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1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10 09:19第十六章
那警察被車門撞得倒退了兩步。
我剛要下車,莫菲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問道:你要幹什麼?
我來不及跟她解釋,用力甩開她的手,把手機扔她懷裡,喊了句“拍視頻!”就跳下了車。
之前我曾經在一個華人自媒體平台上看到過一個消息,內容和那警察說的差不多,也就是什麼疫情期間如果不是同一家的人坐同一輛車的話會被條子開罰單。但是,很快就有官方辟謠說壓根兒就沒這麼回事兒,這純粹是這些臭不要臉的自媒體為了吸流量無中生有編的瞎話兒,地球人都知道了。可那孫子居然還義正言辭地拿出來說事兒,這只能說明要麼是在詐我,要麼丫幹脆就是個冒牌貨。我知道條子有這愛好,喜歡靠忽悠不明真相的群眾來渾水摸魚,其實有時候他們自己都不懂某些法律法規,就靠穿的那身制服唬人,扒下那身皮來有些人連流氓都不如,眼前這小兔崽子可能就屬於這路貨色。但是我一想到丫看莫菲的眼神就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兒,沒根據,就是憑感覺。而且丫死活不肯給我看他的警徽,這更讓我起疑。你那破警徽又不是啥稀罕物兒,含嘴裡怕化了,托手裡怕摔了。群眾要求你出示的話,按照規矩你丫的必須拿出來給人看,沒啥好商量的。不想拿出來的就是心裡有鬼,或者幹脆沒有,那就是假警察了。官方新聞裡報道過,有人在二號公路上碰到了假冒警察搶劫的貨。所以不管啥情況,這孫子都有問題。按照警察看人的一貫路數,我也先把丫當壞蛋處理再說。下車按住丫的,然後再讓丫自己證明自己沒毛病。
可我剛一下車就後悔了,因為這時候我才看清楚那孫子居然比我整整高出一個頭,我得跳起來才能夠著他腦袋。草率了,應該智取的。但是這會兒已經沒退路了,背後就是個舉著手機准備拍動作片兒的吃瓜群眾,這時候掉鏈子的話還不得被人笑一輩子啊?我可丟不起那人。沒辦法,咬牙硬著頭皮上吧。
沒想到他卻並沒有給我機會。原本按照加拿大警察辦事兒的章程,如果碰到我這種混不吝的二愣子,第一步是口頭警告,讓我老實待在車裡別動,第二步是根據情況使用警械,先從非致命的電擊槍開始,除非一上來就受到生命的威脅,不然使用槍械是最後一步。但是這個家伙比我還不按套路出牌,看到我跳下車後,第一反應就是拔出配槍對准了我。我身上也帶著槍,可那是把老左輪,射速和彈容量都沒辦法跟丫手裡的GLOCK比,更何況還插在我腰上,人家已經把槍舉起來對著我了,我根本沒機會拔槍跟他對決。就沖他直接拔槍的架勢,我一點兒都不懷疑他會毫不猶豫地沖我摟火的,所以我壓根兒就沒敢動那念頭。但就憑這一點,我更確信丫******是個冒牌兒貨了。
既然是冒牌兒貨,我也沒啥好顧忌的了,那就怎麼黑怎麼來,整死了算吧。不過眼下我也沒啥好辦法,只能賭一把。
我用最快的速度舉起雙手說:(英語)這就是你的能耐嗎?沒有槍,你啥都不是!
接著,我還故意沖地上吐了口唾沫,表示對他的輕蔑已經到了極點。
其實我這招早就爛大街了,十部警匪片兒裡恨不能有八部帶這種類似的情節。可爛歸爛,俗話說一招鮮吃遍天,它還就是好使。我相信甭管好人壞人,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個,只有慫到極點的面瓜才會容忍別人對自己的如此不屑。
不過,冒牌兒警察卻並沒有上套兒,還保持著鎮靜,冷冷地說:(英語)轉身,趴到車前蓋上,兩腿分開,雙手抱頭!
關鍵時刻,莫菲的聲音從我背後傳過來:杜遠,你別鬧啦!快照警察說的做!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正舉著手機沖我倆拍著。
行,夠專業,這種時候還沒忘了拍視頻,一看就是沒少看熱鬧的老手。
我抓緊機會轉回頭沖那冒牌兒警察說道:(英語)看到了嗎?連我女朋友都瞧不起你!
莫菲喊道:你胡說什麼呢?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冒牌兒警察,說道:你閉嘴!這孫子不是啥好鳥兒,弄不好咱倆今天都要撂在這兒。
莫菲驚訝地“啊”了一聲,我沒再理她,又對冒牌兒警察說道:(英語)我女朋友說了,你就是個(此處省略若幹字)。
我把我能想起來的英語裡面最有侮辱性的罵人話全說了一遍,您自己腦補吧,我就不再重復了。
其實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應該能看出來,莫菲就說了幾個中文字兒,怎麼可能翻譯到英語就變成了一大堆含義那麼豐富的詞匯。我就是欺負丫的沒文化不懂中文,能蒙就蒙,反正他也不可能現查字典,更沒工夫去仔細琢磨這裡面的道兒道兒。
莫菲恰到好處的配合終於起了作用,冒牌兒警察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我知道丫開始心理斗爭了。
我也開始琢磨該怎麼跟丫單練:看他那體格兒,估計我這一拳甭管打哪兒都跟給他撓癢癢似的,不行,不能硬碰硬。得找他身上最脆弱的地兒下手,下襠、喉嚨、眼睛,這幾個地兒隨便挑哪個來一下都夠丫喝一壺的。老子要讓丫見識一下啥叫真正的中國功夫,先給丫來個猴子摘桃,然後再來個黑虎掏心……
還沒等我想明白到底該用哪個招數一招制敵呢,這孫子原本開始下垂的槍口又對准了我,他冷笑著說:(英語)別耍花招了,馬上照我說的做!
我有點兒傻眼了,居然還是沒上當,看來電影裡的那些情節純屬胡編亂造,都是那些閉門造車的編劇意淫出來的玩意兒,太他媽坑人了。
不過我還不死心,繼續刺激他說:(英語)你長蛋蛋了嗎?
他不耐煩地說道:(英語)我現在還不想看到血,所以你還能活著,別逼我改主意!
莫菲又在一邊兒幫腔道:杜遠,求你啦!別沖動,照他說的做吧,他有槍!
這個牆頭草!我轉頭瞪了她一眼,徹底放棄幻想,老老實實地趴到了車前蓋兒上。
冒牌兒警察用槍頂住我的後腦勺,一只手搜出我身上的左輪兒和折刀扔到一邊兒,把我反銬起來。然後抓著我的衣領一腳踹到我的腿彎上,我身不由己地跪到地上,地面的小石子兒硌得膝蓋一陣劇痛,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他把臉湊到我眼前兒,大鼻子頭恨不能杵到我臉上,低聲說道:(英語)我會讓你看看我的蛋的!
說著,丫露出一絲淫笑,還舔了一下嘴角,那副賤樣兒別提多惡心了。
我瞥了一眼站在車旁的莫菲,人家還在氣定神閒地拍著視頻呢,好像這事兒跟她沒關系一樣。
冒牌兒警察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臉頰,“嘿嘿”一笑,掏出另一副手銬,踱著方步走向莫菲。
我沖莫菲吼了一嗓子:快跑!
莫菲愣了一下,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冒牌兒警察幾步就走到她跟前兒堵住了她所有退路。
莫菲後退一步說道:(英語)這事和我無關……
我在心裡罵著:笨蛋!還和你無關?丫就是盯上你了!
冒牌兒警察也懶得再跟莫菲廢話,一把抓住她舉著手機的手,輕輕一擰,她的整個身子原地轉了一圈,疼得她喊出了聲。冒牌兒警察就勢搶過手機扔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腳。
得,這下連證據都沒了。
最可氣的是莫菲居然還抱怨道:(英語)你弄疼我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完了!你就刺激他吧!不把丫的火徹底逗上來,你是不知道長短啊!
果然,冒牌兒警察更來勁兒了,三下五除二把莫菲給銬了起來,輕松地把她扛到肩上走向警車。
莫菲不停地蹬著兩條大長腿,尖聲喊著:(英語)放開我!
能放下你才怪!落人家手裡了,認命吧!
我一邊想著一邊看向莫菲,她也正望著我,充滿淚水的大眼睛裡全是哀求的眼神兒。
我沖她喊道:別折騰啦!他想幹啥就讓他幹……
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句話:如果不能反抗,那就閉上眼享受吧!
不過我沒敢把這句說出來。
莫菲絕望地尖叫道:杜遠!你混蛋!你還是個男人嗎? -
- 第 22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11 13:24第十七章
我心裡話說了:大姐,您沒看見我這兒上著背銬呢?您是打算讓我拿牙咬呢還是用腦袋頂啊?我再男人也得先把兩只手松開吧?再說了,是不是男人得去問我老婆,不,前妻,你管得著嗎?有沖我使勁的精神頭兒您幹點兒正事不香嗎?剛才是誰讓我聽警察叔叔的話別沖動來著?我也沒說不救您啊,您好歹給我點兒准備的時間啊?
不過,我沒那閒工夫跟她掰扯這些了,趁冒牌兒警察把她按到警車前蓋上的空檔,我用銬著的右手伸進牛仔褲的右後兜裡摸索起來。
我有個習慣,身上除了永遠會帶一把折刀以外,還會在褲兜裡裝兩把手銬鑰匙,一把是普通腕銬的,一把是拇指銬的,都是我從網上買的。我要是說我是有先見之明,那是吹牛。我只是喜歡有備無患,特別是在關鍵時刻有可能救命的東西,隨身帶著不吃虧。孫悟空不是還有觀音給他的三根救命毫毛嗎?我這是在學習前輩的優良革命傳統。至於為啥帶手銬鑰匙,我只能說是警匪片兒看多了。我以前曾經照著網上的教程練過各種開銬子的招兒,最後終於明白過味兒來,那些用發卡、鐵絲兒或者鈔票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開手銬的純粹是裝逼,不信你試試,當你的雙手被銬在背後的時候,啥玩意兒都不如鑰匙好使。更何況這鑰匙滿大街都是,放著鑰匙不用偏偏要顯擺自己的DIY手藝,那叫傻。
我摸了半天,終於在褲兜的角落裡找到了那把可愛的小鑰匙。這個時候,冒牌兒警察已經把莫菲扒得差不離兒了,她身上只剩下一條丁字褲。莫菲的哭喊突然變成了淒厲的尖叫,在安靜的山間回蕩著,那聲音穿過耳膜一直扎進了我的心裡,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種女人在絕望的狀態下發出的慘叫聲,感覺就像是地獄裡的冤魂從肺腑裡發出來的一樣,充滿了怨憤和不甘。我都懷疑那已經不是莫菲的聲音了,當時聽得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剛拿出鑰匙的手一哆嗦,把鑰匙掉到了地上。
我心裡這個氣啊!差一點兒就問候莫菲她們家老人了。
你光在那兒幹嚎有屁用,除了浪費自己的體力之外就是刺激人家的獸欲。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大部分女孩兒都這樣,一碰到流氓自己先軟了,或者就是不知道勁兒該往哪兒使。其實保持鎮定的話還是有機會保護自己的,但是沒幾個受過正經訓練,那些所謂的女子防身術全都是騙錢的假把式,跟現在臭名遠揚的所謂中國武術一個路數。回頭這事兒過去了,我得好好教教這妞。
我一邊瞎尋思著,一邊轉身趴地上仔細找著鑰匙。好在鑰匙是銀色的,在黑色的夜裡不是那麼難找,我在冒牌兒警察剛剛脫掉他自己的褲子的時候找到鑰匙打開了手銬。這會兒莫菲的反抗終於像那麼回事兒了,她不再尖叫,而是拼命地扭動著腰肢,冒牌兒警察就算是抓住她的兩條腿,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了門兒。我借著莫菲給我爭取的時間和機會,幾步躥到了冒牌兒警察背後,這孫子的全部精力都用在想辦法搞定莫菲上了,壓根兒就沒注意身後。我掄圓雙臂,狠狠地用兩個手掌的掌根兒拍到他的倆耳朵上。人的耳朵是頭部除了眼睛鼻子之外最脆弱的地方,只要拍准了,重一點兒就是耳膜穿孔,最不濟也能落個長期耳鳴。甭管結果咋樣,當時一定會拍得他頭暈目眩分不清東西南北。
冒牌兒警察就是這麼著了我的道兒,被哥們兒拍得渾身打了個激靈,晃了兩下一頭栽到了莫菲兩腿之間。我一看偷襲得手,心裡這叫一個美,終於逮著機會把學的能耐驗證了一把,我趁熱打鐵又使出殺手鑭,趁丫還在天旋地轉的時候使了招裸絞。這孫子的脖子還真他媽粗,我的右胳膊勉強能勒住。我用左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右手搭住了左上臂,好歹完成了整個鎖喉動作。他被我勒得立馬喘不上氣兒來,這還算輕的,再過幾秒鍾他就會因為頸動脈供血不足徹底暈過去。不過,這洋鬼子畢竟是吃牛肉長大的,他居然又硬挺著撐住車前蓋馱著我站了起來。
這下要壞菜,我已經雙腳離地掛在他後背上了,沒有任何借力的點,裸絞的效果立馬兒打了個對折,他只要抓住我來個背口袋,馬上就能擺脫我不說,還能把我給摔個半死。
我急眼了,沖正躺在車前蓋上縮成一團流眼淚兒的莫菲喊道:先別哭,趕緊的,踹他!
莫菲看著我倆,有點兒不知所措地問道:什麼?
大爺的,這時候裝什麼純潔啊!
我趕緊補充道:踹他下身兒!
冒牌兒警察已經回手勾住了我的後脖頸,莫菲終於明白過味兒來,瞟了一眼他的下身,咬著嘴唇閉上眼,一腳蹬了上去。
這回冒牌兒警察就算是鐵打的也扛不住了,他從胸口發出一聲悶吼,捂著下身,倆腿一軟跪到了地上。我的雙腳落地,又搶回了絕對的控制權。抓住這最後的機會,我雙臂一用力,把吃奶的勁頭兒都使了出來。冒牌兒警察倆手亂劃拉了一陣,身子徹底軟了下來。我放開冒牌兒警察,他毫無知覺地癱倒在地上,為了以防萬一,我又照著他太陽穴來了一腳,這下子估計丫一時半會兒是甭想再蹦跶了。
莫菲聽到響聲,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了看。
我沖她一呲牙,說道:完活兒了!
說著話,我的眼睛卻不聽使喚地被她胸前的兩道白光召喚了過去。
她一看我的眼神兒不對,馬上意識到現在自己身上是一絲不掛,“啊!”了一聲,沖我喊道:不許看!
我老老實實地轉過身去。
背後又傳來她的聲音:你……你快幫我解開……
哦,對了,她還戴著手銬呢。
我低頭從冒牌兒警察的褲兜裡翻出鑰匙,莫菲轉身對著我,我跟潛水一樣屏住呼吸給她打開了手銬。
說實話,在看到她白皙的翹臀時,我的心裡邪惡了一把。不過,剛演了回英雄,咱不能把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偉大光榮正確的形象給毀了,就算垂涎美色,也得等人家以身相許不是?所以,我只是活動活動了心眼兒而已,並沒敢造次。
莫菲的雙手一自由,馬上抱住胸部蹲下去,撿起扔在地上的衣服,其實就是她那條千瘡百孔的破牛仔褲,至於內衣,早被撕成碎片兒了。
她手忙腳亂地穿好褲子,又抱著胸站起來,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臉上還掛著兩道淚痕。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T恤,問道:要不,你先湊合著穿我這個?
她趕緊特誠懇地點了點頭。
我本想逗她一句:現在不嫌臭男人的破衣服了?
不過看著她那狼狽樣兒,想想人家剛打地獄門口兒轉了一圈回來,就沒忍心再去刺激她,麻溜兒地脫下T恤遞給了她。
一陣山風吹過,我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也抱起了雙臂。
她看著我說:那……你穿什麼?
我四下瞅了一眼,看著躺在地上的冒牌兒警察說:就他了!哥們兒打小就夢想當個人民警察,估計這輩子是希望不大了,今兒過把癮再說。
我扒下那件警服上衣套到身上,一股刺鼻的狐臭味兒立馬沖進鼻子,差點兒沒把老子給熏吐了。
大概是受到涼風的刺激,冒牌兒警察悶哼了一聲。我一看這孫子要醒過來了,趕緊用手銬把他反銬起來,又抽出他褲子上的皮帶,用一頭在他脖子上拴了個逮賊的扣兒,把另外一頭拴到了鎖住他雙手的手銬上。這回妥了,甭管有多大的力氣,只要一掙扎,他自己就能把脖子上的扣給抽緊了,而且越用力勒得就越緊,早晚能把他自己再給勒暈過去,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全都弄妥帖了,讓莫菲轉過身去之後,我沖著冒牌兒警察的腦袋撒了泡尿,把丫給澆醒了。
估計該有人罵我不人道了,說什麼犯罪分子也有人權之類的屁話。
我只想說,犯罪分子在剝奪別人的人權的時候已經自動放棄了自己的人權,我踐踏丫的人權沒毛病。這世界雖說不公平,但是老天是公平的,只要有不平的路,自然會有人來鏟,幹這活兒我不要錢,不必謝我,也不用問我姓甚名誰,哥們兒當義工不是為了名利,就是為了心裡的公平。你能跟我這兒大言不慚地叨逼叨,那是因為事兒沒攤你身上。等你家裡的老婆女兒姐妹被人奸殺了之後,你再來跟我討論犯罪分子的人權,那時候你要是還能說我不人道,那麼你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大******,趁自己還有點兒力氣趕緊找根兒面條吊死吧!
當時要不是因為有莫菲在,我早就刨坑把丫給活埋了,弄醒他是為了要口供。我隱約覺得這孫子和那66個被害的女孩有點兒關系,當然不是全部了,看他那年紀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1969年那會兒,丫最多就是個DNA,所以起初的那些案子沒他什麼事兒,但是近幾年的事兒保不齊就是丫幹的。 -
- 第 23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13 09:09第十八章
“賊性不改”這句老話兒說的是一點兒都沒錯,這一個人生就的是啥德性,會成為他一輩子的烙印,冒牌兒警察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丫的本性。
他在睜開眼看到我和莫菲之後,想都沒想就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地說道:(英語)我要殺了你!
說著話,他開始齜牙咧嘴地掙扎起來,拴在脖子上的皮帶立馬被他自己給抽緊了,丫腦門兒上爆出兩股青筋。就算這樣,他一直頂到被勒得開始翻白眼兒了才消停下來,“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一張肥臉漲得像剛煮熟的豬頭一樣,變成了醬紫色。
我倒是沒著急,從褲兜裡掏出煙點著一根兒,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愜意地吐出一股煙柱,幸災樂禍地瞅著他。還沒等我吸第二口,莫菲過來一把從我嘴邊抽走了煙卷,走到冒牌兒警察跟前兒,蹲下身去麻利地把燒紅的煙頭杵到了他左臉上。隨著一下燒焦皮肉的“刺啦”聲,一股青煙升起,冒牌兒警察的嗓子眼裡擠出一聲嚎叫。
都把我給看呆了,真夠狠的,就沖這一下子,這娘們兒可不像好人啊!
莫菲扔掉熄滅的煙卷,轉回頭冷冷地對我說道:還有煙嗎?
我這才回過神來,一邊掏煙卷,一邊喃喃地說道:差……差不多就行了……
莫菲沒理我,走到我面前接過煙,放到嘴邊兒命令道:給我點上!
我趕緊給她點上火。
她連吸了兩口,被嗆得一陣咳嗽,把煙塞到我手裡,走到我身後背對著我輕輕抽泣起來。
唉!這也不怪她,這種事兒擱哪個女孩兒身上都能成一輩子的陰影兒,脆弱點兒的沒准當場就崩潰了,她還能撐下來算是很堅強了。我考慮的是要不要借這個機會給她一個寬厚的胸膛和堅實的臂膀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我倆關系應該還沒到那一步,弄不好她再把我當成替補色狼就尷尬了。而且眼下還有正事兒要辦呢,我得好好審審那冒牌兒警察。估計他這會兒能被燙得清醒了一點兒,該知道自己是啥處境了。
果然,這孫子被莫菲那一下子給燙慫了,因為我看見丫一直盯著我手裡的煙卷,從他的眼神兒裡能看出發自內心的恐慌,“色厲內荏”這個詞兒就是給這種貨設計的。
我立馬兒打心眼兒裡湧起一萬個瞧不起,你要是能硬扛到底,我還敬你是條漢子,現在你丫連個屁都不如。也是,這種性暴力犯罪的渾蛋都一個操行,只敢欺負弱小,甭管外型多唬人,只要給丫一點兒顏色瞧瞧,比誰都孫子。這種人永遠呆在鄙視鏈的最底層,到哪兒都是臭狗屎,就算進了局子也是見天兒撿肥皂的主。
我湊到他跟前兒,一股尿騷味兒撲面而來,差點兒沒把我頂一跟頭,可能是我最近火有點兒大,這放出來的水的味道有點兒重。不知道剛才莫菲聞到了沒有,希望她在氣頭兒上並沒有注意到,不然我這形象可有點兒不大上台面兒。
我狠狠吸了一大口煙,沖冒牌兒警察臉上噴出一股濃得不能再濃的氣霧劑,他正張著大嘴呼哧帶喘的,這一口二手煙一點兒沒糟踐,全給丫灌肺裡了,這孫子被嗆得差一點兒沒背過氣去。我知道那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跟水刑的滋味兒差不多,據說美國佬在關塔那摩就是偷著用這招兒對付那些憧憬著有72個處女的天堂的******們,再硬的爺們兒也能給整躥稀了。
我叼著煙,瞅著他抻脖子瞪眼倒不上氣兒來的德行,心裡那叫一個美。我可不是虐待狂,不過我並不介意用虐待狂的辦法收拾虐待狂,希望丫下輩子還能做人的話能記住這前世的教訓,也算是哥們兒為構建和諧社會出的一份微薄之力吧。
我正為自己驕傲著呢,一股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幽香穿過正圍繞著我的腥臊狐臭味兒飄進了我鼻子,仔細一聞,像是莫菲的味兒,但是又和她用的香水味兒並不完全相同,而且若隱若現的飄忽不定。我轉頭看了一眼,莫菲還站在離我兩米多遠的地方醞釀感情呢,再仔細一聞,才發現原來那香味兒就是從我嘴裡的煙卷上傳來的。我想起來了,這煙是剛才莫菲抽了兩口之後塞給我的,那香味兒是從她嘴裡留下的。我去!這不等於吃了人家的口水兒嗎?我趕緊把煙卷扔地上踩滅了,重新點上了一根兒新的。
冒牌兒警察以為我還要接茬兒折騰他,扯著嗓子喊道:(英語)好啦!好啦!******的到底想要什麼?
我沖他一樂,說道:(英語)首先,我要你向那位女士道歉。
說著,我用夾著煙卷的手指了指莫菲。
冒牌兒警察看了一眼莫菲,還有點兒猶豫。
我又吸足了一口煙,直眉瞪眼地瞅著他,他趕緊沖莫菲喊道:(英語)對不起!
我說:(英語)這不行,你要走心,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他眨巴眨巴眼,又沖莫菲喊道:(英語)我錯了,我向你道歉,夫人!
莫菲轉頭沖我喊道:你能不能別這麼無聊?
得,好心賺了個驢肝肺,這丫頭大概是屬狗的。
我對冒牌兒警察說道:(英語)她不接受你的道歉,你說怎麼辦?
他無奈地說道:(英語)我怎麼知道?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我說:(英語)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這種事幹了幾回了?
說這話時,我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他和我對視著,眼神裡居然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說道:(英語)你審訊的方式很拙劣,我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官,連我教出來的學生都要比你高明。
你大爺的!死到臨頭還在這兒跟老子裝神弄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我抓過扔在地上的警用外腰帶,拔出GLOCK頂到他腦門兒上說道:(英語)我最恨撒謊的人了,既然你父母沒能教好你,我就替他們教訓教訓你。最後問你一次,這種事幹了幾回?!
其實,他幹了幾回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只是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來弄死他。從他扒莫菲衣服的時候開始,我就有了這個念頭,只要我能活下來,他就是個死人,我絕不會放過這種惡棍。而且我相信這次肯定不是他頭一回幹壞事兒,我沒那工夫去搜集各種證據給他定罪,那是條子和檢控官的活兒,我不能搶人家飯碗不是?雖然那幫孫子的業務水平不咋地。更何況就算有了證據也未必能把他怎麼樣,就像那場發生在2014年的血案,一卡村兒警局高級督察的兒子用菜刀活生生捅死了5個卡大的同學,最後靠他爹的運作給整了個精神病兒的鑒定報告,愣是判他無罪,這上哪兒說理去?甭拿“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這種屁話來給我畫餅,人家原文是從經典法律著作《來自伯明翰監獄的信》裡摘出的那句名言“遲到的正義非正義”,不知道被哪個缺心眼兒的給翻譯成了這麼操蛋的心靈雞湯,而且還是帶毒的。既然靠我們納稅養活的司法系統不能維護正義,那麼我們自己有權利和義務去替天行道。我不需要什麼狗屁證據,只要他自己承認,那就足夠了。
不過,這孫子明顯是個老油條,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是打死也不能說的。
他開始跟我玩花活兒了:(英語)我警告你,殺警是重罪,全加拿大的警察都不會放過你。趁現在還有機會,我給你一個提議,放開我,然後我就當今天的事從來沒發生過。
我心裡這叫一個氣啊,小命兒還捏我手裡呢,他倒跟我來勁了。但是丫不松口,我一時半會兒還真下不了手。他剛才想強奸莫菲是板兒上釘釘的事兒,但那畢竟是未遂,我不能因為他扒人衣服就給他定個死罪。我也不能憑他現在的未遂就推定他以前肯定遂過,那有點兒不大公平。只要他承認以前幹過,那我就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了,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怎麼能突破丫的防線。
我決定采取迂回的戰術,從外圍開刀,一點兒一點兒捅破丫的菊花。
我說:(英語)好!你說你是警察,證明給我看。
他沖我身上的警服努了努嘴,說道:(英語)我的證件在上衣兜裡。
我從警服兜裡摸出一個小皮夾子,打開一看,裡面還真有一個警徽和一張警官證,警官證上的大頭照就是他的,道具准備得還挺齊全。
不等我發話,他又背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警官編號,和警官證上的分毫不差,看來平常沒少下功夫。
我把皮夾子扔地上,說道:(英語)這種東西在任何地方都能買到,我還能搞到皇家騎警警監的證件呢。
他說道:(英語)你現在就可以聯系我所在的警局來確認我的身份。
我說:(英語)我的手機已經被你搞壞了,而且這裡也沒有信號,我怎麼打電話?
他沖警車晃了晃頭,說道:(英語)用我車裡的電台。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英語)如果你不會用的話,我可以教你。
說著話,丫臉上又露出了那種帶著嘲諷味道的冷笑。 - 第 24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16 10:34第十九章
我站在原地沒動,因為我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而且我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盡管丫沒憋啥好屁,卻並沒有撒謊,如果按照他所說的去做,大概率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就是證明他是個真警察。不過,無論他是真是假,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就算丫是個真貨也不能影響我要代表人民處決他的打算。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百分百確認他有罪的話,我不能下這個手。那畢竟是條命,我沒權利隨意剝奪,即使我有那個能力,而且在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弄死一個班的人都可以處理得不留一點兒痕跡。路旁就是懸崖,山林裡到處游蕩著吃腐肉的動物。我知道它們處理屍體的能力,一個晚上就能吃得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所以,從技術層面上講,我可以讓他從人間蒸發同時把我自己擇得幹幹淨淨。但是,如果找不到理性的證據來證明感性認知的正確,我的手指無論如何扣不動扳機,我邁不過自己心裡那道檻兒,尊重生命,這是我的原則。
他的確是個老手,在這方面,我的水平連給他提鞋都不配。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這反倒把我自己給帶進了溝裡。他似乎也從我的猶豫裡看出了我的破綻,嘴角的嘲諷更濃了,全身放松了下來。
這時,一聲狼嚎從遠處山林裡傳了過來,那是郊狼的叫聲,而不是北美叢林狼。因為那聲音相對叢林狼的嚎叫稍微尖銳短促一些,而且在第一聲之後,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叫聲,只有一群聚居的郊狼才會這麼叫。在加拿大,我從來沒見過扎堆兒的叢林狼,尤其是在靠近人類居住的區域,只有郊狼才會成群。郊狼其實就是介於叢林狼和家狗之間的物種,無論是體型還是性情,都和野狗差不多,這玩意兒就像不黑不白的灰色地帶一樣存在於大自然中。好像是造物主特意的安排一樣,正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郊狼的叫聲提醒了我,為啥要糾結在非黑即白的選擇中呢?我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想到這兒,我開心地笑了。
那孫子被我莫名其妙的笑給整懵了,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我從地上撿起皮夾子塞進褲兜,拎著槍走到警車旁,沖著油箱下半部開了一槍。刺耳的槍聲回蕩在夜空裡,遠處的狼嚎聲立馬兒消失了。一股汽油噴濺出來,很快就淌了一地。
身後傳來他惱火的喊聲:(英語)你在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沒理丫的,拉起莫菲退到我的車旁,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哥們兒給你放個焰火,特美!保證你從來沒見過。
我掏出火機打著火,扔到了地上的汽油裡。一股淡藍色的火焰冒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躥向警車。在幾秒鍾的時間裡,整個警車都被燒著了。我趕緊拉開車門,把莫菲塞進了後座,關門上車後用最快的速度發動引擎,一腳油門兒下去,開出五十多米後又掉轉車頭停下了車。
我盯著遠處燃燒中的警車,幸災樂禍地喊道:快看,焰火來啦!
話音剛落,隨著一聲爆炸,警車冒出一個巨大的火球,接著是一團濃煙筆直地噴向半空。
我一邊喊著“好看吧?”一邊得意地轉頭看向莫菲,卻發現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大眼睛直呆呆地盯著警車,眼眸裡除了映射的火光之外,空洞洞的啥都沒有,就像一個玩偶一樣。
我去,這是啥情況?剛才不是還在好好地哭著呢嗎?這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呢,這麼快就變植物人了?
我輕輕“哎”了一聲,察言觀色地說道:你……你沒事兒吧?
她還是沒反應。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以前看過不少僵屍片兒,好像這人快要變成僵屍的時候都這德行,說白了就是已經沒有七魂六魄了,只剩下一具被病毒控制的軀殼,不知道啥時候就會突然爆起,然後要麼嗜血,要麼饞肉,見著活物就沒命地往上撲,“吭哧”一口下去至少能咬下三兩肉來,而且勁兒還特大,幾個人都夠嗆能制得了它。
我瞅了一下四周,這麼小的空間裡,拳腳也施展不開,躲又沒處躲,她要是真給我來個小宇宙大爆發,我連個囫圇屍首都留不下。不行,我這大好人生還沒過完癮呢,不能這麼快就交待在她嘴裡。
我一邊瞎尋思著,一邊伸手去摸車門把手,准備只要一看到她呲牙,我就撒丫子跑。
就那麼一錯眼兒的工夫,莫菲果然發作了,她猛地撲到了我身上,把臉貼到了我的脖頸旁。
我倆眼一閉,心裡涼了半截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這命咋這麼苦啊?!
就在我打算認命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莫菲嚎啕大哭的聲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接著,她把我抱得更緊了,勒得我的脖子生疼生疼的。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弱小女子會有這麼大的能量,她足足哭了有十分鍾,淚水把我的後背弄濕了一大片。我倒是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做僵屍的下酒菜,給她當個抱枕不算什麼,而且感覺還挺好。
只是,我突然想起了陸小慧。在我的記憶裡,她從來沒這麼哭過,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都是自己一個人躲一邊兒悶不吭聲。如果那委屈是我給她的,那就是天翻地覆的世界大戰。她的這種強勢讓我一度懷疑自己娶了個男人,而我反倒成了需要人呵護的,可她卻很少給我我所理解和期望的女人的溫柔,哪怕是關心的話讓她一說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教訓孫子,這讓我著實不爽。有時候我甚至會故意刺激她,怎麼離譜就怎麼作,就想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流淚。直到有一天,我終於得償所願,看到了她的眼淚,可緊接著就看到了離婚協議書。
算了,不提傷心事兒了,眼下還有個比我更傷心的美女需要我安慰呢。
趁著莫菲哭泣的節奏慢慢降下來的時候,我輕輕拍著她後背說:這就對了,往死裡哭,哭痛快了算。你肚子裡這股氣兒要是不從上面放出來,早晚得從下面噴出去,那咱這車裡可就沒法兒呆人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把推開我,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
我說:您要我怎麼安慰?過去的只是人生經歷,卻不是負擔,無論多重的苦難最後只會留下一道傷疤,但你的生活還要繼續,如果覺得那道傷疤太難看就用紋身蓋住它,以後再看到的時候你會感謝上天給了你別人不會有的美麗,這不是逃避而是坦然,當你學會坦然面對一切的時候,你便成熟了,過去的一切都會成為你的財富,你將變得所向披靡無往不勝,世界也會因為多了你這道風景而多姿多彩。您看我這麼說成嗎?
她皺著眉頭苦笑著說道:好好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變了味兒呢?
我笑了笑,伸手擦掉她臉頰上的一道淚水,說道:我最拿手的就是熬雞湯了,你想喝多少就能給你熬多少,可這雞湯你能喝一輩子嗎?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喝一輩子?
我的心頭一顫,把頭轉向車外,看著還在冒煙的警車,說道:再好的雞湯,你要是天天喝也能把你給喝吐了,更別說什麼一輩子了,這天下就沒有不散的宴席。其實這事兒呢你得換個角度想,窈窕淑女,君子才好逑呢,當然流氓就更不用說了。別人對你垂涎三尺,那是好事兒,說明你對男人有吸引力。只有極品的女人才能把一個男人逗引到刀架脖子上都不帶眨眼的,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才對。
她不以為然地說道:我才不要呢!哪個好女孩兒會把這種事引以為榮啊?
我轉回頭看著她說道:那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又能怎麼辦呢?
她問道:你為什麼不報警?
我說:報警管用嗎?到時候最遭罪的還不是你?你這還好,沒被他得手,真要是把你給強奸了,上醫院做檢查留證據,然後一堆人跟審賊一樣聽你自己講成人故事,恨不得讓你把所有的細節都說出來,翻來覆去地揭你的傷疤,你受得了嗎?這還不說,就算到最後給丫定了罪,進去之後吃免費盒飯,住免費公寓,沒准兒丫活得比在外面還瀟灑。呆兩年再弄個假釋或者保外就醫,這事兒就煙消雲散了。你想要這樣的結果嗎?還有,你給丫臉上燙那一下,他保不齊就能告你個人身傷害。在加拿大這地兒,犯罪分子的人權比天還要大,要是攤上個二貨法官,沒准兒還能給你惹一身官司。
她不滿地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壞人就不要去懲罰他了? - 第 25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19 09:25第二十章
我說:我可沒這麼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才叫公道。我原本是想弄死他為民除害來著,可你知道嗎?生不如死,活著受煎熬才是更好的懲罰。
她問道:什麼意思?
我說:這孫子很可能真是個警察,我把丫車給燒了,警官證和槍都拿走了,他回去怎麼寫報告?他敢說自己強奸未遂反倒被搶了嗎?還有,人證物證都在咱們手裡,他要是能活著回去的話,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就算過上了,有事兒沒事兒都得尋思這個雷能不能爆了。你說他是現在就畏罪潛逃呢還是跟沒事兒人一樣接著過他那沒羞沒臊的日子?那種滋味兒還不如現在就被我一槍給崩了。再就是你那一腳,丫就算不會斷子絕孫也得落個陽痿不舉,沒有老中醫,丫這輩子就當個洋太監吧。一個男人要是那事兒辦不成,活著還有啥勁?
她的臉紅了起來,說道:行了,行了!你別說了!
我笑著說道:別急,我還沒說完呢。最關鍵的是,你看這荒山野嶺的,到處是豺狼虎豹。這條路又是出了名的凶險之地,哪個正經人敢大半夜地跑這兒溜達?就算有條子巡邏的話,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出來,而且他應該就是負責這片兒的,不會再有其他警察來跟他搶這個苦差使。要是沒人搭救的話,他那個德行能熬過今晚都算祖墳冒青煙兒了,被狼一口一口零碎切剮了的滋味兒可比痛快地死香多了。哥們兒有好生之德,給他留了個機會。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就看老天爺賞不賞他臉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我說道:你可真夠壞的!
我心裡話說:有門兒!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看來這妞兒開始動心了。
可當我再仔細一瞧,卻發現她的臉色沉了下來,好像她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並不是我自作多情理解的意思。
我試探著問道:你什麼意思?
她認真地說道:他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還沒壞到該死的地步。你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我的腦袋瞬間大了一圈,要麼說女人容易愛心泛濫,眼前這位的傷疤還沒好利索呢,就開始惦記著咬她的毒蛇會不會凍死了。合著我為了救她差點兒把命給搭上,反倒做了一把惡人。
我強忍著肚子裡往上冒的一口氣兒,說道:我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過分的話,他早就翹辮子了。這才多大會兒工夫,你就忘了剛才的事兒了?那會兒你怎麼不說他還沒壞到該死的地步了?你看看他會不會放過你。你要是覺得他可憐,去把他放了唄,再陪他去趟醫院,給他掛個急診,還不行的話幹脆讓他把沒辦完的事兒都辦了,這顯得您多有愛心,多偉大……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她就給我來了個大耳帖子,我壓根兒就沒想到她會給我來這麼一手,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不過倒不怎麼疼,不像以前挨陸小慧的揍,那可是實打實地下狠手,經常把她自己的手都給硌腫了。所以,作為一個結過婚的男人,哥們兒身經百戰,啥疼沒嘗過啊?這一下不算什麼。但是,士可殺不可辱,平白無故地被人打耳光可不行,她得給我一個說法兒。
我深吸了口氣,身上的肌肉繃了起來,正要發作,卻看到她的眼睛裡又充滿了淚水,一臉委屈的樣子,好像剛才挨打的人是她一樣。這叫我上哪兒說理去?碰到這麼一主,說說不得,打又打不得,人家天生就占全了所有的制高點,我怎麼著都得不著好,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牙掉了咽肚裡去,惹不起,咱躲得起。
我把剛剛攢足的一口氣兒又照原路放了出來,轉身不再理她,狠踩了一腳油門兒,汽車猛地發出一陣引擎空轉的聲音,但卻呆在原地沒動窩兒。我這才想起忘了換擋,都被這娘們兒給氣暈了。不過,這倒提醒了我,這後半夜怎麼辦?現在多了個累贅,肯定不能再按原計劃往BC走了,我得先把她安頓好。
我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想去哪兒?
莫菲小心翼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要回家。
我說:大姐,您回家沒關系,好歹告訴我個地兒吧?你家在哪兒啊?
她說:卡爾加裡。
我盡量心平氣和地說道:請把地址給我一下。
她說:你把我送到ChinookMall就行,我叫我朋友來接我。
我點了點頭,還防著我呢,真搞不懂這些妞兒的腦回路是怎麼生的。我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幹,跑這鬼地方嘚瑟個啥勁?雷鋒沒當成,倒惹了一身騷,真是腦子被驢踢了!
我不再說話,給車換擋又掉了個頭,一路往卡村兒的方向開了回去。那還在燃燒的警車被我甩在了後面,逐漸變成一個冒著濃煙的黑點兒,直到最後消失在夜色裡。
好在這妞兒不是住在BC,我可以順道回家。往回開又是將近10個小時的車程,我也不管會不會吃罰單了,把車速飆到了160邁,只想趕緊趕回去。不過這回去可就不像來的時候那麼輕松了,我來時已經連續開了10個小時,再加上剛才那一通折騰,原本是靠著一股氣兒頂著,還沒覺得怎麼樣,現在一放松下來,立馬兒感覺到渾身疲憊酸痛。更要命的是困勁兒上來了,開了不到倆小時就睜不開眼了,有幾次我甚至一邊開車一邊閉了十幾秒的眼。為了強打起精神頭兒,掐大腿,咬嘴唇,啥招都用上了,可還是不到幾分鍾就又困得恨不能倒頭就睡。可人家莫菲倒是一點罪都沒遭,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已經躺後座上睡著了。她這一睡不要緊,同一輛車裡的就怕有人睡覺,因為那瞌睡蟲真的是會傳染的,我被她帶得呵欠連天,眼瞅著就要一頭栽到方向盤上睡死過去。原本我還可以用開窗吹涼風或者抽煙聽搖滾的辦法來保持清醒,但是看莫菲睡得那麼香,人家還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實在不忍心折騰她,哪怕我這呂洞賓已經被她咬得是遍體鱗傷。我這人就是有這麼個致命的弱點,對女人永遠下不了狠心,就拿陸小慧來說吧,都已經離婚了還會時不時地惦記著她。
一想起陸小慧,我倒清醒了一點兒,不過我沒想別的,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著她這會兒在幹嘛呢?希望不是躺在某個男人的懷裡,那原本是屬於我的特權,就這麼著被人接了班兒,實在是不甘心。可不甘心也沒轍,從理論上講我已經出局了,連替補都算不上,只有幹瞪眼兒的份。
我一路胡思亂想著,好歹開到了班芙附近,終於耗盡了所有的精力,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繼續開下去早晚得開進山溝裡去,我決定馬上就近找個地兒睡一覺,緩夠了勁兒再回卡村兒。
我憑著記憶把車開到了班芙溫泉酒店,那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家像點兒樣的酒店,住宿費不便宜,換在平時打死我也不會花那冤枉錢,眼下也顧不上那仨瓜倆棗了,只要能給我一張床,讓我把車當了我都幹。
別看是疫情期間,酒店的停車場裡還是停著不少車,估計都是那些死活也要享受人生的老外,華人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滿世界晃蕩了。我轉了兩圈找到一個車位停好車,叫醒了莫菲。
她勉強睜開眼,迷迷糊糊地說道:到了?
我說:嗯,到酒店了。
她問道:到酒店做什麼?
我說:您這一路是睡得挺香,我可熬不住了。先到酒店睡一覺,然後再回家。
她“哦”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我心想:這會兒怎麼這麼聽話?你那機靈勁兒上哪去了?
也好,這倒省了我的事兒了,想怎麼擺布她都成。
我把她從後座上拉到車外,她的身子軟得像根面條似的,恨不能掛在我身上,閉著眼睛被我連拖帶抱地弄進了酒店大堂。
大堂裡的值班經理是個滿頭白發的大媽,她被我倆給嚇了一跳,不錯眼兒地盯著我身上那件警服。
我沖她笑了笑,說道:(英語)角色扮演。
她聳了一下肩,淡淡地說道:(英語)很抱歉,客房都滿了……
我瞪大了眼睛說道:(英語)什麼?連一間房都沒了?麻煩你再查一下好嗎?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英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只有873號房……
我想都沒想就掏出駕照和信用卡放到她面前,說道:(英語)當然不介意。
大媽瞅了瞅我,又看了一眼靠在我身上睡得一塌糊塗的莫菲,估計是把我倆當成幹柴烈火了,她微微撇了一下嘴,麻利地開好了房。沒等她說完WIFI密碼、退房時間之類的套話,我一把抓起房卡拖著莫菲進了電梯。
在電梯裡,我尋思起來,那大媽為啥開始的時候說沒房間了,後來又給弄出個873號房?有房間不給我們住,是怕我付不起錢住霸王店?哥們兒當時的德行是瞅著不大靠譜兒,可莫菲一看就是個正經人家的女孩兒啊!
管他呢,我的腦子已經木了,沒精力去琢磨大媽的異常表現,先睡一覺再說。
等我倆來到873號房門前,看著門上的號碼,我的心裡突然一動,稍微清醒了一點兒,因為我想起了一個傳說。 - 第 26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21 10:03第二十一章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要我說啊,有人住的地兒就有鬼故事。不信您打開谷歌地圖,隨便找個有名字的點兒,再用谷歌搜一下關鍵詞兒“鬧鬼傳說”,十有八九能搜出一堆發生在這個地方的各類靈異傳聞。越大的城市,這種傳聞就越多。特別是旅游景點兒,要是沒倆鬼故事,導游都不好意思往那兒帶您。可您要是扒拉手指頭數一下,就會發現這些故事大多千篇一律,不是晃蕩在走廊裡的紅衣服白衣服娘們兒,就是家具擺設莫名其妙地移位,最最離譜的也不過是半夜醒過來發現床前站個模糊的人影。好像人類賴以創造千奇百怪五彩繽紛世界的想象力到了鬼這兒突然沒了靈感,幹癟得就像七、八十歲的老女人的乳房。為什麼?高於生活的藝術必須來源於生活,這生活裡壓根兒就沒有的玩意兒,您讓他怎麼編?要是真有那麼一位敢說他跟鬼一起吃過飯聊過天兒的,指定是出門前忘吃藥了,要麼就是剛從精神病院裡溜出來的主。
我帶團那會兒就沒少編鬼故事忽悠那些有獵奇心理的游客,可編來編去就是那麼幾套詞兒。別看我自己覺得枯燥無味兒,總是有人聽得入了迷,特別是小姑娘,她們膽兒特小,可聽起鬼故事的癮頭兒一點兒都不比別人差。
這班芙溫泉酒店是我帶的旅游團住過N多次的地兒了,當然也有鬼故事,最著名的就是一對新婚夫婦在這兒辦婚禮的時候,新娘一個不留神腳底拌蒜踩了個空,從台階兒頂上一氣兒滾下來之後直接去陰曹地府過單人蜜月了。從那兒以後,就時不時地有人在酒店的各個角落裡看到穿婚紗的新娘的魅影。
除了這個經典故事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傳聞。酒店的873號房間裡曾經發生過一起滅門慘案,一家四口一夜之間全沒了。女人和倆孩兒死在床上,全都是被利刃割斷了喉嚨。這家的男人卻是吊死在衛生間裡,而且經過法醫鑒定是自殺。後來警方足足調查了仨月才勉強給出一個結論,殺人的就是那個老公,然後他自己又畏罪自殺。但是,用來殺死女人孩子的凶器始終沒有找到,至於殺人動機更是說不清道不明。死者家屬對這個調查結果相當地不滿意,堵在警察局門口兒跳著腳地罵大街,可再怎麼罵也沒啥用,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啦。
這個傳聞是我聽一位旅游業的老前輩講的,但是他並沒有借題發揮給我講873號房間從那以後鬼影迭出的故事。估計知道我是同道中人,給我講鬼故事純屬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真要講的話,沒准兒哥們兒講得能比他講得還要邪乎。
不過,比鬼故事更可信的是,酒店再也不會把873號房間出租給游客,就算在旅游旺季也寧肯空著,找不著住處的游客也沒幾個有那麼寬的心願意住這種房間。大概是心理作用,和鬼怪比起來,死亡更令人恐懼吧?
只是不知道這回他們怎麼願意把873號房間給我們住,可能原本就不願意接待我們,想用873號房間來嚇退我?管他呢,我早就睏得恨不得是個地兒就能躺下睡一覺了,就算是死也要先睡夠了再說,哪兒還管什麼鬼怪冤魂洪水滔天了。莫菲就更不用說了,在電梯裡那麼會兒工夫,她已經睡得差一點兒就把口水糊到我肩上了,根本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見。
我扶著莫菲,用一只手掏出門卡打開了873號房間的大門,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不是霉味兒,是那種長久沒有人氣兒的老宅子裡的古舊味道。房間裡漆黑一片,厚厚的窗簾兒把清晨的陽光完全擋在了外面。我摸索著按下門旁的一個開關,床頭燈亮了起來。房間裡只有一張雙人床,我攔腰抱起莫菲緊走兩步把她扔到床上,她打了個滾兒在床上攤成了一個“大”字。
就在我站在床邊猶豫著是不是也睡床上的時候,莫菲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說:你睡沙發。
說實話,這要換在平時,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又是面對這麼一個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值有顏值的美女,我保不齊還真就不想當柳下惠了。但是老話兒說的好,飽暖才思淫欲呢,就算是種驢也得吃飽喝足睡夠覺才有心思泡妞兒不是?反正我是沒有任何精神頭兒去尋思除了睡覺以外的事兒了,她對我的提防純屬多余。
我二話不說,轉身瞅准沙發一頭扎了上去,還沒等腦袋沾到沙發墊兒,人就睡死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是被一陣流水聲給吵醒的。醒來時正聞到一股炸薯條的香味兒,轉頭一看,沙發旁的小桌上擺著一份麥當勞套餐,套餐旁是我那件T恤,疊放得整整齊齊。我伸了個懶腰坐起身,這才發現身上還蓋著一條被單兒。不用問,這一切肯定都是莫菲弄的,沒想到這妞兒還挺會照顧人的,家教不錯。
我拿起漢堡狼吞虎咽起來,從昨晚到現在水米沒進,這一份套餐眨眼兒就進了我肚子。剛吃完,莫菲一邊用毛巾揉搓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新買的T恤,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
莫菲注意到我的眼神,問道:看什麼?
我傻笑著說:看風景。
她白了我一眼,坐到床上繼續擦著頭發。
都說漂亮的女人是風景,其實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兒。那些大街上的美女絕大多數都是經過兩、三個小時化妝之後的冒牌兒風景,沒有塗脂抹粉描眉畫眼的話,打死她們也不敢出門兒的。甭管看上去多美,只要一卸妝,准保能站門口辟邪躺床上驅鬼,外加萬聖節之夜清場。所以說,只有洗過澡後的美女才是風景。莫菲就是這種純天然的真材實料兒,洗完澡後的她和之前沒有半點兒差別,甚至還透出一股更加清新的味道。
我呆呆地看了半天兒,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知道這麼棵好白菜,將來會被哪頭豬給拱了?
莫菲擦完頭發,看了我一眼,說道:還不去沖個澡把衣服換掉?一身的臭味兒,我可不會再坐你的車了。
我指著麥當勞套餐的紙袋問道:你買的?
她撇著嘴說道:你說呢?
我說:謝謝昂!回頭把錢給你。
她說:行,別忘了還有賠我車的錢。
我愣了一下,問道:什麼賠你車的錢?
她把頭發用皮筋扎起來,說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不是把我的車給刮了嗎?不用賠的?
我尋思了半天才回過味兒來,說道:你的車不是掉溝裡了嗎?早就摔報廢了,你的保險公司肯定會賠你輛新車的,怎麼還要我賠刮車的錢啊?
她認真地說:這是兩回事兒,你自己的責任該負還是要負。怎麼,想賴賬嗎?
我終於明白了,女人和男人果然是從倆星球上來的,永遠不可能在同一個頻道上。你既不能和女人講道理也不能談邏輯,最明智的選擇就是閉嘴或者順著她的意思來,否則甭想有好日子過,最輕也會被她質問一句“你還是個男人嗎?”
這話我已經聽過一次了,不想再被懟,被美女瞧不起的滋味兒和被人罵“太監”也差不了多少啦,更不用說還是兩回。
我趕緊低頭認錯說:對,對,多虧您提醒,我一回去就把這事兒辦了。
她得意地一笑,說道:孺子可教!
得,這麼會兒工夫我這輩分又掉了一級。
我不敢再和她掰扯,用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換上她給我洗幹淨的T恤,把那件警服團吧團吧塞進了垃圾桶裡。
我倆從房間裡出來後,在走廊裡正碰上一家三口白人也在等電梯。他們家的孩子是個男孩兒,大約能有7、8歲,一看到我倆就指著我嚷道:(英語)******!
一聽這話,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一個屁大點兒的毛孩子懂什麼,還不是家長教的?我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但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過去。
我看了一眼那小崽子,抬頭盯著他爹,被狗吠了一聲不能著急打狗,得先找狗主子理論。
這又是一個壯漢,和那警察的身材差不多,長得虎背熊腰,胳膊上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刺青,看不出任何美感,品味不能說下三濫吧,也和低級差不離兒了。
他見我看他,一臉滿不在乎地說道:(英語)怎麼了?
這可真行,要麼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反動兒混蛋,眼前兒就碰上了這麼一孫子。
我強忍著怒氣問道:(英語)是你教他的嗎?
他挑釁地說道:(英語)是又怎麼樣? - 第 27 樓 / 呱唧呱唧
- 時間: 2021-5-23 12:56
- 第 28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25 08:16第二十二章
我的原則一向是能動手就不逼逼,但是輕易不動手,一旦開打就一勞永逸打到對方服服帖帖為止。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一個“狠”字,下手絕不留情,怎麼黑怎麼來,奔著玩命的路數去。什麼點到為止都是扯淡,既然使用武力了,那就是說不明白道理的時候,誰還講什麼狗屁武德啊?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沒少跟人幹仗,不論碰到多牛逼的對手,哥們兒就從來沒輸過,最多是雙方搭伙進急診室,但是我肯定是比人家先出院的那個。只是這種斗毆的結局往往不是那麼美好,大部分時候是我爹黑著臉把我從局子裡領出來,回家後一頓臭罵是少不了的,還要跪在祖宗牌位前反省仨小時。出國後沒有家長約束了,但卻再沒碰到過逼我出手的機會,特別是結婚那幾年,陸小慧的管教比我老子還嚴,不要說打架了,不留神說句臓話都要被她修理半天兒。所以仔細一算,自打來加拿大之後的小十年時間裡我居然連一次正經的架都沒打過。
今天這孫子的囂張氣焰一下子把我雪藏已久的欲望給逗起來了,我沒有說話,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用同樣的眼神瞪著我。我渾身的肌肉繃緊起來,向他走近一步,他也往前邁了一步。眼瞅著我倆就要臉兒對臉兒了,電梯的鈴聲響了,電梯門慢慢敞開。
莫菲在我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袖,輕聲叫著我的名字。
對方的老婆卻沒那麼溫柔,直接大聲喊道:(英語)傑瑞,停下!
我倆都把兩個女人的聲音當成了耳邊風,繼續醞釀著情緒。
他老婆領著孩子一只腳走進電梯,又喊道:(英語)傑瑞,你答應過我的,不要毀了我們的假期!
這一嗓子起了作用,這個叫傑瑞的家伙松開已經攥緊的拳頭,轉頭看了他媳婦兒一眼,回頭對我說道:(英語)算你走運,現在不是個好時候。
我說:(英語)沒關系,我們可以再約時間和地點。
他從兜裡掏出一張名片拍到我胸前,說道:(英語)我等你電話!
說完,他跟著老婆孩子進了電梯。
我把名片塞進褲兜,剛要跟進去,卻被莫菲一把拽住了胳膊,她低聲說道:求你了,別鬧了!
我極不情願地停住腳,看著電梯門在我面前關上。
莫菲如釋重負般冒出句英語“感謝上帝!”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不滿地說道:多管閒事兒!
她說:我是為你好……
我轉過身看著她,說道:打住!別搞得跟我家長似的,這種話我已經聽了二十多年了,您饒了我吧!
她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呢?能不能成熟點兒?
我說:什麼叫成熟?被人指著鼻子罵祖宗十八代然後屁也不敢放一個就叫成熟?被人打了左臉再把你的右臉也送給他打就叫成熟?被人啐一臉唾沫星子就那麼留臉上等著自己幹了就叫成熟?
她連連擺手說道:好,好,好……你別激動行嗎?
我更來氣了,憤怒地說道:關鍵時刻被自己人扯後腿兒,換成你會是啥感覺?
她說:我根本就不會像你那樣和人家打架。
我說:對,您是文明人,我是沒文化的臭流氓,不會別的,就知道動拳頭。實在對不起,拖累您了,和我在一起真是拉低了您的檔次!
她有點兒不高興了,說道:你心裡不爽,別拿我出氣行嗎?
我知道自己有點兒過分了,但卻沒辦法就這麼著讓這事兒過去,誰叫她在這個時候來觸我霉頭呢?換成陸小慧,肯定會把我晾一邊兒,讓我先自己消化掉肚子裡的負能量,然後再給我上政治課。
但莫菲畢竟不是陸小慧,我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我沒權利拿她當垃圾桶,更不應該沖她來勁。
意識到這一點,我偷著做了個深呼吸,裝作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沒不爽啊!我挺好的,就憑那孫子想讓我激動?丫還差點兒道行!
莫菲看著我口是心非的樣子,莞爾一笑,突然捧住我的臉,輕輕吻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立馬懵逼了,這是什麼情況?
她放開我的臉,微笑著說道:現在感覺好點兒了嗎?
我只覺得頭發暈,身體發飄,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那個……我……
就在那麼會兒工夫,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念頭,但是翻來覆去想得最多的還是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兒餅還是地上的陷阱?
莫菲是個有著核彈級殺傷力的女孩兒,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沒辦法抵擋她的誘惑。而我從離婚後就再沒碰過女人,單身這麼久正處在幹柴狀態,一個火星就能燒起一堆烈火。自打遇到她開始,不是沒對她動過心思,我還能一直堅持著控制住自己的動物本能,就是因為在心裡始終有那麼一點兒疑慮,和她的相遇巧合得讓我根本沒辦法接受。我以前有過很多次類似的經歷,心裡的強烈期盼總會成為現實,就像冥冥之中有個神秘的力量在傾聽著我的心聲,然後大手一揮讓我得償所願。但是這回我一直在想的是找到那個可惡的莫箓蘋,壓根兒就不是這種蹊蹺得離譜兒的艷遇。所以,在我的潛意識裡總是對莫菲保持著戒備。她突如其來的吻一下子把我推到了懸崖邊兒上,我只能靠著殘存的一點兒理智來勉強維持平衡不讓自己掉下去。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莫菲的笑意更濃了,她看了我兩秒,又吻了我一下,這次的力道更重一些,時間也更久一些,再放開我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也變得深情起來。
我完全找不著北了,莫菲徹底粉碎了我的理智,要說神魂顛倒還不至於,但我已經暫時不願意去想那麼多了,管她是人是鬼呢,就算是想害我,那就讓她在床上害死我吧,這時候我寧肯做個禽獸,也不想過後被人說我禽獸不如。
我一把抱住莫菲,用力吻上她的雙唇,她掙扎著躲開我,喘息著說:當心被人看到。
說著,她瞥了一眼電梯門。
正好,還沒退房,我直接抱起莫菲又走回873號房。
在進門兒的時候,她把臉貼到我的臉頰上,輕聲說道:對我溫柔點……
接下來的就不用再講了,我做了一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該做的事兒。
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我已經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我自己,莫菲卻抱著我輕聲哭了起來。
我輕輕抹開散落在她額頭上的亂發,說道:怎麼了?我弄疼你了?
她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像迷一樣的女孩兒,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她哭了一會兒,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抱緊了我,說道:我累了,想睡會兒。
看著她那長長的睫毛,我心裡突然有種想要娶她照顧她一輩子的沖動。
我把她摟進懷裡,低聲說道:睡吧!
然後,我也閉上了眼睛。
莫菲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我能感覺到她的心跳也在一點兒點兒變慢,直到達到一個穩定的狀態,她應該是睡著了。可我卻一直保持著清醒,最近發生的一切像放電影一樣在我腦子裡一幕幕地閃過,好像這輩子所有離奇的事兒都濃縮到了這幾個月甚至是就那麼幾天裡。不管是我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能用常理解釋得通的和解釋不通的,一股腦兒地全都發生了。無論怎樣,這些都是我到死也不會忘掉的。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我想不到也沒心思去想,我只知道,起碼我現在是快樂的。
不知不覺中,我終於睡著了,還做了個夢。
夢的前半段兒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到最後突然夢見了陸小慧,可氣的是她居然挽著那個叫傑瑞的家伙的胳膊站在我面前,一臉不屑地沖我說:動作夠快的,才幾天的工夫就找著新歡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癩蛤蟆能吃上天鵝肉嗎?現實點兒吧!
那個傑瑞添油加醋地說:(英語)你就是個******失敗者!
說完,他還發出一陣狂笑。
我一怒之下,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向兩人砸了過去。
這麼一折騰,我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只是身邊的莫菲不見了。
我閉上眼睛使勁晃了晃腦袋,再睜開眼看了看,莫菲確實不在床上。我又伸手摸了一把她躺過的地方,還有她的體溫,應該是離開沒多久。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凌晨三點。我輕聲叫著她的名字,沒有回應。我又提高聲音叫了一聲,還是沒回應。我穿上內褲下地,滿屋子找了一圈兒,終於確定莫菲不在房間裡。奇怪了,這個點兒她能去哪兒?給我准備早餐也不用這麼勤奮吧?
這時,外面走廊裡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腳步聲,我想都沒想就跑到大門旁拉開房門探出頭去,正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過道盡頭。 - 第 29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29 00:16第二十三章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過道盡頭兒除了一盞緊急出口的應急燈亮著之外,什麼都沒有,也許是我眼花了?可就在這時,從那邊隱約傳來了一陣女人的抽泣聲。這聲音立馬勾起了我記憶深處不是那麼美好的一篇兒,我想起了黃渤的一句台詞兒:怎麼又開始了?這沒完了嗎你!
我走到門外,用一只手頂住半敞的房門,側耳仔細一聽,那哭聲像是莫菲的。
我壓低聲音喊了一聲:莫菲……
沒有回應,哭聲依舊。
我又往前走了一步,剛要再喊她,就聽見一陣像是緊急出口大門的開關聲,哭聲消失了。我頂住的房門卻像是被人從裡面推了一把一樣,猛地一下子關上了,差一點兒就挫傷了我頂著門的手指。更慘的是,門自動鎖上了。我渾身上下就一條褲衩兒,門卡留在了房間裡。我的腦子立馬兒大了,這可咋整?就這樣兒去前台要門卡?好像有點兒太丟人了。我怎麼跟人家解釋?希望莫菲身上帶著門卡,如果過道盡頭兒的哭聲真的是她發出來的話。
可就在我瞎尋思的那麼一會兒工夫裡,從房間裡傳出來一陣笑聲,像是小孩兒搞惡作劇得手後那種得意的笑聲。難道是莫菲?我覺得她能幹出這種事兒來,把我關門外戲弄一番,就像她在懸崖上拿塊兒石頭逗我玩兒一樣。
我趕緊敲了敲門,低聲說道:莫菲,別鬧,開門!
門裡又是一陣笑聲。
我提高聲音說道:我身上沒穿衣服呢,趕緊的,開門!
笑聲更大了,但卻被我聽出一點兒蹊蹺來,這不像是莫菲的聲音。
莫菲的聲音清脆悅耳,但那畢竟是成年女子的聲線,而門裡的聲音卻明明是小孩兒的童音,差別很明顯,我不可能弄混了。
這******是誰家的小崽子跟老子這兒吊腰子?
我有點兒上火了,用拳頭砸著門更大聲地喊道:(英語)開門!
我這一砸沒把門叫開,旁邊兒875房的門倒是開了一條縫,那個叫傑瑞的孫子從裡面探出半拉腦袋來吼道:(英語)******的在幹什麼?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我立馬認出了他,他也認出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通,看到我只穿著內褲的德行,丫一臉壞笑地吹了聲口哨。
我心裡這叫一個火啊,可又沒辦法發作,本來就是我理虧,大半夜吵到人家睡覺了,再跟他支把起來的話,保不齊整層樓的住客都會起床看我的西洋景,那我這臉可就丟出國際影響了。
我強忍著怒氣低聲說:(英語)對不起!
他嘻皮笑臉地說道:(英語)看來你遇到點小麻煩,需要幫忙嗎?
他這一問倒是提醒了我,他的房間和873號緊挨著,從理論上講沒准兒可以從他們房間的陽台爬到873號去。不過,哥們兒怎麼著都瞧這孫子不順眼,而且也不太想半夜三更掛到酒店外牆上扮蜘蛛人,所以,我斷然拒絕了他。
他聳了聳肩,說了句“祝你好運!”後,縮回腦袋關上了門。
我甚至能隔著門聽見丫在房內發出的幸災樂禍的笑聲。
這時,一陣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冷風刮過,吹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抱著最後一點兒希望,又輕輕敲了敲873號房的門,壓低聲音說道:莫菲!玩夠了吧?趕緊開門,再不開門我可真地翻臉了昂!
這會兒房間裡的笑聲倒是沒了,但房門還是死死地關著,過道裡安靜了下來。又是一陣冷風吹過,隨著冷風,剛才的女人抽泣聲再次響起。這回我聽出來了,那就是莫菲的聲音,我掉頭就沖哭聲傳來的方向跑過去。
過道盡頭兒是消防通道的出口,大門半掩著,等我跑到跟前兒,那哭聲更清楚了,我一把推開門,正看到站在門外的莫菲。
謝天謝地!
我長出了口氣,不滿地說道:大半夜的,你跑這兒鬧什麼妖啊?!
聽到我的聲音,莫菲止住哭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仔細一瞅,她的臉上還掛著淚珠,但是看我的眼神兒就像之前在警車裡那樣,又變得像個傻子似的,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毛。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怎麼了?
她沒說話,就那麼呆呆地瞅著我。
暫時顧不上那麼多了,先把她弄回房間再說。
我走到她跟前兒,伸手到她的牛仔褲兜裡摸房卡,希望她能帶在身上。
我的手剛剛接觸到她的身體,就像突然拉開了電門一樣,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那聲音在空蕩蕩的消防通道裡回蕩起來,要多瘆人有多瘆人,還好我神經比較大,這要是換成別人早被她嚇尿了。
我想都沒想,上去就用右手捂住了她的嘴。沒想到她就勢一口咬住了我的虎口,是玩兒命地往死裡咬的那種,疼得我差點兒沒像她那樣叫出來。
這下子我這虧可就吃大了,她咬著我不松口,我不敢用力往外掙,那樣兒很可能會被扯下一塊兒肉來,可我又舍不得用力去捏她下頜骨強迫她松口,就只能這麼硬挺著。
我實在是沒招兒了,低聲哀求道:疼!疼!別咬了,咱有話兒好好說成嗎?
她不理我,咬住我的力道兒一點兒都沒小,我就那麼眼睜睜地瞅著她的牙生生咬進了我的肉裡,鮮血湧了出來。
這下完了,再這麼咬下去,我這只手就廢了。
我不再顧忌會把旁人吵醒了,在她耳邊大聲吼道:莫菲!
老天保佑,這下起了作用,她渾身打了個哆嗦,松開了嘴。
我趕緊抽出已經疼得發木的手,跟打擺子似地抖著,幾滴血飛到了莫菲的白T恤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又抬頭看著我,驚訝地說道:哎呀!你的手怎麼破了?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張大嘴看著她。這會兒她的眼神恢復了正常,沒有剛才看上去那麼二了,我反倒像個傻子一樣了。
她捧住我的手,用力吹著,一邊吹一邊心疼地問我:疼嗎?
這要是在剛遇見莫菲那會兒,我一准兒會認定她是在裝孫子,把老子咬成這德行還想用這麼小兒科的伎倆來蒙混過關。但是現在我倆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可不是抱著一夜情的目的和她上床的,在經歷過那段兒讓我神魂顛倒的美好時光之後,我已經把她當成了女朋友。我也不認為她是那種濫交的女孩兒,雖然她的主動有點兒出乎意料,仔細想想也還算在情理之中。而且我能感覺到,她是在走心。我不敢說自己閱人無數,但是好歹見過一些世面,一個女孩兒是什麼樣的人,通過言談舉止我怎麼著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莫菲是有些心機,但那也屬於正常范圍之內的聰明機智。所以,我撓破腦袋也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她剛才咬我的那股勁頭兒,好像跟我八輩子有仇一樣,那絕不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轉眼間,她又變回了我給她設定好的戀人角色,我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在我腦子裡正翻江倒海的時候,莫菲四下看了一眼,用更驚訝的語調說道:咦!這是哪兒?
我已經有點兒麻木了,說道:消防通道。
她問道:咱們怎麼會在這兒?
我說:問你呢!
她眨了眨眼,說道:我怎麼會知道?
我說:你再好好想想。
她認真地冥思苦想了半天,說道:我真地不知道。
我說:那你能想起什麼來?
她又想了想,臉紅了,說道:我就能想起來你欺負人家來著!
我試探著問道:在哪兒欺負你的?
她輕輕掐了一把我的胳膊,嬌羞地說道:討厭!你說在哪兒?
我又問道:我是怎麼欺負你的?
她有點兒不高興了,說道:你要是再這麼煩人,我不理你啦!
得,費了半天勁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當然不是在跟她調情,我只是想通過她的回答來給我提供推理判斷所需要的線索。現在看來是暫時沒戲了,再追問下去她真地會翻臉的。
這時,她終於注意到了我的衣著打扮,笑著說道:你怎麼沒穿衣服啊?
我心裡話兒說:還不是因為你?
不過,我嘴上還是說:出門兒有點兒急,給忘了。咱們有話回屋說成嗎?這兒淨是穿堂風,忒冷了。
莫菲醒悟過來,說道:對,對,快點回去,我得給你包一下手。
我說:你帶房卡了嗎?
她說:我不知道啊!
嗯!她確實應該不知道。
我苦笑著說:那你找找看身上有沒有。
她連忙伸手到褲兜裡摸了摸,掏出了房卡。
我長出了口氣,拉著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873號房門前。
莫菲把房卡插進卡槽裡,門鎖發出“嘟”的一聲響,我迫不及待地推了一下房門,沒想到那倒霉的房門居然紋絲不動。 - 第 30 樓 / 北美江湖
- 時間: 2021-5-31 08:34第二十四章
我有點兒急眼了,一把從莫菲手裡拿過房卡,跟卡槽較上了勁,插了拔拔了插,反反復復搞了能有十分鍾,試過各種法子,都快把房卡磨成繡花針了,還是沒能進門兒。
到最後實在是沒招了,我對莫菲說:不行你去前台找他們幫忙吧?
她猶豫著說道:現在前台能有人嗎?
我說:死馬當活馬醫唄,咱倆總不能在這兒耗一宿吧?
她問道:要是沒人怎麼辦?
我沒好氣地說:那老子就拿斧子給丫劈開!
她趕緊說道:好,好,我去找人,你可別亂來啊!
我把房卡遞給莫菲,她一路小跑到電梯前,按開電梯門,又轉頭沖我輕聲喊道:記住,別亂來,一定等我回來!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我會等你到天荒地老的。
莫菲說了聲“去你的!”,閃身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剛關上,我就聽到房間裡又******傳出一陣笑聲。
我瞪著房門運著氣,惡狠狠地說道:孫賊!笑吧,一會兒老子要你哭!
沒想到那笑聲竟然換成了說話聲:你可別亂來啊!
我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地上,那分明就是莫菲的聲音。我肯定不會聽錯,她的聲音早就印到我腦子裡了,到死我都能分辨出來。而且說話的語氣速度還有音量和剛剛她離開前說的是一模一樣,就像是有人把她的聲音錄下來又重復播放似的。但那不可能是她啊!她明明是跟我一起在門外來著,而且已經下樓去前台找人了,怎麼會又跑到屋裡去了?
我的腦子徹底亂了,整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門前,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偏偏這個時候,房門“卡噠”一聲開了一條縫,我想都沒想,直接蹦到離我不遠的嵌在牆裡的消防櫃前,拉開櫃門兒抓出了消防斧。等我轉過身來,正看到莫菲站在873號房門口看著我。我只覺得腦袋一陣陣發暈,身子靠到了牆上。
莫菲驚訝地問道:你在做什麼?
我死死盯著她,沒說話。
她說道:你快進來呀!
我沒挪窩兒,還是一言不發地盯著她。
她笑了起來,說道:不好意思,我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你別生氣。
我是沒生氣,因為我已經沒有思考能力了。我沒辦法理解眼下發生的一切,就算這世界上有倆莫菲,也不可能突然一下子同時出現在我身邊兒,更何況從遇到她一直到現在,我倆是形影不離地在一塊兒,第二個莫菲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難道說我是見了鬼了?
想到這兒,我把消防斧橫到了胸前。
她像是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說道:你怎麼了?
我冷冷地說道:你是誰?
她愣了一下,說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聽到了!
她說:我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嘛,至於嗎?
我說:少他媽裝蒜!你到底是誰?
她有點兒不滿地說道:你說我是誰?
我還真就沒法兒回答她了,她明明就是莫菲,但是我怎麼都不能接受,她要是莫菲,剛才那個又是誰?
我的腦袋都大了。
她又柔聲說道:你不會這麼小器吧?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好吧!我向你道歉,這總行了吧?
這時,我靈機一動,說道:我身上有沒有刀疤?快說,不准想!
我右邊兒肚子靠近大腿根兒的地方有道一寸長的刀疤,是上高二那年打群架的時候被人捅的,當年差點兒沒要了我的命。之前和莫菲親熱的時候被她看到了,當時她還摸著那疤問我是怎麼回事兒來著。這世上除了我爹媽和陸小慧之外,就只有莫菲知道這道疤了,她要是真的莫菲,不可能這麼快就忘了。
說完,我攥緊了消防斧,只要她一打哏兒,哥們兒立馬給她來個力劈華山,油斧灌頂。
她倒是很輕松地說道:有呀!
我說:有幾個?在哪兒?
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就看到一個,在這兒。
說著,她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位置沒錯兒。
我又問道:多長?
她看上去真地生氣了,說道:你有完沒完?再不進來,我可關門了,你就在走廊裡睡吧!
我硬撐著不松口,說道:甭廢話!快說,多長?
她一看擰不過我,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麼長!
說著,她用兩根手指比了比,尺寸也沒錯兒。
我的戒心松動了,看來她應該是莫菲。我臉上的表情緩和下來,不再那麼橫眉冷對了。
她輕聲說道:滿意了?快進來吧,別凍感冒了。
我這才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剛才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會兒被過道兒裡的小風一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垂下舉著消防斧的手,猶豫著往前邁了一步。
她指著我手裡的斧子說:你還拿著那個做什麼?給人家放回去。
我看了看斧子說:那個什麼,這酒店有點兒古怪,我手裡沒家伙睡不著覺。
她白了我一眼,說道:神經病!
我笑了笑,拎著消防斧跟著她進了房門。
剛走進房間,從冰冷的過道兒一下子換到了溫暖的環境,我渾身哆嗦了一下,鼻子一酸,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莫菲立馬兒轉身看著我,關心地說道:你凍到了?
我用手背蹭掉兩道清鼻涕,說道:沒有。
她摸了一把我的胳膊,說道:哎呀!這麼涼!
我說:可能在過道兒裡呆的時間有點兒長……
她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說道:都是我不好……
我笑著說道:沒事兒。
她拉起我的手說道:快到床上去,暖暖身子。
我不由自主地扔下手裡的消防斧,跟著她上了床。她把我輕輕按倒,嬌羞地看了我一眼,脫下T恤,把完全裸露的上半身貼到了我的前胸上。我的身上就像是剛從冰窖裡出來立馬兒被人潑了一盆溫度剛剛好的熱水一樣,說不出來的舒服和愜意,我禁不住閉上了眼睛。這讓我想起了母親的懷抱,雖然小時候的記憶早就模糊了,我甚至不確定我媽有沒有這麼抱過我,但是她的體溫傳遞給我的就是那樣一種感覺。我環抱住她,把她摟得更緊了。
她問道:感覺好些了嗎?
我睜開眼看著她,她也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愛憐。
我“嗯”了一聲,說道:好多了。
她又問道:你剛剛的樣子好嚇人,像是見了鬼一樣,怎麼了?
她這一問提醒了我,剛才的事兒好像還沒完呢,現在我懷裡的人是莫菲,那麼另外一個呢?難道那個是鬼?但這也不對啊,鬼不是人死了之後的產物嗎?眼前兒的莫菲好好的,我正享受著她柔軟的身體帶給我的溫暖,還有她順暢的呼吸帶著的一股清新的香氣。我又一次迷茫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甭管多離奇的事兒哪怕最後歸結成是外星人作祟都有個說法兒,可我剛才碰到的事兒實在是超越了我的腦洞范圍,我的腦仁兒都疼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我幹脆把事情的經過統統告訴了莫菲。
她也是聽得一頭霧水,等我講完之後,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用手指輕輕點著我的鼻子說:我知道了,你是睡魔怔了!
我不服氣地說道:我這麼大個人了,還能分不清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嗎?在那之前我確實做夢來著,我夢到……
我剛想把夢到陸小慧的事兒說出來,突然覺得跟莫菲提起我前妻的話好像不大合適,就趕緊收住了話頭兒。
她卻追問道:你夢見什麼了?
我眨巴眨巴眼兒說道:我夢到……我……我想不起來了。
她抿嘴笑道:你看你,自己都是稀裡糊塗的,還說沒睡魔怔?
我想了想,說道:對了!我的手,被你咬破了……
說著,我把右手舉到了她眼前兒,沒等她做出反應,我自己先呆住了。我的手好好的沒有任何傷口,只是虎口那兒有點兒發紅。
她笑出了聲,說道:哪裡破了?編不下去了吧?
我翻來覆去地看著右手,不禁張大了嘴。
她又說道:拜托!你這也太幼稚了,我六歲的時候編的謊都比你高明。
我尷尬地笑了兩聲,說道:這個……
她握住我的手,說道:行啦!別費腦子了,我又不會笑你。我以前也經常會像你一樣,總是把夢當成現實……
說到這兒,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微微皺起眉頭,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憂郁。
我問道:你夢到過什麼?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都過去了,我也不記得了,沒所謂的事,我知道現在不是夢就好。
說著,她把我的手貼到臉頰上輕輕摩擦著。
我撫摸著她嫩滑的臉頰,說道:我也希望現在不是夢。
她吻了我一下,說道:不是!
我說:你再親我一下我才能確定。
她笑著咬了一下我的下巴,說道:壞蛋!
我被她刺激得心裡一陣發癢,一翻身兒把她壓到了身下,正要親她呢,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