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廣告聯系 | 簡體版 | 手機版 | 微信 | 微博 | 搜索:
歡迎您 游客 | 登錄 | 免費注冊 | 忘記了密碼 | 社交賬號注冊或登錄

首頁

新聞資訊

論壇

溫哥華地產

大溫餐館點評

溫哥華汽車

溫哥華教育

黃頁/二手

旅游

新冠疫情: 鄭州地鐵遇難者丈夫 打算給她買車

QR Code
請用微信 掃一掃 掃描上面的二維碼,然後點擊頁面右上角的 ... 圖標,然後點擊 發送給朋友分享到朋友圈,謝謝!
鄭州地鐵5號線遇難者丈夫:打算給她買輛車的,這樣就不用擠地鐵,車位都已買好,我哭了,不敢對著她哭


沙口路地鐵站附近的生活漸漸恢復。7月23日凌晨,周邊大部分區域恢復了供水,一些店鋪和小區沒有恢復供電。

C出口旁便利店的老板對自來水不太放心,“一打開水龍頭都是消毒水的味兒”,這天中午,她還在用礦泉水做飯。


路邊B1出口旁的超市算是一排商鋪中生意最好的一家,屋裡還沒來電,暗沉沉的,信號也差,他們把礦泉水、方便面、餅幹堆在門口的台階上,這些是水電中斷的這幾天銷量最好的東西。

三天前,暴雨傾盆,積水圍困鄭州。從海灘寺到沙口路這段大約一公裡的路程之間,除了涵洞和橋洞,道路積水並不算多。

B1出口旁,炸雞店店員說,20日傍晚,積水大約到他們的腳踝上,沒有漫上店門口的台階。但路面之下,一輛列車被困,積水上漲到人們的脖頸,至今已造成12人死亡。

A出口的鐵門外,放著一束鮮花。C出口外有8堆燃燒紙錢的灰燼,在人行道上列成一排,這是23日上午,地鐵五號線內遇難者家屬祭奠時留下的。

郭亮很早就在網上發布尋人的信息,他的妻子蘆笛在20日傍晚坐上5號線地鐵,曾通過微信給他發送了一段車廂內已有積水的視頻

她要在月季公園站下車,積水的車廂離蘆笛的家,不過一站地。

6點後,郭亮不斷給蘆笛打電話、發消息,均未得到回復。直到21日下午4點,他在醫院太平間找到了妻子。



沙口路地鐵站。圖/武漢晨報記者 王佳箐

受害人丈夫口述:【1】怕家裡漏水,妻子堅持要回家

妻子在一家私企做出納,朝九晚五。上班時,先騎10分鍾電動車到5號線月季公園站,再坐地鐵到中央商務區。我則在東四環附近做工地項目,吃住在工地,很少回家。

7月20號下午3點半,雨下大了,她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在哪兒。“我在經開區航海路修車呢。”我說。“現在雨下得特別大,你可別亂跑,在附近找個酒店住吧。”她叮囑我。

5點,她下班了,告訴我她要和同事一起回家。我勸她住公司,她不聽,怕家裡漏水。那時,我還困在修車的地方,等司機過來接我。

我上車後,大概走了一公裡,車拋錨了,車底進水。我和司機只好下車,邁出去腳,水已經到我腰部了,我兩只手舉著手機、鑰匙、現金,往辦公區走,那條路我們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到辦公區,發現大家都在搶修,我趕緊去辦公室拿一些重要文件。水太深了,我們只好推著輪胎進去,把文件放在輪胎上再推到高高的渣土車上。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就在這時,我手機一直在響,是妻子打來的,她被困在地鐵裡,車廂已經進水,不過正在慢慢移動。

我當時就想,肯定是在救援了,因為高峰期的地鐵裡,人都是腳踩腳站著,如果能移動,那應該就是在救援了。

緊接著,我和同事轉移到渣土車上,走進駕駛室,躲避半人高的雨水。大概6點40,我打開手機,妻子給我發了一個視頻視頻裡,地鐵車廂的水到小腿,還一直往裡灌,流速很快。我趕緊給她打電話,可是我手機沒信號,打不通。



但是我想,鄭州西區地勢高,我所在的東區才是最危險的,也就沒考慮那麼多。

我們把渣土車開到土堆上,衣服濕得難受,脫掉衣服,我僅穿個內褲坐在車裡,盯著地上的水一點點往上漲。

妻子的同事給我發微信,告訴我她聯系不上我妻子。我著急了,趕緊讓兄弟在微博上發求助信息。

到了11點多,妻子同事給我發了語音,她看到5號線被困人員全部被救出的新聞,讓我放心。那肯定沒事了,我想。

凌晨3點多,看著水勢穩定,我就靠在車椅上休息。第二天早上八、九點,還是沒有聯系上妻子,我開始慌了。【2】我往後撤,不敢對著她的臉

我要去找她。


我找了個鏟車突圍出去,直奔政府的安置點。一路上,手機信號斷斷續續,還是沒有收到妻子的任何消息。

必須找到信號,要有網!這時,我看到一個羊肉湯館有電,趕緊進去。

屋裡很多人吃飯,當時我就穿了條短褲,光著背坐在椅子上,拿了瓶啤酒,哽咽著跟老板說我妻子在5號線找不到了,能不能連一下WIFI。手機有網後,還是沒看到妻子的信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開車往地鐵站附近跑,一路上水很深。從蓮湖路開到東三環,再到京廣路,一路堵車。車開到京廣路中原路上,完全堵死了,信號也沒有,唯獨的聯系方式是短信,期間也有朋友告訴我,地鐵站附近全部被淹,建議我在家等消息,我等不了啊,硬著頭皮往前走。

我來到離沙河站最近的醫院——九院。跑到急診室,我問醫生,我妻子在沙河路失聯了,醫院裡有沒有從地鐵送過來的病人。醫生拿出一個手寫的名單,大概有十幾個名字。

我多麼希望妻子的名字出現,可是沒有。我又吞吞吐吐地問,有沒有遇難的,醫生說:“我沒法回答你。”

然後,我沒再問任何醫生,直奔太平間。

站在太平間門口,我不敢進去,害怕看到她。我的一個叔也在,他先進去找,過一會兒,他沖我點了一下頭。我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妻子。當時,收殮師正在給她穿衣服褂子。

妻子的鼻孔一直在出血,頭發凌亂。我摸了摸她的臉,太涼了,沒有一點溫度。她的手僵硬地蜷縮著,像是在抓地鐵扶手,我握著她的手,把它擺直。

收殮師說,哭的時候不要讓眼淚流在她臉上,會把妝容弄花。我往後撤,不敢對著她的臉。




郭亮和妻子最後的對話。截圖

【3】第一面和最後一面

2010年四月份,我和妻子第一次見面。她是我同學的閨蜜,那時,她們倆從洛陽到鄭州玩,我請她們吃蟹腿。

見她的第一眼,我就被她迷住了。1米75大高個,穿著淺色連衣裙,腿很長,扎著馬尾辮,好看極了。她不愛化妝,早上洗把臉就出門,偶爾會塗點保濕霜。

我問她要QQ號,她還俏皮地跟我說:“我只念一遍,記不住就算了。”其實她不知道,我早就把紙筆拿在手裡。

我們倆越聊越投機,一年之後,我們結婚了。她喜歡逛商場,我陪著她轉。我喜歡和她看電影,電影結束後再大吃一頓。

2014年,女兒出生了,她開始圍著女兒轉。早上7點,她會起床給女兒做早飯。平時總是妻子接送女兒上學,陪她上補習班。



妻子很照顧我。結婚後,她動不動就給我買衣服,洗衣做飯的事我都不用管,她只讓我一心奮斗事業。我回家住時,早上起床,總能看到疊放好的幹淨衣服放在床頭。

前段時間,妻子的工作穩定下來,我提議給她買輛車,這樣她就不用擠地鐵了。可她不肯,買車還要再買車位,她總是說:“花那錢幹嘛?”其實我已把車位買好了,就打算今年給她挑一輛車。

7月12號,我們工地不忙,我想回家吃飯。她問我想吃啥,我想吃海鮮,她說這麼晚了哪有海鮮,我說那就買點肉吧。

晚上10點我到家,她炒了兩個熱菜,買了兩個涼菜放在餐桌上。我打開一瓶酒邊吃邊喝,她和女兒已吃過飯了,坐在旁邊陪我。11點多,我們回屋睡覺,第二天早上8點,她送女兒上學。

這是我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7月29日是我女兒的生日。這幾天,我和妻子一直在商量,她說女兒想要一個小馬形狀的金色吊墜,“當然給她買啦。”我說。

這事兒我們都沒給女兒說,想給她一個驚喜。

妻子出事後,我沒敢見女兒,害怕她抱著我問媽媽去哪兒了。後來,她姑姑對我說,女兒好像知道了,她總是問:“我媽媽在天上還是在地上?”

武漢晨報記者 馬婕盈 王佳箐 鄭州報道
點個贊吧!您的鼓勵讓我們進步     這條新聞還沒有人評論喔,等著您的高見呢
注:
  • 新聞來源於其它媒體,內容不代表本站立場!
  • 猜您喜歡:
    您可能也喜歡:
    我來說兩句:
    評論:
    安全校驗碼:
    請在此處輸入圖片中的數字
    The Captcha image
    Terms & Conditions    Privacy Policy    Political ADs    Activities Agreement    Contact Us    Sitemap    

    加西網為北美中文網傳媒集團旗下網站

    頁面生成: 0.0383 秒 and 5 DB Queries in 0.0017 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