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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6) 第61-72回 (罗贯中)由今决定转贴此小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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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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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Posted: 2021-6-11 11:20 Reply with quote
第六十一回 赵云截江夺阿斗 孙权遗书退老瞒(1)

  却说庞统、法正二人,劝玄德就席间杀刘璋,西川唾手可得。玄德曰:“吾初入蜀中,恩信未立,此事决不可行。”

  二人再三说之,玄德只是不从。次日,复与刘璋宴于城中,彼此细叙衷曲,情好甚密。酒至半酣,庞统与法正商议曰:“事已至此,由不得主公了。”

  便教魏延登堂舞剑,乘势杀刘璋。延遂拔剑进曰:“筵间无以为乐,愿舞剑为戏。”

  庞统便唤众武士入,列于堂下,只待魏延下手。刘璋手下诸将,见魏延舞剑筵前,又见阶下武士手按刀靶,直视堂上,从事张任亦掣剑舞曰:“舞剑必须有对,某愿与魏将军同舞。”

  二人对舞于筵前。魏延目视刘封,封亦拔剑助舞。于是刘璝、泠苞、邓贤,各掣剑出曰:“我等当群舞,以助一笑。”

  玄德大惊,急掣左右所佩之剑,立于席上曰:“吾兄弟相逢痛饮,并无疑忌。又非‘鸿门会’上,何用舞剑?不弃剑者立斩!”

  刘璋亦叱曰:“兄弟相聚,何必带刀?”

  命侍卫者尽去佩剑。众皆纷然下堂。玄德唤诸将士上堂,以酒赐之,曰:“吾弟兄同宗骨血,共议大事,并无二心。汝等勿疑。”

  诸将皆拜谢。刘璋执玄德之手而泣曰:“吾兄之恩,誓不敢忘!”

  二人欢饮至晚而散。玄德归寨,责庞统曰:“公等奈何欲陷备于不义耶?今后断勿为此。”

  统嗟叹而退。

  却说刘璋归寨,刘璝等曰:“主公见今日席上光景乎?不如早回,免生后患。”

  刘璋曰:“吾兄刘玄德,非比他人。”

  众将曰:“虽玄德无此心,他手下人皆欲吞并西川,以图富贵。”

  璋曰:“汝等无间吾兄弟之情。”遂不听,日与玄德欢叙。

  忽报张鲁整顿兵马,将犯葭萌关。刘璋便请玄德往拒之。玄德慨然领诺,即日领本部兵望葭萌关去了。众将劝刘璋令大将紧守各处关隘,以防玄德兵变。璋初时不从,后因众将苦劝,乃令白水都督杨怀、高沛二人,守把涪水关。刘璋自回成都。玄德到葭萌关,严禁军士,广施恩惠,以收民心。

  早有细作报入东吴。吴侯孙权会文武商议。顾雍进曰:“刘备分兵远涉山险而去,未易往还。何不差一军先截川口,断其归路,后尽起东吴之兵,一鼓而下荆襄?此不可失之机会也。”

  权曰:“此计大妙!”

  正商议间,忽屏后一人大喝而出曰:“进此计者可斩之!欲害吾女之命耶?”

  众惊视之,乃吴国太也。国太怒曰:“吾一生只有一女,嫁与刘备。今若动兵,吾女性命如何?”

  因叱孙权曰:“汝掌父兄之业,坐领八十一州,尚自不足,乃顾小利而不念骨肉!”

  孙权诺诺连声,答曰:“老母之训,岂敢有违!”遂叱退众官。

  国太恨恨而入。

  孙权立于轩下,自思:“此机会一失,荆襄何日可得?”

  正沉吟间,只见张昭入问曰:“主公有何忧疑?”

  孙权曰:“正思适间之事。”

  张昭曰:“此极易也。今差心腹将一人,只带五百军,潜入荆州,下一封密书与郡主,只说国太病危,欲见亲女,取郡主星夜回东吴。玄德平生只有一子,就教带来。那时玄德定把荆州来换阿斗。如其不然,一任动兵,更有何碍?”

  权曰:“此计大妙!吾有一人,姓周,名善,最有胆量。自幼穿房入户,多随吾兄。今可差他去。”

  昭曰:“切勿泄漏。只此便令起行。”

  于是密遣周善,将五百人,扮为商人,分作五船;更诈修国书,以备盘诘。船内暗藏兵器。周善领命,取荆州水路而来。船泊江边,善自入荆州,令门吏报孙夫人。夫人命周善入。善呈上密书。夫人见说国太病危,洒泪动问。周善拜诉曰:“国太好生病重,旦夕只是思念夫人。倘去得迟,恐不能相见。就教夫人带阿斗去见一面。”

  夫人曰:“皇叔引兵远出,我今欲回,须使人知会军师,方可以行。”

  周善曰:“若军师回言道:‘须报知皇叔,候了回命,方可下船,’如之奈何?”

  夫人曰:“若不辞而去,恐有阻挡。”

  周善曰:“大江之中,已准备下船只。只今便请夫人上车出城。”

  孙夫人听知母病危,如何不慌?便将七岁孩儿阿斗,载在车中;随行带三十余人,各跨刀剑上马离荆州城,便来江边上船。府中人欲报时,孙夫人已到沙头镇,下在船中了。

  周善方欲开船,只听得岸上有人大叫:“且休开船,容与夫人饯行!”

  视之,乃赵云也。原来赵云巡哨方回,听得这个消息,吃了一惊,只带四五骑旋风般沿江赶来。周善手执长戈,大喝曰:“汝何人,敢挡主母!”

  叱令军士一齐开船,各将军器出来,排列在船上。风顺水急,船皆随流而去。赵云沿江赶叫:“任从夫人去。只有一句话拜禀。”

  周善不睬,只催船速进。赵云沿江赶到十余里,忽见江滩斜缆一只渔船在那里。赵云弃马执枪,跳上渔船。只两人驾船前来,望着夫人所坐大船追赶。周善教军士放箭。赵云以枪拨之,箭皆纷纷落水。离大船悬隔丈余,吴兵用枪乱刺。赵云弃枪,在小船上,掣所佩青釭剑在手,分开枪搠,望吴船涌身一跳,早登大船。吴兵尽皆惊倒。赵云入舱中,见夫人抱阿斗于怀中,喝赵云曰:“何故无礼!”

  云插剑声喏曰:“主母欲何往?何故不令军师知会?”

  夫人曰:“我母亲病在危笃,无暇报知。”

  云曰:“主母探病,何故带小主人去?”

  夫人曰:“阿斗是吾子,留在荆州,无人看觑。”

  云曰:“主母差矣。主人一生,只有这点骨肉。小将在当阳长坂坡百万军中救出。今日夫人却欲抱将去,是何道理?”

  夫人怒曰:“量汝只是帐下一武夫,安敢管我家事!”

  云曰:“夫人要去便去,只留下小主人。”

  夫人喝曰:“汝半路辄入船中,必有反意!”

  云曰:“若不留下小主人,纵然万死,亦不敢放夫人去。”

  夫人喝侍婢向前揪捽,被赵云推倒,就怀中夺了阿斗,抱出船头上。欲要傍岸,又无帮手;欲要行凶,又恐碍于道理:进退不得。夫人喝侍婢夺阿斗,赵云一手抱定阿斗,一手仗剑,人不敢近。周善在后艄挟住舵,只顾放船下水。风顺水急,望中流而去。赵云孤掌难鸣,只护得阿斗,安能移舟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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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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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Posted: 2021-6-11 11:22 Reply with quote
第六十二回 取涪关杨高授首 攻雒城黄魏争功(1)

  却说张昭献计曰:“且休要动兵。若一兴师,曹操必复至。不如修书二封:一封与刘璋,言刘备结连东吴,共取西川,使刘璋心疑而攻刘备;一封与张鲁,教进兵向荆州来,着刘备首尾不能救应。我然后起兵取之,事可谐矣。”

  权从之,即发使二处去讫。

  且说玄德在葭萌关日久,甚得民心。忽接得孔明文书,知孙夫人已回东吴。又闻曹操兴兵犯濡须,乃与庞统议曰:“曹操击孙权,操胜必将取荆州,权胜亦必取荆州矣。为之奈何?”

  庞统曰:“主公勿忧。有孔明在彼,料想东吴不敢犯荆州。主公可驰书去刘璋处。只推曹操攻击孙权,权求救于荆州。吾与孙权唇齿之邦,不容不相援。张鲁自守之贼,决不敢来犯界。吾今欲勒兵回荆州,与孙权会同破曹操,奈兵少粮缺。望推同宗之谊,速发精兵三、四万,行粮十万斛相助。请勿有误。若得军马钱粮,却另作商议。”

  玄德从之,遣人往成都。来到关前,杨怀、高沛闻知此事,遂教高沛守关,杨怀同使者入成都,见刘璋呈上书信。刘璋看毕,问杨怀为何亦同来。杨怀曰:“专为此书而来。刘备自从入川,广布恩德,以收民心,其意甚是不善。今求军马钱粮,切不可与。如若相助,是把薪助火也。”

  刘璋曰:“吾与玄德有兄弟之情,岂可不助?”

  一人出曰:“刘备枭雄,久留于蜀而不遣,是纵虎入室矣。今更助之军马钱粮,何异与虎添翼乎?”

  众视其人,乃零陵烝阳人,姓刘,名巴,字子初。刘璋闻刘巴之言,犹豫未决。黄权又复苦谏。璋乃量拨老弱军四千,米一万斛,发书遣使报玄德。仍令杨怀、高沛紧守关隘。刘璋使者到葭萌关见玄德,呈上回书。玄德大怒曰:“吾为汝御敌,费力劳心。汝今积财吝赏,何以使士卒效命乎?”

  遂扯毁回书,大骂而起。使者逃回成都。庞统曰:“主公只以仁义为重,今日毁书发怒,前情尽弃矣。”

  玄德曰:“如此,当若何?”

  庞统曰:“某有三条计策,请主公自择而行。”

  玄德问那三条计。统曰:“只今便选精兵,昼夜兼道径袭成都:此为上计。杨怀、高沛乃蜀中名将,各伏强兵拒守关隘;今主公佯以回荆州为名,二将闻知,必来相送;就送行处,擒而杀之,夺了关隘,先取涪城,然后却向成都:此中计也。退还白帝,连夜回荆州,徐图进取:此为下计。若沉吟不去,将至大困,不可救矣。”

  玄德曰:“军师上计太促,下计太缓;中计不疾不迟,可以行之。”

  于是发书致刘璋,只说曹操令部将乐进引兵至青泥镇,众将抵敌不住,吾当亲往拒之,不及面会,特书相辞。书至成都,张松听得说刘玄德欲回荆州,只道是真心,乃修书一封,欲令人送与玄德。却值亲兄广汉太守张肃到,松急藏书于袖中,与肃相陪说话。肃见松神情恍惚,心中疑惑。松取酒与肃共饮。献酬之间,忽落此书于地,被肃从人拾得。席散后,从人以书呈肃。肃开视之,书略曰:

  松昨进言于皇叔,并无虚谬,何乃迟迟不发?逆取顺守,古人所贵。今大事已在掌握之中,何故欲弃此而回荆州乎?使松闻之,如有所失。书呈到日,疾速进兵。松当为内应,万勿自误!

  张肃见了,大惊曰:“吾弟作灭门之事,不可不首。”

  连夜将书见刘璋,具言弟张松与刘备同谋,欲献西川。刘璋大怒曰:“吾平日未尝薄待他,何故欲谋反!”

  遂下令捉张松全家,尽斩于市。后人有诗叹曰:

  一览无遣自古稀,谁知书信泄天机?
  未观玄德兴王业,先向成都血染衣。

  刘璋既斩张松,聚集文武商议曰:“刘备欲夺吾基业,当如之何?”

  黄权曰:“事不宜迟。即便差人告报各处关隘,添兵守把,不许放荆州一人一骑入关。”

  璋从其言,星夜驰檄各关去讫。

  却说玄德提兵回涪城,先令人报上涪水关,请杨怀、高沛出关相别。杨、高二将闻报,商议曰:“玄德此回若何?”

  高沛曰:“玄德合死。我等各藏利刃在身,就送行处刺之,以绝吾主之患。”

  杨怀曰:“此计大妙。”

  二人只带随行二百人,出关送行,其余并留在关上。玄德大军尽发。前至涪水之上,庞统在马上谓玄德曰:“杨怀、高沛若欣然而来,可提防之;若彼不来,便起兵径取其关,不可迟缓。”

  正说间,忽起一阵旋风,把马前帅字旗吹倒。玄德问庞统曰:“此何兆也?”

  统曰:“此惊报也。杨怀、高沛二人必有行刺之意,宜善防之。”

  玄德乃身披重铠,自佩宝剑防备。人报杨、高二将前来送行。玄德令军马歇定。庞统分付魏延、黄忠:“但关上来的军士,不问多少马步军兵,一个也休放回。”

  二将得令而去。

  却说杨怀、高沛二人身边各藏利刃,带二百军兵,牵羊送酒,直至军前。见并无准备,心中暗喜,以为中计。入至帐下,见玄德正与庞统坐于帐中。二将声喏曰:“闻皇叔远回,特具薄酒相送。”

  遂进酒劝玄德。玄德曰:“二将军守关不易,当先饮此杯。”

  二将饮酒毕,玄德曰:“吾有密事与二将军商议,闲人退避。”

  遂将带来二百人尽赶出中军。玄德叱曰:“左右与吾捉下二贼!”

  帐后刘封、关平应声而出。杨、高二人急待争斗,刘封、关平各捉住一人。玄德喝曰:“吾与汝主是同宗兄弟,汝二人何故同谋,离间亲情?”

  庞统叱左右搜其身畔,果然各搜出利刃一口。统便喝斩二人。玄德犹豫未决。统曰:“二人本意欲杀吾主,罪不容诛。”

  遂叱刀斧手斩杨怀、高沛于帐前。黄忠、魏延早将二百从人,先自捉下,不曾走了一个。玄德唤入,各赐酒压惊。玄德曰:“杨怀、高沛离间吾兄弟,又藏利刃行刺,故行诛戮。你等无罪,不必惊疑。”

  众皆拜谢。庞统曰:“吾今即用汝等引路,带吾军取关。各有重赏。”

  众皆应允。是夜二百人先行,大军随后。前军至关下叫曰:“二将军有急事回,可速开关。”

  城上听得是自家军,实时开关。大军一拥而入,兵不血刃,得了涪关。蜀军皆降。玄德各加重赏,遂即分兵前后守把。次日劳军,设宴于公厅。玄德酒酣,顾庞统曰:“今日之会,可谓乐乎?”

  庞统曰:“伐人之国而以为乐,非仁者之兵也。”

  玄德曰:“吾闻昔日武王伐纣,作乐象功,此亦非仁者之兵欤?汝言何不合道理?可速退!”

  庞统大笑而起。左右亦扶玄德入后堂。睡至半夜,酒醒。左右以逐庞统之言,告知玄德。玄德大悔;次早穿衣升堂,请庞统谢罪曰:“昨日酒醉,言语触忤,幸勿挂怀。”

  庞统谈笑自若。玄德曰:“昨日之言,惟吾有失。”

  庞统曰:“君臣俱失,何独主公?”

  玄德亦大笑,其乐如初。

  却说刘璋闻玄德杀了杨、高二将,袭了涪关,大惊曰:“不料今日果有此事!”

  遂聚文武,问退兵之策。黄权曰:“可连夜遣兵屯雒县,塞住咽喉之路。刘备虽有精兵猛将,不能过也。”

  璋遂令刘璝、泠苞、张任、邓贤点五万大军,星夜往守雒县,以拒刘备。

  四将行兵之次,刘璝曰:“吾闻锦屏山中有一异人,道号‘紫虚上人’,知人生死贵贱。吾辈今日行军,正从锦屏山过。何不试往问之?”

  张任曰:“大丈夫行兵拒敌,岂可问于山野之人乎?”

  璝曰:“不然。圣人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吾等问于高明之人,当趋吉避凶。”

  于是四人引五六十骑至山下,问径樵夫。樵夫指高山绝顶上,便是上人所居。四人上山至庵前,见一道童出迎。问了姓名,引入庵中。只见紫虚上人,坐于蒲墩之上。四人下拜,求问前程之事。紫虚上人曰:“贫道乃山野废人,岂知休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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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Posted: 2021-6-11 11:25 Reply with quote
第六十三回 诸葛亮痛哭庞统 张益德义释严颜(1)

  却说法正与那人相见,各抚掌而笑。庞统问之。正曰:“此公乃广汉人,姓彭,名羕,字永言,蜀中豪杰也。因直言触忤刘璋,被璋髡钳为徒隶,因此短发。”

  统乃以宾礼待之,问羕从何而来。羕曰:“吾特来救汝数万人性命。见刘将军方可说。”

  法正忙报玄德。玄德亲自谒见,请问其故。羕曰:“将军有多少军马在前寨?”

  玄德实告:“有黄忠、魏延在彼。”

  羕曰:“为将之道,岂可不知地理乎?前寨紧靠涪江,若决动江水,前后以兵塞之,一人无可逃也。”

  玄德大悟。彭羕曰:“罡星在西方,太白临于此地,当有不吉之事,切宜慎之。”

  玄德即拜彭羕为幕宾,使人密报魏延、黄忠,教朝暮用心巡警,以防决水。黄忠、魏延商议:“二人各轮一日;如遇敌军来到,互相通报。”

  却说泠苞见当夜风雨大作,引了五千军,径循江边而进,安排决江,只听得后面喊声乱起。泠苞知有准备,急急回军。后面魏延引军赶来,川兵自相践踏。泠苞正奔走间,撞着魏延。交马不数合,被魏延活捉去了。比及吴兰、雷同来接应时,又被黄忠一军杀退。魏延解泠苞到涪关。玄德责之曰:“吾以仁义相待,放汝回去,何敢背我!今次难饶!”

  将泠苞推出斩之,重赏魏延。玄德设宴管待彭羕。忽报荆州诸葛亮军师,特遣马良奉书至此。玄德召入问之。马良礼毕曰:“荆州平安,不劳主公忧念。”

  遂呈上军师书信。玄德拆书观之。略云:

  亮夜算太乙数,今年岁次癸亥,罡星在西方;又观乾象,太白临于雒城之分:主将帅身上多凶少吉。切宜谨慎。

  玄德看了书,便教马良先回。玄德曰:“吾将回荆州,去论此事。”

  庞统暗思:“孔明怕我取了西川,成了功,故意将此书相阻耳。”

  乃对玄德曰:“统亦算太乙数,已知罡星在西,应主公合得西川,别不主凶事。统亦占天文,见太白临于雒城,先斩蜀将泠苞,已应凶兆矣。主公不可疑心,可急进兵。”

  玄德见庞统再三催促,乃引军前进。黄忠同魏延接入寨去。庞统问法正曰:“前至雒城,有多少路?”

  法正画地作图。玄德取张松所遗图本对之,并无差错。法正言:“山北有条大路,正取雒城东门;山南有条小路,却取雒城西门。两条路俱可进兵。”

  庞统谓玄德曰:“统令魏延为先锋,取南小路而进;主公令黄忠作先锋,从山北大路而进。并到雒城取齐。”

  玄德曰:“吾自幼熟于弓马,多行小路。军师可从大路去取东门,吾取西门。”

  庞统曰:“大路必有军邀拦,主公引兵当之。统取小路。”

  玄德曰:“军师不可。吾夜梦一神人,手执铁棒击吾右臂,觉来犹自臂痛。此行莫非不佳。”

  庞统曰:“壮士临阵,不死带伤,理之自然也。何故以梦寐之事疑心乎?”

  玄德曰:“吾所疑者,孔明之书也。军师还守涪关,如何?”

  庞统大笑曰:“主公被孔明所惑矣。彼不欲令统独成大功,故作此言以疑主公之心。心疑则致梦,何凶之有?统肝脑涂地,方称本心。主公再勿多言。来早准行。”

  当日传下号令,军士五更造饭,平明上马。黄忠、魏延领军先行。玄德与庞统约定,忽坐下马眼生前失,把庞统掀将下来。玄德跳下马,自来笼住那马。玄德曰:“军师何故乘此劣马?”

  庞统曰:“此马乘久,不曾如此。”

  玄德曰:“临阵眼生,误人性命。吾所骑白马,性极驯熟。军师可骑,万无一失。劣马吾自乘之。”

  遂与庞统更换所骑之马。庞统谢曰:“深感主公厚恩。虽万死亦不能报也。”

  遂各上马取路而进。玄德见庞统去了,心中甚觉不快,怏怏而行。

  却说雒城中吴懿、刘璝听知折了泠苞,遂与众商议。张任曰:“城东南山僻有一条小路,最为要紧,某自引一军守之。诸公紧守雒城,勿得有失。”

  忽报汉兵分两路前来攻城。张任急引三千军,先来抄小路埋伏。见魏延兵过,张任教尽放过去,休得惊动。后见庞统军来,张任军士,遥指军中大将:“骑白马者必是刘备。”

  张任大喜,传令教如此如此。

  却说庞统迤逦前进,抬头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心下甚疑,勒住马问:“此处是何地名?”

  数内有新降军士,指道:“此处地名落凤坡。”

  庞统惊曰:“吾道号凤雏,此处名落凤坡,不利于吾。”

  令后军疾退。只听山坡前一声炮响,箭如飞蝗,只望骑白马者射来。可怜庞统竟死于乱箭之下。时年止三十六岁。后人有诗叹曰:

  古岘相连紫翠堆,士元有宅傍山隈。
  儿童惯识呼鸠曲、闾巷曾闻展骥才。
  预计三分平刻削,长躯万里独徘徊。
  谁知天狗流星坠,不使将军衣锦回?

  先是东南有童谣云:

  一凤并一龙,相将到蜀中。才到半路里,凤死落坡东。
  风送雨,雨送风,隆汉兴时蜀道通,蜀道通时只有龙。

  当日张任射死庞统,汉军拥塞,进退不得,死者大半。前军飞报魏延。魏延忙勒兵欲回,奈山路逼窄,厮杀不得。又被张任截断归路,在高阜处,用强弓硬弩射来,魏延心慌。有新降蜀兵曰:“不如杀奔雒城下,取大路而进。”

  延从其言,当先开路,杀奔雒城来。尘埃起处,前面一军杀至,乃雒城守将吴兰、雷同也;后面张任引兵追来。前后夹攻,把魏延围在垓心。魏延死战不能得脱。但见吴兰、雷同后军自乱,二将急回马去救。魏延乘势赶去,当先一将,舞刀拍马,大叫:“文长,吾特来救汝!”

  视之,乃老将黄忠也。两下夹攻,杀败吴、雷二将,直冲至雒城之下。刘璝引兵杀出,却得玄德在后当住接应。黄忠、魏延翻身便回。玄德军马比及奔到寨中,张任军马又从小路里截出。刘璝、吴兰、雷同当先赶来。玄德守不住二寨,且战且走,奔回涪关。蜀兵得胜,迤逦追赶。玄德人困马乏,那里有心厮杀,且只顾奔走。将近涪关,张任一军追赶至紧。幸得左边刘封,右边关平,二将引三万生力兵截出,杀追张任;还赶二十里,夺回战马极多。

  玄德一行军马,再入涪关,问庞统消息。有落凤坡逃得性命的军士,报说:“军师连人带马,被乱箭射死于坡前。”

  玄德闻言,望西痛哭不已,遥为招魂设祭。诸将皆哭。黄忠曰:“今番折了庞统军师,张任必然来攻打涪关,如之奈何?不若差人往荆州,请诸葛亮军师来商议收川之计。”

  正说之间,人报张任引军直临城下搦战。黄忠、魏延皆要出战。玄德曰:“锐气新挫,宜坚守以待军师来到。”

  黄忠、魏延领命,只紧守城池。玄德写一封书,教关平分付:“你与我往荆州请军师去。”

  关平领了书,星夜往荆州来。玄德自守涪关,并不出战。

  却说孔明在荆州,时当七夕佳节,大会众官夜宴,共说收川之事。只见正西上一星,其大如斗,从天坠下,流光四散。孔明失惊,掷杯于地,掩面哭曰:“哀哉!痛哉!”

  众官慌问其故。孔明曰:“吾前者算今年罡星在西方,不利于军师;天狗犯于吾军,太白临于雒城,已拜书主公,教谨防之。谁想今夕西方星坠,庞士元命必休矣!”

  言罢,大哭曰:“今吾主丧一臂矣!”

  众官皆惊,未信其言。孔明曰:“数日之内,必有消息。”

  是夕酒不尽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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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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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回 孔明定计捉张任 杨阜借兵破马超(1)

  却说张飞问计于严颜。颜曰:“从此取雒城,凡守御关隘,都是老夫所管;官军皆出于掌握之中。今感将军之恩,无可以报,老夫当为前部,所到之处,尽唤出拜降。”

  张飞称谢不已。于是严颜为前部,张飞领军随后。凡到之处,尽是严颜所管,都唤出投降。有迟疑未决者,颜曰:“我尚且投降,何况汝乎?”

  自是望风归顺,并不曾厮杀一场。

  却说孔明已将起程日期申报玄德,教都会聚雒城。玄德与众官商议:“今孔明、益德分两路取川,会于雒城,同入成都。水陆舟车,已于七月二十日起程,此时将及待到。今我等便可进兵。”

  黄忠曰:“张任每日来搦战,见城中不出,彼军懈怠,不做准备,今日夜间分兵劫寨,胜如白昼厮杀。”

  玄德从之,教黄忠引兵取左,魏延引兵取右。玄德取中路。当夜二更,三路军马齐发。张任果然不做准备。汉军拥入大寨,放起火来,烈焰腾空。蜀兵奔走,连夜直赶到雒城,城中兵接应入去。玄德还中路下寨;次日,引兵直到雒城,围住攻打。张任按兵不出。

  攻到第四日,玄德自提一军攻打西门,令黄忠、魏延在东门攻打,留南门北门放军兵行走。原来南门一带都是山路,北门有涪水,因此不围。张任望见玄德在西门,骑马往来,指挥打城,从辰至未,人马渐渐力乏。张任教吴兰、雷同二将引兵出北门,转东门,敌黄忠、魏延;自己却引军出南门,转西门,单迎玄德。城内尽拨民兵上城,擂鼓助喊。

  却说玄德见红日平西,教后军先退。军士方回身,城上一片声喊起,南门内军马突出。张任径来军中捉玄德。玄德军中大乱。黄忠、魏延又被吴兰、雷同敌住。两下不能相顾。玄德敌不住张任,拨马往山僻小路而走。张任从背后追来,看看赶上。玄德独自一人一马,张任自引数骑赶来。玄德正望前尽力加鞭而行,忽山路一军冲出。玄德马上叫苦曰:“前有伏兵,后有追兵,天亡我也!”

  只见来军当头一员大将,乃是张飞。原来张飞与严颜正从那条路上来,望见尘埃起,知与川兵交战。张飞当先而来,正撞着张任,便就交马。战到十余合,背后严颜引兵大进。张任火速回身。张飞直赶到城下。张任退入城,拽起吊桥。

  张飞回见玄德曰:“军师泝江而来,尚且未到,反被我夺了头功。”

  玄德曰:“山路险阻,如何无军阻挡,长驱大进,先到于此?”

  张飞曰:“于路关隘四十五处,皆出老将严颜之功;因此一路并不曾费分毫之力。”

  遂把义释严颜之事,从头说了一遍,引严颜见玄德。玄德谢曰:“若非老将军,吾弟安能到此?”

  即脱身上黄金锁子甲以赐之。严颜拜谢。正待安排宴饮,忽闻哨马回报:“黄忠、魏延和川将吴兰、雷同交锋,城中吴懿、刘璝又引兵助战,两下夹攻,我军抵敌不住,魏、黄二将败阵投东去了。”

  张飞听得,便请玄德分兵两路,杀去救援。于是张飞在左,玄德在右,杀奔前来。吴懿、刘璝见后面喊声起,慌退入城中。吴兰、雷同只顾引兵追赶黄忠、魏延,却被玄德、张飞截住归路。黄忠、魏延,又回马转攻。吴兰、雷同料敌不住,只得将本部军马前来投降。玄德准其降,收兵近城下寨。

  却说张任失了二将,心中忧虑。吴懿、刘璝曰:“兵势甚危,不决一死战,如何得退兵?一面差人去成都见主公告急,一面用计敌之。”

  张任曰:“吾来日领一军搦战,诈败,引转城北;城内再以一军冲出,截断其中,可获胜也。”

  吴懿曰:“刘将军相辅公子守城,我引兵冲出助战。”

  约会已定。次日,张任自引数千人马,摇旗呐喊,出城搦战。张飞上马出迎,更不打话,与张任交锋。战不十余合,张任诈败,绕城而走。张飞尽力追之。吴懿一军截住,张任引军复回,把张飞围在垓心,进退不得。正没奈何,只见一队军从江边杀出。当先一员大将,挺枪跃马,与吴懿交锋;只一合,生擒吴懿,战退敌军,救出张飞。视之,乃赵云也。飞问:“军师何在?”

  云曰:“军师已至。想此时已与主公相见了也。”

  二人擒吴懿回寨。张任自退入东门去了。

  张飞、赵云回寨中,见孔明、简雍、蒋琬已在帐中。飞下马来参军师。孔明惊问曰:“如何得先到?”

  玄德具述义释严颜之事。孔明贺曰:“张将军能用谋,皆主公之洪福也。”

  赵云解吴懿见玄德。玄德曰:“汝降否?”

  吴懿曰:“我既被捉,如何不降?”

  玄德大喜,亲解其缚。孔明问:“城中有几人守城?”

  吴懿曰:“有刘季玉之子刘循,辅将刘璝、张任。刘璝不打紧,张任乃蜀郡人,极有胆略,不可轻敌。”

  孔明曰:“先捉张任,然后取雒城。”

  问:“城东这座桥名为何桥?”

  吴懿曰:“金雁桥。”

  孔明遂乘马至桥边,绕河看了一遍,回到寨中,唤黄忠、魏延听令曰:“离金雁桥南五六里,两岸都是芦苇蒹葭,可以埋伏。魏延引一千枪手伏于左,单戮马上将;黄忠引一千刀手伏于右,单砍坐下马。杀散彼军,张任必投山东小路而来。张益德引一千军伏在那里,就彼处擒之。”

  又唤赵云伏于金雁桥北:“待我引张任过桥,你便将桥拆断,却勒兵于桥北,遥为之势,使张任不敢望北走,退投南去,却好中计。”

  调遣已定,军师自去诱敌。

  却说刘璋差卓膺、张翼二将,前至雒城助战。张任教张翼与刘璝守城,自与卓膺为前后二队,任为前队,膺为后队,出城退敌。孔明引一队不整不齐军,过金雁桥来,与张任对阵。孔明乘四轮车,纶巾羽扇而出,两边百余骑簇捧,遥指张任曰:“曹操以百万之众,闻吾之名,望风而逃;今汝何人,敢不投降!”

  张任看见孔明军伍不齐,在马上冷笑曰:“人说诸葛亮用兵如神,原来有名无实!”

  把枪一招,大小军校齐杀过来。孔明弃了四轮车,上马退走过桥。张任从背后赶来。过了金雁桥,见玄德军在左,严颜军在右,冲杀将来。张任知是计,急回军时,桥已拆断了;欲投北去,只见赵云一军隔岸排开,遂不敢投北,径往南绕河而走。走不到五七里,早到芦苇丛杂处。魏延一军从芦中忽起,都用长枪乱戳。黄忠一军伏在芦苇里,用长刀只剁马蹄。马军尽倒,皆被执缚。步军那里敢来?张任自引数十骑望山路而走,正撞着张飞。张任方欲退走,张飞大喝一声,众军齐上,将张任活捉了。

  原来卓膺见张任中计,已投赵云军前降了,一发都到大寨。玄德赏了卓膺。张飞解张任至。孔明亦坐于帐中。玄德谓张任曰:“蜀中诸将,望风而降,汝何不早投降?”

  张任睁目怒叫曰:“忠臣岂肯事二主乎?”

  玄德曰:“汝不识天时耳。降即免死。”

  任曰:“今日便降,久后也不降!可速杀我!”

  玄德不忍杀之。张任厉声高骂。孔明命斩之以全其名。后人有诗赞曰:

  烈士岂甘从二主?张君忠勇死犹生。

  高明正似天边月,夜夜流光照雒城。

  玄德感叹不已,令收其尸首,葬于金雁桥侧,以表其忠。

  次日,令严颜、吴懿等一班蜀中降将为前部,直至雒城,大叫:“早开门受降,免一城生灵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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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马超大战葭萌关 刘备自领益州牧(1)

  却说阎圃正劝张鲁勿助刘璋,只见马超挺身出曰:“超感主公之恩,无可上报。愿领一军攻取葭萌关,生擒刘备。务要刘璋割二十州奉还主公。”

  张鲁大喜,先遣黄权从小路而回,随即点兵二万与马超。此时庞德卧病不能行,留于汉中。张鲁令杨柏监军。超与弟马岱选日起程。

  却说玄德军马在雒城。法正所差下书人回报说:“郑度劝刘璋尽烧野谷,并各处仓廪,率巴西之民,避于涪水西,深沟高垒而不战。”

  玄德、孔明闻之,皆大惊曰:“若用此言,吾势危矣!”

  法正笑曰:“主公勿忧;此计虽毒,刘璋必不能用也。”

  不一日,人传刘璋不肯迁动百姓,不从郑度之言。玄德闻之,方始宽心。孔明曰:“可速进兵取绵竹;如得此处,成都易取矣。”

  遂遣黄忠、魏延领兵前进。费观听知玄德兵来,差李严出迎。严领三千兵出,各布阵完。黄忠出马,与李严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负。孔明在帐中教鸣金收军。黄忠回阵,问曰:“正待要擒李严,军师何故收兵?”

  孔明曰:“吾已见李严武艺,不可力取。来日再战,汝可诈败,引入山峪,出奇兵以胜之。”

  黄忠领计。次日,李严再引兵来,黄忠又出战,不十合诈败,引兵便走。李严赶来,迤逦赶入山峪,猛然省悟。急待回时,前面魏延引兵摆开。孔明自在山顶,唤曰:“公如不降,两下已伏强弩,欲与吾庞士元报仇矣。”

  李严慌下马卸甲投降。军士不曾伤害一人。孔明引李严见玄德。玄德待之甚厚。严曰:“费观虽是刘益州亲戚,与某甚密,当往说之。”

  玄德即命李严回城招降费观。严入绵竹城,对费观赞玄德如此仁德;今若不降,必有大祸。观从其言,开门投降。玄德遂入绵竹,商议分兵取成都。忽流星马急报,言孟达、霍峻守葭萌关,今被东川张鲁遣马超与杨柏、马岱领兵攻打甚急,救迟则关隘休矣。玄德大惊。孔明曰:“须是张、赵二将,方可与敌。”

  玄德曰:“子龙引兵在外未回。益德已在此,可急遣之。”

  孔明曰:“主公且勿言,容亮激之。”

  却说张飞闻马超攻关,大叫而入曰:“辞了哥哥,便去战马超也!”

  孔明佯作不闻,对玄德曰:“今马超侵犯关隘,无人可敌;除非往荆州取关云长来,方可与敌。”

  张飞曰:“军师何故小觑吾?吾曾独拒曹操百万之兵,岂愁马超一匹夫乎?”

  孔明曰:“益德拒水断桥,此因曹操不知虚实耳。若知虚实,将军岂得无事?今马超之勇,天下皆知。渭水六战,杀得曹操割须弃袍,几乎丧命,非等闲之比。云长且未必可胜。”

  飞曰:“我只今便去;如胜不得马超,甘当军令!”

  孔明曰:“既你肯写文书,便为先锋。请主公亲自去一遭。留亮守绵竹。待子龙来,却作商议。”

  魏延曰:“某亦愿往。”

  孔明令魏延带五百哨马先行,张飞第二,玄德后队,望葭萌关进发。魏延哨马先到关下,正遇杨柏。魏延与杨柏交战,不十合,杨柏败走。魏延要夺张飞头功,乘势赶去,前面一军摆开,为首乃是马岱。魏延只道是马超,舞刀跃马迎之。与马岱战不十合,岱败走。延赶去,被岱回身一箭,中了魏延左臂。延急回马走。马岱赶到关前,只见一将喊声如雷,从关上飞奔至面前。原来是张飞初到关上,听得关前厮杀,便来看时,正见魏延中箭,因骤马下关,救了魏延。飞喝马岱曰:“汝是何人?先通姓名,然后厮杀!”

  马岱曰:“吾乃西凉马岱是也。”

  张飞曰:“你原来不是马超!快回去!非吾对手!只令马超那厮自来!说道燕人张飞在此!”

  马岱大怒曰:“汝焉敢小觑我!”

  挺枪跃马,直取张飞。战不十合,马岱败走。张飞欲待追赶,关上一骑马到来,叫:“兄弟且休赶!”

  飞回视之,原来是玄德到来。飞遂不赶,一同上关。玄德曰:“恐怕你性躁,故我随后赶来到此。既然胜了马岱,且歇一宵,来日战马超。”

  次日天明,关下鼓声大震,马超兵到。玄德在关上看时,门旗影里,马超纵骑提枪而出;狮盔兽带,银甲白袍;一来结束非凡,二者人才出众。玄德叹曰:“人言‘锦马超’,名不虚传!”

  张飞便要下关。玄德急止之曰:“且休出战。当先避其锐气。”

  关下马超单搦张飞出战,关上张飞恨不得平吞马超,三五番皆被玄德当住。看看午后,玄德望见马超阵上人马皆倦,遂选五百骑,跟着张飞,冲下关来。马超见张飞军到,把枪望后一招,约退军有一箭之地。张飞军马一齐扎住;关上军马,陆续下来。张飞挺枪出马,大呼:“认得燕人张益德么!”

  马超曰:“吾家屡世公侯,岂识村野匹夫!”

  张飞大怒。两马齐出,二枪并举。约战百余合,不分胜负。玄德观之,叹曰:“真虎将也!”

  恐张飞有失,急鸣金收军。两将各回。张飞回到阵中,略歇马片时,不用头盔,只裹包巾上马,又出阵前搦马超厮杀。超又出。两个再战。玄德恐张飞有失,自披挂下关,直至阵前;看张飞与马超又斗百余合,两个精神倍加,玄德教鸣金收军。二将分开,各回本阵。是日天色已晚。玄德谓张飞曰:“马超英勇,不可轻敌。且退上关。来日再战。”

  张飞杀得性起,那里肯休;大叫曰:“誓死不回!”

  玄德曰:“今日天晚,不可战矣。”

  飞曰:“多点火把,安排夜战!”

  马超亦换了马,再出阵前,大叫曰:“张飞!敢夜战么?”

  张飞性起,问玄德换了坐下马,抢出阵来,叫曰:“我捉你不得,誓不上关!”

  超曰:“我胜你不得,誓不回寨!”

  两军呐喊,点起千百火把,照耀如同白日。两将又向阵前鏖战。到二十余合,马超拨回马便走。张飞大叫曰:“走那里去!”

  原来马超见赢不得张飞,心生一计,诈败佯输,赚张飞赶来,暗掣铜锤在手,扭回身觑着张飞便打将来。张飞见马超走,心中也提防;比及铜锤打来时,张飞一闪,从耳朵边过去。张飞便勒回马时,马超却又赶来。张飞带住马,拈弓搭箭,回射马超;超却闪过。两将各自回阵。玄德自于阵前叫曰:“吾以仁义待人,不施谲诈。马孟起,你收兵歇息,我不乘势赶你。”

  马超闻言,亲自断后,诸军渐退。玄德亦收军上关。

  次日,张飞又欲下关战马超。人报军师来到。玄德接着孔明。孔明曰:“亮闻孟起世之虎将,若与益德死战,必有一伤;故令子龙、汉升守住绵竹,我星夜来此。可使条小计,令马超归降主公。”

  玄德曰:“吾见马超英勇,甚爱之。如何可得?”

  孔明曰:“亮闻东川张鲁,欲自立为‘汉宁王’。手下谋士杨松,极贪贿赂。可差人从小路径投汉中,先用金银结好杨松,后进书与张鲁云:‘吾与刘璋争西川,是与汝报仇。不可听信离间之语。事定之后,保汝为汉宁王。’令其撤回马超兵。待其来撤时,便可用计招降马超矣。”

  玄德大喜,实时修书,差孙乾赍金珠从小路径至汉中,先来见杨松,说知此事,送了金珠。松大喜,先引孙乾见张鲁,陈言方便。鲁曰:“玄德只是左将军,如何保得我为汉宁王?”

  杨松曰:“他是大汉皇叔,正合保奏。”

  张鲁大喜,便差人教马超罢兵。孙乾只在杨松家听回信。

  不一日,使者回报:“马超言未成功,不可退兵。”

  张鲁又遣人去唤,又不肯回。一连三次不至。杨松曰:“此人素无信行,不肯罢兵,其意必反。”

  遂使人流言云:“马超意欲夺西川,自为蜀主,与父报仇,不肯臣于汉中。”

  张鲁闻之,问计于杨松。松曰:“一面差人去说与马超:‘汝既欲成功,与汝一月限,要依我三件事。若依得,便有赏;否则必诛。一要取西川,二要刘璋首级,三要退荆州兵。三件事不成,可献头来。’一面教张卫点军守把关隘,防马超兵变。”

  鲁从之,差人到马超寨中,说这三件事。超大惊曰:“如何变得恁的!”

  乃与马岱商议:“不如罢兵。”

  杨松又流言曰:“马超回兵,必怀异心。”

  于是张卫分七路军,坚守隘口,不放马超兵入。超进退不得,无计可施。孔明谓玄德曰:“今马超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亮凭三寸不烂之舌,亲往超寨,说马超来降。”

  玄德曰:“先生乃吾之股肱心腹,倘有疏虞,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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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关云长单刀赴会 伏皇后为国捐生(1)

  却说孙权要索荆州。张昭献计曰:“刘备所倚重者,诸葛亮耳。其兄诸葛瑾今仕于吴,何不将瑾老小执下,使瑾入川告其弟,令劝刘备交割荆州?‘如其不还,必累及我老小。’亮念同胞之情,必然应允。”

  权曰:“诸葛瑾乃诚实君子,安忍拘其老小?”

  昭曰:“明教知是计策,自然放心。”

  权从之,即召诸葛瑾老小虚监在府;一面修书,打发诸葛瑾往西川去。不数日,到了成都,先使人报知玄德。玄德问孔明曰:“令兄此来为何?”

  孔明曰:“来索荆州耳。”

  玄德曰:“何以答之?”

  孔明曰:“只须如此如此。”

  计会已定。孔明出郭接瑾。不到私宅。径入宾馆;参拜毕,瑾放声大哭。亮曰:“兄长有事,但说。何故发哀?”

  瑾曰:“吾一家老小休矣!”

  亮曰:“莫非为不还荆州乎?因弟之故,执下兄长老小,弟心何安?兄休忧虑,弟自有计还荆州便了。”

  瑾大喜,即同孔明入见玄德,呈上孙权书。玄德看了,怒曰:“孙权既以妹嫁我,却乘我不在荆州,竟将妹子潜地取去,情理难容!我正要大起川兵,杀下江南,报我之恨,却还想来索荆州乎!”

  孔明哭拜于地,曰:“吴侯执下亮兄长老小,倘若不还,吾兄将全家被戮。兄死,亮岂能独生?望主公看亮之面,将荆州还了东吴,全亮兄弟之情!”

  玄德再三不肯,孔明只是哭求。玄德徐徐曰:“既如此,看军师面,分荆州一半还之;将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与他。”

  亮曰:“既蒙见允,便可写书与云长令交割三郡。”

  玄德曰:“子瑜到彼,须用善言求吾弟。吾弟性如烈火,吾尚惧之。切宜仔细。”

  瑾求了书,辞了玄德,别了孔明,登途径到荆州。云长请入中堂,宾主相叙。瑾出玄德书曰:“皇叔许先以三郡还东吴,望将军即日交割,令瑾好回见吴主。”

  云长变色曰:“吾与吾兄桃园结义,誓共匡扶汉室。荆州本大汉疆土,岂得妄以尺寸与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虽吾兄有书来,我却只不还。”

  瑾曰:“今吴侯执下瑾老小,若不得荆州,必将被诛。望将军怜之!”

  云长曰:“此是吴侯谲计,如何瞒得我过!”

  瑾曰:“将军何太无面目?”

  云长执剑在手曰:“休再言!此剑上并无面目!”

  关平告曰:“军师面上不好看,望父亲息怒。”

  云长曰:“不看军师面上,教你回不得东吴!”

  瑾满面羞惭,急辞下船,再往西川见孔明。孔明已自出巡去了。瑾只得再见玄德,哭告云长欲杀之事。玄德曰:“吾弟性急,极难与言。子瑜可暂回,容吾取了东川、汉中诸郡,调云长往守之,那时方得交付荆州。”

  瑾不得已,只得回东吴见孙权,具言前事。孙权大怒曰:“子瑜此去,反复奔走,莫非皆是诸葛亮之计?”

  瑾曰:“非也;吾弟亦哭告玄德,方许将三郡先还,又无奈云长恃顽不肯。”

  孙权曰:“既刘备有先还三郡之言,便可差官前去长沙、零陵、桂阳三郡赴任,且看如何。”

  瑾曰:“主公所言极是。”

  权乃令瑾取回老小,一面差官往三郡赴任。不一日,三郡差去官吏,尽被逐回,告孙权曰:“关云长不肯相容,连夜赶逐回吴。迟后者便要杀。”

  孙权大怒,差人召鲁肃责之曰:“子敬昔为刘备作保,借吾荆州;今刘备已得西川,不肯归还,子敬岂得坐视?”

  肃曰:“肃已思得一计,正欲告主公。”

  权问何计。肃曰:“今屯兵于陆口,使人请关云长赴会。若云长肯来,以善言说之。如其不从,伏下刀斧手杀之;如彼不肯来,随即进兵,与决胜负,夺取荆州便了。”

  孙权曰:“正合吾意。可即行之。”

  阚泽进曰:“不可。关云长乃世之虎将,非等闲可及。恐事不谐,反遭其害。”

  孙权怒曰:“若如此,荆州何日可得!”

  便命鲁肃速行此计。肃乃辞孙权,至陆口,召吕蒙、甘宁商议;设宴于陆口寨外临江亭上,修下请书,选帐下能言快语一人为使,登舟渡江。江口关平问了,遂引使人入荆州,叩见云长,具道鲁肃相邀赴会之意,呈上请书。云长看书毕,谓来人曰:“既子敬相请,我明日便来赴会。汝可先回。”

  使者辞去。关平曰:“鲁肃相邀,必无好意;父亲何故许之?”

  云长笑曰:“吾岂不知耶?此是诸葛瑾回报孙权,说吾不肯还三郡,故令鲁肃屯兵陆口,邀我赴会,便索荆州。吾若不往,道吾怯矣。吾来日独驾小舟,只用亲随十余人,单刀赴会,看鲁肃如何近我。”

  平谏曰:“父亲奈何以万金之躯,亲蹈虎狼之穴?恐非所以重伯父之寄托也。”

  云长曰:“吾于千枪万刃之中,矢石交攻之际,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岂忧江东群鼠乎?”

  马良亦谏曰:“鲁肃虽有长者之风,但今事急,不容不生异心。将军不可轻往。”

  云长曰:“昔战国时赵人蔺相如,无缚鸡之力,于渑池会上,觑秦国君臣如无物;况吾曾学万人敌者乎?既已许诺,不可失信。”

  良曰:“纵将军去,亦当有准备。”

  云长曰:“只教吾儿选快船十只,藏善水军五百,于江上等候。看吾认旗起处,便过江来。”

  平领命自去准备。

  却说使者回报鲁肃,说云长慨然应允,来日准到。肃与吕蒙商议:“此来若何?”

  蒙曰:“彼带军马来,某与甘宁各人领一军伏于岸侧,放炮为号,准备厮杀;如无军来,只于庭后伏刀斧手五十人,就筵间杀之。”

  计会已定。次日肃令人于岸口遥望。辰时后,见江面上一只船来,梢公水手只数人,一面红旗,风中招飐,显出一个大“关”字来。船渐近岸,见云长青巾绿袍,坐于船上;旁边周仓捧着大刀;八九个关西大汉,各跨腰刀一口。鲁肃惊疑,接入亭内。叙礼毕,入席饮酒,举杯相劝,不敢仰视。云长谈笑自若。

  酒至半酣,肃曰:“有一言诉与君侯,幸垂听焉。昔日令兄皇叔,使肃于吾主之前,保借荆州暂住,约于取西川之后归还。今西川已得,而荆州未还,得毋失信乎?”

  云长曰:“此国家之事,筵间不必论之。”

  肃曰:“吾主只区区江东之地,而肯以荆州相借者,为念君侯等兵败远来,无以为资故也。今已得益州,则荆州自应见还;乃皇叔但肯先割三郡,而君侯又不从,恐于理上说不去。”

  云长曰:“乌林之役,左将军亲冒矢石,戮力破敌,岂得徒劳而无尺土相资?今足下复来索地耶?”

  肃曰:“不然。君侯始与皇叔同败于长坂,计穷力竭,将欲远窜,吾主矜愍皇叔身无处所,不爱土地,使有所托足,以图后功;而皇叔愆德隳好,已得西川,又占荆州,贪而背义,恐为天下所耻笑。惟君侯察之。”

  云长曰:“此皆吾兄之事,非某所宜与也。”

  肃曰:“某闻君侯与皇叔桃园结义,誓同生死。皇叔即君侯也,何得推托乎?”

  云长未及回答,周仓在阶下厉声曰:“天下土地,惟有德者居之。岂独是汝东吴当有耶?”

  云长变色而起,夺周仓所捧大刀,立于庭中,目视周仓而叱曰:“此国家之事,汝何敢多言!可速去!”

  仓会意,先到岸口,把红旗一招。关平船如箭发,奔过江东来。云长右手提刀,左手挽住鲁肃手,佯推醉曰:“公今请吾赴宴,莫提起荆州之事。吾今已醉,恐伤故旧之情。他日令人请公到荆州赴会,另作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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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曹操平定汉中地 张辽威震逍遥津(1)

  却说曹操兴师西征,分兵三队:前部先锋夏侯渊、张郃;操自领诸将居中;后部曹仁、夏侯惇,押运粮草。早有细作报入汉中来。张鲁与弟张卫,商议退敌之策。卫曰:“汉中最险,无如阳平关。可于关之左右,依山傍林,下十余个寨栅,迎敌曹兵。兄在汉宁,多拨粮草应付。”

  张鲁依言,遣大将杨昂、杨任,与其弟即日起程。军马到阳平关,下寨已定。夏侯渊、张郃前军随到;闻阳平关已有准备,离关一十五里下寨。是夜军士疲困,各自歇息。忽寨后一把火起,杨昂、杨任两路兵杀来劫寨。夏侯渊、张郃急上得马,四下里大兵拥入,曹兵大败,退见曹操。操怒曰:“汝二人行军许多年,岂不知‘兵若远行疲困,可防劫寨’?如何不作准备?”

  欲斩二人,以明军法。众官告免。

  操次日自引兵为前队;见山势险恶,林木丛杂,不知路径,恐有伏兵,即引军回寨,谓许褚、徐晃二将曰:“吾若知此处如此险恶,必不起兵。”

  许褚曰:“兵已至此,主公不可惮劳。”

  次日操上马,只带许褚、徐晃二人,来看张卫寨栅。三匹马转过山坡,早望见张卫寨栅。操扬鞭遥指,谓二将曰:“如此坚固,急切难下!”

  言未已,背后一声喊起,箭如雨发。杨昂、杨任分两路杀来。操大惊。许褚大呼曰:“吾当敌贼!徐公明善保主公!”

  说罢,提刀纵马向前,力敌二将。杨昂、杨任,不能当许褚之勇,回马退去,其余不敢向前。徐晃保着曹操奔过山坡,前面又一军到;看时,却是夏侯渊、张郃二将,听得喊声,故引军杀来接应。于是杀退杨昂、杨任,救得曹操回寨。操重赏四将。自此两边相拒,五十余日,只不交战。曹操传令退军。贾诩曰:“贼势未见强弱,主公何故自退耶?”

  操曰:“吾料贼兵每日提备,急难取胜。吾以退军为名,使贼懈而无备,然后分轻骑抄袭其后,必胜贼矣。”

  贾诩曰:“丞相神机,不可测也。”

  于是令夏侯渊、张郃分兵两路,各引轻骑三千,取小路抄阳平关后。曹操一面引大军拔寨尽起。杨昂听得曹兵退,请杨任商议,欲乘势击之。杨任曰:“操诡计极多,未知真实,不可追赶。”

  杨昂曰:“公不往,吾当自去。”

  杨任苦谏不从。杨昂尽提五寨军马前进,只留些少军士守寨。是日大雾迷漫,对面不相见。杨昂军至半路,不能行,且权扎住。

  却说夏侯渊一军抄过山后,见重雾垂空,又闻人语马嘶,恐有伏兵,急催人马行动,大雾中误走到杨昂寨前。守寨军士,听得马蹄响,只道是杨昂兵回,开门纳之。曹军一拥而入,见是空寨,便就寨中放起火来。五寨军士,尽皆弃寨而走。比及雾收,杨任领兵来救,与夏侯渊战不数合,背后张郃兵到。杨任杀条大路,奔回南郑。杨昂待要回时,已被夏侯渊、张郃两个占了寨栅。背后曹操大队军马赶来。两下夹攻,四边无路。杨昂欲突阵而出,正撞着张郃。两个交手,被张郃杀死。败兵回投阳平关,来见张卫。原来卫知二将败走,诸营已失,半夜弃关,奔回去了。曹操遂得阳平关并诸寨。

  张卫、杨任回见张鲁。卫言二将失了隘口,因此守关不住。张鲁大怒,欲斩杨任。任曰:“某曾谏杨昂,休追操兵。他不肯听信,故有此败。任再乞一军前去挑战,必斩曹操。如不胜,甘当军令。”

  张鲁取了军令状。杨任上马,引二万军离南郑下寨。

  却说曹操提军将进,先令夏侯渊领五千军,往南郑路上哨探,正迎着杨任军马,两军摆开。任遣部将昌奇出马,与渊交锋;战不三合,被渊一刀斩于马下。杨任自挺枪出马,与渊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渊佯败而走,任从后追来;被渊用拖刀计,斩于马下。军士大败而回。曹操知夏侯渊斩了杨任,实时进兵,直抵南郑下寨。

  张鲁慌聚文武商议。阎圃曰:“某保一人,可敌曹操手下诸将。”

  鲁问是谁。圃曰:“南安庞德,前随马超投主公;后马超往西川,庞德卧病不曾行。见今蒙主公恩养,何不令此人去?”

  张鲁大喜,即召庞德至,厚加赏劳;点一万军马,令庞德出。离城十余里,与曹兵相对,庞德出马搦战。曹操在渭桥时,深知庞德之勇,乃嘱诸将曰:“庞德乃西凉勇将,原属马超;今虽依张鲁,未称其心。吾欲得此人。汝等须皆与缓斗,使其力乏,然后擒之。”

  张郃先出,战了数合便退。夏侯渊也战数合退了。徐晃又战三五合也退了。临后许褚战五十余合亦退。庞德力战四将,并无惧怯。各将皆于操前夸庞德好武艺。曹操心中大喜,与众将商议:“如何得此人投降?”

  贾诩曰:“某知张鲁手下,有一谋士杨松。其人极贪贿赂。今可暗以金帛送之,使谮庞德于张鲁,便可图矣。”

  操曰:“何由得人入南郑?”

  诩曰:“来日交锋,诈败佯输,弃寨而走,使庞德据我寨,我却于夤夜引兵劫寨;庞德必退入城,却选一能言军士,扮作彼军,杂在阵中:便得入城。”

  操听其计,选一精细军士,重加赏赐,付与金掩心甲一付,令披在贴肉,外穿汉中军士号衣,先于半路上等候。次日,先拨夏侯渊、张郃两枝军兵,远去埋伏;却教徐晃挑战,不数合败走。庞德招军掩杀,曹兵尽退。庞德却夺了曹操寨栅。见寨中粮草极多,大喜,实时申报张鲁;一面在寨中设宴庆贺。当夜二更之后,忽然三路火起:正中是徐晃、许褚;左张郃;右夏侯渊。三路军马,齐来劫寨。庞德不及提备,只得上马冲杀出来,望城而走。背后三路兵追来。庞德即唤开城门,领兵一拥而入。

  此时细作已杂到城中,径投杨松府下谒见,具说:“魏公曹丞相久闻盛德,特使某送金甲为信。更有密书呈上。”

  松大喜,看了密书中言语,谓细作曰:“上覆魏公,但请放心。某自有良策奉报。”

  打发来人先回,便连夜入见张鲁,说庞德受了曹操贿赂,卖此一阵。张鲁大怒,唤庞德责骂,欲斩之。阎圃苦谏。张鲁曰:“你来日出战,不胜必斩!”

  庞德抱恨而退。次日,曹兵攻城,庞德引兵冲出。操令许褚交战。褚诈败,庞德赶来。操自乘马于山坡上唤曰:“庞令名何不早降?”

  庞德寻思:“拿住曹操,抵一千员上将!”

  遂飞马上坡。一声喊起,天崩地塌,连人和马,跌入陷坑内去;四壁钩索一齐上前,活捉了庞德,押上坡来。曹操下马,叱退军士,亲释其缚,问庞德肯降否。庞德寻思张鲁不仁,情愿拜降。曹操亲扶上马,共回大寨,故意教城上望见。人报张鲁,德与操并马而行。鲁益信杨松之言为实。

  次日,曹操三面竖立云梯,飞炮攻打。张鲁见其势已极,与弟张卫商议。卫曰:“放火尽烧仓廪府库,出奔南山,去守巴中可也。”

  杨松曰:“不如开门投降。”

  张鲁犹豫不定。卫曰:“只是烧了便行。”

  张鲁曰:“我向本欲归命国家,而意未得达;今不得已而出奔,仓廪府库,国家之有,不可废也。”

  遂尽封锁。是夜二更,张鲁引全家老小,开南门杀出。曹操教休追赶,提兵入南郑;见鲁封闭府藏,心甚怜之,遂差人往巴中,劝使投降。张鲁欲降,张卫不肯。杨松以密书报操,便教进兵,松为内应。操得书,亲自引兵往巴中。张鲁使弟卫领兵出敌,与许褚交锋;被褚斩于马下。败军回报张鲁,鲁欲坚守。杨松曰:“今若不出,坐而待毙矣。某守城,主公当亲与决一死战。”

  鲁从之。阎圃谏鲁休出。鲁不听,遂引军出迎。未及交锋,后军已走。张鲁急退,背后曹兵赶来。鲁到城下,杨松闭门不开。张鲁无路可走,操从后追至,大叫:“何不早降!”

  鲁乃下马投拜。操大喜;念其封仓库之心,优礼相待,封鲁为镇南将军。阎圃等皆封列侯。于是汉中皆平。曹操传令各郡分设太守,置都尉,大赏士卒。惟有杨松卖主求荣,即命斩之于市曹示众。后人有诗叹曰:

  妨贤卖主逞奇功,积得金银总是空。
  家未荣华身受戮,令人千载笑杨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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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甘宁百骑劫魏营 左慈掷杯戏曹操(1)

  却说孙权在濡须口收拾军马,忽报曹操自汉中领兵四十万前来救合淝。孙权与谋士计议,先拨董袭、徐盛二人领五十只大船,在濡须口埋伏;令陈武带领人马,往来江岸巡哨。张昭曰:“今曹操远来,必须先挫其锐气。”

  权乃问帐下曰:“曹操远来,谁敢当先破敌,以挫其锐气?”

  凌统出曰:“某愿往。”

  权曰:“带多少军去?”

  统曰:“三千人足矣。”

  甘宁曰:“只须百骑,便可破敌,何必三千?”

  凌统大怒。两个就在孙权面前争竞起来。权曰:“曹军势大,不可轻敌。”

  乃命凌统带三千军出濡须口去哨探,遇曹兵,便与交战。凌统领命,引着三千人马,离濡须坞。尘头起处,曹兵早到。先锋张辽与凌统交锋,斗五十合,不分胜负。孙权恐凌统有失,令吕蒙接应回营。

  甘宁见凌统回,即告权曰:“宁今夜只带一百人马去劫曹营;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

  孙权壮之,乃调拨帐下一百精锐马兵付宁;又以酒五十瓶,羊肉五十斤,赏赐军士。甘宁回到营中,教一百人皆列坐,先将银碗斟酒,自吃两碗,乃语百人曰:“今夜奉命劫寨,请诸公各满饮一觞,努力向前。”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甘宁见众人有难色,乃拔剑在手,怒叱曰:“我为上将,且不惜命;汝等何得迟疑!”

  众人见甘宁作色,皆起拜曰:“愿效死力。”

  甘宁将酒肉与百人共饮。食尽,约至二更时候,取白鹅翎一百根,插于盔上为号;都披甲上马,飞奔曹操寨边,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径奔中军来杀曹操。原来中军人马,以车仗伏路,穿连围得铁桶相似,不能得进。甘宁只将百骑,左冲右突。曹兵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那甘宁百骑,在营内纵横驰骤,逢着便杀。各营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甘宁从寨之南门杀出,无人敢当。孙权令周泰引一支兵来接应。甘宁将百骑回到濡须。操兵恐有埋伏,不敢追袭。后人有诗赞甘宁曰:

  鼙鼓声喧震地来,吴师到处鬼神哀。
  百翎直贯曹军寨,尽说甘宁虎将才。

  甘宁引百骑到寨,不折一人一骑;至营门,令百人皆击鼓吹笛,口称:“万岁!”

  欢声大震。孙权自来迎接。甘宁下马拜伏。权扶起,携宁手曰:“将军此去,足使老贼惊骇。非孤相舍,正欲观卿胆耳。”

  即赐绢千疋,利刀百口。宁拜受讫,遂分赏百人。权语诸将曰:“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以相敌也。”

  次日,张辽引兵搦战。凌统见甘宁有功,奋然曰:“统愿敌张辽。”

  权许之。统遂领兵五千,离濡须。权自引甘宁临阵观战。对阵圆处,张辽出马,左有李典,右有乐进。凌统纵马提刀,出至阵前。张辽使乐进出迎。两个斗到五十合,未分胜败。曹操闻知,亲自策马到门旗下来看,见二将酣斗,乃令曹休暗放冷箭。曹休便闪在张辽背后,开弓一箭,正中凌统坐下马。那马直立起来,把凌统掀翻在地。乐进连忙持枪来刺。枪还未到,只听得弓弦响处,一箭射中乐进面门,翻身落马。两军齐出,各救一将回营,鸣金罢战。凌统回寨中拜谢孙权。权曰:“放箭救你者,甘宁也。”

  凌统乃顿首拜宁曰:“不想公能如此垂恩!”

  自此与甘宁结为生死之交,再不为恶。

  且说曹操见乐进中箭,令自到帐中调治。次日,分兵五路来袭濡须;操自领中路;左一路张辽,二路李典;右一路徐晃,二路庞德。每路各带一万人马,杀奔江边来。时董袭、徐盛二将在船上,见五路军马来到,诸军各有惧色。徐盛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何惧哉?”

  遂引猛士数百人,用小船渡过江边,杀入李典军中去了。董袭在船上,令众军擂鼓呐喊助威。忽然江上猛风大作,白浪掀天,波涛汹涌。军士见大船将覆,争下脚舰逃命。董袭仗剑大喝曰:“将受君命,在此防贼,怎敢弃船而去?”

  立斩下船军士十余人。须臾,风急船覆,董袭竟死于江口水中。徐盛在李典军中,往来冲突。

  却说陈武听得江边厮杀,引一军来,正与庞德相遇,两军混战。孙权在濡须坞中,听得曹兵杀到江边,亲自与周泰引军前来助战。正见徐盛在李典军中搅做一团厮杀,便麾军杀入接应。却被张辽、徐晃两枝军,把孙权困在垓心。曹操上高阜处看见孙权被围,急令许褚纵马持刀杀入军中,把孙权军冲作两段,彼此不能相救。

  却说周泰从军中杀出,到江边不见了孙权,勒回马,从外又杀入阵中,问本部军:“主公何在?”

  军人以手指兵马厚处,曰:“主公被围甚急!”

  周泰挺身杀入,寻见孙权。泰曰:“主公可随泰杀出。”

  于是泰在前,权在后,奋力冲突。泰到江边,回顾又不见孙权,乃复翻身杀入围中,又寻见孙权。权曰:“弓弩齐发,不能得出,如何?”

  泰曰:“主公在前,某在后,可以出围。”

  孙权乃纵马前行。周泰左右遮护,身被数枪,箭透重铠,救得孙权。到江边,吕蒙引一枝水军前来接应下船。权曰:“吾亏周泰三番冲杀,得脱重围。但徐盛在垓心,如何得脱?”

  周泰曰:“吾再救去。”

  遂轮枪复翻身杀入重围之中,救出徐盛。二将各带重伤。吕蒙教军士乱箭射住岸上兵,救二将下船。

  却说陈武与庞德大战,后面又无应兵,被庞德赶到峪口,树林丛密;陈武再欲回身交战,被树株抓住袍袖,不能迎敌,为庞德所杀。曹操见孙权走脱了,自策马驱兵,赶到江边对射。吕蒙箭尽。正慌间,忽对江一军船到,为首一员大将,乃是孙策女婿陆逊,自引十万兵到;一阵射退曹兵,乘势登岸追杀曹兵,复夺战马数千匹,曹兵伤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于乱军中寻见陈武尸首。

  孙权知陈武已亡,董袭又沉江而死,哀痛至切,令人入水中寻见董袭尸首,与陈武尸一齐厚葬之。又感周泰救护之功,设宴款之。权亲自把盏,抚其背,泪流满面,曰:“卿两番相救,不惜性命,被枪数十,肤如刻画,孤亦何心不待卿以骨肉之恩,委卿以兵马之重乎?卿乃孤之功臣,孤当与卿共荣辱同休戚也。”

  言罢,令周泰解衣与众将视之。皮肉肌肤,如同刀剜,盘根遍体。孙权手指其痕,一一问之。周泰具言战斗被伤之状。一处伤令吃一觥酒。是日周泰大醉。权以青罗伞赐之,令出入张盖,以为显耀。

  权在濡须,与操相拒月余,不能取胜。张昭、顾雍上言:“曹操势大,不可力取;若与久战,大损士卒;不若求和安民为上。”

  孙权从其言,令步骘往曹营求和,许年纳岁贡。操见江南急未可下,乃从之;令孙权先撤人马,吾然后班师。步骘回复,权只留蒋钦、周泰守濡须口,尽发大兵上船回秣陵。

  操留曹仁、张辽屯合淝,班师回许昌。文武众官皆议立曹操为魏王。尚书崔琰力言不可。众官曰:“汝独不见荀文若乎?”

  琰大怒曰:“时乎!时乎!会当有变!任自为之!”

  有与琰不和者,告知操。操大怒,收琰下狱问之。琰虎目虬髯,只是大骂曹操欺君奸贼。廷尉白操,操令杖杀崔琰在狱中。后人有诗赞曰:

  清河崔琰,天性坚刚;虬髯虎目、铁石心肠。
  奸邪辟易,声节显昂;忠于汉王,千古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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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卜周易管辂知机 讨汉贼五臣死节(1)

  却说当日曹操,见黑风中群尸皆起,惊倒于地。须臾风定,群尸皆不见。左右扶操回宫,惊而成疾。后人有诗赞左慈曰:

  飞步凌云遍九州,独凭遁甲自邀游。
  等闲施设神仙术,点悟曹瞒不转头。

  曹操染病,服药无愈。适太史丞许芝,自许昌来见操。操令芝卜易。芝曰:“大王曾闻神卜管辂否?”

  操曰:“颇闻其名,未知其术。汝可详言之。”

  芝曰:“管辂字公明,平原人也。容貌粗丑,好酒疏狂。其父曾为琅琊即丘长。辂自幼便喜仰视星辰,夜不肯寐。父母不能禁止。常云:‘家鸡野鹄,尚自知时,何况为人在世乎?’与邻儿共戏,辄画地为天文,分布日月星辰。及稍长,即深明周易,仰观风角,数学通神,兼善相术。琅琊太守单子春闻其名,召辂相见。时有坐客百余人,皆能言之士。辂谓子春曰:‘辂年少胆气未坚,先请美酒三升,饮而后言。’子春奇之,遂与酒三升。饮毕,辂问子春:‘今欲与辂为对者,若府君四座之士耶?’子春曰:‘吾自与卿旗鼓相当。’于是与辂讲论易理。辂亹亹而谈,言言精奥。子春反复辩难,辂对答如流。

  “从晓至暮,酒食不行。子春及众宾客,无不叹服。于是天下号为‘神童’。后有居民郭恩者,兄弟三人,皆得躄疾,请辂卜之。辂曰:‘卦中有君家本墓中女鬼,非君伯母即叔母也。昔饥荒之年,谋数升米之利,推之落井,以大石压破其头,孤魂痛苦,自诉于天,故君兄弟有此报。不可禳也。’郭恩等涕泣伏罪。安平太守王基,知辂神卜,延辂至家。适信都令妻,常患头风;其子又患心痛;因请辂卜之。辂曰:‘此堂之西角有二死尸,一男持矛,一男持弓箭。头在壁内,脚在壁外。持矛者主刺头,故头痛;持弓箭者主刺胸腹,故心痛。’乃掘之。入地八尺,果有二棺。一棺中有矛,一棺中有角弓及箭,木俱已朽烂。

  “辂令徙骸骨去城外十里埋之,妻与子遂无恙。馆陶令诸葛原,迁新兴太守,辂往送行。客言辂能覆射。诸葛原不信,暗取燕卵、蜂窠、蜘蛛三物,分置三盒之中,令辂卜之。卦成,各写四句于盒上。其一曰:‘含气须变,依乎宇堂;雌雄以形,羽翼舒张。此燕卵也。’其二曰:‘家室倒悬,门户众多;藏精育毒,得秋乃化。此蜂窠也。’其三曰:‘觳觫长足,吐丝成罗;寻网求食,利在昏夜。此蜘蛛也。’满座惊骇。乡中有老妇失牛,求卜之。辂判曰:‘北溪之滨,七人宰烹;急往追寻,皮肉尚存。’老妇果往寻之,七人于茅舍后煮食,皮肉犹存。妇告本郡太守刘邠,捕七人罪之,因问老妇曰:‘汝何以知之?’妇告以管辂之神卜。

  “刘邠不信,请辂至府,取印囊及山鸡毛藏于盒中,令卜之。辂卜其一曰:‘内方外圆,五色成文;含宝守信,出则有章。此印囊也。’其二曰:‘岩岩有鸟,锦体朱衣;羽翼玄黄,鸣不失晨。此山鸡毛也。’刘邠大惊,遂待为上宾。一日出郊闲行,见一少年耕于田中,辂立道旁观之。良久,问曰:‘少年高姓贵庚?’答曰:‘姓赵,名颜。年十九岁矣。敢问先生为谁?’辂曰:‘吾管辂也。吾见汝眉间有死气,三日内必死。汝貌美,可惜无寿。’赵颜回家,急告其父。父闻之,赶上管辂,哭拜于地曰:‘请归救吾子!’辂曰:‘此乃天命也,安可禳乎?’父告曰:‘老夫止有此子,望乞垂救!’赵颜亦哭求。

  “辂见其父子情切,乃谓赵颜曰:‘汝可备净酒一瓶,鹿脯一块,来日赍往南山之中,大树之下,看盘石上有二人弈棋。一人向南坐,穿白袍,其貌甚恶;一人向北坐,穿红袍,其貌甚美。汝可乘其弈兴浓时,将酒及鹿脯跪进之。待其饮食毕,汝乃哭拜求寿,必得益算矣。但切勿言是吾所教。’老人留辂在家。次日,赵颜携酒脯杯盘入南山之中。约行五六里,果有二人于大松树下盘石上着棋,全然不顾。赵颜跪进酒脯。二人贪着棋,不觉饮酒已尽。

  “赵颜哭拜于地而求寿,二人大惊。穿红袍者曰:‘此必管子之言也。吾二人既受其私,必须怜之。’穿白袍者,乃于身边取出簿籍检看,谓赵颜曰:‘汝今年十九岁,当死。吾今于“十”字上添一九字,汝寿可至九十九。回见管辂,教再休泄漏天机;不然,必致天谴。’穿红者出笔添讫,一阵香风过处,二人化作二白鹤,冲天而去。赵颜归问管辂。辂曰:‘穿红者,南斗也;穿白者,北斗也。’颜曰:‘吾闻北斗九星,何止一人?’辂曰:‘散而为九,合而为一也。北斗注死,南斗注生。今已添注寿算,子复何忧?’父子拜谢。自此管辂恐泄天机,更不轻为人卜。此人见在平原,大王欲知休咎,何不召之?”

  操大喜,即差人往平原召辂。辂至,参拜讫,操令卜之。辂答曰:“此幻术耳,何必为忧?”

  操心安,病乃渐可。操令卜天下之事。辂卜曰:“三八纵横,黄猪遇虎;定军之南,伤折一股。”

  又令卜传祚修短之数。辂卜曰:“狮子宫中,以安神位,王道鼎新,子孙极贵。”

  操问其详。辂曰:“茫茫天数,不可预知。待后自验。”

  操欲封辂为太史。辂曰:“命薄相穷,不称此职,不敢受也。”

  操问其故。答曰:“辂额无主骨,眼无守睛;鼻无梁柱,脚无天根;背无三甲,腹无三壬。只可泰山治鬼,不能治生人也。”

  操曰:“汝相吾若何?”

  辂曰:“位极人臣,又何必相?”

  再三问之,辂但笑而不答。操令辂遍相文武官僚。辂曰:“皆治世之臣也。”

  操问休咎,皆不肯尽言。后人有诗赞管辂曰:

  平明神卜管公明,能算南辰北斗星。
  八卦幽微通鬼窍、六爻玄奥究天庭。
  预知相法应无寿、自觉心源极有灵。
  可惜当年奇异术,后人无复授遗经。

  操令卜东吴、西蜀二处。辂设卦云:“东吴主亡一大将,西蜀有兵犯界。”

  操不信。忽合淝报来:“东吴陆口守将鲁肃身故。”

  操大惊,便差人往汉中探听消息。不数日,飞报刘玄德遣张飞、马超兵屯下办取关。操大怒,便欲自领大兵再入汉中,令管辂卜之。辂曰:“大王未可妄动。来春许都必有火灾。”

  操见辂言累验,故不敢轻动,留居邺郡,使曹洪领兵五万,往助夏侯渊、张郃同守东川;又差夏侯惇领兵三万,于许都来往巡警,以备不虞;又教长史王必总督御林军马。主簿司马懿曰:“王必嗜酒性宽,恐不堪任此职。”

  操曰:“王必是孤披荆棘历艰难时相随之人,忠而且勤,心如铁石,最足相当。”遂委王必领御林军马屯于许都东华门外。

  时有一人姓耿,名纪,字季行,洛阳人也;旧为丞相府掾,后迁侍中少府,与司直韦晃甚厚;见曹操进封王爵,出入用天子车服,心甚不平。时建安二十三年春正月,耿纪与韦晃密议曰:“操贼奸恶日甚,将来必为篡逆之事。吾等为汉臣,岂可同恶相济?”

  韦晃曰:“吾有心腹人,姓金,名祎,乃汉相金日磾之后,素有讨操之心;更兼与王必甚厚。若得同谋,大事济矣。”

  耿纪曰:“他既与王必交厚,岂肯与我等同谋乎?”

  韦晃曰:“且往说之,看是如何。”

  于是二人同至金祎宅中。祎接入后堂,坐定。晃曰:“德伟与王长史甚厚,吾三人特来告求。”

  祎曰:“所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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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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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 Posted: 2021-6-11 11:39 Reply with quote
第七十回 猛张飞智取瓦口隘 老黄忠计夺天荡山(1)

  却说张邰部兵三万,向分三寨,各傍山险:一名宕渠寨,一名蒙头寨,一名荡石寨。当日张郃于三寨中,各分军一半,去取巴西,留一半守寨。早有探马报到巴西,说张郃引兵来了。张飞急唤雷铜商议。同曰:“阆中地恶山险,可以埋伏。将军引兵出战,我出奇兵相助,郃可擒矣。”

  张飞拨精兵五千与雷铜去讫。飞自引兵一万,离阆中三十里,与张郃兵相遇。两军排开,张飞出马,单搦张郃。郃挺枪纵马而出。战到三十余合,郃后军忽然喊起。原来望见山背后有蜀兵旗幡,故此扰乱。张郃不敢恋战,拨马回走。张飞从后掩杀。前面雷铜又引兵杀出。两下夹攻,郃兵大败。张飞、雷铜连夜追袭,直赶到宕渠山。张郃仍旧分兵守住三寨,多置擂木炮石,坚守不战。

  张飞离宕渠十里下寨,次日引兵搦战。郃在山上大吹大擂饮酒,并不下山。张飞令军士大骂,郃只不出。飞只得还营。次日,雷铜又去山下搦战。郃又不出。雷铜驱军士上山,山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雷铜急退。荡石、蒙头两寨兵出,杀败雷铜。次日,张飞又去搦战。张郃又不出。飞使军人百般秽骂,郃在山上亦骂。张飞寻思,无计可施。相拒五十余日,飞就在山前扎住大寨,每日饮酒;饮至大醉,坐于山前辱骂。

  玄德差人犒军,见张飞终日饮酒,使者回报玄德。玄德大惊,忙来问孔明。孔明笑曰:“原来如此。军前恐无好酒;成都佳酿极多,可将五十瓮作三车装,送到军前与张将军饮。”

  玄德曰:“吾弟自来饮酒失事,军师何故反送酒与他?”

  孔明笑曰:“主公与益德做了许多年兄弟,还不知其为人耶?益德自来刚强,然前于收川之时,义释严颜。此非勇夫所为也。今与张郃相拒五十余日,酒醉之后,便坐山前辱骂,旁若无人;此非贪杯,乃败张郃之计耳。”

  玄德曰:“虽然如此,未可托大。可使魏延助之。”

  孔明令魏延解酒赴军前,车上各插黄旗,大书“军前公用美酒”。魏延领命,解酒到寨中,见张飞,传说主公赐酒。飞拜受讫,分付魏延、雷铜各引一枝人马,为左右翼;只看军中红旗起,便各进兵;教将酒摆列帐下,令军士大开旗鼓而饮。有细作报上山来,张郃自来山顶观望。见张飞坐于帐下饮酒,令二小卒于面前相扑为戏。郃曰:“张飞欺我太甚!”

  传令今夜下山劫飞寨。令蒙头、荡石二寨,皆出为左右援。当夜张郃乘着月色微明,引军从山侧而下,径到寨前。遥望张飞大明灯烛,正在帐中饮酒。张郃当先大喊一声,山前擂鼓为助,直杀入中军。但见张飞端坐不动。张郃骤马到面前一枪刺倒,却是一个草人。急勒马回时,帐后连珠炮起。一将当先,拦住去路,睁圆环眼,声如巨雷,乃张飞也;挺矛跃马,直取张郃。两将在火光中,战到三五十合。

  张郃只盼两寨来救,谁知两寨救兵,已被魏延、雷铜两将杀退,就势夺了二寨。张郃不见救兵,正没奈何,又见山上火起,已被张飞后军夺了寨栅。张郃三寨俱失,只得奔瓦口关去了。张飞大获胜捷,报入成都。玄德大喜,方知益德饮酒是计,只要诱张郃下山。

  却说张郃退守瓦口关,三万军已折了二万,遣人问曹洪求救。洪大怒曰:“汝不听吾言,强要进兵,失了紧要隘口,却又来求救!”

  遂不肯发兵,使人催督张郃出战。郃心慌,只得定计,分两军去关口前山僻埋伏;分付曰:“我诈败,张飞必然赶来,汝等就截其归路。”

  当日张郃引兵前进,正遇雷铜。战不数合,张郃败走,雷铜赶来。两军齐出,截断回路。张郃复回,刺雷铜于马下。败军回报张飞。飞自来与张郃挑战。郃又诈败,张飞不赶。郃又回战,不数合,又败走。张飞知是计,收军回寨,与魏延商议曰:“张郃用埋伏计,杀了雷铜,又要赚吾,何不将计就计?”

  延问曰:“如何?”

  飞曰:“我明日先引一军前往,汝却引精兵于后,待伏兵出,汝可分兵击之。用车十余乘,各藏柴草,塞住小路,放火烧之。吾乘势擒张郃,与雷铜报仇。”

  魏延领计。次日,张飞引兵前进。张郃兵又至,与张飞交锋。战到十合,郃又诈败。张飞引马步军赶来,郃且战且走。引张飞过山峪口,郃将后军为前,复扎住营,与飞又战。指望两彪伏兵出,要围困张飞;不想伏兵却被魏延精兵到,赶入峪口,将车辆截住山路,放火烧车,山谷草木皆着,烟迷其径,兵不得出。张飞只顾引军冲突,张郃大败,死命杀开条路,走上瓦口关,收聚残兵,坚守不出。

  张飞和魏延连日攻打关隘不下。飞见不济事,把军退二十里,却和魏延自引数十骑,自来两边哨探小路。忽见男女数人,各背小包,于山僻路攀藤附葛而走。飞于马上用鞭指与魏延曰:“夺瓦口关,只在这几个百姓身上。”

  便唤军士分付:“休要惊恐他。好生唤那几个百姓来。”

  军士连忙唤到马前。飞用好言以安其心,问其何来。百姓告曰:“某等皆汉中居民,今欲还乡,听知大军厮杀,塞闭阆中官道;今过苍溪,从梓潼山桧釿川入汉中,还家去。”

  飞曰:“这条路取瓦口关远近若何?”

  百姓曰:“从梓潼山小路,却是瓦口关背后。”

  飞大喜,带百姓入寨中,与了酒食,分付魏延引兵扣关攻打,“我亲自引轻骑出梓潼山攻关后。”

  便令百姓引路,选轻骑五百,从小路而进。

  却说张郃为救军不到,心中正闷。人报魏延在关下攻打。张郃披挂上马,却待下山,忽报:“关后四五路火起,不知何处兵来。”

  郃自领兵来迎。旗开处,早见张飞。郃大惊,急往小路而走,马不堪行。后面张飞追赶甚急,郃弃马上山,寻径而逃,方得走脱。随行只有十余人,步行入南郑,见曹洪。洪见张郃只剩下十余人,大怒曰:“吾教汝休去,汝取下文状要去;今日折尽大兵,尚不自死,还来做甚!”

  喝令左右推出斩之。行军司马郭淮谏曰:‘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张郃虽然有罪,乃魏王所深爱者也,不可便诛。可再与五千兵径取葭萌关,牵动其各处之兵,汉中自安矣。如不成功,二罪俱罚。”

  曹洪从之,又与兵五千,教张郃取葭萌关。郃领命而去。

  却说葭萌关守将孟达、霍峻知张郃兵来。霍峻只要坚守,孟达定要迎敌。引军下关与张郃交锋,大败而回。霍峻急申文书到成都。玄德闻知,请军师商议。孔明聚众将于堂上,问曰:“今葭萌关紧急,必须阆中取益德,方可退张郃也。”

  法正曰:“今益德兵屯瓦口,镇守阆中,亦是紧要之地,不可取回。帐中诸将内,选一人去破张郃。”

  孔明笑曰:“张郃乃魏之名将,非等闲可及。除非益德,无人可当。”

  忽一人厉声而出曰:“军师何轻视众人耶?吾虽不才,愿斩张郃首级,献于麾下。”

  众视之,乃老将黄忠也。孔明曰:“汉升虽勇,争奈年老,恐非张郃对手。”

  忠听了,白须倒竖而言曰:“某虽老,两臂尚开三石之弓,浑身还有千斤之力;岂不足敌张郃匹夫耶?”

  孔明曰:“将军年近七十,如何不老?”

  忠趋步下堂,取架上大刀,轮动如飞;壁上硬弓,连拽折两张。孔明曰:“将军要去,谁为副将?”

  忠曰:“老将严颜,可同我去。但有疏虞,先纳下这白头。”

  玄德大喜,即时令严颜、黄忠去与张郃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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