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心情故事】:迷宫 (发表于12年前)

京士威雪茄 · 时间: *2011-12-15 17:30*

迷宫

引:

let's start from here.

灿烂的夜空，雪白的地面，透明的大玻璃房子。

这一年土星回归，雪的交汇，
圣诞彩灯璀璨。迷幻的焰火，人潮激情澎湃。外面歌舞狂欢。

她看着他，看窗外。
她：不该让你到我的世界。
你本是一个来自土星的男人。

他：你害怕了。
她：我昨晚做一个梦，在人潮人海中，我到处找寻你，不
见踪影。长着龙犄角和透明眼珠的怪老头，过来俘获了我，
我拼命喊你的名字，你始终不见踪影。
他：有谁举着火把，隔着高高的墙，远远的看着你吗？

她：走着走着，好像离你很近，却把当初的自己走丢了。
他：恩，用尽了心血，换来对方的不置可否。

他：我们在迷宫，走来走去，找不到方向，
也许一开始就是歧途。但重要吗？
重要的是今年圣诞我们在一起。

正文

一

她那年16岁，在南开上大二，
放寒假前，她生病了，提早从天津赶回苏州的家。
适逢年底，到处都洋溢着喜庆气氛。

他当时在合肥上学，知道她的旅程后，
看了下时刻表，南下的火车会在半夜2点到蚌埠，
他于是在下午订了票赶到蚌埠车站。

当那趟列车带着硝烟，压着大雪，
在汽笛声中缓缓驶入蚌埠车站时，
他独自一人，没有任何行囊的上了列车。
一节一节车厢的找，那时候车厢里挤得到处都是人，
昏黄的灯光里，他一个一个座位的看过去，
在火车的摇晃中，他终于看到她,
耷拉着小脑袋趴在那里睡的正香甜.
边上同学看到他突然出现都很吃惊，
他笑笑，嘘了一下，坐在她边上，等她醒过来。

她在睡梦中咋咋着小嘴，酒窝里淡淡的笑意。
后来，很长时间，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看到他在面前，傻傻的不做声，
他捏了下她的鼻子，然后两个人一下兴奋的大叫。

好半天安静下来。
那天晚上，雪下了一夜，天上明净的月亮挂在那里，
随着火车长长的铁轨他们好像一直会这么陪伴下去，
月光很温柔，她说自己没有故乡，那天晚上你就是我的故乡。

二

她是个非常聪颖的江南女孩子，
可是看书看错了方向，
那一段在痴迷日本的颓废文学，三岛由纪夫的春雪，
春上春树的且听风吟是她的最爱。
她爱把春雪的话挂在嘴边，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就是她的理想，也溶到她血液里。
她会去做一些非常出格的事情，不是为证明什么，她就是那么享受着。

那天他们下了列车，到她的小屋，
马上要圣诞节了，家里面她的小屋淡雅有温馨，
一些可爱的小汽球和圣诞挂件在屋里快乐的闪烁着。

他洗完澡出来，看到桌上有一个可乐杯，红红的，惺惺的。
吓了一跳，看她苍白着脸痴痴的坐在那里，秀丽的脸上依然是淡淡的笑意。
他问她，里面是什么？
她抬了下手，上面扎着一条漂亮的小丝巾，打着蝴蝶结缠在手腕上。
他很生气，你怎么又做？不是说了吗，你再这样，我们就绝交。

她那一阵子，迷上了切腕，
她用刀片在手腕上细细的划一道，将将好血流出来，
然后嘀嗒嘀嗒的，在暗夜的宁静中流下去，
她说那样子，她非常释放，好像人飘起来，
漂浮在云上。然后会写下一些像来自外太空的文字和思绪。
他气得把杯子和刀片都收起来，又心疼她，总是无可奈何。

早上，他跟她说自己可能很快要出国去了，
以后上学多照顾好自己把。
她偎依着他，说一句话：你不要走。
他笑笑，这怎么可能呢，有些事是注定要去做的阿。
她：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没有委曲求全。
然后，她就去拉她的小风琴，
是一首淡淡的爱尔兰曲子，在晚风中，七零八落的雪片里，飘荡。

三

后来的几天，她每天都换上不同的裙子，跟着他到处玩儿，
观前街吃小吃，拙政园,狮子林,
还带他到苏州中学她母校去看她以前的寝室，
跟他说这个校址正是苏州的龙脉所在，所以很具灵气的。

他第二天要走了，她拉着他的手：
不许出国去，我是不会去的，你也不许去。
他笑，小丫头，这个能改变的吗？她：你要去的话，会后悔的。
他：我好好的干嘛后悔？
她：因为我。
他：你就一个小丫头，知道啥？
她气急，你看这个吗？我本来给你的圣诞礼物。
一条温暖的黄色围巾，

我给你织的围巾，上面一针一线我花了很多心思，
现在，你看，她说着，扯开一块，轻轻一拉。
围巾顿时散了架，落了一地。

你走了，我们就这样了。
然后，她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整晚未归。

他到处找她,同学家,
亲戚家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
早上她独自回来,
昨夜的妆也没有卸,人很憔悴,秀丽的脸庞上,
是昨天的月色,还有失眠的痕迹。
他:你说,你到哪里去了?
她:你要听实话吗?
他:你说。
她:我们分手了,已经。
就是昨天我的围巾落地的那一刻。
他:我们分手很多次了。
她:这一次不同,我们一定分了。
他:怎么不同?
她:我做了。
他:什么?
她:昨天我一个人跑到苏大去了。
他:怎么呢?
她:有几个海员在酒吧里喝酒。
他:那关你什么事?
她:本来不关,但是我生气。
他:你生气?
她:是啊,我就跟最坏的那个喝酒了。
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