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盤子還沒開張,今兒個接著刷,阿牛也別報怨,偶寫久了頭暈,再說也沒有什麼計劃,寫到哪裡算哪裡,文章和ID一樣臭,長了更沒人看了。
接著上篇聊,辦完注冊等手續後,就開始了學校的生活,因為來的晚了些,就沒有選什麼課,每天都是到圖書館查查資料,幫老板作作試驗。老板那年正好要在外面呆上半年,見了幾面後就去了澳洲,僅通過郵件斷斷續續的聯系著。因為沒有什麼緊迫的任務要完成,日子就變的比較自由起來。雖然不上課,學費還是要交的,每月平均下來大該350塊,加上住宿450,醫療保險和吃飯、月票等,學校給的每月1000余的獎學金所剩無幾。如是想業余找點事作,每月哪怕是多個100-200的,心裡就滿足了。
翻了一些報紙,多數是餐館工,那時工作難找,就是新到的移民,找到份餐館的工都不容易,記得剛來時每天下午回住處,都看到一位中年華裔和偶一起等車,後來知道他姓X,熟了就慢慢聊起來,原來X先生全家移民至此,夫人沒有工作,他在學校打工,聽到偶一月能有1000多塊已是羨慕,他說他一個月幸幸苦苦也就賺這個數,X先生在國內是副教授,來到這裡臉上毫無國內知識分子的那種清高,愁容滿面,言語中無不流露出移民到此的失落,給偶的印象很深。
有次在學校想買個三明治當中餐,無意中看到X先生系著綠圍裙,忙進忙去,原來X先生在餐館幫忙,以前只知道人家打工,也沒好意思問人家幹什麼。看到X先生,偶悄悄退了出來,為的是不至影響X先生的自尊,也許偶的想法是多余的。
常見到X先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晚上有時還在電話中聊聊,後來慢慢就沒有音訊了。數年後的某一日,在加國的電視上,看到市中心的遂道工程完工,一位帶著安全帽的華裔工人接受華語電視台記者的采訪,偶一看就是X先生,X先生說作為華裔移民,能參加這樣的工程很高興。偶也為X先生高興,在建築行業火熱的今天,也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至少待遇會比餐館高許多。X先生如果看到這篇文章,不知是否還記得當年在巴士站一起等車的弱書生?
國內的付教授都能放下架子刷盤子,偶覺得也就沒有什麼難為情的了,一方面是可以多賺點錢,更重要的也是人生的體驗,並能打發時光。偶在國內的時候就看過不少刷盤子的文章,總是搞不清餐館為何要專人刷盤子,在國內的餐館也去過不少,好像沒有刷盤子這個專職,感覺客人走了後,服務員或老板將碗收走,在水池中洗把洗把就完事,也沒有什麼費勁的,八成這國外的餐館就是不一樣?這也是偶想體驗一下的原因之一。
買了張報紙,打電話去人家都不耐煩和你講,要你親自去,見過幾個老板,流露出的是那種高人一等、鄙視人的目光,開口都是問有沒有經驗,連刷碗還要加拿大經驗,也算加國的一特色,然後問會不會粵語,這些偶都不會,最後聽說偶是留學生,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了,因為留學生那時不能在外面打工。見了幾個餐館後,感覺刷盤子的事還真難找,就是找到了,以偶的性格,估計也受不了那個臉色和窩囊氣,如是找工的事告一段落。
為了省錢,決定搬到便宜的地方去住,覺得每月花450在房租上不值得,住了兩個月後准備搬家,之前和房東說了這件事,房東知道偶是學生,賺錢不多,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房東人不錯,幫了偶許多忙,至今還有連絡,隔段時間還在一起喝喝咖啡。
搬家的那天是清晨,沒有想驚動房東,記得下著雨,一手拖著個大行李箱,外加兩個大袋子等公車,上車時人不多,感覺有人看偶的異樣眼光,想起自己背井離鄉,淪落到去早期廣東農民開的餐館找工還要遭遇到白眼,想想自己在國內好歹去哪裡都有人張羅,陪吃陪喝的一大堆,如今卻落到這個地步,心裡一陣陣惆悵,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有共鳴。
就這樣,來到了溫東一月220的新居,一住就是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