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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的盡頭是東北老阿姨:能處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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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對我也沒眼緣,我對你也有看法”“你攤巴了啊?伺候你,你找保姆去吧!”日前,一段老年相親節目《緣來不晚》的選段留傳網絡,幾位女嘉賓面對男嘉賓挑剔,直言直語回擊的選段,意外變成年輕人追捧的戀愛聖經。上電視相親節目的老阿姨,說話直截了當,句句重點,對她們而言,愛情早不再是青春悸動。在抵達生命的盡頭前尋求最後的伴侶,她們秉承的是要對得住自己。

  


  硬核式相親

  從吉林白城到松原的路上,78歲的周淑英對紅娘說:“今天對我來說是特殊的紀念日,我這個年齡遇見你們是緣分,我記到永久,永不忘記。”

  往前幾日,周淑英在家看吉林衛視的中老年相親節目《緣來不晚》,一位與她同歲,當過老師的張大爺把自己的榮譽證書、藏書通通展示出來,口直心快地說“我就要找個不跟我提錢的老伴,不要錢的,感情深厚。”節目最後,張大爺相親失敗,女方沒有相中他。

  周淑英看到,動了心思。此前她看節目,只看個熱鬧,這天電視裡突然出現的那個人,恰好符合她心中老伴的標准,高大、有精神頭,更重要的是有文化涵養。年輕時,周淑英曾在村小當過幾年老師,還是藝校的校長,工作要強,晚年也喜歡看書,專研學習

  周淑英記下節目熱線,第二天撥打電話,上來就說:“我就相中那個人了。”

  出發前,她挑了一條紅色裙子換上,染了黑色的頭發,再沒其它修飾,不抹粉,也不塗口紅。

  兩個小時的路程,紅娘與周淑英一起在接近中午12點時,抵達張大爺的家。進入小區,張大爺站在窗戶口了望,招手,把門打開,迎接她們的到來。

  站在門口,紅娘正式向兩人介紹彼此的姓名,張大爺表情淡淡地,沒有主動握手。周淑英轉過身的同時,張大爺的手不自覺地貼了一下她的背,又迅速地縮了回來。紅娘眼尖看見了:“咋的了,阿姨有點稍微駝背是不是。”張大爺立馬說:“不是有點,是挺駝。”這話,周淑英聽得真切。

  進屋後,張大爺將周淑英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緊接著,當著面,他又說,“我個高一米七二,到一百歲,腰也筆直。”聽後,周淑英很淡定,“我原來也一米七,現在縮了。”她沒有解釋駝背的原因,也不反駁。

  紅娘試圖把話題引向別處,稱周阿姨是看到節目慕名而來,相中張大爺當過老師的經歷。隨即,張大爺打開話匣,介紹起自己的工作。周淑英很高興,她想讓對方多了解自己,順著話題說自己也是老師,聊起早年的工作經歷。張大爺聽著,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他舉起手幹脆地打斷:“淨說過五關斬六將,你能不能伺候我呀。”聽到這話,周淑英沒有憂疑,轉頭背著手質問他:“我為啥伺候你呢,你不能伺候我麼,咱互相伺候不行麼?”

  

  圖 | 節目截圖

  沒有人料到這樣一幕出現,紅娘把張大爺拉到一邊勸。勸來勸去,張大爺還是一句話:“我不伺候你,但是你得伺候我,伺候到我死了,留下一筆資金讓她上敬老院。”

  周淑英氣結,叉著腰,對著鏡頭說:“你攤巴呀,我伺候你,找保姆去吧。”說完就急著要走,到樓下她又對紅娘說:“他嫌我老,不好意思說,他就想找年輕的。”

  周淑英還回想起一個細節,桌上的果盤裡擺放著四樣水果,紅色的桃子一堆,黃色的一堆,還有杏子、小西紅柿。“分這麼細,摳,摳到家了。”她說。她拿出包,想請客吃飯,大爺一句已經吃過了,把話又頂了回來。兩人最後不歡而散。

  抱著美好的期待見面卻失控的相親,73歲的蒲芳也遇見過。

  蒲芳也是看電視相中了人,主動撥打的熱線電話。兩人在公園裡見面,蒲芳上來問:你看我眼緣咋樣。男方說:我看差點。聽後,蒲芳決定先發制人,說:你一臉老褶子,還挑啥呀。等對方離開後,她才對工作人員說出心裡話:他對我太冷漠了,沒看上我,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

  事後,周淑英和蒲芳的相親片段被制作成短視頻,在網上傳播,引發關注。“不靠譜的大爺不比不靠譜小伙少。”網友評論道。《緣來不晚》制片人高朋舉將節目定義為相親交友真人秀,他稱節目都是在室外拍攝,大多時候都是在老人自己家,嘉賓們的“現實”和“硬核”,也側面反映了老年相親節目的真實,“老人上節目,只有找老伴一個目的。”

  

  圖 | 節目截圖

  從2020年節目開播到現在,男女相親的比例是1:10。雖然女多男少,相親時老阿姨們絕不將就。翻看往期節目,相親名場面還有很多:一位大爺直截了當地說,半年內,你能減20斤,我過來開車接你。大媽反問道:你要標准還是要命。還有一位大爺反感對方抽煙,提出讓大媽戒煙,大媽果斷拒絕:戒煙不可能,我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一位大媽希望找一個有文化的,大爺表示,沒念書,大媽隨即說:“不是我的菜,我就這麼坦率。”片段後來在網絡上傳播,這句話也成了金句。

  下了節目,周淑英意外接到許多電話,久不聯系的老姐妹打來關心她,也要給她介紹對象。周淑英一聽對方年齡直搖頭,“人家才50多,我快80了,我倆在一起,那我成啥了。”

  

  “能處就處,不能處抓緊下一個”

  80後的張曉菊是《緣來不晚》節目組的金牌紅娘,入行8年,在東北,這叫媒人。最早她幫年輕的小伙子和姑娘們找對象,後來開辟新節目,專注於中老年人的相親。

  如果說,年輕人的戀愛裡充滿了浪漫主義和欲說還休的各種試探,老年人身上則有一種直率和對自己的不妥協。張曉菊說,老人們用一種極其坦誠的態度解構自己的情感婚戀觀,無關對錯、不加掩飾。

  蒲芳是節目裡的“老熟人”,上了兩次節目。去年6月頭一回上節目相親,她是主角,紅娘一次給她介紹了兩位男嘉賓。

  蒲芳在節目中直言她找老伴的標准:不抽煙,不喝酒,會疼人,最好有點文藝細胞。

  第一位大爺74歲,屬豬,蒲芳很滿意,說:屬豬好,我在卦書上查了就找屬豬的。兩人相視一笑,第一眼緣過關。隨後,開門見山地互問對方:“有醫保麼?退休金多少?”大爺的退休金比蒲芳少500元,他沒有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反而覺得挺好,“我們兩過日子不會拮據。”說完,他當即從包裡拿出自己的醫保卡。“人實在。”蒲芳越看越滿意。

  看到女方的態度,大爺主動交待起自己的情事:妻子過世後他找了一個比自己小15歲的女人,女人原是家裡的保姆,兩人沒領證,搭伙過了8年,後來女方不告而別,兩人稀裡糊塗的斷了聯系。“她就是圖你錢呀。”蒲芳說,大爺不承認。“那你們還有聯系不?”蒲芳追問。“早斷了,3年不通話了。”

  緊接著,兩人聊起了關心的住房問題,蒲芳有獨立住房,對方沒有,老人獨自一人住在兒子閒置的家裡。“會不會哪天兒子不讓你住了。”她說出自己的擔心。獨立住房是比退休金和雙保更重要的考量標准。相親的最後大爺要了她的電話,頭一回她不好拒絕,但私下她一次都沒有打過電話。

  

  圖 | 張曉菊在幫大爺大媽們相親

  第二位大爺有獨立住房,有雙保,有退休金,兩個女兒,女兒都各自成了家。心直口快的蒲芳問大爺的前老伴怎麼樣,要求看對方的照片。私下,蒲芳跟紅娘說自己是在跟對方的前老伴比,看比她強不強,“誰都不想找比自己老伴差的不是。”最後,兩人順利牽手。

  他們住在同一個城市,下節目的第二天,蒲芳邀請對方上她家裡看看。大爺上她家做客空手而來,這讓她有點不高興。第二次接觸下來,蒲芳覺得大爺心眼小,“他上兩回電視我都看了,上回說掙2600,到我這又說2400。”蒲芳提出兩人的退休金都由她來管,大爺說AA吧,她沒再說話,客氣地把大爺請出了家門。

  “能處就處,不能處抓緊下一個”,蒲芳很幹脆。

  張曉菊說老年人相親,提出的標准明確而具體。每個老人在意的點不一樣,有人注重眼緣,有人注重經濟條件。而這些找老伴的標准,往往都與老人們前半生的經歷有關。比如一些老人,以前的老伴長得不好看,性格還不好,因此在後半生選擇時,會指定要與前面那一個相反的對象,希望彌補過往情感缺失。

  據張曉菊觀察,這些年報名參加節目的老人,女性遠多於男性。在老年相親市場女性處於下風,一部分原因是,邁入老年男性比同年齡段女性顯得年輕,更有優越感,他們希望找更年輕的,帶出去有面子。阿姨們要麼追求物質保障,要麼尋求精神伴侶,而大爺們則多數更傾向於服務型老伴。無論男性女性,排在首位的還是雙方身體健康,身體好了才有談下去的資本。

  老年人看中物質,但不代表他們之間不會有愛情。77歲的富淑媛上電視相親,她說:我這個年紀,快八十了,一生都處於一段陪伴型的婚姻,從未體驗過熾烈的激情。直到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才認真地想要愛一次。

  

  圖 | 一對老人在鏡頭下安排相親

  回憶起那次上節目,富淑媛記憶猶新。她是鐵路部的小學老師,大爺是中學老師,見面一打眼她稱呼對方為郭老師,滿眼都是崇拜。大爺住的房子下就能看見鐵路線,她說半輩子都跟著鐵路走,咱倆有緣。她喜歡聽他講話,大爺也說:跟你說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兩人不在同一個城市,他們留下微信,決定先相處看看。


  回家後富淑媛給對方報平安,此後兩人幾乎每天都在微信上交流,“你看我今天吃的豬肘子,我把圖片發你。”“今天天氣不錯。”“我去公園遛彎了。”富淑媛每天都很期待接到對方的消息,後來她在節目裡大膽表白:我對他由喜歡變成了愛,我愛上了他。

  

  誰都有一段心酸史

  相親類電視節目要在服務嘉賓和娛樂間求得平衡。節目播出來,老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引發網友討論,“年輕人只當熱鬧看,”張曉菊覺得如果是這樣有些可惜, “老人無論說出什麼話,都是他們前半生的沉澱。”

  張曉菊提到周淑英,她在節目中表現出辛辣的一面,受到年輕人的贊賞,但她的前半生充斥著壓抑的氛圍。

  28歲那年,周淑英還未婚配,在當時算大齡女青年。早年,她在縣裡教書,後來調去了教育局。教書時,她本身已有高中學歷,但她上進,一邊工作還堅持去夜校進修大專。漸漸地,周圍和她同齡的老師都結了婚,也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她眼光高,看不上。“要找就找大學生,得在學歷上比我強。”她說。

  最後,周淑英如願嫁了一個大學生,也是老師,兩人秋天相親認識,周淑英瞅著對方個子不高,衣服穿得窮酸,只是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得好看。她問介紹人這人脾氣咋樣。

  “誰還沒點脾氣。”介紹人回復。冬天,周淑英出嫁了。

  婚後,周淑英才領教了丈夫的暴躁脾氣。他動不動就打罵人。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孕期三個月,她想過打掉孩子、離婚。寧願單身一輩子也不能這樣過下去。周圍人都勸她,人流對身體不好,還影響第二次懷孕。加上那個年代,離過婚的女人背後總有人說閒話,她衡量一番,無奈決定忍下來。

  孩子不到一歲的時候,一次深夜哭鬧吵了周淑英丈夫睡覺。

  “三十多歲的人,不會哄孩子,讓不讓人睡覺!”事隔多年,周淑英把丈夫這句話記得真切。當時,周淑英的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頭,一氣之下她把孩子往坑上一放,走出家門。天黑後她回來,屋內沒有開燈,黑漆漆的,她預感有什麼事發生,丈夫躲在門後,一看她進來猛一推,她沒站穩整個人都撲倒在地上,胸口磕到尖銳的牆角,針扎一下地疼。她說,直到現在她的兩個胸還是一個高一個低。

  

  圖 | 生活中的周淑英

  從此,為了拉扯兩個孩子長大,周淑英學著忍耐,夫妻過得像路人。“我的婚姻很失敗,但木已成舟,沒辦法。”她如今總結那段婚姻說。

  兒子長大,各自成家,她也老了。2020年春天,她與老伴搬到新家,沒享受幾天好日子,老伴因心臓梗塞住院,出院後人無法自理,周淑英主動提出帶著老伴上敬老院。在敬老院,丈夫的脾氣越來越壞,不配合吃藥打針,兩只手揮舞著要打人。周淑英又做主把丈夫的手綁在床上,聽著他咿咿呀呀叫喚,這樣過了三個月,直到老伴因病情惡化而去世。


  和周淑英相似,張曉菊在節目裡接待過的大叔大媽們,大多有著不大愉快的前半生,離婚、喪偶、失獨的大有人在。在電視前,他們有些不太想說,心裡難過,一提起就要掉眼淚。

  蒲芳的丈夫是個酒鬼,一天三頓,頓頓離不開酒,喝醉了就發瘋,打人。蒲芳對著鏡頭狠狠地說:我恨他一輩子。她說自己從沒有享受過一天夫妻恩愛,老伴不知疼人,她琢磨著,再找要找一個呵護她的,疼她的男人。

  晚年想收獲幸福,難點就在於老人們經不起重蹈覆轍,那些早年痛苦的經歷,在親歷者心裡築起高牆。張曉菊發現,年輕人還願意為了對方改變自己,老年人生活方式卻難改變,更難適應另一個人的介入。因此,在節目上,常常會看見兩個老人因為體重、煙酒習慣等小事談不攏,說散就散。

  什麼樣的兩個人在一起會合適?做了多年紅娘,張曉菊依然找不到特定規律。

  她曾經給一位81歲的大媽相親,兩人家境差異巨大,女方在城裡居住有退休金;男方是74歲,在農村,沒有退休金,現在還在當環衛工。之所以讓兩人見面,是因為了解過後,發現兩人互相符合對方提出的需求。見面後,男方因為女方年齡就要走,張曉菊沒有放棄,把對方的優點、經歷一一道給他聽,越深入聊兩人越契合,下了節目兩人相處搬來一起生活,今年九月,兩位老人領了結婚證。

  在張曉菊的理解中,一對黃昏戀的老人要走入婚姻,紅娘的努力最多只占50%,剩下的,取決於兩人相處是否愉快、是否有共同期待。“勁兒往一處使,才能有好的結果。”張曉菊說。

  

  圖 | 9月27日節目組為老人舉辦集體婚禮

  

  “感情歸感情,事歸事”

  下節目後最初的半個月,富淑媛覺得自己有了新的生活,對新戀情充滿期待。沒成想,愛情的種子剛剛萌芽,就被掐斷了。對方告訴她,上電視相親沒有和孩子們說,孩子知道後不同意。

  富淑媛繼續追問,對方和她坦承:孩子們在天津工作,知道他相親成功的事情後,承諾兩年內接他去天津生活,他們問父親:“兩年你都等不了麼?”富淑媛還想爭取,她舍不得這段難得的緣分,發過去許多短信,但在那之後,對方再不回復。

  最後的攤牌是一條長長的短信。富淑媛很生氣,開頭就說:有一種傷害叫不回復。對方看到後回復她:“只是認識,算不上什麼交往,更談不上什麼感情,到此吧,不往前走了。”

  她久久沒有緩過神來,聯系節目組,希望節目組的年輕人從中調和。那天紅娘上門,她們一起給對方打了個電話。這一次,富淑媛表現得很瀟灑,她再次邀請對方上她家來看看,表明自己的態度,兩人正式在節目裡告了別。

  富淑媛的前半生是在照顧子女、孫子中度過的,她和老伴平淡如水地度過了一生。2017年老伴過世,那一年她74歲,才結束帶孫子的生活,余下的日子她決定要為自己而活。

  沒上電視前,富淑媛通過相親,認識了一任男友。對方業余愛寫毛筆字,她也愛寫,她覺得歡喜,兩個人聊得到一塊。雙方的孩子都同意,兩家人還在一塊吃了個飯。就這樣,相處了兩個月,對方提出讓她搬到家裡來住,她不願意,說怕人家的老伴做鬼纏著她,始終邁不過去心裡的坎。

  現在想來,那時也還在修習愛情的階段,她如今總結那段戀情——如果接受了這段,可能現在生活也挺好,“但我就是要耍點小個性,可能跟他緣分沒到吧。” 富淑媛說。

  

  圖 | 生活中的富淑媛

  這兩年獨自一人生活,富淑媛越發覺得不安全。一次,她在廚房裡蒸饅頭,丟下去做別的事,火燒幹了也忘記關,差點引發火災,這讓她心有余悸。

  富淑媛有個比自己大5歲的二姐夫,老人80多歲,身體很健康,老伴去世近10年,一直自己生活。她回江西老家想給自己的老母親立個碑,找二姐夫幫忙,事情結束後他們一起去旅游,富淑媛又邀請二姐夫上自己家住了兩天。事後,她跟孩子說自己想和二姐夫搭伴過,好賴也是親戚,知根知底。孩子們同意了。

  二姐夫來家的第二天,她照例在家裡寫她的毛筆字。二姐夫躺在床上睡覺,鼾聲時起時伏。那一刻,富淑媛突然感到害怕,她胡思亂想,眼下她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二姐夫比自己年紀大,如果人在這兒有個意外,該怎麼辦呢,吉林與江西隔著兩千多公裡,老人的孩子沒辦法第一時間趕過來,自己又該如何給個交代。

  她越想心越慌,馬上打電話聯系孩子,訂了回程的火車票,她又怕老人傷心就借口說要跟他一起回去。等老人回到自己家後,她的心才落下來。第二天她獨自買了票,趕緊逃回了家。

  人老之後,直面疾病和死亡,以及生病給孩子的壓力,這些都讓富淑媛壓抑。富淑媛又想起上節目相親的那段“露水情緣”,倒對它的夭折生出了幾份慶幸:“我倆不在一個城市,到時候一方生病,另一方的孩子還得遠距離照顧,這不是又給孩子添不必要的麻煩麼。”

  “感情歸感情,事歸事。”她期盼親密關系,也懼怕現實的難處。

  在老年人眼裡,愛情到底是什麼?

  周淑英說,這輩子她沒有感受過愛,只要一次嘗到愛的滋味,就知足了。

  蒲芳說,人就是這樣,你看得上他、他看不上你,看不上就再找,總有瞧對眼的。

  富淑媛覺得她在找搭檔:“好咱就一起過。”她更享受尋找的過程。

  2021年9月29日,那是富淑媛的愛情畫上終點的日子。那天,她坐在家裡的沙發上,與對方告別,她拿電話的手都是顫抖的,耳朵靠近,想聽進對方最後一點聲音,“認識你很高興。”對方的聲音傳來,富淑媛愉快地回復,“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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