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女海歸在上海被囚禁性侵取卵

日期: 2021-12-04
新聞主題: 裸照,寫真,視頻,惡搞,美女,自拍,搞笑

來源: 房間內的粉色大象




2017留美女學生陳倩回國了但接下來她的遭遇

卻如地獄一般她被監禁被侵犯甚至被強行取卵

2019年中下旬,楊浦區許昌路632號敞開大門迎接裝修工人入駐,這棟門禁森嚴的上海灘“天上人間”悄然現出原形。

它曾經的主人趙富強在2020年12月30日被上海高院做出終審裁決,因涉黑敲詐、行賄嫖宿、強迫賣淫判處死緩並限制減刑。 被捕前夕,趙富強最後一次視頻撥給了舉報自己的現任妻子,同時也是前軟禁對象的崔茜。畫面中辦公室人去樓空,他說,“一切都沒了,你害苦我了。” 二十年來吸女人血發家的趙富強,至今仍想不通自己是如何被控制在手心的女人們所反殺的。



(圖源/ 《等深線》程維)



2017年,父親生意失敗後,留美女學生陳倩決定回國。公司破產並不意味著麻煩結束,父親身上的官司迫使她急需找個工作維持生計並支付高昂的訴訟費。 與此同時,注資上海萬際文化傳媒有限公司的趙富強接手了上海法治天地頻道《平安上海》欄目運營權,他吩咐助理楊凱發布節目運營的招聘信息。

這份工作解決了陳倩的燃眉之急,經過趙富強單獨面試後她順利入職“上海匯吃匯喝美食城”。 工作地點在公司名下物業,浦西一棟六層樓高的淡紅色建築“創富大廈”裡。

大樓日常人員流動頻繁,隔三差五有政商界人士來訪,因此戒備森嚴,門口有退伍軍人做保安,內部每個角落均布有攝像頭,不同樓層不同房間都需要相應門禁卡才能打開。

因此除了工作需要,陳倩在樓裡行動是默認受限的,但她並未多在意。



(圖源/ 《等深線》程維) 陳倩接待的領導,和她一起工作的同事們,都會認真誇獎趙富強“人傻錢多”,“是個大善人”。

入職第一個月,陳倩還陪同趙富強回江蘇泰興,參觀他為家鄉捐贈的一條三車道馬路“富強路”。她相信了趙富強編織的美好幻境,“在這樣的環境裡,你不會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他布下的網,也到了收割的時候。 這時她才明白趙富強是如何發家,小紅樓裡來往的達官貴人又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用性愛視頻和大額欠條做威脅,趙富強要求陳倩履行“女朋友”的義務,成為他生意的墊腳石,也就是為他結交的國企幹部等提供性服務,送大額紅包陪吃陪喝陪睡。 陳倩想拒絕,卻無處可逃,平時沒注意的監控和門禁成為無形腳鐐。直到2017年底,趙富強用過肩摔等方式對陳倩毆打一小時再強奸後,又讓陳倩去領點補償費,去銀行取款的陳倩才找到機會拜托銀行櫃員報警。 可惜她的第一次逃離計劃失敗了。

據財新網報道,當時陳倩身帶淤青在楊浦區平涼路派出所等候,警察沒有進行驗傷、筆錄等基本報案程序,還勸說她“這也不嚴重,而且跟著趙富強不是挺好的嗎?”六小時後,趙富強帶著陳倩母親趕到警局,最後以家庭糾紛的名義撤案。



(趙富強自拍) “背叛者”陳倩的下場不太好,她被軟禁在宿舍裡,沒收了手機。與此同時,趙富強決定要用孩子拴住她。

事後陳倩向記者描述,“被拘禁期間,我連續十幾天被強制注射催卵針,之後被戴上眼罩送到某個私人診所取卵,沒有注射止疼藥。”

這次取卵對陳倩造成嚴重的腹腔積水,住院一個月才治好,與此同時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後來陳倩得知,這不是趙富強第一次“殺雞取卵”,被代孕的女人至少有三個,包括她在內兩人都無法再擁有自己的孩子。

她告訴財新記者,當初從她投遞簡歷開始就已經被篩選作為“公關部”的新羊羔候選,招聘只是幌子,目的是尋找方便控制的免費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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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在21世紀天網之下也能如此放肆犯下囚禁綁架等罪惡行徑?

用他自己的話說,“在(上海)楊浦區沒有(我)搞不定的”。 1973年,江蘇泰興農村趙家三兄弟中唯一娶妻的哥哥收獲一名男嬰,作為兩代單傳的獨苗,這個嬰兒被賦予振興家業的期待,被取名為“富強”。

趙富強的出生並沒有給這個家帶來轉機,資源依舊枯竭,但所有好東西都是先緊著趙富強吃喝穿用,姐姐必須讓著他,照顧他,包括她的婚事也被考慮過作為給趙富強娶妻的交換。 80年代中期,初中還沒畢業的趙富強為了出人頭地離開學校輾轉江蘇、上海等地一邊打工當學徒一邊學習裁縫技術。隨著時間推移,他拿回家裡的錢越來越多,先是重建老宅,爾後裝路燈、接濟村民、修路,每次回家陣仗也越來越大,開幾輛豪車擺道,帶幾名面容姣好的女伴。



(趙富強老家新宅示意圖) 有知情人表示,村裡人都知道趙富強發跡後的錢來的不幹淨,但“人家有本事”,還樂善好施。這也達到了趙富強想要炫耀的目的,“年幼時家裡窮,村裡人看不起,現在哪怕自己掏錢,也要回去顯示自己在上海混得多好。” 但沒人知道,他大義散財的背後是靠無數租戶和女人的血淚堆積起來的。



2000年,趙富強來到上海楊浦區盤下一間鋪面做為自己的裁縫鋪,但賣服裝的辛苦錢並不能滿足急於混出頭的趙富強胃口,“那時窮,只要賺錢都想做”,他把目光轉向了身邊女人身上。 在裁縫鋪周圍,趙富強先後開了兩間美發屋“旺盛”和“雙雙”,表面正經發廊,實則做皮肉生意,第一個被他拖下水的就是當時的妻子宗某。

“如果你愛我,就應該為我們以後的生活多付出一點,等有錢就不做這個了。”

他用類似的話術對其洗腦,最後宗某成為美發廳第一個接客的小姐。 等美發屋暗娼生意運轉起來,趙富強接連在保姆介紹所、網絡聊天室等線上線下平台結識多名女子,邀請她們前來理發店就職,“一起為家賺錢”。

只要女性進門,他會根據對方性格,或以暴力或溫言細語把她們哄上床拍下性交視頻,接著便利用視頻翻臉要求她們為客人提供性服務,標價150元一次,如果不從就打到服為止。 迫於生命安全威脅與感情控制,女人們大多都從了趙富強的要求接客,不曾想這更被趙拿捏住命脈。

六年時間裡,無數個150元進入趙富強的口袋,但女人們並未得到一分工資,除了年底回老家給的一點生活,同時趙富強還要求女人們如果被掃黃,不准供出自己名字。

當女人們動了想離開的心思,他就威脅去老家“搞臭你”,宣揚你在上海賣淫的事。



(”小紅樓“公關小姐宿舍) 2004年,隨著國內經濟騰飛的浪潮到來,趙富強在經營暗娼生意倒騰店鋪的過程中發現商機。

但買鋪面不符合他摳門、喜好空手套白狼的本性,且商鋪租賃這一塊需求大漏洞多,轉租過程可以賺取差價,於是他從撈偏門轉行開始當起“二房東”,拓寬自己壓榨弱勢群體的路。

美發店的女人們更是被利用到極致,除了接客,還要作為性賄賂的工具,不接客的時候,就要在他的瀟戈物業公司裡當免費員工,做財務、做管理,出面與出租人簽訂陰陽合同。 “判決書顯示,2004年起,趙富強逐步介入商鋪租賃,通過欺詐手段壟斷房源,使用暴力、“軟暴力”等方式解決租賃糾紛。趙富強組織成員將空白的同意轉租及長期租賃證明夾帶在相關簽約文件中,騙取房東簽字,故意制造出租人違約假象,以補償款名義為要挾,通過滋事、撬鎖等方式敲詐。與房東簽署“第一合同”後,趙富強組織將商鋪轉租,與承租人簽訂“第二合同”並從中獲利。”

後來,通過非法租賃大肆攬財的趙富強將距離自己第一間美發屋不到2公裡的一棟6層建築許昌路632號買下更名為“創富大廈”,暗娼生意也搬到這裡。

他在六樓布置了多套皇宮風豪裝套房作為進行財色賄賂的場地,顧客們可以直接通過套房暗門進小姐臥室內“選妃”。

因為底樓外牆呈磚紅色,後續該物業被人們稱作“小紅樓”。



(圖源/ 《等深線》程維) 斂財師爺 15年時間裡,趙富強依靠陰陽合同、套路租貸,連帶勾結賄賂國家幹部參與動遷項目,手裡積攢了1300余套商鋪出租,等深線記者實地探訪小紅樓翻到的賬本顯示,一條街至少有一半商鋪是握在他手裡的。

直至2019年被“打黑除惡”,趙富強共獲利9.7億余元,從工商局到國資委處處都是他的保護傘。 小紅樓裡的女人們,是他賺錢的工具,也是低成本維持公司運營的核心力量,其中不乏淪落的高知女性。

讓她們和自己這個初中肄業,其貌不揚的“鄉下小子”結合育有孩子,令趙富強變態的自尊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是不可能放走任何一個人的,除非付出令他滿意的代價。



(圖源/ 《等深線》程維)



趙富強姐姐談起自己弟弟,用“聰明、細心”來形容。

當初開服裝廠時,趙富強手藝好,材料損耗少,制出的衣服相當熱銷。後來趙富強把這種追求細節盡善盡美的精神用了在與幹部們財色交易上,力求最大限度把對方“喂飽”,為自己構築強大的保護圈。 他旗下公司所設的公關部以及女助理們,實際工作內容就是“公關”領導們。小紅樓4樓、大連路瀟戈舞蹈學校、高級餐廳是他賄賂幹部的日常地點,除此之外安排女伴陪同出游過夜也是常態。 據財新網報道,趙富強對公關部員工規定了嚴苛的坐陪制度,針對幹部們個人喜好有專門定制的服務流程: “安排出游前,趙富強和相關女性會在微信群內討論參加人員,參考酒量、形象等標准,並避開陪侍人員的生理期。群內還會提前通知要准備的煙酒種類,行賄用的購物卡每人3000元至1萬元不等或現金。公關部的一份《內部群工作制度》顯示,從迎接幹部到飯局、KTV中的一舉一動,趙富強都通過文字固定下來。對飯局間敬酒次序、用餐禮儀、點煙、聊天內容等均做了規定,並制定了(未完成)罰款措施。” 同樣的,參與應酬的女公關們也有相應獎金,完成越多服務項目就能獲得越多分成: “一壺酒獎勵500元,唱歌時左右兩邊都有領導且能夠聊天、唱歌的獎勵600元,邊唱邊跳舞的獎勵900元。據多名參與性陪侍的女性供述,陪睡一晚獎勵7000元至1萬元不等。” 實地調查小紅樓內部構造的等深線記者在其6樓“十四美閨房”中發現地上散落著課程表和書本,記錄她們日常所受的各項培訓:按摩、舞蹈、音樂、武術、話劇……除了個人技能外,如何聊天討人歡心也是要重點學習的,房間內《女人的修養與處世智慧》《FBI心理操縱術》等情商教學類存書有明顯翻動過的痕跡。



(圖源/ 《等深線》程維) 這些公關人員,不僅僅是普通性服務人員,她們另一個身份是趙富強的情婦們,不止一人與其育有子女。最開始她們委身於他,大部分是被迫的,根據法院判決書顯示相關涉案人員,有四名女公關最先工作的地點是趙富強的美發屋,她們跟了他二十年。

進入創富大廈後,這群女人得到了些許自由的權利,但最後都留下成為新晉公關的管理者,主動勸服不願做性接待的女助理,替打人的趙富強關好門。 當初陳倩發現自己被騙後,趙富強的某任前妻告訴她,“我們每個人都是願意為公司獻身付出的,不願意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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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被趙富強接近的那刻起,她們已經是被選中的獵物。

他有個非常完善的打獵過程:篩選無主見、好控制、有所求的女性-冷熱交替聊法(打壓到極致後作為救世主出現)-拋出誘餌上鉤。 當初博得陳倩信任後,趙富強在她面前便展現矛盾兩面,一邊在日常工作中痛批她“一無是處”,一邊試探陳倩,表示自己願意解救她,幫助她,讓她的生活重回以前的樣子甚至更好。

私下趙富強的私人助理楊凱等人同樣勸說她接受成為趙富強的女朋友,“和老板發生關系,好處很多”。他們給她開出誘人條件,送房送車,安頓父母,包括招人解決陳倩父親所背官司。 多重誘惑下,最終陳倩同意搬進創富大廈的員工宿舍(後稱“小紅樓”)。這時趙富強撕下面具,許下的承諾沒有一個實現。在陳倩的供述中,在小紅樓裡,她被迫拍下和趙發生關系時的照片和視頻,不僅被趙富強收藏觀看,還成為日後要挾她的把柄。

她必須完全順從趙富強的意願,如有拒絕,或是讓其不順心,就會遭到持續性的暴力毆打。同時她被威脅簽下不平等勞動合同,工作期限不低於三年,如果想要離開需要支付三十萬的違約金。實際上陳倩並沒有定期收到工資,如果需要開支,只能向趙富強打欠條領錢,且借款金額由他指定。 與陳倩相似,被迫拉入伙的女助理們最開始被軟禁在樓裡,她們很難穿過重重關卡離開大廈。至於“降服”過程,趙富強通常選擇暴力毆打、語言侮辱,利用當初簽訂的不平等勞動合同進行經濟恐嚇,直到她們精神崩潰、屈服接客。

有女性證人表示自己隱私部位被刺上“趙富強專用”。



(“小紅樓”六樓會所結構圖) 暴力對於公關部女人們是常態,忤逆要求會被打,說話不好聽會被打。

反擊是打不過的,有人逃走又會被抓回折騰更慘,於是女人們逆來順受。因拒絕接客的陳倩被毆打向同事們求救時,趙富強另一個前妻林某就攔住了想去解救她的人表示,“你讓他打,我們都挨過打,憑什麼就她不能打”。 趙富強被捕後,樹倒猢猻散的小紅樓終於可以自由出入,內部結構曝光後,發現裡面有無處不在的監控器。

電梯口,各處通道都布有“創諦電子”CCD紅外模式高清攝像頭,每個出入紅樓的人都會被記錄,而所有監控的主控室,就在趙富強辦公兼臥室的四樓,十幾塊屏幕24小時監控著樓裡人員的一舉一動。

他手握著“小姐”們性服務、領導性賄賂把柄,作為自己遭遇脫離控制之事的殺手鑭。每個公關部的成員都被趙富強威脅過,如果離開、拒絕他的要求,就要被曝光做了“不幹淨的事”。 孩子同樣是拴住女人腳步的工具,財新網采訪過公關部成員蔣某的母親,她告訴記者自己曾經勸說女兒離開,蔣某自己也動過想走的念頭,但最終她選擇放棄,“孩子身上流著趙富強的血,上學需要相關手續和證明,能走去哪裡。” 也有人是被其控制後洗腦轉化的,32歲的林某與趙富強網戀奔現後,被要求剪斷輸卵管。她同意了,因為“趙富強說以前開發廊時,他的前妻為了他去做賣淫的生意,把賺的錢都給他,現在我是他女朋友就要為他’獻身賺錢’。” 但趙富強並不滿足女人們僅僅免費為他的商業宏圖提供性價值,他要將利益最大化,把她們都緊緊控制在自己身邊。

如前文所說,從建立物業公司開始,趙富強公司的財務、行政,包括公關部都交給跟隨他已久的情婦們組織管理。

公司參與動遷清場,軟暴力打砸恐嚇驅趕租戶的糾紛組成員,大部分由情婦父親兄弟組成,所有人都住在小紅樓裡,方便他指揮監管。他的唯一支出是給情婦的母親們每人3000元生活費。 女人們從踏進樓的那一刻開始,已經上船,回不了岸。



(瀟戈物業公司及成員所背訴訟)





在上海灘混跡20年,在公檢法各處打點好關系的趙富強是自負的。 長陽路租戶們集體占街抗議阻止不了他,楊浦商貿城動遷商戶告不倒他,暴富之後,趙富強迅速膨脹,他不再掩飾自己的欲望和惡意。 女人是他另一個發泄出口,2018年趙富強名下的源豐文教公司和楊浦商貿城因商鋪糾紛被告上法庭,多處疏通關系後,仍然被判敗訴,此後他開始變本加厲進行性賄賂,毆打情婦出氣。 但他想不到,自己眼裡如螻蟻一般隨意拿捏的女人,可以成就他,也可以毀滅他。 18年初,腹積水出院後的陳倩表面對趙富強言聽計從,不再抗拒接客,背地裡她開始籌劃著第二次逃跑計劃。她悄悄勸說新來的女助理們趕緊離開,不要停留。有外出機會時她會攜帶部分行李存放在朋友家裡,直至18年6月,陳倩丟下手機卡走出許昌路632號。 第二次逃離的陳倩很快還是被趙富強帶著“裸照、視頻和後續出生的試管嬰兒”再次找到,但這次她拉鋸時間更久,同時在後續出庭作證上,她是主力證人。 另一邊和趙富強結婚後,林某在上海大連路開了一家名為“瀟戈“的舞蹈學校(另有調查稱其實名”富強文藝“),後趙富強收回控制權更名為“137國際舞蹈學校”,也是2015年舉報人崔茜應聘作為舞蹈教師的地方。



據財新網及中國經營報報道,當時崔茜只將這份工作作為去韓國留學前的過渡期,但趙富強盛情邀請她擔任舞蹈學校主理人,她心動並決定留下。

然而137舞蹈學校,實際上是趙富強的另一處性賄賂會所。和公關部的女人們一樣,她成了棋子,還要負責組織舞蹈會所的招待活動。 與此同時,趙富強看上了她的上海戶口。

2017年5月22日,趙富強帶著崔茜的戶口本復印件去民政局辦理了結婚證,同年11月22日,為了綁住崔茜,趙富強將瀟戈物業公司的監事一職轉移到她身上。

但結婚、股份變動與崔茜本人無關。2017年的她被軟禁在大連路舞蹈會所取卵生子,患有重度抑郁、焦慮症,人極其消瘦。趙富強利用崔茜母親趙敏愛女心切的心情,強迫其為私生子們報戶口。



(圖源/ 《等深線》) 同年年底,崔茜尋找機會逃離許昌路632號,躲到寶慶路的窩家青年旅社不敢出門,只靠母親送飯解決三餐問題。但趙富強派人跟蹤到趙敏,帶上糾紛組的打手和十幾個女助理上前堵門,公然播放崔茜的不雅視頻,還張貼帶有結婚證的尋人啟事,揚言要把她關到江蘇老家。 無助是崔茜和母親趙敏的第一感受,“像抓在懸崖邊上,晃著,不知道怎麼上去”。但正是趙富強的步步緊逼,迫使她們決定破釜沉舟。 2018年11月,崔茜母女向上海市紀委進行第一次舉報,“控告趙富強強奸殘害女性、使用錢色拉攏腐蝕幹部”,舉報信沒有引起重視。2019年初,她們又向楊浦區公安局報案稱被趙富強強奸,這次案件終於得到審理,並在兩個月後開始進行離婚訴訟。 庭審現場情況我們不得而知,一個版本是趙富強在庭上對勝訴的勢在必得和對崔茜母女敷衍回應的態度惹怒了她們,另一個版本是趙富強提出僅給予崔茜60萬補償款,她們覺得太“可笑”。結果都是一樣的,崔茜母女在庭審結束當晚寄出了第二封舉報信,當初趙敏對趙富強的不信任,在小紅樓半年的工作經歷起到很大作用,她們將監控視頻證據一同提供,此時正值中央掃黑除惡督導組到達上海前夕。 趙富強連帶其靠山們一朝全然崩塌。 2019年3月24日,瀟戈物業有限公司解散,小紅樓的員工遣散幹淨。趙富強一邊打探消息看舉報是否立案,一邊准備出逃到瓦魯阿圖。他拍下空蕩蕩的辦公室發給崔茜,“一切都沒了,你真的害苦我了”。 帶著最後一絲僥幸心理,趙富強仍留在上海,直到5月15日楊浦區委政法委原書記盧焱把他拉到辦公室告訴他,“快走吧,馬上收網了”。他才匆忙帶著4名女伴逃回江蘇老家,次日被捕。 經過上海高院終審,趙富強被判死緩並限制減刑入獄,背後13名國企幹部落馬被判有期徒刑1年6個月至17年不等。



(宣判現場圖源/ 瀟湘晨報 奚曉詩)





趙富強落網後,一切仿佛塵埃落定,陳倩不再被騷擾,崔茜如願以償離婚,房東與租客們如願退租,但他引發的次生問題仍將存在很長一段時間。 隨著趙富強入獄,公關部的女人們也沒能逃過審判,大部分他私生子的母親連同家裡大部分親屬均集體被判刑。

據法院判決書顯示,“(趙富強組織)37人分別被判處2年6個月到20年有期徒刑,其中趙富強的多名前妻或與趙富強育有子女的女性也獲刑8年6個月至20年不等,另有多名上述女性的親友被判刑。” 除了陳倩的兩個試管嬰兒外,趙富強還有五名女受害人為其育有子女,多數孩子為代孕生產。留下的幼年子女們大部分沒有戶口,也沒有經濟來源,甚至沒有上學。 這些非婚生子們父母健在,卻處於無人照管的尷尬境地。很多女人們拒絕認領自己被取卵生產的孩子撫養權,最後陳倩、崔茜的代孕雙胞胎均被送往趙富強爺爺奶奶處照顧。 小紅樓一案曝光後,財新網記者在采訪中提到,蔣某及其父親入獄後,她的女兒問了蔣某母親一個問題:“我爸爸把媽媽和外公都牽進去了,你恨我爸爸嗎?” 她沒有回答。

看到這裡,這個案子的詳情暫告一段落,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沒想到這種事能發生在21世紀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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