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理 作者: 娛理@魯雪婷搶包山
童謠《小白船》是一首安魂曲
[align=justify]“我好像不行了。”
廣東湛江,《隱秘的角落》片場,辛爽突然感覺魂要飛走了——他的精神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辛爽走了出去,制片人遞給他一包煙,兩人蹲在門口抽了一根。等回過神來,辛爽想著所有人還在現場等著,又趕緊回去了。
辛爽把《隱秘的角落》的籌備到拍攝,比喻為“一場近兩年的極限運動”,這部戲原計劃拍攝75天,實際用了77天,辛爽每天都只睡三到五個小時。
娛理工作室見到辛爽時,他已經從過勞肥中瘦了回來,但依然沒有足夠的睡眠時間。
那個對話的晚上,《隱秘的角落》開通了超前點播,觀眾可以直通結局,雖然此後的網絡評分從9.2分降到了9.0分,有人認為它“爛尾”了,但更多人因為接收到了結局給的線索,重新審視了前面的劇情,因此得到了顛覆性的觀感。
“你可以這麼理解,它其實是一把手術刀。”辛爽說,“手術刀要幹的事情,就是把很多東西剖開。純粹的惡不是我們感興趣和想展現的,我們想展現的是惡後面的東西,惡是怎麼形成的。那一刀切下去,裡面的東西是我們真正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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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的角落》,陽光下的三個孩子
辛爽進入《隱秘的角落》項目是在2018年年底,他拿到的劇本是一個12集的分集梗概,由《紙牌屋》的編劇喬·卡卡西監制完成。
“在那個基礎上,我們有了一個樹幹,然後再去豐富葉子。”辛爽說。
《隱秘的角落》的編劇團隊很強大,劇本策劃胡坤曾執筆電影《東京審判》《八佰》,編劇潘依然曾參與《瘋狂的外星人》的劇本創作,還有孫浩洋和辛爽參與編劇工作。
原著《壞小孩》是一部口碑不錯的網絡小說,為了保持原始感受,辛爽只看了一遍,就放下了。
“那些好的感受,我記住了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就會忘記。畢竟文字和影視呈現是有區別的,我們只需要把書裡邊最好的、最主幹的東西拿出來,再重新梳理它。”
辛爽覺得那個主幹就是“三個孩子,在一個暑假,他們用相機拍下了殺人犯”,“這句話本身就足夠強大而有力量,足夠打動我。因為這句話,你能瞬間反應出你經歷過的夏天,然後還有一個很強的鉤子,很強的故事前提在,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特別炸的東西。”
《隱秘的角落》預告海報
原著小說《壞小孩》寫於2013年,故事加入了特別有時代性的內容,例如丁浩(劇集裡的嚴良)的身世,就影射了當年震驚全國的“孕婦裝病騙女孩回家供丈夫性侵”案件。
《隱秘的角落》的時間被主創們往前推了。辛爽說,他想還原90後的集體記憶,“過去我們都用各種各樣的手機,那時候的電腦也特別有意思,是白色的,厚厚的。”
於是,辛爽把《隱秘的角落》的故事背景定在了2005年。
道具組准備了大量2000年出頭的物件,比如一些家庭牆上貼的的海報和獎狀就寫明了2005年。
在外拍時,為了還原年代感,劇組還准備了二三十台那個年代的社會車輛,作為片場常駐的“群眾演員”。
盡管2005年的監控沒有那麼普遍,但仍然存在,“監控是所有推理作家的噩夢”,辛爽笑著說,他們需要把監控的缺席合理化,比如說朱晶晶墮樓的教室可能也有監控,主創就把它設定為在做改造,只保留了大廳的一個監控,讓警方有跡可循,只是增加了破案難度。
《隱秘的角落》朱晶晶墜樓時的場景
除了年代,《隱秘的角落》還把故事發生地從原小說的江浙一帶改在了粵語地區。實際拍攝時,劇組是在廣東湛江和廣西欽州兩地取景。
在辛爽看來,這其實就是給這個故事找舞台。過去人們想到懸疑題材時,總覺得是暗暗的,而主創們都覺得《隱秘的角落》應該呈現不一樣的質感,“太陽越強烈,陰影越大”。
“我是在東北長大的,我對暑假的記憶也是暴曬,有知了的聲音,渾身都是汗,然後喝汽水,我覺得全中國的小孩對暑假的理解都是那樣的,所以我們找到一個最極致的東西,就是往南走。”
走到湛江之後,辛爽發現這裡是最適合的。劇組拍了一些空鏡,俯瞰湛江的建築,大多是紅色的瓦房,邊上泛著淺灰色,各家各戶的房子也不是整齊排列,而是自由地歪著扭著,讓人不知道裡面會發生些什麼。
劇中俯瞰視角的城市鏡頭
“小孩在演戲的時候,全都是汗,那個東西跟你拿噴水壺噴是不一樣的,那個汗是真實的,那個燥熱的環境是真實的,你甚至能聞到那種味道。”
嚴良脖子上有汗
朱朝陽和媽媽家裡的陳設,是美術組看了很多南方城市的室內圖,在其美學范疇裡的一次綜合。它看起來有點新,實際上也是劇情的設置之一——朱朝陽和媽媽重新刷了一次房子,在爸爸朱永平重組家庭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