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國人,和大9歲中國人在一起

日期: 2021-10-23
新聞主題: 和情感相關的話題

來源: 自拍

大家好,我是“陽離子”,我的老家在美國弗吉尼亞州的斯特林,在美國東海岸,離美國的首府華盛頓大概50公裡左右。現在我已經搬到中國3年了。我剛剛在南京大學讀完了環境科學專業的碩士,搬家去了成都。

雖然我是美國人,但我卻有一個中國夢。我覺得,美國是我的老家,但不是我的家。我想要的一切都在中國。



這是我小時候和父親在一起游泳。

我本名叫作Katherine,出生於1995年。弗吉尼亞有點像中國的山東,都在東部地區,有山有海,風景漂亮,氣候也相似,都是夏天很熱,冬天很冷。巧的是,我第一次來中國去的就是山東。

我是家裡唯一的孩子,這一點跟大部分美國人不太一樣。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已經37歲了。我兩個舅舅也是40歲以後才要的孩子,所以我外公很可憐,他只活了65歲,沒能見到任何一個孫輩。



這是我父母親結婚時拍的照片。

我母親以前在托兒所工作,現在已經退休了。我父親是做土木工程的,在土地開發公司做規劃、繪圖方面的工作。我父母的關系很好。而且從小我母親就會跟我說,在找丈夫的事兒上不要湊合,一定要找一個好的,找一個像父親那樣的,靠譜、能照顧人、有共同愛好,能做飯就更好了。我家是父親做飯,這在美國屬於少數。



我畫給父親(上)和母親(下)的生日賀卡。

我小時候比較野、調皮又很固執。而且我一刻也靜不下來,非要跑出去玩,或者就畫畫,到處畫,就是要幹點啥。而且我不喜歡穿裙子,也不喜歡玩布娃娃什麼的,我喜歡的玩具都是玩拼圖啊、塑料小動物、小蟲子這種,朋友都覺得我很奇怪。朋友會去參加舞會,看看帥哥,但我就不願意去,就算非要去,我也是帶著課本去找個角落學習。



這是聖誕節的時候我和母親(左)還有奶奶(右)在一起拍的合影,當時我被逼著穿了一條紅裙子。

我上大學之前幾乎所有時間都花在學習上,而且我母親管我很嚴厲,各種小事都要管,我上高中的時候常常和她吵,所以我離開家到弗吉尼亞理工上本科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很墮落,變成了一個“派對學生”,完全沒有認真學習,總是在外面玩。因為我當時在學印地語,有很多印度朋友,我總是在跟他們一起參加派對。



大一的時候,我和一個朋友打扮成皮卡丘和主人去參加派對。

我的墮落生活一直持續到大學第二年的第一學期,有一天我突然頓悟了,“我在幹嘛?我在浪費自己的人生。”我就是一下子覺得很有罪惡感,我讓自己失望了。

我很小的時候就特別在意環境。我會從街邊撿垃圾,我喜歡蟲子、植物。我喜歡探索海洋,我從初中就開始學潛水。我就是一直很關心環境,想參與到環境科學或者工程領域中去,為這個領域做點什麼。



我在巴爾的摩水族館。

然後我就從一個“派對學生”變回了一個特別規律的學生,每天都去學校的個人輔導課(tutoring session)。我中學的時候數學和科學都學得淺,我就是語言學得很好,其他的都不太行。所以落後特別多,數學、化學、生物、物理,我都要從零開始,全部重新來學一遍。

輔導課會有老師在那裡,然後學生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去問老師,如果說學業跟不上或者上課沒有聽懂,就可以去這種輔導課跟老師請教。我基本上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學習上了,完全沒有時間幹別的。

2015年3月,我在學校加入了一個實驗小組,後來我和我老公把這個小組叫作“改變人生的實驗小組”。不光指導這個實驗小組的賀教授是中國人,我加入小組的時候,所有的組員也都是中國人。他們很自然地就把這個小組變成了一個中文交流群。



我跟實驗小組的其他成員在一起。

為了可以融入這個實驗小組,我就開始在課余的時間自學中文。那時候我對中國什麼也不了解,就只是為了好玩。我把暑假也花在了學中文上,因為沒有什麼課業。

我自學中文的時候常常會去找例句,然後比較,看這個詞在這個例句中間是幹什麼用的?我主要用的就是例句和動畫片,我看了好多好多小孩子的動畫片,我用《小豬佩奇》過了第一階段,然後就是看了《櫻桃小丸子》,再下一階段就是看《愛情保衛戰》。

“陽離子”這個名字就是這個時候起的,這是我微信的名字。我喜歡“陽”這個字,因為它代表陽光,是一種很能感染人的正能量。然後“離子”是我在實驗室裡常常能接觸到的一個東西。而且我在數學、科學基礎那麼爛的情況下,走到搞環境科學、生物化學相關的東西,真的太難了。所以我想用這個名字提醒我記住我經歷的種種努力和堅持,提醒我保持陽光、樂觀、保持正能量。

學中文以後我就碰到了我的山東前男友。他是山東東營人,也在弗吉尼亞理工大學讀書。我第一次來中國就是跟他一起。當時我是去參加弗吉尼亞理工大學和山東大學合作進行的蝙蝠回聲定位的研究項目。美國東海岸很難找到什麼蝙蝠,它們基本上都因為白鼻真菌、或者白鼻症全部死掉了,而山東這邊有很多蝙蝠。

在2016年夏天,我坐上了來中國的飛機,這是我第一次中國之行,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出國。我們在上海待了幾天,然後坐火車去了濟南,我去了山東大學,我前男友回他老家東營。



第一次來中國的時候,我和朋友們一起去吃中國燒烤。

那個時候項目組只是在做一些前期的准備工作。我是整個項目小組裡面唯一一個會說中文的,所以我就總是被派去器材商店買器材。我其實不太在乎他們叫我做什麼,只要能用某種方式跟中國發生關系,我就很開心。

去買配件的時候總是兩個人一組,有一次我和一個黑人同學一起去器材店,路上大家看到我們就很激動,哇,一個白人女孩和一個黑人男孩在一塊。然後就有這麼一對中國夫婦,把他們的孩子遞到我那個黑人同學手裡,讓他抱著孩子,跟我們一起合影。我現在還有這張照片呢,現在這個孩子應該有六七歲了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留著這張照片。但我很喜歡這張照片,我覺得很有趣。



我們在濟南時被路人拉住拍的合影。

我第一次來中國的時候,他們總問我,你在中國多少年了?然後我就說,噢,一個星期。這一點讓我覺得有點好玩。大家好像不太能想到我在美國的時候就開始學中文了。

還有,我不知道食物裡面有花椒和辣椒是不能吃的,因為在美國,盤子裡99%的東西都是可以吃的。我和同學們在街上找到一家麻辣香鍋店,菜上來的時候我們就拿著勺子在那挖,吃了一會就感覺到嘴好像麻木了一樣,我感覺我的神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終於發現了那個很小的球,就是花椒,後來我和同學們就把它叫作“魔鬼球”。

我那時沒見過花椒,就完全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想吃這個東西?又過了幾天之後,我才發現,不是大家喜歡吃花椒,是大家喜歡吃花椒的味道。



第一次去中國的時候,跟朋友們連夜爬到泰山山頂看日出。

在山東待了兩個月後,我又去上海實習了一個月。我的實習是在靜安嘉裡中心附近做的,我也在附近住,然後我的印象就是,上海好花哨啊。

我的實習是做室內環境咨詢,就是檢測人們的家裡是不是有化學污染,以及檢測水的質量。我常常要去拜訪客戶,客戶都特別有錢,我們去的都是那種特別豪華的辦公樓、漂亮的公寓或者別墅,然後我的印象就是,哇哦,上海人都好有錢。



我在上海實習時拍的照片。

實習結束回到美國之後,我總覺得好像缺了什麼,沒有了中文的社交和工作環境,我好像不知道怎麼快樂地生活了一樣。我又開始找可以回中國的機會。

2016年秋天,我去參加了江蘇杯中文演講比賽,成為了弗吉尼亞理工大學的第一個參加江蘇杯決賽的學生。那個比賽一共設置了兩個金獎、八個銀獎,剩下的都是銅獎,我本來是想去贏一個銀獎回來,因為當時的銀獎獎品是一趟免費的中國之旅。所以我就很想贏那個,這樣我下一個暑假就能再去一次中國了。

結果決賽的時候,很不巧我得了金獎。金獎是去南京大學讀碩士的獎學金。



我參加大華府地區2016年江蘇杯大學生中文演講比賽獲得金獎。

然後我父母就瘋了。他們覺得我騙了他們。因為一開始我告訴他們我會在美國讀碩士。

確實,在沒有得到這個獎學金的時候,我還是覺得,為了讓我父母開心、讓我當時的男朋友開心、讓所有人開心,我會在美國讀碩士。等得到這個獎學金以後我就完全確定了,好吧,再見了大家,我要去中國讀碩士了。但是那個山東前男友的計劃是至少要在美國待十年,因為對人生的規劃不一樣,我們幾個月後就和平分手了。

父母對我要去中國讀碩士這件事情特別生氣,但這個時候才2016年,我到2018年才要去中國,所以我有兩年時間來說服他們,所以就還好。而且那個時候還沒有疫情這個因素,我們每半年就能見一次面,我可以回美國,他們也能來中國,我父母就覺得還是可以接受的。

本科畢業前,我又來了兩次中國。一次是2017年夏天,我在中國參加了一些活動,比如南京大學的2017年優秀大學生夏令營,一些環保組織的實習,而且我還去了雲南支教。2017年寒假,也就是第三次去中國之前,在微信裡的一個跑步群裡,認識了我現在的老公“小王總”。



我和小王總最開始的微信聊天記錄,現在他的頭像是我們的合影。

我跟他聊了一陣子以後就覺得他對我有意思,因為他每天都給我發語音,然後小王總聲音特別好聽,又很幽默,我就經常跟他聊天。但是因為他比我大9歲,我就覺得,“哎呀太老了”,沒有考慮男女朋友的事。

認識他之前,我已經安排好了寒假要去昆明實習,認識他以後,安排我實習的人又跟我說可以去北京實習。小王總那時在北京,所以我就換到北京去實習。

我母親發現以後特別生氣,她就使出渾身解數讓我不去做這個實習,她說,“不要去北京。”很顯然她就是不希望我見小王總,但她就找各種各樣的別的理由來叫我別去,“北京空氣污染太嚴重了”、“北京太冷了”。我們吵得還挺凶,但我最終還是去了北京。

我去北京的實習地點是沙河的一個廢水處理廠,小王總當時就住在沙河,開車大概10分鍾。小王總的老家在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的拉哈鎮,我們認識的時候,他在北京做銷售。我跟小王總見面以後,就發現他很靠譜。



2018年1月3日,小王總帶我去爬長城。這是我第一次爬長城。

這次來中國,是小王總來上海接的我。然後我們就一起去了南京,因為我要去南京見兩個教授,第一個是我在南京大學讀碩士的教授,因為馬上要開始碩士課程,所以就跟他做一些安排。第二個教授是南京其他高校的教授,我暑假來實習的時候,他幫我安排參觀了一些企業,所以我就想請他吃個飯感謝一下。

我去見第二個教授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雖然小王總很擔心,我還是覺得沒問題,就一個人坐地鐵去見了。這個教授就一直想帶我去他家,他先是說要帶我回他家裡燒菜給我吃,我好不容易攔下他,說服他在飯店吃飯,他又說給我准備了禮物但是忘在家了要去拿。他說他家走路兩三分鍾就到了。然後他把我的書包拿走了,裡面裝著我所有的東西,錢、護照。我說要自己拿,他也不給我。

外國人在中國沒有護照什麼也幹不了,所以我只好跟著去。最後走了特別久,到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屋子,就像很久沒人住的那種酒店公寓一樣,我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管他怎麼說,都堅持沒有進屋,他磨磨蹭蹭了很久,終於把禮物給我。然後他又要送我回酒店,我當時又犯了一個錯誤,沒有坐在前座,他就硬擠進來,坐在我旁邊,一直摸我的腿。

我在車上的時候小王總就打電話過來了,這個教授還在旁邊一邊摸我腿,一邊詭異地笑。後來我就跟小王總說了這個事情,他跟我分析,我才反應過來當時多危險。

我和小王總見面後,就差不多確定了戀愛關系。但是年齡這個坎我還是很過不去,所以我天天跟他要自拍,看他是不是還年輕有活力。因為我這個人喜歡到處浪,永遠閒不下來,所以要找一個活潑的男人。然後我就每天找他要自拍然後說,媽呀太老了。



我在微信上找小王總要自拍,這是小王總手機裡保存的聊天記錄。

後來我實在是嫌他發際線太高了,就讓他把頭發剃了,跟孟(非)老師一樣,帥多了。



左圖是小王總剃頭前,右圖是小王總剃頭後跟我視頻的截圖。

我跟小王總在一起以後,我父母極力反對,因為小王總不會說英語,也不打算去美國,也沒有計劃移民,所以跟他在一起意味著我留在美國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奪走了,而且他比我大9歲,我父母一點兒也不喜歡他。我做了特別多的努力,讓他們慢慢接受他,再慢慢喜歡他。

我感覺品嘗過在中國的好日子之後,就把半顆心落在中國了,好像我不在中國就是在錯過自己的人生一樣。每次上飛機前往中國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平靜下來了,有已經回家了的感覺。我對美國也有感情,因為我是在美國長大的,但是我想要的一切都在中國,中國才是我的家。

2018年9月,我離開美國,搬到了南京,正式開始了在中國的生活。我一邊在南京大學修環境工程專業的碩士,一邊參與一些環境保護相關的工作,在學習和工作的間隙,我還開始了新的探索。



2018年9月,我在南京大學的碩士課程開始了,這是我在學校的實驗室裡。

我開始在南京生活以後,常常玩一個游戲,就是在地圖上隨便點一個地方,然後跑過去。有一次我隨便點了一個地方,跑過去以後才發現那裡是一個農村,我特別驚訝,原來農村離我這麼近,我原來一直以為農村並不是在我身邊的。這以後我就開始深入挖掘南京周圍的農村,後來我買了一輛自行車,就能跑得更遠了,常常從一個城市騎車去另一個城市。



這是我在岳陽探索鄉村的時候碰到的幾個特別可愛的小朋友。

我在探索鄉村的過程中還遇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人。熟悉我的人可能知道,我有一個“中國媽媽”趙阿姨,我就是在騎車去南京附近探索農村的時候跟她認識的。那天,我和我的朋友小野一起去騎車去八卦洲,我看到一個房子,那個小院子裡面種滿了花花草草,這讓我想起了我母親,我母親也很喜歡植物。

然後我就走進那個房子想拍照片發給我母親看,趙阿姨跟我們聊了起來,還邀請我們去她房子裡喝茶。後來我和小野就常常回去八卦洲看她,趙阿姨叫我“陽陽”,對我特別好,還常常給我們做好吃的。可惜因為疫情的關系,我和小野有很長時間沒有跟她見面了。

我來中國定居之後,每次跟小王總在一起就會盡可能跟母親打個視頻,給她發一些他的照片還有我們的合影,跟她說小王總這兒好那兒好,我跟他玩得很開心。雖然他們有語言上的障礙,但是我可以幫他們翻譯,盡可能讓母親看出小王總的一些比較好的方面,比如他溫柔、幽默,讓她看看我們倆之間的默契。



母親第一次來中國,和小王總見了面,小王總送給母親一把扇子作為見面禮。

我母親在2019年4月第一次來了中國。小王總和我帶母親逛了南京,去了烏鎮,還爬了泰山。我母親特別喜歡烏鎮。她在中國的時候,小王總接待得特別周到。母親看出來了,首先他對我很認真,然後他對我父母也很認真,雖然他們在語言上是有點問題,但是小王總這個男人也挺好的,不應該因為語言上有問題就排斥他。

我母親從中國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有提過反對我們了。

當我母親放下那些外在因素,比如說小王總不會說英語、生活在國外、不是美國人,她就可以開始欣賞小王總為什麼好,為什麼我會喜歡他了?現在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以前總是我催著母親視頻,現在我一旦跟小王總在一塊,母親就會找我說,發個自拍啊,你跟小王總在玩什麼啊?她也會想跟小王總聊幾句,想看到他。

新冠疫情發生的時候我正好回了美國,當時我父母強烈希望我等疫情完全過去以後再回中國,但我堅持一定要回中國來,不管中國在經歷什麼事,我一定要回來。鬧來鬧去,他們終於放棄讓我走了,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徹徹底底地意識到了我已經把中國當家了。



我在酒店隔離期間畫的畫。

也是因為疫情的關系,南京大學關閉了,我也不能在學校待著,也不能去實驗室做實驗,所以我就去北京跟小王總住了一個學期。但是我又不喜歡閒著,所以我就去抖音發了一些視頻。

我當時就是做了一些很簡單的視頻,比如我畫畫啊,我騎車啊這樣的簡單的東西。後來慢慢就越做越多了,因為記錄生活很有意思,我也希望把我的生活分享給我的家人。

我老家那邊的中國人很少,像我外婆就完全是通過我做的視頻來了解中國的,我一直特別想帶小王總去見我外婆,把中國的“一部分”直接帶給她,但是可惜美國大使館一直不給他簽證。半年前我的外婆去世了。我覺得特別遺憾,這個疫情真的是太糟了。

我母親每天都會看我做的那些視頻。有一次她告訴我,父親看我的視頻的時候流淚了,就是我講我的中國夢的那個視頻,他看完了可能覺得,哎呀我孩子在中國過得這麼開心,可能以後不會回美國了。

我的父親是一個內向型的人,不太擅長表達自己,也不太擅長聊天。在生活中的很多事情上,他不會像我母親一樣,說各種話,發表各種意見,但他一直在這兒,一直在支持我,在盡量幫助我實現各種小夢想。



2012年,我父親陪我一起潛水。

我從小就喜歡小魚,13歲的時候想考個潛水證。一個13歲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很難實現這個事情,所以我父親就陪我去學潛水。我的父親表面上看上去雖然很平靜,但內心特別容易焦慮,潛水對他來說是個很大的負擔。當時我以為他也是一個潛水愛好者,後來才意識到原來他不喜歡潛水。要管那麼多設備,搞那麼多事情,他覺得壓力很大,但他還是一直陪著我。

現在因為疫情的關系,我已經有一年半沒見到父母了。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因為如果我回美國,我再要回到中國就非常難。所以只能等等看。



我和小王總在成都。

我希望可以在這裡待得更久一點,可以一直在這裡,盡可能地待得久一點。因為作為一個外國人,待在中國並不是很容易,我也不能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可能就沒辦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了。理想情況下,我希望可以拿到中國的綠卡,希望永遠都可以在這裡待著。

我現在剛剛碩士畢業,打算過一個間隔年再正式投入工作。之前小王總的家人都搬去了成都,我和小王總也覺得成都是個不錯的地方,地理位置合適,周邊有很多好玩的,就在我畢業之後也搬去了成都。

我希望在間隔年期間好好探索中國,然後找一個理想的地方定居。

*本文由陽離子口述整理而成,文中照片除特殊注明外均由陽離子本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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