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防疫失敗,等待香港的是什麼?|中環一筆
新冠肺炎疫症似乎已發展出一個模式來,一是在中國內地武漢疾病擴散,由武漢而湖北而全國,乃至國外。在中國政府嚴厲全力全面防治之下,3個月便達到可控階段。可是,疫情還未完全清理。
由國外輸入的疫病掀起第二波的衝擊,只是早有防衛,輸入病症並未帶來內地社區感染蔓延。但是防疫治疫不能因本地感染開始清零而可鬆懈。今後發展還決定在於海外疫情變化。
二是在海外,如伊朗、意大利、西班牙等疫情來源不確,但由輸入迅速在社區擴散。經歷中國內地武漢的重疫情況,也同樣地,由這些國家擴散至其他國家與地區。不像中國內地及早封城,全國聯防限制而減少輸出,反而是內外擴散,近乎失控,且輸出病症多,外地擴散,亦返過來再度輸入。
三是美國為例,情況與武漢、意大利等地相同,但規模更大,惡化程度驚人地迅速,或許便反映疫症早在當地蔓延。只是政府缺測試而隱藏不知。美國已成為全球疫症爆發的中心,比中國內地、意大利、伊朗更為嚴重,對外輸出的威脅更大,特別是美國在全球經貿、軍事政治、文化教育等網路巨大,守衛不及,容易變成疫病外輸的渠道。
四是發展中國家的疫情極不樂觀,一方面是缺乏防疫、阻止輸入的能力,另一方面,醫療條件不足,對社區感染擴散難以阻截醫治。今後可能繼美國之後成為疫病的重災區。各國散布全球,人口眾多,規模與重症程度較發達國家與中國、俄羅斯等為重。它們也會對全球輸出疫症,相互衝擊。
想防疫成功,需國際防治有效
對中國或任何一個國家或地區,防治疫症便不能只限於國境之內。除非如北韓全面鎖國。怎樣嚴厲的限制,總也不能禁止國民回國,他們便會構成百密一疏的疫症反覆輸入的漏洞。一個國家、地區真的要防治成功,需要國際防治有效。
一是希望有特效療病和疫苗。但近年例子卻證明不可能一年半載才成功,甚或多年也未必可以。二是希望疫病病毒逐步馴化,或是群體免疫。一如流感,但只是希望,也防不了病毒變種。餘下的只是等待各國,一如中國內地武漢那樣,圍堵隔離防治,截斷病毒的傳播鏈,控制疫情。但是這樣的全力防治成功並不容易。
於是,對中國而言,疫情會反覆在全球傳播,對國內制造不停輸入威脅。而對全球而言,各國都要嚴格隔離,國際各種交流與關系便會出現極大的轉變,加上2008年金融海嘯後並未真正去槓桿化來解決美國等嚴重負債(外貿與財政赤字、信貸上資不抵債) 的結構危機、疫情加上金融與經濟危機,全球的發展更會大變。即使中國提早一步克服疫症、復工復市復課,全球性的疫症泛濫和經濟危機亦會對中國帶來打擊,出口的外部需求減少,經濟結構被迫調整,經濟增長的機制與方向隨之改變。
中國內地相信仍可在世界大疫中獲益,但已不是傳統的投資生產與出口。內地提出新基建的概念不同於金融海嘯後的基建投資刺激方案,即使是擴大內部需求來抵銷外部需求減少,戰略方向和具體策略也大不相同,變成為中國新經濟形成的過渡階段。
香港的機遇在哪?
世界與中國內地的變化,決定了世界城市的香港必須隨之轉變。但是,能否趨吉避凶,在新形勢下取得發展機會,而不是在抗拒適應中衰落,決定於香港的轉變如何。其中最關鍵的是香港怎樣加強與內地的經濟融合,配合內地的發展。在全球疫情嚴重下,香港最大的機遇便是怎樣與作為淨土的中國內地合作,參與內地新經濟的發展。
第一是香港要壓制疫情,防衛境外輸,全力治理病患,把香港從高風險的疫區降為低風險。在風險程度與內地看齊,至少與廣東省看齊。從而可以在國際疫情泛濫底下,與內地結合成一方淨土,在國境之內,可以一起復工復市復課,從新起步建設。
第二是香港應大力投資建設新基建。—是科技。舖建科技的基礎網路,全面提升原有的基礎設施。二是民生。同樣地全面提升醫療衛生、環保、社會福利的水平。三是投資教育。改革現時急功近利、形式主義、忽視根本的教育體制。與科技與民生的轉變配合。
這三個方向也是內地正在推行,香港與內地合作,便要在基礎的科技、民生、人才方面至少看齊,在看齊之後才可尋求本地創新的貢獻。這些轉變改革早應在回歸初期開展,拖延20多年,在新冠肺炎大疫衝擊後是更為急迫的要求。不推行,當疫病後世界大變,香港便再也趕不上。一如作為國際金融中心,香港的全球排名下跌一樣,且衰落還剛剛顯現。
假若香港防疫失敗,未能像內地那樣提早脫困,而是沉淪下去,將會被內地隔離封鎖,排除在與海外疫區之列,內地在疫後的發展便不能為香港所分享。相反地,唡地差距擴大,香港便被遺棄於內地新經濟新基建發展之外,連疫前的低經濟增長也難以保持。香港便踏上衰落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