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95后男孩在叙打仗:别翻动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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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笃笃……”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子弹飞速穿过我的四周。我拼命奔跑,精疲力尽跳进了一片废墟掩体。
烟雾弥漫中,只见周围全是残破不全的肢体,堆积如山。突然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在残破的肢体上看着我笑,我大声呼叫:“哈姆扎、哈姆扎……”
叫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突然惊醒过来。这个重复的噩梦困扰着我,我害怕被人发现异常。
2019年9月,我独自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显示:战后创伤后应激障碍。
2018年4月初,我从伊拉克苏莱曼尼亚入境。机场询问室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警察,重复询问着我此行的目的。
我一遍遍用英文回答:“帮助有需要的人。”
在询问室耗了近9个小时,我才被放行。
我走出机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方说很快来接我。
大约半小时后,有辆皮卡车停在路边,司机举着写有我英文名字的牌子。我径直走了过去,对方热情的招呼我上车,并帮我拿行李。
我随他驱车离开,一路颠簸,抵达旅馆时已是傍晚。将我安顿在旅馆后,接头人告诉我,第二天去罗贾瓦。
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在当地睡得最踏实的一晚,此后再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抵达罗贾瓦时,已是凌晨四点多。罗贾瓦位于叙利亚北部,属于库尔德地区,我将在这接受叙利亚库尔德民兵组织40天的考察和训练。
进入一条小巷,我被带到一栋民居里,是指挥官办公室。指挥官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用不太标准的英语问道:“如果有一天你战死了,是埋在战场,还是运回自己的国家?”
没有一句寒暄,直言后事,那一刻我懵了。
他没有催促我回答,递给我一张纸,让我先填一份资料。还给我起了一个库尔德名字,叫Tarik。假名下方,要我留下真名、国籍、地址以及亲人联系方式。
指挥官说:从此叙利亚只有Tarik。
思虑良久,我才开口说:“死了就不麻烦你们了,不用运回国,就地掩埋吧。”
对方笑着接了一句:“如果遇到自杀式爆炸,你会被炸成碎片,我们也没法运。”
清晨,我被带到一个院子里,20多个不同肤色的外国人在忙忙碌碌。他们这批志愿军任务已结束,天亮后将启程回国。而我是最新招募的志愿军里,第一个抵达罗贾瓦的。
送别他们,我没心情收拾行李,便一头栽到床上。但那个关于死后的问题,萦绕耳间,一时百感交集,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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