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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情: 武漢新冠病愈者屢遭歧視 病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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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3月底,距離華南海鮮市場不足500米的一家餐廳裡,武漢人姜俊楠害怕眼前的陶瓷碗筷不幹淨。他找服務員拿來了一摞塑料碗,分發給一桌人。


  “疫情不可避免讓人改變了很多,我也在心理脫敏的路上。”這位做了一次心理咨詢的物業經理說。在那個瞬間,無形的不安就化身為一只只塑料碗。一場疫情究竟給這座城市的人帶來了何種印記?或好或壞,又如何消解?武漢解封一年多後市民的心理重建還在繼續這是他們的下半場抗疫故事

  



  疫情過後,姜俊楠一直堅持在餐廳用一次性碗筷吃飯。蔣迪雯攝


  病愈後“隱身”:

  “一出門總感覺有幾雙眼睛盯著我”每天10點多鍾,夏天(化名)會頂著刺眼的陽光去小區門口的超市買菜,這個時候出門超市人少。54歲的夏天現在的生活主題似乎成了避高峰。她說:“一出門總感覺有幾雙眼睛盯著我。”去年,夏天和丈夫都感染了新冠肺炎。夏天發病早,丈夫病症重。剛回家時夫妻倆關系有點僵,丈夫埋怨夏天,覺得是她去了服裝批發市場,傳染了他。性格強硬的夏天咽不下這種話,回敬道:“是誰傳染誰還不一定呢,可能只是你身體好,發作比我晚……”齟齬一直在,只不過現在爭論的次數少了。最初居家的那段日子裡,夏天依賴方艙醫院的病友群,剛開始大家都抱怨周圍環境不友好:每個月一次的例行體檢、拿快遞時遭遇的戒備眼神……後來群裡大家討論的頻率越來越少了,很多人退群了。其實起初社區裡沒人知道她和丈夫曾經被感染。但因為她在方艙醫院是活躍的志願者,不少媒體找上門來。起先她挺熱心,只是要求“影像資料不要出正臉或者做一些處理”,但播出時,她的臉還是毫無遮擋。小區漸漸有人發現了夏天夫婦是病愈患者。她發現電梯外有人看到她,就把已經跨進電梯的一只腳收回去了,還有人和她同坐一部電梯時,會把身體背過去。一位鄰居只有五六歲的兒子見到夏天,趕緊拉著媽媽的衣角躲開,說:“媽媽快走,病毒來了。”6月,黃梅天,氣壓低。夏天和愛人在家裡實在被壓得喘不過氣,兩人決定去神農架自駕游。“我們當時備足了幹糧,每天就下車吃一頓熱飯,還得選消毒嚴格的餐館。”夏天覺得當時這麼小心,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景區其他人安全。每到一個餐廳,夫妻倆總是蜷在角落快速吃完。現在夏天研究了自己的安全社交方式:和別人聊天她都會戴著口罩,如果對方也戴著口罩,她就靠近一點;如果對方沒戴口罩,她就會刻意離得遠遠的。除了買菜,夏天白天從不出門,只有到了晚上六七點鍾才會和丈夫在小區外圍人少的地方散幾圈步。從夏天出院的第一天起,親戚就在微信群裡紛紛宣告:2020年一家人就不見面了,安全為上。直到今年春節,夏天的親姐姐喊夫妻倆吃團年飯,這才見上了一面。朋友之間也變得若即若離。以前姐妹們喊她來聚餐,會說:“不來不行的,你必須來!”現在朋友邀請她,卻客氣而拘謹:“你有沒有時間呀,來我這裡吃個飯?”朋友的問候也不少,還有約夏天“有時間一起出去玩”的。但是轉頭夏天就在朋友圈裡看到這幾位朋友瞞著她偷偷去郊游的照片。唯一赴約的飯局是一位朋友的搬家酒席。那位朋友極力鼓勵她,還告訴她另一位得過新冠肺炎的朋友也去了。夏天想著或許這位朋友是真的不在乎,就爽快答應了。但大家在一起(電視劇)吃飯時,同桌的人顯然有些不自在了,大家吃得都很拘束。“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把酒言歡了,我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夏天在朋友圈裡徹底隱身了。除了社交,夏天的事業也停滯了。她原本是一個順風順水的個體服裝店主,現在不少客戶都知道她曾經被感染,開店有了諸多不便。這份事業曾是她支撐下去的拐杖。夏天不想閒著,去一家服裝店應聘店員,卻發現老板是熟人,彼此顧慮頗多。對方沒有當即同意錄取她,但事後還是打來電話請她去上班。夏天還是以“工作時間不對頭”為由回絕了。“寧願往後退縮,也不要往前進”,她以前的性格好斗,和現在的處世哲學完全相反。2021年春節前後,夏天第一次拒絕了采訪邀請,某電視台想請她在鏡頭前說一些類似“感謝方艙工作人員,歡迎大家來武漢”的話,她卻覺得有些難說出口,“我很感謝醫護人員,我也給他們送過錦旗,但是我現在沒有那樣的情緒。”她想面對真實的自己,不想因為接受過幫助而成為“工具人”。現在已經年過50歲的夏天滋生了一個大膽念頭:她想離開武漢去廣州或者其他服裝批發行業發達的地方。“那些城市節奏比較快,大家可能不會有太多時間議論別人的事情。”在這以前,從小生長在武漢的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想要離開的一天。”“每天回家要洗5遍手”“80後”物業經理姜俊楠人高馬大,看起來不拘小節。但他忽然在吃飯前眯著眼審視起一瓶洗手液。他說:“這種消毒洗手液酒精濃度小於75%,殺滅病毒的作用基本沒有。”不久後,他看著眼前的陶瓷碗皺了下眉,然後起身拿來好幾副一次性塑料碗筷。“我知道這些碗筷在消毒衛生方面都是沒問題的,但我就是過不去心裡這道坎。”他說,“疫情留下了後遺症。”他每天回家都要洗5遍手、任何人給他遞煙他都不敢接,聲稱“戒煙了”,去超市買面包他只選塑封完整的品種,就連細金屬條纏起來的包裝也不放心。姜俊楠是武漢華南海鮮市場附近一個高層社區的物業經理,疫情發生後,他的小區裡相繼公布了70多名新冠肺炎感染者和疑似感染者。“我回憶了下,當時我面對面接觸的小區患者,應該不下10個,有的人當時還沒有戴口罩。”姜俊楠記得在武漢疫情最嚴重的2月,他幾乎麻木地在工作:一旦哪個樓洞出現發熱患者,他就和同事背著25公斤重的消毒箱爬幾十層樓,給樓道每一個角角落落反復消毒,好像只有累到不想說話、不想走路,才能忘記恐懼。但極端狀況下,人與人的利益紛爭也在激化。姜俊楠曾多次幫助業主協調就醫問題,卻遭遇了居民誤解。一個阿姨在疫情結束那個夏天拒繳物業費,她認為她親家離世就是因為物業沒有及時為她聯系醫院。實際上當時醫療資源緊張,而姜俊楠也已經盡力幫這家人聯系到了救護車。裂縫也蔓延到了家裡。因為擔心自己白天接觸人多被傳染病毒,姜俊楠一回到家中就把自己“罩在套子裡”。每天他都在家人睡下後才會上桌把飯菜重新加熱了吃,晚上就一個人蜷縮在六七平方米的小房間裡。他每晚在跑步機上跑3公裡,其實這是他的一種檢測方式:如果跑步時氣不喘,就證明自己還沒得新冠肺炎。當時,姜俊楠的領導、周邊幾個社區的物業負責人鄭宗保是他的“定海神針”。鄭宗保每天都會出現在這幾個他分管的小區裡,用手直接摸一摸公共垃圾桶上方、電梯,看看有沒有浮灰,常常手也不洗,就慢悠悠掏出一支煙抽,這在當時看來,簡直匪夷所思。但也正是鄭宗保氣定神閒的樣子,讓物業其他人都心定了不少。鄭宗保有自己的一套,去年3月初疫情緩解一些後,他就聯系了一位養殖戶預訂了3噸多活魚,300多戶業主都在微信上訂購了魚。分魚的場地就選定在了小區門口。這是武漢疫情期間第一個為業主團購活魚的社區。用鄭宗保的話說,給人一些盼頭。在疫情時被打斷的一切,在姜俊楠這裡需要慢慢修復。去年6月社區的物業費收齊了,他決定和同事們一起下館子。這是武漢疫情結束後他第一次在外面吃飯,特地選擇了一個非高峰時段,那頓飯吃得還算心裡踏實。疫情剛結束時,他發現兒子和自己不親了。他想應該是當時拒絕孩子靠近,給他內心留下了陰影。現在他每周末都帶孩子去戶外玩、每晚給孩子講枕邊故事。漸漸地,孩子又在睡前主動詢問:爸爸什麼時候回來?這幾個月,業主們又開始穿著家居服在物業辦公室裡跑進跑出,找姜俊楠他們解決各種社區裡的問題。那些新冠肺炎患者和家屬來時總會特別小心,也會和物業工作人員保持社交距離,把口罩戴得嚴嚴實實。一些業主感染後躲在家裡不願意去方艙醫院,被姜俊楠舉報過,現在也慢慢和他緩和了關系。重新見面,他們又開始叫他“小姜”。“這場疫情,讓我朋友圈裡很多人都失聯了。”姜俊楠說的“失聯”是指那些人的朋友圈自疫情後就沒有更新了。他猜測這些人自己或者是親人被感染了,“但是我也沒有主動去詢問他們,我想等他們願意了,總有重新和我們聯系的一天。”姜俊楠有慢性鼻竇炎,因為疫情之後害怕醫院的氣氛,他一直拖到了去年底才去看病。他記得當時戴了3層口罩,卻發現醫生的防護裝備已經恢復到了疫情前的“薄薄一層口罩”。看完病,醫生看出了姜俊楠的緊張,走近安慰了句:“沒事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武漢很安全了。”從那天起,姜俊楠心裡總時不時冒出醫生這句話。他告訴自己,一切都在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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