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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教授獨自住毛坯房拒用所有家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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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妻子,


沒有子女,

77歲的林齊(化名)


獨自生活了大半輩子。

他是杭州一所高校的退休教授,

住著沒有裝修的房子,

吃著毫無味道可言的一日三餐,

穿著一整個冬天都不洗的衣服,

並拒絕使用所有家電。

在剛過去的這個盛夏,林齊一度被熱射病擊中,和死亡擦肩而過。

在緊急搶救一夜、死裡逃生後,林齊住院一周,出院後,他又聽從社區的建議住進養老院。但8月31日,在養老院住了近一個月後,林齊堅持回家,又一頭躲進自己孤島般的世界。

“節儉”、“執拗”、“孤僻”……林齊知曉人們為他貼上的種種標簽,他無力解釋,卻打心底不認同,“我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根本不是。”

想象之外,當一個人獨自老去,他究竟面對著怎樣的生活?帶著這樣的疑問,9月16日,我走進了林齊居住的小區。

前一天,當我向社區打聽林齊的住址時,一位助老員篤定地說:“他不會讓你進去。”她向我傾訴過去三年,自己每次去敲門看望,林齊都只開條門縫,探出半個身子回話。

但那一天,林齊敞開了門,邀請我走進那間簡陋的毛坯房。而此後,我在兩個清晨都接到了林齊的主動來電。他在電話中說,“如果你真的想聽,我可以再說說。”而那是這位七旬老人在過往人生中,僅有的幾次撥打電話的時刻。

最終,我在連續三次的上門探望中,看到了那扇銹跡斑斑的綠色鐵門背後,一位獨居老人在暮年時分的自由和孤獨。

9月16日 敲門 第一次上門

“養老院的一個月,吃睡我都難適應”

想要聯系上林齊不是件容易的事。四年前,他從社區免費領回一部老年手機,但常年關機,到現在也不太會使用。

電話打了幾次都不通。9月16日,我抱著試試看的想法,走進他居住的小區。

小區地處錢塘江邊,建造於20多年前。我沿著斑駁的水泥樓梯爬到六樓,對著一扇充滿年代感的綠色鐵門敲了十多分鍾,才得到應答。

林齊只將裡層的木門敞開一條縫,透過外層鐵門的空隙問明我的來意後,他有點羞澀地說:“我沒穿褲子,你等一等。”

下午2點多,杭城氣溫逼近30℃。5分鍾後,林齊將我迎進門,他套上了一條家居短褲,趿拉著拖鞋,穿一件老舊的藍綠格短袖襯衫,一條濕漉漉的粉色毛巾圍在脖子間,在衣服上留下一圈水跡。這是他降溫的方式——如果搖搖手邊的蒲扇還是熱,就用涼水打濕的毛巾擦擦身。

7月13日,因熱射病而昏厥的經歷,沒有改變林齊的生活方式。那一天,離退休老師聯絡員給他送來的一台小電風扇,靜默立在書房一角,至今他仍沒有使用過。這也是這間88平方米大的房子內,我能看見的唯一家電。



住了20年,房子仍是毛坯

屋裡最多的是書和書架



“我剛才在看書。”林齊向我解釋遲遲沒開門的原因。

林齊在這裡住了20多年,房子仍是毛坯,家具也少得可憐。房子裡最多的是書架和書,客廳和書房立著十多個書架,還有一些放不下的書,在書房兩側的牆邊堆成半米高。他收藏的書門類豐富,有學術著作、文學著作、傳記、史書、古籍、百科全書、辭典……大多是舊書,他說有一萬多冊。

房間裡彌漫著一股紙張發霉的舊書味,混雜著道不明的汗臭味和久未打掃的氣息,蚊子翻飛,蜘蛛在角落攀爬。

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向書房,一張舊書桌上雜亂地堆滿了書,擺著兩板黑色中性筆。林齊在看一本從圖書館借閱的散文,一旁的本子上寫著密密麻麻的摘抄。

自2005年退休後,林齊每天花十小時在讀書寫作上。退休後十年,他讀了5000多本書,平均一天一本半。圖書館是他最常去的地方,有時一周去兩次,“一開始,一次背回家十幾本書,但慢慢地,背不動了,減到一次七八本、五六本。”

他還在進行創作,寫了十多本幽默格言。這些短小精悍的隨筆曾在《語文新圃》上連載,直到2010年雜志停刊。

盛夏來襲的那場熱射病,在林齊身上留下了鮮明的痕跡。出院後,他四肢僵硬,怎麼也抬不起頭,腦袋始終前傾45度,佝僂著背,他感覺自己又變矮了,身高從年輕時的1.68米縮到1.6米。

伙食迥異、睡眠不足

他在養老院突然大發雷霆

熱射病並沒遠去,他還在依靠藥物緩解各種後遺症,但說什麼也不肯再在養老院住下去了,“在那一個月,就跟住監獄差不多。”

“我換個地方就睡不著。”在養老院,林齊的睡眠質量很差,“晚上10點躺下,到凌晨兩三點就醒了,再也睡不著。”養老院的伙食也讓林齊難以適應,“和我的飲食習慣差異又很大,我排便都不正常了。”

林齊承認自己缺乏生活自理能力,他不太會燒飯,對三餐唯一的要求是,“填飽肚子,保證營養。”

他注重早餐的搭配,每天早上吃八寶粥,它們由近20種食材熬制,“大米、小米、黃米、黑米、薏米、黃豆、綠豆、紅豆、黑芸豆、紅棗、蓮子、葡萄幹、黑芝麻,有時,還有雞翅、核桃肉、番薯,或者土豆切成片、南瓜切成塊。”

他相信食療,因為聽說黑木耳和海帶有助於消解肺部結節,他堅持每天中午必吃,不管色香味,把它們和包心菜、胡蘿卜、番茄、黃瓜、西葫蘆或者菠菜炒在一起,“有什麼炒什麼。”林齊只吃白肉,買的最多的是雞胸肉和巴沙魚柳。

到了晚上,他一向只吃素,不生火。一個饅頭、一些水果和可以生吃的胡蘿卜、黃瓜、番茄等蔬菜,就能組成一頓晚餐。他還偏愛長出一身麻子的香蕉和燕麥片,因為書上寫它們能夠緩解便秘。

說話間,一只麻雀穿過衛生間破碎的窗戶,飛進房間,吃起了他擺在餐桌上的一袋燕麥。

在養老院,伙食的迥異和睡眠的不足令林齊深感痛苦。有一天,性情溫和的他卻在房間裡突然不受控制地大發雷霆,“大喊大叫,照顧我的護工都大吃一驚。”



不用任何家電

唯一遺憾是不會用電腦

盡管人們再三勸說,回家後,林齊仍不打算使用任何家電。多年前,他曾買過一些品牌電器,這些添置的新事物卻很快剝奪了他的信任,“退休前,還在單身宿舍時,買了台日立彩電。看了沒多久,屏幕就出現黑色閃電一樣的條紋,拿去找朋友修,結果越修越糟糕。2005年,家裡裝上一台海爾空調,下場和彩電一樣,一年就壞了。”後來,林齊又在雜志上看到,吹空調會引起空調病,從此記得牢牢的,寧可避而遠之。



林齊覺得生活沒有這些惹人煩惱的家電也過得去:不看電視,反而有更多的時間看書;一人食,去趟超市只買兩個番茄、四根香蕉,也不必放冰箱;他也不需要熱水器和洗衣機,冬天水太涼了索性不洗澡,等天暖和了再洗,衣服也是,“冬天換著穿,等熱起來,再把攢起來的臓衣服一起手洗掉。”那天,林齊的床頭雜亂地堆著半人高的衣服,兩床棉被和三張毛毯散落在牆角兩把椅子上。

如果有下一個酷暑來臨,怎麼辦?

“我能想出對付它的辦法,我有土空調。”林齊自信地向我介紹他的妙招——涼水接滿兩個桶,把雙腳放進冷水桶,再用打濕的毛巾每隔半小時擦一次身體,每天喝幾次綠豆湯,按時吃防暑降溫的藥。

對於電器,唯一令林齊遺憾的是不會使用電腦。現在他只能手寫創作,且無法向外投稿。原來學校發的老式電腦沒用一次就變成廢品,如今,電腦桌上只擺放著茶葉、西洋參、石斛和茶杯。早在1996年,他就職的高校曾組織教師參加電腦培訓班。那時他51歲,頸椎病嚴重,沒去參加。“結果這損失大了。”林齊歎息道,“後來年紀大了,更學不會了。”



手機同樣難倒了他。盡管是簡易的老年機,但因為開關機都是同一個鍵,他分不清何時是開機,何時是關機。“手機使用說明中寫明如何撥打電話、掛電話、調節音量,卻唯獨沒有寫怎麼接電話。”使用這部手機的四年裡,電話鈴聲也響起過幾次,林齊總是稀裡糊塗就掐斷。

我提出教他使用手機,林齊卻擺擺手,說自己不想學,“書上寫用手機的人,誘發腦腫瘤的概率是不用手機的5倍多。”


聊了近兩小時,林齊捂住胸口說自己有點不舒服,禮貌地勸我離開。我想和他約定時間再來訪,但他堅決拒絕。“你再來,我頭就大了。”林齊推著我往門外走,“你不要采訪我,我就是個書呆子。我的生活沒有普遍意義,別人都感到這是個怪物……”

我不想勉強他。臨走前,我把自己的電話寫在一張紙條上,“如果你有什麼需求,隨時可以聯系我。”

9月19日 來電 第二次上門

“我被這麼多書圍著,怎麼會孤獨?”

三天後,周一的早上,當我為無法走進一位獨居老人的生活而愁苦時,卻意外地接到林齊打來的電話。

“時間很寶貴,我得抓緊時間看書寫作。”他在電話裡解釋此前拒絕我的緣由,但又主動提出,“為了節省時間,我可以一次性把所有不為人知的生活細節告訴你。不過,你們這麼忙,你還有空來嗎?”

林齊說,這是他在人生中第二次用手機打電話。上一次,還是兩年前,圖書館受疫情影響關閉兩個月,林齊等不及,打給圖書館問什麼時間恢復開放。

喜出望外,當天,我從報社匆匆趕到林齊的家。天氣轉涼,林齊和房子也有了一些細微變化。這一次,我只敲了兩下,門就應聲打開。林齊剃了胡子,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絲綢襯衫搭配牛仔短褲;書房仿佛被打掃過,一張掉皮的舊沙發被鋪上一層涼席墊。

注重養生

但也有無奈的時候

衰老似乎天然地意味著失去,失去健康,失去容顏,失去對生活的自主和尊嚴……但林齊不是無奈放棄的獨居者,反而始終在與這種失去對抗。

林齊渴望延緩衰老。退休後,他將書上看到的養生保健常識抄滿了一個本子,諸如,防治老年斑的偏方、預防老年癡呆症的食物、治療高血壓的按摩方法,等等。





每天早上5點,起床後,林齊做的第一件事是15分鍾的按摩。看書時,雙腳時不時放在一根70公分長的棍子上按摩腳心,左手經常拿著一對白色玉石手球。“這有利於預防腦中風。”林齊說,自己的父母都是腦中風去世。

結合保健常識,林齊編排了一套保健操,堅持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做一次。他常去小區中心花園,使用健身器材鍛煉。每天晚飯後,他堅持到西湖邊散步,有時走上一小時。他還是資深的足球愛好者,年輕時,他是大學足球隊成員;退休後,他喜歡和小朋友一起踢球。

但在歲月面前,林齊逐漸顯得力不從心。2000年,55歲的他走路越來越吃力,爬不動樓梯,只能拄著拐杖去給學生上課,臉頰也變得浮腫。“前後掛了七八個專家門診,看了兩個月,都沒找到原因。”林齊回憶說,直到自己去內分泌科,才確診甲狀腺功能減退。一見面,林齊就被訓斥了一通,“醫生說,‘你這個人是怎麼搞的?怎麼病成這樣才來?早幹什麼去了?’”

那是林齊第一次住院。出院後,他走路不再依賴拐杖,但對身體的失控感仍悄然蔓延。

一個夏天,林齊和兩個八九歲的男孩在院子裡踢球,球傳到腳下,他想展示自己的顛球功夫,可剛顛三四個,整個人的重心突然往後傾倒,他側身摔落在水泥地上。


林齊鎖骨斷裂,裝上骨折固定帶生活了一兩個月。獨居的煩惱被這一場事故放大。每天洗澡前,林齊都要麻煩樓上一位40多歲的鄰居,幫自己解開固定帶。

“我最怕麻煩別人。”林齊一臉無奈地說,“可好多時候沒辦法。”

另一次,林齊體檢查出肺部結節,醫生建議做加強CT,但需要家屬簽字。林齊僅有的親人——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在西安,自父母離世後,幾乎斷了聯系。他只好又去找樓上的鄰居商量,麻煩對方跑一趟醫院。

“有這麼多自娛自樂的方式,

我怎麼會孤獨”?

即便孱弱、緩慢,略帶悲情,即便對抗衰老失敗,但所有這些並沒有阻擋林齊豐富多彩的生活的向往。

十幾個書架安放的不只有書,還藏著林齊和這個世界保持連結、汲取養分的方式。

看書寫作之余,林齊喜歡唱歌,他收藏了幾十本歌本,會哼唱100多個國家的國歌。翻開歌譜,他隨即坐在藤椅上一展歌喉,唱起了蘇聯歌曲《喀秋莎》。

林齊也喜歡欣賞一切與美相關的藝術,他看美術繪本、精美的攝影圖冊,興致勃勃地向我分享自己收藏的各國地圖和明信片。

在高校,林齊主要教授美國史和世界文化史,他會一口流利的英語,也自學俄語和意大利語,張口就向我背誦多國語言版《海燕》。

他還在零零散散地買書,喜歡去二手書市場淘寶,每個月買書的開銷是生活費的兩三倍。







我幾次問及,多年獨居如何抵抗孤獨?林齊淡然反問我:“你看見了,我被這麼多書圍著,有這麼多自娛自樂的方式,怎麼會孤獨?”

天色逐漸暗下來,林齊開始大口喘氣,身體再次失控。他從上衣口袋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取出一顆含在嘴裡。“我心臓不好,這個走到哪帶到那。”林齊說,幾年前,醫生曾建議他裝心臓起搏器,但他覺得風險太大,拒絕了這個提議。

“我有點缺氧……”林齊又一次倉促將我送出門,我們鄭重告別。

9月21日 來電 第三次上門

“退休時孤獨感特別強烈,硬著頭皮去婚介所”

又過了兩天,9月21日清晨7點,我再次意外地被林齊打來的電話叫醒。

“我知道,上次你想問我的感情生活,但這個話題說起來很漫長。”林齊的一句話立刻澆滅了我的睡意。當天,我又坐上了他書房裡那張舊沙發。

從小學到大學,讀研,再到高校工作,林齊向我細數前半生自己曾有過的感情經歷。他一直期待理想伴侶的出現,也渴望相濡以沫的婚姻,但最終“自己把自己耽誤了”。

“感覺還是有個老伴好。”2005年,剛退休,60歲的林齊孤獨感特別強烈。那段時間,他的身體狀況很差,“今晚脫鞋上床,都不知道第二天我還能不能醒來,穿上那雙鞋……”

最終,林齊硬著頭皮走進第一家婚介所,交了400元服務費;後來,又去了兩家婚介所,各自交了1000元;還去參加了一場相親大會。

“找來找去,都沒有合適的。”林齊向婚介所提出三個條件,要求女方是一位性情溫和、氣質佳的中年白領。

“中介說,有好多老太太感興趣,但她們都想先問清楚,能不能把我的房子改成她們的名字。”林齊氣惱地回憶說,“中介還勸我,‘你又沒有繼承人’。”

林齊從此對婚介所心生怨氣,但也開始反思過去的自己,“對伴侶的要求太苛刻。”



年輕時,林齊堪稱人中龍鳳。他在西安長大,畢業於北京師范大學英語系。1979年考入南開大學,成為高考恢復後第二屆研究生。研究生畢業後,他留任南開大學,1985年又被選拔到美國耶魯大學做高級訪問學者。

“上世紀70年代的研究生都是香餑餑。”自考上研究生起,向林齊介紹相親對象的媒人就沒中斷過,但年輕的他對理想伴侶有一幅完美畫像,希望對方德才貌兼備,各項起碼90分以上,“介紹人一聽就笑了,說我要求這麼高,以後要打光棍。”

林齊卻始終想尋找符合想象的伴侶。在南開大學三年內,他見了三四十位相親對象,可都不理想。林齊也嘗試和幾位同齡人相處,可最終都因為各種小問題分道揚鑣。“第一個女友處了半年,她和父母都一股小市民的做派;第二個女友,父親是大學副校長,有點虛偽,我也受不了。”



在林齊的記憶中,38歲時,他曾遇到一位接近自己想象的對象,“可因為她膚色黑,我猶豫了。”訪問耶魯大學時,面對一位美國女孩的追求,林齊則出於回國的決定而拒絕對方。“現在想想,這兩個女孩都很優秀。”回想起年輕的自己,林齊不無遺憾。

1987年,回國後的第二年,林齊轉調到杭州高校。學校老師仍熱衷於幫他介紹對象,還在各大媒體上刊登了近30次征婚啟事。每次,林齊都能收到幾十封來信,前後也見了不少人,但都無疾而終。

如今,盡管年逾古稀,林齊還沒放棄尋找新機會,但也不願將就。他對婚姻依然懷有純粹的渴望,“多一點共同語言,互相有感覺。”林齊向我鄭重重申,“不是找個人照顧我。”

林齊希望有個伴,足以“談笑風生,互相體貼,走完余生。”如果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呢?“大不了,等我不能應付生活的時候,就硬著頭皮住進養老院唄……”

林齊還有一項終極計劃,到那時,把他一屋子的書和所有財產捐給自己執教過的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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