楊德昌，她反而覺得楊德昌打開了自己的另一個世界，之前更多是做好導演交代的任務，但楊德昌的思維方式卻打破了熟悉的領域，幫助演員都向著自己的內心走。
《海灘的一天》上映後，一時風頭無兩。全新的視角和敘事方式，都和瓊瑤時代的電影太不一樣了。好友也評價張艾嘉的表演“在這個過程中從被動變成主動，就是要越過瓊瑤片造成的那種遮蔽也好麻醉也好，把真實的生活帶給觀眾”。
贊譽伴隨著攻擊，很多人開始謾罵，兩人是否有曖昧也成為外界熱衷八卦的話題，張艾嘉主動辭去公司總監的職務，還說：“我和楊德昌彼此欣賞，有機會，但停止了。”
1985年，張艾嘉和劉幼林離了婚，劉幼林不解：“我對她一直很好，為什麼搞到這個下場？“
張艾嘉心懷愧疚：“是我不好，不夠成熟，心還沒定下來，還沒准備好做人家的太太。”
這一年，張艾嘉組織創作公益歌曲《明天會更好》，給遠在美國的羅大佑打電話，讓他幫忙譜曲。羅大佑也正想為公益獻首歌，立馬答應。
張艾嘉集合了60名藝人演唱，其中就有剛加入滾石的李宗盛，錄制現場，李宗盛站在最後一排，張艾嘉一眼就看到了他。錄制完畢，張艾嘉走到李宗盛旁邊，叫他“小李”。
沒多久，滾石就給了李宗盛一個為張艾嘉制作新專輯的機會，專輯叫《忙與盲》，還推出“概念專輯”的新模式，成功把張艾嘉塑造成了“都市新女性”。那時，張艾嘉和李宗盛還共同主演電影《最想念的季節》，扮演一對夫妻，一度傳出緋聞。
1986年，張艾嘉推出了自己的導演處女作《最愛》，包攬金馬獎9項提名，也讓她贏得金馬金像雙料影後。
圖源：《最愛》
電影上映後，大家都在猜測張艾嘉最愛的是誰。
沒想到，1990年，卻傳來了張艾嘉未婚懷孕的消息，孩子的父親是誰沒人知道，朋友勸她不要生，張艾嘉卻說：“這個年紀有孩子，是不是天意，就算他不和我在一起，我也能自己把他養大。”
張艾嘉給孩子取名“奧斯卡”，大方承認自己未婚生子，只是對生父三緘其口，但和婚姻道德有關的譴責沒有放過她，張艾嘉陷入巨大的輿論漩渦，還被婦女協會抵制。
一年後，張艾嘉低調完婚，人們才知道孩子的父親原來是香港富商王靖雄，結婚時，13個月大的奧斯卡被抱去觀禮。幾年前，兩人在一場聚會上相識，那時王靖雄還有自己的家庭。
張艾嘉告誡女孩：“千萬不要學我，我那時任性，太想要孩子了，覺得再不生就生不出來了，不論是否可以結婚，我都要定了那個孩子。”
外人都認為張艾嘉以子逼婚，張艾嘉否認：“當時我沒想到他會離婚，也沒想過他會怎麼處理，我沒有要求。”“但是做第三者確實有壓力，媽媽很不喜歡，我很長時間有內疚。”
後來采訪時，記者問起二人婚後的相處，張艾嘉說：“我先生（王靖雄）帶給我很多很多自由，我看到男人的那種寬容度，他是個很好的爸爸。”
1992年，李宗盛為張艾嘉寫了首歌《愛的代價》。
“走吧走吧，人總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歷苦痛掙扎”
但就在這年，李宗盛不止和張艾嘉有合作，還和林憶蓮合唱了《當愛已成往事》，擦出火花，與此同時，他還處在婚姻中。
1997年，林憶蓮懷上了李宗盛的孩子，李宗盛和妻子的愛也到了盡頭，以離婚收場。
第二年，李宗盛和林憶蓮結婚，那時林憶蓮正處在事業巔峰，很快回歸舞台，兩人漸行漸遠，六年後也以離婚收場。
2006年，李宗盛舉辦“理性與感性”演唱會，邀請張艾嘉當嘉賓，張艾嘉戴著騎士帽穿著牛仔褲從高台上降落，李宗盛介紹她為“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女人”。
開場預熱，張艾嘉問李宗盛：“你說過作為制作人你要愛你的歌手，你做過很多女歌手，你愛過幾個？”
李宗盛不知所措，張艾嘉搭著李宗盛的肩膀調侃：“你有沒有愛過我？我老公也很想知道啊。”李宗盛害羞地嘿嘿直笑，答非所問。
張艾嘉回答：”制作人和歌手之間多少會有點微妙的關系，特別是你這種悶騷的，但我覺得你做《忙與盲》的時候比較愛我，做《愛的代價》的時候就沒有那麼愛我，因為我結婚了。“
李宗盛慌了神，語無倫次：“你錯了，我寫《愛的代價》這首歌，是想著你寫的，寫得時候流著淚，想著你為什麼嫁給別人了。”
燈光熄滅又亮起，李宗盛彈起吉他，唱起那首《愛的代價》，中間幾度哽咽。
圖源：“理性與感性”演唱會
一曲終了，張艾嘉說：“關於我們的事，他們都猜錯了。我當然知道他很愛我，不愛我就不會替我寫那麼多歌。”
四
1994年，張艾嘉回到台灣，參演李安執導的電影《飲食男女》，同時，李安的手中還有一個劇本《少女小漁》。
《少女小漁》改編自嚴歌苓的小說，講了一個非法移民的少女對一個60歲男人產生依戀的故事。李安忙於《飲食男女》的宣傳，便將電影交給張艾嘉，自己當個監制。
劇本改編完，張艾嘉要找“小漁”的扮演者時，想到了劉若英。
那時的劉若英剛加入滾石幾年，因為不夠漂亮，從陳升的助理開始做起，學習音樂和創作。平時扛吉他賣盒飯，還和金城武一起輪流打掃廁所，她掃一三五，金城武掃二四六。
陳升也總是帶著劉若英參加一些活動，有一次，劉若英陪他去新加坡參加滾石群星演唱會，碰到了張艾嘉。第一眼看到劉若英，張艾嘉覺得這簡直不是現代的人嘛，說兩句話就開始臉紅，便推薦她主演電影《我的美麗與哀愁》。
第一次演女一號，劉若英非常用心，但因為特殊原因，電影沒有上映。劉若英很失望，這時，張艾嘉又找到了她，劉若英穿著白襯衫牛仔褲前去赴約，張艾嘉覺得她的氣質和“小漁”實在過於相似，便想用她。
公司人一聽這名字，全都皺起了眉頭，他們覺得不應該找一個新人來演，況且她一點“星”味都沒有。
李安心裡也打鼓，那麼重要的影片該用一個新人來演嗎？
但張艾嘉很堅持，她覺得“小漁”本身就是個普通女孩，如果過於漂亮，那根本就不是“小漁”。
張艾嘉找了很多理由說服公司和李安，大家終於同意。
拍哭戲時，劉若英哭不出來，還想滴眼藥水佯哭，張艾嘉不想這麼拍，跟劉若英聊天，直到把她”聊哭“，主題是“劉若英，你想想你有多慘”。
圖源：《少女小漁》
那一年，劉若英憑借這部作品，獲得1995年亞太影展最佳女主角，還提名了當年金馬獎的最佳女主角。
借此機會，劉若英推出第一張專輯《少女小漁的美麗與哀愁》，裡面收錄的《為愛癡狂》廣為傳唱。
第二年，張艾嘉提出要做劉若英的經紀人，陳升主動解約，劉若英進入新公司“REDONRED”，成為張艾嘉旗下的藝人。
張艾嘉很會給劉若英選電影，還讓她主演大膽涉及同性戀題材的《美麗在唱歌》，獲得東京影展最佳女主角獎。
1999年，劉若英和黃磊合作，演繹徐志摩的愛情故事《人間四月天》，網友評價：張幼儀要有劉若英一般的氣質，我肯定選她。
同年，張艾嘉拍攝了《心動》，原因很簡單，就想拍一部純粹的愛情片，讓人看了就想戀愛。
圖源：《心動》
拍完後，張艾嘉和團隊一起剪輯，張艾嘉已經看了很多遍，但還是在第一次看完整部電影時哭了，張艾嘉跟團隊說“OK”。
憑借《心動》，張艾嘉拿下最佳編劇獎，後來，劉若英在拍《後來的我們》期間，總會給張艾嘉打電話說：“張姐，我又看了一遍《心動》。”
電影劇本中張艾嘉寫道：“一生中總有幾段情是避不了的”。
五
林燕妮曾評價張艾嘉：“這女子啊，沒有一天是服氣的。”
在張艾嘉的培養下，4歲的奧斯卡，已經會說一口地道的英式英語，會很熟練地彈鋼琴、拉小提琴，觀眾叫他“小天才”。
丈夫王靖雄說妻子“你這不像是培養兒子，而像是組裝電腦。”
沒想到，2000年的一天，王靖雄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裡說：“你兒子在我們手上，馬上准備2000萬現金，否則撕票。”
接著，菲傭把綁匪給的紙條拿給王靖雄，上面寫著：你報警我殺他，王靖雄慌了，打電話給張艾嘉。
接到丈夫電話後，張艾嘉迅速從劇組趕回了家，思考再三，選擇了秘密報警。
奧斯卡被綁架了6天6夜，張艾嘉始終沒有合過眼，最終在重案組的幫助下，張艾嘉找回了奧斯卡，在綁架現場，奧斯卡的周圍都是香燭和冥幣，張艾嘉抱著兒子嚎啕大哭。
奧斯卡回來後，一度自閉，還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張艾嘉覺得都是自己的高調才導致兒子被綁，推掉所有工作，陪伴兒子三年，奧斯卡漸漸好轉。
圖源：網絡
張艾嘉說：“一直以為最重要的是盛名，時時刻刻想保持常青，不管是婚姻還是兒子，都當作自身招牌的一點金漆，從未將自己從高處放下，好好審視一下生活。直到兒子的生命受到威脅，方才明了最珍貴的財富並非那個熠熠的金字招牌。“
奧斯卡好轉後，劉若英經常給張艾嘉打電話說：“趁你還在“四十”的時候，我們能不能一塊做點事，比如說一塊出一個唱片，叫‘二十、三十、四十’。”在劉若英之後，張艾嘉又簽了一個女孩心潔，那時剛二十歲。
張艾嘉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立馬給李宗盛打電話，請他幫自己和旗下的兩個女孩寫個唱片。等唱片做出來，張艾嘉覺得還不夠，這明明是個很好的電影題材，何不拍成電影，於是和劉若英商量，最後決定拍個電影，講女性在這三個年齡段的快樂與憂愁。
她們各自想自己的故事。劉若英點子很多，幾乎兩個星期就能想出一個新的故事。張艾嘉很懂劉若英，在聽完無數個她的故事後，幫她重新編了一個故事——一個有很多選擇卻不知該如何的三十歲女人，張艾嘉則演了一個離了婚的女人，在尋找“第二春”中有些許彷徨，更多的是豁達。
《20 30 40》上映後，很多人都說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年，張艾嘉帶著劉若英和李心潔，在柏林的寒風中開開心心走紅毯，晚上的酒會上，大家三三兩兩聊天，不知聊到了哪裡，張艾嘉和兩個徒弟突然唱起了歌，周圍的人看著她們，一邊笑著一邊打著節拍。
張艾嘉說：“我永遠最愛奶茶。”劉若英說：“總是有些人，你一看到她，就沒辦法，我很幸運能遇到張姐。”
六
2009年，劉若英經歷了事業的瓶頸、感情的挫傷，合約到期後，和張艾嘉解了約，遠走巴黎。之前，張艾嘉送給劉若英句忠告：“選丈夫，不要以為他有才華而迷失，別替自己找辛苦。”
兩年後劉若英閃婚，張艾嘉喜極而泣，恭喜劉若英終於找到了愛她的人。結婚後，劉若英幾乎隱退，張艾嘉卻依舊活躍在電影圈。
2013年，張艾嘉接棒侯孝賢，接下了金馬獎主席的職務，沒過多久，又拍了電影《念念》，這是一個和過去的所有和解的故事，張艾嘉說：“年輕的時候可能急急燥燥的，也聽不到人家在說什麼，也看不到自己在幹什麼，如今，我慢慢獲得了內心真正的平靜，拍這部戲一切都剛剛好。”
圖源：《念念》
至於《念念》的宣傳曲，張艾嘉定為了《愛的代價》，重新進行了演繹。有人問張艾嘉：“當你再唱起這首歌想到的是誰？”
眾人沒想到，張艾嘉的回答是已經去世的導演楊德昌。
歌曲發行後張艾嘉還自嘲：“《愛的代價》新版本在香港台灣上映時，很多歌迷都哭了，我知道，他們是在哭我的皺紋。”
2017年，張艾嘉和劉若英參加了上海簡單音樂節。
張艾嘉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站在舞台旁，笑著看著舞台上的劉若英。早前，劉若英一直向張艾嘉提議，我們一起唱《愛的代價》吧，張艾嘉一直拒絕：“不要啦，拜托。”
演出那天，當《愛的代價》音樂聲響起，張艾嘉有些動容，但依然沒有上前，直到台下歌迷陣陣歡呼，張艾嘉才拿起話筒，開始哼唱，最後走上舞台合唱。
歌到深情處，奶茶幾度哽咽，望向張艾嘉，張艾嘉亦然。
結束時，張艾嘉說：“哎呀，你們經歷的，我全都經歷過了。”
2007年，李宗盛在人民大會堂舉辦演唱會，燈光亮起，羅大佑穿著紅色上衣，戴著招牌式的黑色墨鏡登上舞台，和李宗盛唱起了《愛的箴言》。
歌曲唱到一半，羅大佑忽然說：“我們應該把艾嘉一起叫上台。”話音剛落，張艾嘉從舞台一側走出。
圖源：視覺中國
現場忽然變得安靜，只有一些觀眾情不自禁地跟著哼唱。
多年後，在《戀戀》開頭，張艾嘉講了一個小美人魚的故事。
從前，在大海深處，有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美人魚宮，小美人魚住在那裡，但總能看到遠處有一片發亮的地方，她很好奇，每天都在想那是哪裡，那裡會有什麼？
有一天，小美人魚忍不住了，逃出了美人魚宮，從黑暗的海底岩隙游向那片光亮。
她找到了，同時也遭遇大風大浪。浪拍打著岩石，把小魚沖到海灘。結尾，美人魚在經歷了一切後被送回了家，找到了自己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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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參考資料
1、張艾嘉專訪，楊瀾訪談錄
2、張艾嘉專訪，魯豫有約
3、《年輕人，怕什麼》，張艾嘉
4、《小燕之夜，張艾嘉》
5、《張艾嘉 那什麼拯救你，我的兒子》，BTV檔案
6、《張艾嘉，沒有年齡焦慮》，三聯生活周刊
7、《張艾嘉的另一面：她的青春小鳥一來不回去》，北京青年周刊
8、《張艾嘉：我的60多年，是從“愛的代價“到“輕描淡寫”》，niwo
9、《張艾嘉 從時間深處游來的美人魚》，火星實驗室
10、《張艾嘉不服》，人物
封面、配圖來源：《閃亮的日子》、《最愛》、《少女小漁》、《心動》、《阿郎的故事》、《理性與感性》演唱會、《念念》劇照及視覺中國、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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