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本帶火的景點 騙得我好慘啊
日期: 2021-04-13 新聞主題: 裸照,寫真,視頻,惡搞,美女,自拍,搞笑 來源: 槽值
如何權衡文化意義與經濟價值、情懷與現實,或許將成為旅游景點將如何發展、走向何方的最新思考。
清明小長假,小妹的朋友圈又雙叒叕变抽W恕奧糜紊閿按筧畢殖 R徽耪啪藜勇司檔惱掌挪煌畝ㄎ壞氐悖故咀趴∧欣鋈嗣薔碌募倨諫睢D訓煤麼汗猓蝗ビ紊酵嫠潘繕硇模坪跏嵌悅籃眉窘詰餒翡隆
祖國大好河山,景點無數。
我到底該去哪兒?
這時候,一些機智的朋友翻出了那套火遍全國人手一本的旅游寶典——
九年義務教育語文課本。
聞名四海的桂林山水、九天銀河的廬山瀑布、溫婉如畫的蘇州園林、高聳冷峻的珠穆朗瑪……
但是,當人們滿腔熱血地帶著課本來到打卡地“朝聖”時,童年無限的憧憬,或許會當場破碎。
因為:
語文書中的景點,根本就是雷啊!
1
美景買家秀VS賣家秀
當年所學的散文詩歌中,祖國各地似乎處處美不勝收。
不是“飲湖上初晴後雨”就是“青海長雲暗雪山”。
於是在年幼的心靈中,這些景點也加上了濾鏡,成為了我們心中的“耶路撒冷”。
曾經在課文中憧憬的首都北京,無論是故宮、長城、天安門,都充滿了神聖的色彩。
但是當終於躋身為“長城好漢”的一員時,卻發現看到的根本不是城牆。
是滿滿的人……
如果突破人海登完長城尚有余力,想順道再去香山看一看,感受一下美麗的紅葉,也體會一下郁達夫《故都的秋》中的寧靜與寥落。
那恐怕要承受住紅葉買家秀與賣家秀的對比暴擊了。
這是你以為的香山??
香山紅葉/ 視覺中國
這是實際上的香山??
香山游客/ 視覺中國
你目所能及之人,比目所能及之葉還多。
既然朔方的雄風難以體會,那就到溫婉的江南轉一轉吧。
在葉聖陶的筆下,蘇州園林是如此精致和美麗:
“他們講究亭台軒榭的布局,講究假山池沼的配合,講究花草樹木的映襯,講究近景遠景的層次。總之,一切都要為構成完
的圖畫而存在,決不容許有欠美傷美的敗筆。”
這樣動人的描述,很難不叫人動心。
不過真正來到蘇州,可能根本看不到這種“完美的構圖”。
只會遠看是人,近看還是人。
不知道何時,這橋或許就被壓趴。
與之相似的還有西湖。
“月光下的西湖,又是一番景象。夜幕初垂,明月東升,輕風徐來,湖水蕩漾。岸邊的華燈倒映在湖中,宛如無數的銀蛇在游動。”
這是小學課文《西湖》中的描寫。
西湖夜色 / 視覺中國
如此景致,仿佛叫人心都融化在湖水裡。
但站上斷橋的那一刻……
西湖斷橋 / 視覺中國
心中大概只有一句“快逃”。
種種風景,因龐大的游客數量失去了味道。
但即使避開了人群,也不一定就能一飽眼福。
有些景色,需要在特定的季節,才能一睹風采。
比如課文《桂林山水》中,作者面對桂林山水感歎到 :
“漓江的水真靜啊,靜得讓你感覺不到它在流動;漓江的水真清啊,清得可以看見江底的沙石;漓江的水真綠啊,綠得仿佛那是一塊無瑕的翡翠。”
這又靜又清又綠的水,大概只能在枯水季,得以一見。
一旦遭遇雨季,無論怎樣的水,都會變成醬嬸兒的:
桂林雨季 / 視覺中國
不同於南方各地,有的景色,枯水季節還偏偏看不到。
比如廬山瀑布。李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應該是許多人童年的必背詩歌。
但要是在冬春季節去看瀑布,大概只能看到幾條雞肋的水流。
廬山瀑布 / 視覺中國
銀河呢?飛流呢?都沒有。
老舍曾經在《趵突泉》中有這樣一段描寫:
“泉池中央偏西,有三個大泉眼,水從泉眼裡往上湧,冒出水面半米來高,像煮沸了似的,不斷地翻滾。三個水柱都有井口大,沒晝沒夜地冒、冒、冒!永遠那麼晶瑩、那麼活潑,好像永遠不知疲倦。”
但現在,除了夏季少數幾個月,能夠看到泉眼翻滾,大多數時候,趵突泉就是一方靜靜的小池塘。
再比如對濟南情有獨鍾的老舍,在《濟南的冬天》一文中如此描述:
“最妙的是下點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發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好像日本看護婦。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
實際上,由於工業化的進程,加上霧霾等因素,下過雪後的濟南,也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灰蒙蒙中,透著幾塊斑禿般的白。
我們不得不悲傷地面對一個現實:語文書裡的很多美景,都只能出現在特定的時刻。
面對那些肉眼可見的真實缺憾,我們只能用想象的方式填滿。
2
景點的美,實屬玄學
一些打卡地,似乎不是用來滿足人的審美需求,反而是用來考驗人有沒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但是說實話,在這些景點面前,臣妾做不到。
比如課文《黃山奇石》裡,對黃山怪奇嶙峋的石頭,做了絕妙的敘寫。
“飛來石”“猴子觀海”“仙人指路”……這些石頭想想就有趣。
千裡迢迢來到黃山,先不說爬山是一件耗體力的活動,真正看到了石頭們,大概會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就這?
至於這些石頭究竟像什麼,純粹就是比拼誰的腦洞更大。
初中課本也曾學過《醉翁亭記》:
“山行六七裡,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於兩峰之間者,釀泉也。峰回路轉,有亭翼然臨於泉上者,醉翁亭也。”
聽上去,似乎別有一番情趣。
但是真正跑到安徽滁州醉翁亭一看,結果可能大失所望。
它難道不就是一個小亭子?
闊別“小亭子”,或許以氣派聞名的滕王閣會有所不同。
王勃在《滕王閣序》中那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成為多少人心目中的絕妙佳句。
但是滕王閣現在,似乎被一些詭異的燈光縈繞著。
古典的雄邁與優雅蕩然無存,徒留一場並不精美的現代燈光秀。
太迷了。
有些景點不光需要悟性,其自身還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初中課文《觀潮》,對錢塘江大潮與弄潮兒做了相當詳盡的描寫。
看一眼錢塘江大潮,也成為了許多人神往之舉。
不過,渾濁的江水一片一片滾來,這大潮能不能稱之為壯觀,都要打個問號。
而且要是站位不好,一個浪頭打來,生命安全恐成問題……
通過以身試險換來“風光無限”真的大可不必。
小妹這邊建議是:與這些“玄學的美”,保持禮貌距離。
3
旅游景點走向何方
其實,語文課本中的現代散文小說,大多來自於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到八九十年代。
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距離我們超過半個世紀的時間。
比如《桂林山水》創作於1962年,《蘇州園林》發表於1979年。至於老舍筆下的濟南,已經是20世紀30年代的事情了。
而那些古代詩詞,更是距離我們成百上千年的時間。
當年在特定歷史下能夠呈現的景色,早已隨著時間的變遷,失去了當年的相貌。
不同年代下,人們由於見識、心態等種種不同,對於同一景色,總是帶著不同的“濾鏡”。
更何況,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當下的很多旅游景點已經逐步脫胎換骨走向商業化,兒時書頁的芬芳褪去,徒留金錢與市場交易的味道。
也不難理解,坐在遍布酒吧和小商品店的古城的我們,為什麼很難再尋回語文課本裡“最初的信仰”。
語文書作為童年時的我們初步開啟知識大門的鑰匙,其舉足輕重的意義不單體現在它的文化價值和教育屬性,更在於它本身為兒童想象世界帶來的那一抹純粹。
我們曾真實地和語文書裡的詩人作者同歡喜共命運,無論我們的目光能否穿越歷史,與當時記錄這些美好的觀者們產生超越時空的心境共鳴,它們都曾因存在本身而意義非凡。
這就是語文書的情懷。
所以,如何權衡文化意義與經濟價值、情懷與現實,或許將成為旅游景點將如何發展、走向何方的最新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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