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ohu]

@小姝女神進化論


張愛玲的小說《沉香屑·第一爐香》，講述了一個十分悲哀的故事。

原本是清純的上海女學生的葛薇龍去香港投奔寡居的姑媽，但被姑媽奢華無度的生活吸引，之後慢慢墮落，最後不得不被姑媽利用，成為金錢的奴隸。



葛小姐的人生下半場，只得兩件事做，一是不斷找男人，二是不斷從那些男人身上撈錢。

撈錢的過程中，姑媽是葛小姐強有力的助攻，抑或她本身就是姑媽放出去的一塊餌，當初收留她，姑媽已覺得這女孩子“有些本事”。

姑媽垂簾聽政，指點江山，葛小姐深入虎穴，滿載而歸，姑侄二人的拿手好戲就是讓所有覬覦葛小姐的男人都乖乖奉上錢銀。

姑媽對於葛小姐在舉目無親的香港，是母親一般的存在，而這種“母女互惠互利共生關系”的版本，在現實生活中，並不少見。



勢單力薄的單身母親，逐漸長成一朵花的女兒，在殘酷的社會裡只要不被吞噬掉，就要硬著頭皮，削尖腦袋活下去。

這些生活在謀生恐慌中的母女，有多可憐，就有多殘忍，於是在母女這層關系之外，她們又有了更深一層的情誼，盟友。

盟友，那可是要起了心肝一起撈錢幹大事兒的。

當然，姿色是有一些的，自然有男人願意在她們身上下點兒功夫。

不過豬頭君說的撈錢這話，可能林月雲女士不愛聽，因為她覺得自己自始至終都是為情所困，忽然富貴了也是半點不由人。



冒牌千金和姘頭母親



林月雲女士是電視演員出身，早期演過幾出閩南語的劇目，但作品寥寥。

但林女士根本沒在怕的，因為她本身也沒想著把演員當一輩子的事業，辛辛苦苦演戲賺得那點兒錢，找個有錢人不就有了麼？

何況姿色和手腕，正是自己的強項。



一沒事業，二沒婚姻，唯一的女兒侯佩岑還是未婚所出，但她早早就生活富貴，女兒也能送出國拿個洋文憑回來，歸根結底是因為有個好金主罩著。

林女士的吃喝用度，一切開銷都承蒙這位富貴金主關照，當然林女士也從來沒有藏著掖著自己的情史，反而比富豪金主的正妻還高調。

換句話說，林女士占著別人的老公幾十年，直到金主去世前才還了他回去給原配，金主爸爸去世，兩母女不但沒有出席，反而是和朋友在聚餐。



林女士今時今日改靠女兒了，但她們母女甩開金主的嘴臉未免太難看。

做三起家的林女士，在圈子裡混跡了數年，可能真的見慣了富貴生活，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自己輸了排場，但自己一沒一技傍身，二沒豐厚家底，但林女士勝在姿色和手腕高人一等。

市面上的富豪，大多是別人的老公，但只要把道德標准放得夠低，拋開臉面，沒有拿不下的男人。



林女士一生未婚的，這始終還是一塊心病，所以女兒大婚之際，她接到了女兒拋出的捧花，女兒和母親都哽咽了。

女兒說：希望把幸福給媽媽。

媽媽說：很高興從我女兒手中拿到捧花，也等於是在我的內心裡，我也結婚了。

母親一輩子不清不楚跟著人，終於看到女兒披上婚紗必然是滿足了一樁夙願，也算揚眉吐氣了一回。

原本應該送祝福的事兒，但豬頭君硬被這招兒整惡心了。



當年，女兒是挽著金主爸爸的手出嫁的，又當著他的面把捧花給了媽媽，這招兒公然幫母親上位，不是明擺著逼死你金主爸爸的原配麼？

母親占著別人二十多年，母女都被這個金主照顧，好一出母女齊心，幸福和諧的畫面。

一輩子做三的母親苦盡甘來，婚姻的臆想借女兒的婚禮又近了一步。

峇厘婚禮回台，林月雲女士一手拉著貼心女兒，一手牽著乘龍快婿，秋高氣爽見媒體，豬頭君都相信，此時，是林月雲女士一輩子最暢快的一刻。



母女相依為命一場，家裡終於有了個名正言順的男人，實在算熬出來了。

猴兒戲演到這份兒上了，不給點兒掌聲實在不夠意思，但作為看客的豬頭君實在抬不起手來。

一將功成萬骨枯，母女情深後面，是一個大家族的眼淚鋪就的。



相對於林女士母女的高調和讓人恥笑，同樣是一度有個好金主的蔡少芬母女就只夾著尾巴做人，只因為能做到不顧廉恥的人，不多。



絕處逢生，從泥沼中爬出來



Ada母親濫賭，又脾氣暴躁，而且長相粗糙，但就有本事生出一個絕色美貌的女兒。

自幼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只因為濫賭的母親欠了一屁股債，債主來了兩人就要跑。



窮是真的窮怕了，居無定所的日子晚晚都是惡夢，熬過了這好些年，十幾歲的Ada出落得亭亭玉立，做母親的自然把主意打到了女兒身上。



她一手促成了女兒的選美，一戰成名。

18歲的Ada真正艷絕香江，那麼美麗那麼靈動，似一道剛做好的熱菜擺上桌，富商們食指大動，想要一嘗美味。

這樣的姿色，沒有不愛上的道理。

你們現在愛的那些女名星，在九零年代頂級美女輩出的香江，都不值一提，真正經歷過那個時代，你才會知道美麗又靈動的全部含義。



18歲的洲際酒店衣衫鬢影，燈紅酒綠。

初入娛樂圈的Ada一身華服似被寵愛的公主，有人一擲千金為她辦生日大趴，那晚全城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



往往，只有父親才能給女兒這樣的寵愛，才會一擲千金博其一笑。

可她從來不是幸運兒，她的人生只有一位相依為命，而且根本靠不住的母親，這樣一場豪華派對的代價，只有她清楚，要在今後一一清算。

這場百萬派對的最大受益者，應該是她母親，因為這場交易，每個人都要復出自己那份，唯有她坐享其成。

此時，Ada的母親被高利貸快要逼死的險境，隨著這場生日會一筆勾銷，而且，新的賭資會源源不斷送來。

她清楚這些錢來自何方，但她沒有阻止。



也許，這是她和女兒之間的約定，把女兒推銷出去，也是對她含辛茹苦這些年的回報。

女兒只要夠乖，就一定會體諒她的苦心，雖然很多人根本從不曾盡到母親的義務，不過是把10月懷胎的過程走了一遍。

她們糊裡糊塗生下一個孩子，簡單粗暴地把他們帶大，又急急忙忙想要回報，這樣的母親，並不少見。



當生日宴會的鎂光燈投射在女兒身上，這個媽媽應該是暗自爽了一把，從此以後，她們將要母女聯手，從城中富豪那裡撈出第一桶金。

濫賭的人，早已經把心交予上帝，從此，她們不過是行屍走肉般活在塵世。



同樣也是母女聯手，但Ada夠運氣，沒像陳寶蓮那樣把自己折算了進去。

她醒悟得早，人也勤勉，蹚過渾水，走過夜路，最終簽約TVB苦捱幾年，磨練一身演技，順帶洗白了自己。

香港娛樂圈就是有這點好，對過往不糾，尤其那種年少無知的錯，更是寬容，所以Ada絕處逢生，把一團糟的上半場忘掉，下半場好好打了個翻身仗。



好在出道早，所以混跡半世不過才30多歲。

Ada起了心肝上岸，遇到個好人就趕緊嫁掉，富豪已不在她的清單，明星也不入她眼，她知道什麼最實惠，半紅不黑的內地武指和她剛剛好。

只有遠離香江，遠離那片是非之地，遠離自己的過去，才能重新開始，她深知這一點，所以她的婚姻，一定要在大陸開始。



這個丈夫一身好武藝，能保護她，當然，和平年代並不需要動刀動槍動拳頭，但假想的堅實臂膀她還是要的。

從小沒有父親，只有自身難保的母親依靠的她，確實需要這樣一個假想的守護者。



據說，她和母親最終和好，母親戒賭，為她帶帶孩子，開始過一個老年人的生活，而她重新洗牌，重新開始。

豬頭君不能十分確定她和母親是否可以真正做到毫無心結，但母女一場，本來就是一本沒法細算的糊塗賬，即使仍心存芥蒂，為了大家好，也只能選擇性遺忘。



再回望那場名震香江的生日宴會，都像浮夢一場。

[maohu]

但大多數女星，都沒有Ada般幸運，她們深陷泥潭，無法自救，只能任由自己愈陷愈深，比如香港女星曹央雲。



她是全家的金庫，而男人是她的金庫



香港女星曹央雲也有一個和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但唯一不同的是，母親之後改嫁，隨後又有了一對子女。



自幼，曹小姐就是這個五口之家唯一的局外人，而母親，可以說得上是這世界最親的人了。



曹央雲長得美麗，曾經參加了三次選美，從亞軍到冠軍，都算一帆風順。

這也可能是她母親想要的結局，因為僅僅是參加選美，他們家已經從公屋住到了豪宅。



嘗到甜頭的曹小姐和媽媽當然不會輕易放棄娛樂圈這個肥沃的土地，但新入行的女星都要熬得起，可曹小姐顯然志不在此，她需要的是暴富。

別的女星拼作品，但這明顯不是曹小姐的初衷，她比較關心娛樂圈能帶給她多少直接的利益。

她花重金包裝自己，名牌傍身，出入社交場合，結交富豪大佬，借助名氣趕緊變現，功夫不負有心人，嘉盛集團老總何永安就被她拿下。



不久，女兒出生，她終於可以氣定神閒，名正言順從何富商那裡提款。

飛上枝頭的曹小姐自然不會忘了一手把自己推銷出去的母親，最多的時候，她給過母親100萬生活費，當然，弟妹和家裡的開銷，也是她在負擔。



女兒不清不楚地跟著有婦之夫，做母親的不以為恥反而鳥槍換炮過上了富貴日子，真真母女一條心。

母女倆這一身貂，簡直暴發戶氣質側漏，是那種剛過上富貴日子，恨不能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簡單粗暴。



但曹小姐人前風光，人後悲傷，屢有家暴傳聞出來，惟曹小姐從未證實。

這段關系持續到09年，已被丈夫打到無法忍受的曹小姐終於報警，同時承認自己一直被家暴。



曹小姐牆倒眾人推，這邊被媒體圍追堵截，那邊母親立刻和自己倒戈。

物質母女的關系實在不堪一擊，但此時一直受她接濟的母親反而跳出來，要求女兒寫遺囑分割遺產，並且哭哭啼啼給記者，說女兒要是不分錢給自己，自己就要跳樓，讓大家知道女兒有多不孝。



一邊是家暴陰影，一邊是母親的逼問，曹小姐蠟燭兩頭燒，不僅讓人看了笑話，而且還喪失了一位撈錢的盟軍。

但左不過，就是金錢的糾葛。



可能只有到這個時候，她才會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其實在浮華背後是悲劇一場，而這個悲劇並不起源於自己，而是自己的家庭。

她們的命運，在出生的時刻，已經大致有了個一團糟的方向。



結語



《白夜行》裡，毫無工作能力的母親哄騙女兒給附近的戀童癖玩樂，“惡魔很多，不止一個”。

而事件發生時身為母親的她竟然會面無表情地在附近蕩秋千。



這些母親，都有個相似的過得一團糟的人生，然後她們又把這一團糟的人生延續給女兒。

在她們眼裡，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她們對女兒的教育，總是這樣，既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那就從他們身上搞到足夠的錢。

這個世界，男人固然靠不住，但錢卻可以。

這樣的母女最終也會撈到不少好處，畢竟她們用半輩子的時間投入地鑽營和實踐怎麼聯手從男人那兒搞到錢。

也許你會瞧不起這些母女，很多時候大家都對她們避之不及，視如蛇蠍。

但《白夜行》裡有這麼一句話：有些人一輩子都活在太陽的照耀下，也有些人不得不一直活在漆黑的深夜裡。



這些一輩子只有彼此，單打獨斗在紅塵中打滾的母女，可能就是生活在漆黑的深夜的一群人。

每個夜晚，別人家歡聲笑語，溫馨的餐桌上是男人女人和孩子，而她們的畫面永遠是無邊的荒涼和恐懼，窗外的陽光，從來照不進她們的房子。

只要你曾在生活中見到這樣的景象，你就會頓悟，這恐怕是世間最淒慘的一幕。

這麼些年，這些母女隨時都如驚弓之鳥，早就習慣了默契十足地和外界的洪水猛獸對抗。

因為她們自己知道，這個世界，她們有，且只有彼此。

[靈猴]

各人有不同的活法

[唏噓]

有一部美人心計

[唏噓]

太長了，沒有看。

[pws07]

曹小姐故事沒有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