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虎的聊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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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情侶住進荒野7年,租下30畝地自耕自食 

2022-05-15 22:47:25
>>文章內容
原創:一條

北京80後情侶蚊滋滋和長角羚,

都是留學海外的生物學碩士,

2015年他們搬到北京郊區,

在城市和荒野的接駁處,

租下30畝土地(約2萬平方米),

開始嘗試自耕自食的生活。



俯瞰農舍和屋前菜園



田間五彩斑斕的昆蟲



蚊滋滋在院子裡的“柴灶”上做美食

這片土地位於燕山山脈與華北平原的交匯處,

氣候偏幹旱,且沒有自來水,

在不用農藥和化肥的前提下,

兩人設計了很多獨特的方法,

讓這片山地在7年間愈發繁茂。

繁盛時期的這裡,

有近300只動物和200多株果樹,

以及旱稻、小麥、豆類茄類等各種蔬果,

加上附近經常有野生動物出沒,

給兩人的生活增添了很多額外驚喜。



家養的小動物們



朋友們常來山裡拜訪,直接爬樹摘果

5月初,一條采訪了兩位“知識農夫”,

此時正值繁忙的春耕,

他們早7點起床,晚10點入睡,

沒有買房,也沒有小孩,

兩人過著與主流不一樣的生活,

多年以來也得到了周圍親友的尊重與肯定,

“我們還是活給自己的一種狀態吧,

兩人有共同的志向做一件事情,

就覺得挺快樂的。”

撰文 劉亞萌 責編 倪楚嬌





“蚊滋滋”和“長角羚”是自然名
多年來,他們習慣這樣稱呼彼此

5月山間氣溫轉暖,前幾天剛落下第一場春雨,土壤變得濕潤,馬鈴薯幼苗竄了個兒頭,冒了好大一截。

春耕的節奏緊鑼密鼓,蚊滋滋和長角羚得掐著時間,施肥、翻土、播種、移栽,還要為新一批羊羔和雞幼苗的入場做准備。

狗狗和貓也忙了起來,繞在兩人腳邊來回奔跑轉悠。



4月份後山桃花盛開



春天大蔥也開了花



兩人忙著春耕

他們的本名分別叫張赫赫與趙天曉,然而在山裡生活,兩人更願意以“蚊滋滋”和“長角羚”的自然名相稱,這是他們融入自然的一種方式。

如果朋友到訪,他們也會鼓勵對方取個自然名。有位叫“冬小麥”的朋友,感受到了這樣做的變化,“自從我叫了冬小麥,好像這世界上所有的冬小麥都跟我有關,哪裡豐收了,哪裡欠收了,我就覺得跟我關系很大。”



院子裡手工搭建的柴灶和烤窯



山裡的野生菌



三面環山的“裡山”地景
中間紅色屋頂就是兩人的農舍

租下的這塊地,距離北京市區70多公裡,屬於三面環山的“裡山”地景,一半以上都是荒野。

與一般從城市去到鄉村裡的知識青年不同,他們並不是要做生產型或休閒型農場,農舍非常簡單,睡的還是土炕,夏天家裡只有一台功率很小的空調。

他們想做的,是超出自耕自食之外,拿自己的生活做一次長久的實驗——在與荒野相鄰的地方,在普通人看起來危機四伏的偏僻之地,能不能在克制的改造裡,達到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



家養的羊群在開闊的牧場裡



後山上野生的狍子和豹貓

在他們看來,這片30畝的土地和山林並不獨屬於自己,而是與周圍的野生動植物“鄰居們”共享的棲息地。

這個季節,野生的狍子會在後山吃樹的嫩芽,到了夏天,果子狸和狗獾會跑來偷食樹上的水果。

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豹貓,曾經偷吃了他們家養的雞,蚊滋滋和長角羚及時發現了雞舍的漏洞後,趕緊加固,同時興致勃勃地觀察起來,“與豹貓做鄰居,太酷了!”

疫情肆虐的這個春天,遠離市區的山間人煙稀少,一如既往的安寧。

早晨在桑樹底下聽聽喜鵲,去後山看看桃花和杏花,討論著即將要進行的種種農活細節......他們過著一種踏實而舒展的生活,周圍浸潤著沉靜而又樂觀的能量。

以下是蚊滋滋和長角羚的自述:
maohu | 點擊: 0 | 評論: 1 | 分類: 缺省 | 論壇: 加西菜園 | 論壇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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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maohu
無題





兩人留學期間在俄羅斯旅游
我們倆是在挪威上研究生認識的,學的都是生命科學專業,談戀愛的時候就喜歡一起到野外走走了,畢業後一直從事自然保育類的工作。
當時雖然住在城裡,但我們很多時間是花在鄉村和野外的。在來山上住之前,曾經在一個農場裡租過一塊小菜地,連續種了三四年的蔬菜。
那很自然而然地,我們倆就想更大膽一些,完全住到一個與荒野相接的地方,一個所謂“裡山”的地景。
它跟城市沒有完全斷開,城裡人開車一兩個小時就能到,同時有可耕種的土地,也還有完全不受控的荒野山林,農舍就像一個小小的蘑菇,長在舒展的土地上。
可能一般人有個誤解,覺得大城市都是生態荒漠,已經完全沒有“荒野”了,其實不是的。
像北京和上海這種城市的周邊,也有很多的山林、濕地等區域由於各種原因尚未被開發,成了荒涼、空曠、人跡罕至的地方。在它們的背後可能接續著更為濃密的荒野,裡面經年累月也形成了非常豐富的自然生態。


農舍十分簡單


屋後果樹區


收獲的蔬菜和香草
這片土地位於燕山山脈南麓與華北平原北端的交匯處,原本屬於一對老夫妻,他們年紀大了幹不動了,但是土地年限還沒到,他們就問有沒有人願意來?
我們就想試試,2014年交了租金,之後就把家搬到這兒,做個小農戶,來過小兩口的日子。
我們簽的租期是14年,現在已經住了7年多了,每年的3月到11月份在這裡,深冬防火季,以及有工作需要的時候才會回到城裡。


從農舍步行5分鍾就能進入荒野密林
農舍是比較簡單的,屋前是菜園、農田和牧場,屋後是一個果樹區,再往上呢,是一個海拔大概200米的小山坡,就是荒野之地了。
這一塊農舍分布很稀疏,距離我們最近的,是300米以外的一個房子,然後再是500米之外的了。如果要購買一些五金啊農具什麼的,就需要開車去到鎮上。


巔峰時期有近30只羊


6月份,把熟透了的杏子做成果醬
我們養了一些動物,巔峰時期有200多只雞、近30只羊、5只大鵝、5只狗、2只貓和3只兔子,讓它們在開闊的自然空間裡覓食和活動。後來為了讓土地不那麼有負擔,羊的數量減少到了4只,雞也少了些。
果園裡有200多棵樹,樹齡都比較老了,桃樹、杏樹、板栗樹等十多種,到了豐收季節我們會做果醬,那種果實自然成熟的味道,真的非常美味。




盛夏的旱稻區
說心裡話,幹農活確實蠻辛苦,雖然我們本身對動植物比較了解,但真正涉及到田間農活,頭兩年也是摸不到門路,忙得腳打後腦勺,比在城裡上班還累。
它有很多彎腰和蹲下的動作,費腰椎和膝蓋,我們常常說笑,算是充分感受到了人類直立行走以後要付出的代價了。
現在我們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狀態。
春季早上7點起床,夏天5、6點就起,白天大部分時間做農活,晚上天黑了,也沒路燈,就自己房前一盞小燈,在屋子裡邊看看電影,或者聽聽音樂和評書,時間也就過去了,差不多10點就會睡覺。
山裡的生活成本比較低,每月三四千塊,主要花在去城裡的往返油費、水電燃氣費和有機食材的補給上。我們很少買衣服,記得上一次大規模買衣服還是2015年,當時是為了幹農活添置的,現在已經不太依靠消費來滿足精神需求了。






旱地上種植小麥
2015年我們搬到這裡時,就給自己定了個小目標,不是掙一個億,而是我們能不能融入這裡的生態系統——也就是說,在荒野旁邊,我們有沒有可能在不冒犯自然界其他“鄰居”的同時,也能活得很好?
這個目標表現在兩個方面,一個就是不去消耗過多的資源和能源,另一個就是把我們的生活生產對環境的影響,盡量減到最低。


水窖露出地面的部分


水窖運作示意圖,利用下水養出了一塊小濕地
這片土地是比較幹旱的,沒有自來水,周圍也沒有河流和湖泊。
那我們就去使用屋後一個傳統的水窖,能存30噸左右的水,每次都需要開車到1公裡以外的鄉村機井站,開閥輸送。
它是比較舊的管道,經常碰上零部件壞掉了,就好幾天沒水吃。人能扛一扛,能買桶裝水喝,動植物不行啊,於是我們就想到了雨水收集器,作為水源的補充。


窗外是雨水收集裝置
山上一共有三個收集雨水的大罐,其中兩個大的分別能存一噸水。一個用來澆菜地,另一個埋進土裡,避免光照,再進行一個簡單的過濾和消毒,就能喂動物了,去年和前年我們的雞都喝上了雨水。


兩人設計和建造的生態旱廁


蚊滋滋手繪生態旱廁外部和內部結構示意圖
這種情況下,也真的不舍得用能吃的水去沖廁所,於是我們倆自己設計和修建了生態旱廁。
可能很多去過農村的伙伴聽來都會心頭一緊,會不會很臓,不舒服?但其實我們家的廁所真的可以做到不臭、不臓、沒蒼蠅。
而且我們會做分級處理,每年會有固定的時間,將人的糞便和木屑收集混合進行堆肥,它發酵成熟後是沒有任何味道的。
最終形態會是一個棕色的、疏松的、充滿了森林幽香的天然肥料,拿到果園去施用,它對於土壤來說是非常友善的,果樹能生長得很健康。
我們也不使用農藥和除草劑,甚至有時候故意留著雜草,利用自然生態裡原本的食物網去除蟲害。


小型氣象站
另外我們還設立了一個小的氣象站,收集來的數據能幫助我們更好地了解這片土地的氣候規律。
裡山的生活是不方便的,但正是這種不方便,讓我們重新擁有了動手動腦去解決實際問題的機會,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會有一種成就感和幸福感。
所以每年冬天一旦在城裡住久了,我倆就特別渴望回山裡。
附近村民看到我們,基本上是困惑,有個鄰居大叔,這些年幫了我們很多忙,他就說過一句話:“你們幹的這個事我能明白,但我不能理解。”不過這些年他也慢慢開始理解了。




長角羚查看紅外相機設備


拍攝到的野生狍子
我們屋後的山坡,別看它海拔只有200米,但裡面的肌理非常豐富,有野生的貉,“一丘之貉”的貉,還有刺蝟、鼩鼱(qú jīng)、黃鼠狼、岩松鼠、狍子、狗獾和果子狸。
我們在山上安裝了紅外相機,通過它還看到了野生的豹貓,它屬於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第一次發現它們的時候,我們特別興奮,簡直太酷了,竟然和豹貓做鄰居!


蚊滋滋手繪“豹貓偷雞”,豹貓與家貓體格差不多
不過這位“鄰居”會來偷我們的雞。
豹貓很聰明,發現我們在雞舍留了一個洞口,夜裡潛入,先後捕殺了一百多只雞。雖然損失有點大,但確實是我們疏忽了,那我們就老老實實加固雞舍唄,封住洞口後就再沒發生這種事了。


利用村裡廢棄石材搭建的院牆
我們屋簷有北紅尾鴝(qú)飛來築巢,屋前的桑樹上今年有喜鵲在搭窩。屋後的手作步道,是和朋友們一起搭的,供人方便上山,野生動物也會在其間行走。
石牆壘起來的時候,本身有很多的縫隙,前幾天就發現有小松鼠會在其中尋找居住的巢穴。
當然了,我們周圍不止有這些可愛的動物,還有一些令人懼怕的。不過如果走路看見條大蛇,我們可能還會跟它問個好:“怎麼樣,沒有踩到你吧?”
像春天有很多蜂類開始活動,大概拇指這麼長的蜂,有毒性的,因為我們對它了解,有時候可能還會跟它說話:“你還是不要在我們附近築巢啊,不然會可能很危險,你走遠一點吧。”外人不了解的,可能覺得這人精神上稍微有一些問題吧。


與朋友們在果樹區“席地而坐”


田間發現的蝽 (chūn)的若蟲
美國有個作家理查德·洛夫寫過一本書,《林間最後的小孩》,他就提出一種“自然缺失症”的現象。
可能現代都市人距離自然遠了,重新回到野外,會有一種緊張和陌生感,有些朋友來山裡做客,哪怕一只小蟲子從他身旁經過,就會感到不安。
坦白來講,很多沖突的發生,是因為我們不了解這些動物的習性,況且對於這些動物來說,人類才是那個讓它害怕的龐然大物。
所以我們倆就把自己在山上生活的經歷、與野生動物的各種相遇啊等等,寫成了《土裡不土氣:知識農夫的裡山生活》這本書,也是希望能讓大家對人與自然的關系,多一些不同的理解角度吧。
我有一個城裡的朋友,他已經連續三年上山來了。
頭一年夏天他幫忙割草,特別招蚊子,咬了一身包回去。第二年又來了,帶了個無人機,說幫我們航拍,留點數據。到第三年跟愛人一起,還帶了松茸,我們一起在院子裡吃飯聊天。


自然成熟的果實
有的朋友會問,你們山上的果實什麼時候最好吃?我經常會說,這棵樹給你的時候是最好的。
當你在土地上去生產食物的時候,你真的可以感受到一個生命完全成熟的味道,那絕對是市場上買不到的。


與朋友們圍著篝火聊天
天氣好的話,我們就在院子裡做飯,柴火灶和烤窯是和朋友們一起搭建的,用地裡的食材做一桌豐盛的餐食,生個小篝火,聊聊天,就很開心。
有時候夏天晚上特別累了,我們在外面乘涼。
月色之中一只螢火蟲,隨風飄過來,尾燈是綠色的,在黑夜裡劃出了一條小小的光線,你看到這個光的時候,馬上就覺得全身都放松了,內啡肽油然而生,那感覺真的特別享受。

2022-05-15 22:48:07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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