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演義》(2) 第13-24回(羅貫中)由今決定轉貼此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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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07 14: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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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李傕郭銔栿交兵 杨奉董撑d燃(1)

  卻說曹操大破呂布於定陶,布乃收集敗殘軍馬於海濱,眾將皆來會集,欲再與曹操決戰。陳宮曰:“今曹兵勢大,未可與爭;先尋取安身之地,那時再來未遲。”

  布曰:“吾欲再投袁紹,何如?”

  宮曰:“先使人往冀州探ⅲ會崢扇ァ!
  布從之。

  且說袁紹在冀州,聞知曹操與呂布相持,謀士審配進曰:“呂布豺虎也;若得兗州,必圖冀州。不若助操攻之,方可無患。”

  紹遂遣顏良將兵五萬,往助曹操。細作探知這個消息,飛報呂布。布大驚,與陳宮商議。宮曰:“聞劉玄德新領徐州,可往投之。”

  布從其言,竟投徐州來。有人報知玄德。玄德曰:“布乃當今英勇之士,可出迎之。”

  糜竺曰:“呂布乃虎狼之徒,不可收留;收則傷人矣。”

  玄德曰:“前者非布襲兗州,怎解此郡之禍?今彼窮而投我,豈有他心?”

  張飛曰:“哥哥心腸忒好。雖然如此,也要湑r浮!

  玄德領眾出城三十裡,接著呂布,並馬入城。都到州衙廳上,講禮畢,坐下。布曰:“某自與王司徒計殺董卓之後,又遭傕、汜之变,飘零关东,诸侯多不能蠂喪n=蠆茉舨蝗剩址感溜藎墒咕忍漲家螄鷸菀苑制涫疲徊渙戲炊榧榧疲鼙勱=褳妒咕餐即笫攏瓷笞鷚餿綰危俊

  玄德曰:“陶使君新逝,無人管領徐州,因令備權攝州事。今幸將軍至此,合當相讓。”

  遂將牌印送與呂布。呂布卻待要接,只見玄德背後關、張二人,各有怒色。布乃佯笑曰:“量呂布一勇夫,何能作州牧乎?”

  玄德又讓。陳宮曰:“‘強賓不壓主’,請使君勿疑。”

  玄德方止。遂設宴相待,收拾宅院安下。次日,呂布回席請玄德,玄德乃與關、張同往。飲酒至半酣,布請玄德入後堂。關、張隨入。布令妻女出拜玄德。玄德再三謙讓。布曰:“賢弟不必推讓。”

  張飛耍_目大叱曰:“我哥哥是金枝玉葉,你是何等人,敢稱我哥哥為賢弟!你來!我和你斗三百合!”

  玄德連忙喝住,關公勸飛出。玄德與呂布陪話曰:“劣弟酒後狂言,兄勿見責。”

  布默然無語。須臾席散,布送玄德出門,張飛躍馬橫槍而來,大叫:“呂布!我和你拚三百合!”

  玄德即令關公勸止。次日呂布來辭玄德曰:“蒙使君不棄,但恐令弟輩不能相容。布當別投他處。”

  玄德曰:“將軍若去,某罪大矣。劣弟冒犯,另日當令陪話。近邑小沛,乃備昔日屯兵之處。將軍不嫌淺狹,權且歇馬,如何?糧食軍需,謹當應付。”

  呂布謝了玄德,自引軍投小沛安身去了。玄德自去埋怨張飛不題。

  卻說曹操平了山東,表奏朝廷,加操為建德將軍費亭侯。其時李傕讜灙大司马,郭汜讜灙大将军,簫庑无忌,朝廷无葼q已浴L狙畋搿⒋笏九┲祧漣底嘞椎墼唬骸敖癲懿儆當嗤穎背嘉浣保艫麼巳朔齔稚琊ⅲ順櫚常煜灤疑酢!

  獻帝泣曰:“朕被二賊欺淩久矣,若得誅之,誠為大幸!”

  彪奏曰:“臣有一計,先令二賊自相殘害,然後詔曹操引兵殺之,掃清賊黨,以安朝廷。”

  獻帝曰:“計將安出?”

  彪曰:“聞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於汜妻處用反間計,則二賊自相害矣。”

  帝乃書密詔付楊彪。彪即暗使夫人以他事入郭汜府,乘間告汜妻曰:“聞郭將軍與李司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倘司馬知之,必遭其害。夫人宜絕其往來為妙。”

  汜妻唬骸肮旨薏還椋≯Ц沙鋈鞝宋蕹苤攏》欠蛉搜裕恢病5鄙鞣樂!
  彪妻告歸,汜妻再三稱謝而別。過了數日,郭汜又將往李傕府中饮鸭嫞妻曰:“傕袌A徊猓黿窳叫鄄徊⒘ⅲ缺司漆嶂枚荊魏危俊

  汜不肯拊偃白 V鐐砑洌使人送酒筵至。汜妻乃暗置毒於中,方始獻入。汜便欲食。妻曰:“食自外來,豈可便食?”

  乃先與犬試之,犬立死。自此汜心懷疑。一日朝罷,李傕力邀郭汜赴家饮鸭嫞至夜席散,汜状夬归,偶然腹偷AF拊唬骸氨刂釁潿疽櫻 

  急令將糞汁灌之,一吐方定。

  汜大怒曰:“吾與李傕共图大蕯n裎薅擻焙ξ遙也幌確ⅲ卦舛臼幀!

  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岳i腥吮ㄖ獋唷嘁啻笈唬骸肮嵌喟哺胰鞝耍 

  遂點本部甲兵,來殺郭汜。兩處合兵數萬,就在長安城下混戰,乘勢擄掠居民。傕知氳p咭ё」海貿刀耍懷嗽靨熳櫻懷嗽胤梳幔辜眾肌⒆罅榧嘌撼導藎黃漵喙四謔蹋⒔圓階摺S黨鯁嵩酌牛齬岜劍壹敕ⅲ淥攔瞬恢涫@顐嗨駟嵫諫保岜耍導菝跋粘齔牽揮煞炙擔褂檔嚼顐嚶小9崍轂牘∏纜肮刹膳胗嘔鶘展睢4穩眨嶂顐嘟倭頌熳櫻煬從柏松薄5坩岫際芫幀a崛擻惺珖@之曰

  光武中興興漢世,上下相承十二帝。桓靈無道宗社墮,閹臣擅權為叔季。
  無謀何進作三公,欲除社鼠招奸雄。豺獺雖驅虎狼入,西州逆豎生淫兊A
  王允赤心托紅粉,致令董呂成矛盾。渠魁殄滅天下寧,誰知李郭心懷憤?
  神州荊棘爭奈何,六宮饑饉愁幹戈。人心既離天命去,英雄割據分山河。
  後王規此存兢業,莫把金甌等閑缺。生靈糜爛肝腦塗,剩水殘山多恨血。
  我觀遺史不勝悲,今古茫茫嘆黍離。人君當守苞桑戒,太阿誰持全綱維?

  卻說郭汜兵到,李傕出营秸T健c峋煥萸彝巳ァ嗄艘頻坩岢導蒽多d塢,使侄李暹監之,斷絕內使。飲食不繼,侍臣皆有饑色,帝令人問倗啞米五斛,牛骨五緮]源妥笥搖嗯唬骸俺ι戲梗斡炙螅俊

  乃以腐肉朽糧與之,皆臭不可食。帝罵曰:“逆賊直如此相欺!”

  侍中楊彪急奏曰:“傕袌A斜皇率浦鏈耍菹慮胰討豢賒浞嬉病!

  帝乃低頭無語,淚盈袍袖。

  忽左右報曰:“有一路軍馬,槍刀映日,金鼓震天,前來救駕。”

  帝教打撬斯嵋病5坌淖牽晃盼臚夂吧篤稹T蠢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罵曰:“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謀害我?”

  汜曰:“你乃反賊,如何不殺你!”

  傕曰:“我保驾栽熕,簱氇穮掺?”

  汜曰:“此乃劫駕,何為保駕?”

  傕曰:“不须多言!我两庚l韃恍磧鎂浚蛔贊帳漵S謀惆鴉實廴∪グ樟恕!

  二人便就陣前廝殺。戰到十合,不分勝負。只見楊彪拍馬而來,大叫:“二位將軍少歇,老夫特邀眾官,來與二位講和。”

  傕、汜臓q髯曰褂Q畋胗脛祧粱岷銑⒐倭帕噯耍紉韞嵊腥昂汀9峋菇詮倬⌒屑嘞隆V詮僭唬骸拔業任枚矗文巳鞝訟啻俊

  汜曰:“李傕絺綮讬熏偏吾t儼壞霉洌 

  楊彪曰:“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為?”

  汜大怒,便拔劍欲殺彪。中郎將楊密力勸,汜乃放了楊彪、朱雋,其余都監在營中。彪謂雋曰:“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空生天地間耳!”

  言訖,相抱而哭,昏絕於地。雋歸家成病而死。自此之後,傕、汜每日厮杀,覝o迨噯眨勒卟恢涫

  卻說李傕骑溦租S滄蟮姥爸酰J古諄鞴慕瞪耢毒小<眾悸炮刹唬侍中楊琦密奏帝曰:“臣觀賈詡雖為欄剮模皇滴闖⑼菹碌庇肽敝!

  正說之間,賈詡來到。帝屏退左右,泣諭詡曰:“卿能憐漢朝,救朕命乎?”

  詡拜伏於地曰:“固臣所願也。陛下且勿言,臣自圖之。”

  帝收淚而謝。少頃李傕来见,带剑而入。帝脣芾_遼轡降墼唬骸肮岵懷跡嘟洌儔菹攏淺莢蚣荼宦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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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礽耀 sfiawong
無題
第十四回 曹孟德移駕幸許都 呂奉先乘夜襲徐郡(1)

  卻說李樂引軍詐稱李傕、郭銔鞔谉⿲|熳喲缶Q罘鈐唬骸按死罾忠病!

  遂令徐晃出迎之。李樂親自出戰。兩馬相交,只一合,被徐晃一刀砍於馬下,殺散余黨,保護車駕過箕關。太守張楊具粟帛迎駕於軹道。帝封張楊為大司馬。楊辭帝屯兵野王去了。帝入洛陽,見宮室燒盡,街市荒蕪,滿目皆是蒿草,宮院中只有頹牆壞壁。命楊奉且蓋小宮居住。百官朝賀,皆立於荊棘之中。詔改興平為建安元年。是歲又大荒。洛陽居民,僅有數百家,無可為食,盡出城去剝樹皮掘草根食之。尚書郎以下,皆自出城樵采,多有死於頹牆壞壁之間者。漢末氣運之衰,無甚於此!後人有詩歎之曰:

  血流芒碭白蛇亡,赤幟縱橫游四方。
  秦鹿逐翻興社稷、楚騅推倒立封疆。
  天子懦弱奸邪起、宗社凋零盜賊狂。
  看到兩京遭難處,鐵人無淚也淒惶。

  太尉楊彪奏帝曰:“前蒙降詔,未曾發遣。今曹操在山東,兵強將盛,可宣入朝,以輔王室。”

  帝曰:“朕前既降詔,卿何必再奏?今即差人前去便了。”

  彪領旨,即差使命赴山東,宣召曹操。

  卻說曹操在山東,聞知車駕已還洛陽,聚謀士商議。荀彧进曰:“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礄丫徍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抉天子蒙城G弦虼聳筆壯灞釤熳右源又諭皇樂砸病H舨輝繽跡私任葉印!

  曹操大喜。正要收拾起兵,忽報有天使繼詔宣召。操接詔,克日興師。

  卻說帝在洛陽,百事未備,城郭崩倒,欲修未能。人報李傕、郭銔堓烒将至,帝大惊,问杨封j唬骸吧蕉刮椿兀睢⒐種粒魏危俊

  楊奉、韓暹曰:“臣願與賊決死戰,以保陛下!”

  董承曰:“城郭不堅,兵甲不多,戰如不勝,當復如何?不若且奉駕往山東避之。”

  帝從其言,即日起駕望山東進發。百官無馬,皆隨駕步行。出了洛陽,行無一箭之地,但見塵頭蔽日,金鼓喧天,無限人馬到來,帝後戰栗不能言。忽見一騎飛來,乃前差往山東之使命也;至車前拜啟曰:“曹將軍盡起山東之兵,應詔前來。聞李傕、郭汜犯洛阳,先测S暮類確媯轄保逋穎襖幢<蕁!

  帝心方安。少頃,夏侯惇引许駬u⒌湮さ齲良萸懊婢鬩躍竇5畚口頭獎希霰ㄕ鍾幸宦肪健5奐疵暮類街刈嘣唬骸澳瞬懿儼驕病!

  須臾,曹洪、李典、樂進來見駕。通名畢,洪奏曰:“臣兄知賊兵將近,恐夏侯惇逛Xδ鹽視植畛嫉缺兜藍蔥!

  帝曰:“曹將軍真社稷臣也!”

  遂命護駕前行。探馬來報:“李傕、郭銔堓烒长驱而赖A!

  帝令夏侯惇分零q酚擻氬芎櫸治揭恚砭瘸觶驕笏媯×セ鰲唷€嵩舯蟀埽妒淄蠐唷S謔喬氳芻孤逖艄使O暮類捅誄峭狻4穩眨懿僖蠖尤寺淼嚼礎0燦希氤羌郟縈詰罱字隆5鄞推繳恚臀坷汀2僭唬骸俺枷蠣曬鰨趟紀急ā=駛唷€岫簦鋃窆嵊加芯嗤穎運程幟媯薏豢私蕁1菹律票A澹隕琊⑽亍!

  帝乃封操領司隸校尉、假節鉞、錄尚書事。

  卻說李傕、郭汜知操元毚,议欲速战。急娂谏曰:“不總悖矁夬精将訑n蝗緗抵竺獗舊碇铩!

  傕怒曰:“你割U鷂崛衿 

  拔劍欲斬詡。眾將勸免。是夜賈詡單馬走回鄉裡去了。次日,李傕军马缽沫矁夬。矁喨菱橅駬u⒉莧省⒌湮ち烊傯錚趥嗾籩諧逋蝗猓講挪頰蟆U笤泊Γ顐嘀獨鑠摺⒗畋鴣雎碚笄埃醇翱裕眈曳陝砉ィ壞斷日獨鑠摺@畋鴣粵艘瘓棺蠶侶恚乙嗾噸烊送坊卣蟆2懿俑眈抑吃唬骸白誘嫖嶂嘁玻 

  隨令夏侯惇凛烒左秤z莧柿轂頁觶僮粵溜芯逭蟆9南煲簧虢T艟值脅蛔。蟀芏摺2僨壯副Q赫螅手諏棺飛保寺炯啵嫡卟患破涫唷€嵬魈用γλ粕ゼ抑罰蛔災藪θ萆恚壞猛街新洳萑チ恕2懿倩乇醞陀諑逖舫峭狻Q罘睢⒑吡礁鏨桃椋骸敖癲懿儷閃舜蠊Γ卣浦厝ǎ綰穩蕕夢業齲俊

  乃入奏天子,只以追殺傕、銔*名,引膘o烤陀詿罅喝チ恕

  帝一日命人至操營,宣操入宮議事。操聞天使至,請入相見。只見那人眉清目秀,精神充足。操暗想曰:“今東郡大荒,官僚軍民,皆有饑色,此人何得獨肥?”

  因問之曰:“公尊顏充腴,以何調理而至此?”

  對曰:“某無他法,只食淡三十年矣。”

  操乃頷之;又問曰:“君居何職?”

  對曰:“某舉孝廉。原為袁紹、張楊從事。今聞天子還都,特來朝覲。官封正議郎。濟陰定陶人。姓董,名昭,字公仁。”

  曹操避席曰:“聞名久矣!幸得於此相見。”

  遂置酒帳中相待,令與荀彧相会。忽人报曰:“覛g泳ィ恢穩恕!

  操急令人探之。董昭曰:“此乃李傕旧将杨奉,与白波帅韩鍞]蠣鞴創耍室洞罅喝ザ!

  操曰:“莫非疑操乎?”

  昭曰:“此乃無謀之輩,明公何足慮也。”

  操又曰:“李郭二賊,此去若何?”

  昭曰:“虎無爪,鳥無翼,不久當為明公所擒,無足介意。”

  操見昭言語投機,便問以朝廷大事。昭曰:“明公興義兵以除暴亂,入朝輔佐天子,此五伯之功也。但諸將人殊意異,未必服從。今若留此,恐有不便。惟移駕幸許都為上策。然朝廷播越,新還京師,遠近仰望,以冀一朝之安,今復徙駕,不厭眾心。夫行非常之事,乃有非常之功,願將軍決計之。”

  操執昭手而笑曰:“此吾之本志也。但楊奉在大梁,大臣在朝,不有他變否?”

  昭曰:“易也。以書與楊奉,先安其心。明告大臣,以京師無糧,欲車駕幸許都,近魯陽,運轉糧食,庶無欠缺懸隔之憂。大臣聞之,當欣從也。”

  操大喜。昭謝別。操執其手曰:“凡操有所圖,惟公教之。”

  昭稱謝而去。

  操於是日與眾謀士密議遷都之事。時侍中太史令王立私謂宗正劉艾曰:“吾仰觀天文,自去春太白犯鎮星於斗牛,過天津,熒惑又逆行,與太白會於天關,金火交會,必有新天子出。吾觀大漢氣數將終,晉、魏之地,必有興者。”

  又密奏獻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代漢而有天下者,當在魏。”

  操聞之,使人告立曰:“知公忠於朝廷,然天道深遠,幸勿多言。”

  操以是告彧。彧曰:“洪u曰鸕巒酰鞴送撩病P磯際敉粒獎吮匭恕;鵡萇粒聊芡荊隙選⑼趿⒅浴K氈賾行蘇摺!

  操意遂決。次日,入見帝,奏曰:“東都荒廢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轉運糧食艱辛。許都地近魯陽,城郭宮室,錢糧民物,足可備用。臣敢請駕幸許都,惟陛下從之。”

  帝不敢不從;群臣皆懼操勢,亦莫敢有異議;遂擇日起駕。操引軍護行,百官皆從。

  行不到數程,前至一高陵。忽然喊聲大舉,楊奉、韓暹領兵攔路。徐晃當先,大叫:“曹操欲劫駕何往!”

  操出馬視之,見徐晃威風凜凜,暗暗稱奇;便令許褚出馬與徐晃交鋒。刀斧相交,戰五十余合,不分勝敗。操即鳴金收軍,召謀士議曰:“楊奉、韓暹誠不足道;徐晃乃真良將也,吾不忍以力拚之,當以計招之。”

  行軍從事滿寵曰:“主公勿慮。某向與徐晃有一面之交,今晚扮作小卒,偷入其營,以言說之,管教他傾心來降。”

  操欣然遣之。

  是夜滿寵扮作小卒,混入彼軍隊中,偷至徐晃帳前,只見晃秉燭被甲而坐。寵突至其前,揖曰:“故人別來無恙乎?”

  徐晃驚起,熟視之曰:“子非山陽滿伯寧耶?何以至此?”

  寵曰:“某現為曹將軍從事。今日於陣前得見故人,欲進一言,故特冒死而來。”

  晃乃延之坐,問其來意。寵曰:“公之勇略,世所罕有,奈何屈身於楊、韓之徒?曹將軍當世英雄,其好賢禮士,天下所知也;今日陣前見公之勇,十分敬愛,故不忍以健將決死戰,特遣寵來奉邀。公何不棄暗投明,共成大業?”

  晃沉吟良久,乃喟然歎曰:“吾固知奉、暹非立業之人,奈從之久矣,不忍相舍。”

  寵曰:“豈不聞‘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

  晃起謝曰:“願從公言。”

  寵曰:“何不就殺奉、暹而去,以為進見之禮?”

  晃曰:“以臣弒主,大不義也。吾決不為。”

  寵曰:“公真義士也。”

  晃遂引帳下數十騎,連夜同滿寵來投曹操。早有人報知楊奉。奉大怒,自引千騎來追,大叫:“徐晃反賊休走!”

  正追趕間,忽然一聲炮響,山上山下,火把齊明,伏軍四出。曹操親自引軍,當先大喝:“我在此等候多時,休教走脫!”

2021-06-07 14:13:54 | 引用
無題
第十五回 太史慈酣斗小霸王 孫伯符大戰嚴白虎(1)

  卻說張飛拔劍要自刎,玄德向前抱住,奪劍擲地曰:“古人雲:‘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吾三人桃園結義,不求同生,但願同死。今雖失了城池家小,安忍教兄弟中道而亡?況城池本非吾有;家眷雖被陷,呂布必不謀害,尚可設計救之。賢弟一時之誤,何至遽欲捐生耶!”說罷大哭。

  關、張俱感泣。

  且說袁術知呂布襲了徐州,星夜差人至呂布處,許以糧五萬斛、馬五百匹、金銀一萬兩、彩緞一千疋,使夾攻劉備。布喜,令高順領兵五萬襲玄德之後。玄德聞得此信,乘陰雨撤兵,棄盱眙而走,思欲東取廣陵。比及高順軍來,玄德已去。高順與紀靈相見,就索所許之物。靈曰:“公且回軍,容某見主公計之。”

  高順乃別紀靈回軍,見呂布具述紀靈語。布正在遲疑,忽有袁術書至。書意雲:“高順雖來,而劉備未除;且待捉了劉備,那時方以所許之物相送。”

  布怒罵袁術失信,欲起兵伐之。陳宮曰:“不可。術據壽春,兵多糧廣,不可輕敵。不如請玄德還屯小沛,使為我羽翼。他日令玄德為先鋒,那時先取袁術,後取袁紹,可縱橫天下矣。”

  布聽其言,令人繼書迎玄德回。

  卻說玄德引兵東取廣陵,被袁術劫寨,折兵大半;回來正遇呂布之使,呈上書札,玄德大喜。關、張曰:“呂布乃無義之人,不可信也。”

  玄德曰:“彼既以好情待我,奈何疑之!”

  遂來到徐州。布恐玄德疑惑,先令人送還家眷。甘、糜二夫人見玄德,具說呂布令兵把定宅門,禁諸人不得入;又常使侍妾送物,未嘗有缺。玄德謂關、張曰:“我知呂布必不害我家眷也。”

  乃入城謝呂布。張飛恨呂布,不肯隨往,先奉二嫂往小沛去了。玄德入見呂布拜謝。呂布曰:“我非欲奪城;因令弟張飛在此恃酒殺人,恐有失事,故來守之耳。”

  玄德曰:“備欲讓兄久矣。”

  布假意仍讓玄德。玄德力辭,還屯小沛住扎。關、張心中不平。玄德曰:“屈身守分,以待天時,不可與命爭也。”

  呂布令人送糧米緞疋。自此兩家和好,不在話下。

  卻說袁術大宴將士於壽春。人報孫策征廬江太守陸康,得勝而回。術喚策至,策拜於堂下。問勞已畢,便令侍坐飲宴。原來孫策自父喪之後,退居江南,禮賢下士;後因陶謙與策母舅丹陽太守吳璟不和,策乃移母並家屬居於曲阿,自己卻投袁術。術甚愛之,常歎曰:“使術有子如孫郎,死復何恨!”

  因使為懷義校尉,引兵攻涇縣太師祖郎得勝。術見策勇,復使攻陸康,今又得勝而回。

  當日筵散,策歸營寨。見術席間相待之禮甚傲,心中郁悶,乃步月於中庭。因思父孫堅如此英雄,我今淪落至此,不覺放聲大哭。忽見一人自外而入,大笑曰:“伯符何故如此?尊父在日,多曾用我。君若有不決之事,何不問我,乃自哭耶?”

  策視之,乃丹陽故鄣人;姓朱,名治,字君理;孫堅舊從事官也。策收淚而延之坐曰:“策所哭者,恨不能繼父之志耳。”

  治曰:“君何不告袁公路,借兵往江東,假名救吳璟,實圖大業,而乃久困於人之下乎?”

  正商議間,一人忽入曰:“公等所謀,吾已知之。吾手下有精壯百人,暫助伯符一馬之力。”

  策視其人,乃袁術謀士,汝南細陽人;姓呂,名范,字子衡。策大喜,延坐共議。呂范曰:“只怕袁公路不肯借兵。”

  策曰:“我有亡父留下傳國玉璽,以為質當。”

  范曰:“公路欲得此久矣;以此相質,必肯發兵。”

  三人計議已定。次日,策入見袁術,哭拜曰:“父仇不能報,今母舅吳璟,又為揚州刺史劉繇所逼;策老母家小,皆在曲阿,必將被害;策敢借雄兵數千,渡江救難省親。恐明公不信,有亡父遺下玉璽,權為質當。”

  術聞有玉璽,取而視之,大喜曰:“吾非要你玉璽,今且權留在此。我借兵三千,馬五百匹與你。平定之後,可速回來。你職位卑微,難掌大權。我表你為折沖校尉殄寇將軍,克日領兵便行。”

  策拜謝,遂引軍馬,帶領朱治、呂范,舊將程普、黃蓋、韓當等,擇日起兵。行至歷陽,見一軍到。當先一人,姿質風流,儀容秀麗;見了孫策,下馬便拜。策視其人,乃廬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原來孫堅討董卓之時,移家舒城,瑜與孫策同年,交情甚密,因結為昆仲。策長瑜兩月,瑜以兄事策。瑜叔周尚,為丹陽太守,今往省親,到此與策相遇。策見瑜大喜,訴以衷情。瑜曰:“某願施犬馬之力,共圖大事。”

  策喜曰:“吾得公瑾,大事諧矣。”

  便令與朱治、呂范等相見。瑜謂策曰:“吾兄欲濟大事,亦知江東有‘二張’乎?”

  策曰:“何為‘二張’?”

  瑜曰:“一人乃彭城張昭,字子布;一人乃廣陵張纮,字子綱。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因避亂隱居於此。吾兄何不聘之?”

  策喜,即便令人繼禮往聘,俱辭不至。策乃親到其家,與語大悅,力聘之。二人許允。策遂拜張昭為長史,兼撫軍中郎將;張纮為參謀正議校尉;商議攻擊劉繇。

  卻說劉繇字正禮,東萊牟平人也,亦是漢室宗親,太尉劉寵之侄,兗州刺史劉岱之弟;舊為揚州刺史,屯於壽春,被袁術趕過江東,故來曲阿。當下聞孫策兵至,急聚眾將商議。部將張英曰:“某領一軍屯於牛渚,縱有百萬之兵,亦不能近。”

  言未畢,帳下一人高叫曰:“某願為前部先鋒。”

  眾視之,乃東萊黃縣人太史慈也。慈自解了北海之圍,後便來見劉繇,繇留於帳下。當日聽得孫策來到,願為前部先鋒。繇曰:“你年尚輕,未可為大將,只在吾左右聽命。”

  太史慈不喜而退。張英領兵至牛渚,積糧十萬於邸閣。孫策引兵到,張英出迎。兩軍會於牛渚灘上。孫策出馬,張英大罵,黃蓋便出與張英戰。不數合,忽然張英軍中大亂,報說寨中有人放火。張英急回軍,孫策引軍前來,乘勢掩殺。張英棄了牛渚,望深山而逃。

  原來那寨後放火的,乃是兩員健將:一人乃九江壽春人,姓蔣名欽,字公奕;一人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二人皆遭世亂,聚人在揚子江中,劫掠為生;久聞孫策為江東豪傑,能招賢納士,故特引其黨三百余人,前來相投。策大喜,用為車前校尉,收得牛渚、邸閣糧食、軍器,並降卒四千余人,遂進兵神亭。

  卻說張英敗回見劉繇,繇怒欲斬之。謀士笮融、薛禮勸免,使屯兵零陵城拒敵。繇自領兵於神亭嶺南下營,孫策於嶺北下營。策問土人曰:“近山有漢光武廟否?”

  土人曰:“有廟在嶺上。”

  策曰:“吾夜夢光武召我相見,當往祈之。”

  長史張昭曰:“不可。嶺南乃劉繇寨,倘有伏兵,奈何?”

  策曰:“神人佑我,吾何懼焉?”

  遂披掛綽槍上馬,引程普、黃蓋、韓當、蔣欽、周泰等共十三騎,出寨上嶺,到廟焚香。下馬參拜畢,策向前跪祝曰:“若孫策能於江東立業,復興故父之基,即當重修廟宇,四時祭祀。”

  祝畢,出廟上馬,回顧眾將曰:“吾欲過嶺,探看劉繇寨柵。”

2021-06-07 14:15:42 | 引用
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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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呂奉先射戟轅門 曹孟德敗師淯水(1)

  卻說楊大將獻計欲攻劉備。袁術曰:“計將安出?”

  大將曰:“劉備屯軍小沛,雖然易取,奈呂布虎踞徐州,前次許他金帛糧馬,至今未與,恐其助備;今當令人送與糧食,以結其心,使其按兵不動,則劉備可擒。先擒劉備,後圖呂布,徐州可得也。”

  術喜,便具粟二十萬斛,令韓胤繼密書往見呂布。呂布甚喜,重待韓胤。胤回告袁術,術遂遣紀靈為大將,雷薄、陳蘭為副將,統兵數萬,進攻小沛。玄德聞知此言,聚眾商議。張飛要出戰。孫乾曰:“今小沛糧寡兵微,如何抵敵?可修書告急於呂布。”

  張飛曰:“那廝如何肯來!”

  玄德曰:“乾之言善。”

  遂修書與呂布。書略曰:

  伏自將軍垂念,令備於小沛容身,實拜雲天之德。今袁術欲報私仇,遣紀靈領兵到縣,亡在旦夕,非將軍莫能救。望驅一旅之師,以救倒懸之急,不勝幸甚!

  呂布看了書,與陳宮計議曰:“前者袁術送糧致書,蓋欲使我不救玄德也。今玄德又來求救。吾想玄德屯軍小沛,未必遂能為我害;若袁術並了玄德,則北連泰山諸將以圖我,我不能安枕矣;不若救玄德。”

  遂點兵起程。

  卻說紀靈起兵長驅大進,已到沛郡東南,扎下營寨。晝列旌旗,遮映山川;夜設火鼓,震明天地。玄德縣中,止有五千余人,也只得勉強出縣,布陣安營。忽報呂布引兵離縣一裡,西南上扎下營寨。紀靈知呂布領兵來救劉備,急令人致書於呂布,責其無信。布笑曰:“我有一計,使袁、劉兩家都不怨我。”

  乃發使往紀靈、劉備寨中,請二人飲宴。玄德聞布相請,即便欲往。關、張曰:“兄長不可去。呂布必有異心。”

  玄德曰:“我待彼不薄,彼必不害我。”

  遂上馬而行。關、張隨往。到呂布寨中,入見。布曰:“吾今特解公之危。異日得志,不可相忘。”

  玄德稱謝。布請玄德坐。關、張按劍立於背後。人報紀靈到,玄德大驚,欲避之。布曰:“吾特請你二人來會議,勿得生疑。”

  玄德未知其意,心下不安。紀靈下馬入寨,卻見玄德在帳上坐,大驚,抽身便回。左右留之不住。呂布向前一把扯回,如提童稚。靈曰:“將軍欲殺紀靈耶?”

  布曰:“非也。”

  靈曰:“莫非殺大耳兒乎?”

  布曰:“亦非也。”

  靈曰:“然則為何?”

  布曰:“玄德與布乃兄弟也,今為將軍所困,故來救之。”

  靈曰:“若此則殺靈也?”

  布曰:“無有此理。布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吾今為兩家解之。”

  靈曰:“請問解之之法?”

  布曰:“我有一法,從天所決。”

  乃拉靈入帳與玄德相見。二人各懷疑忌。布乃居中坐,使靈居左,備居右,且教設宴行酒。

  酒行數巡,布曰:“你兩家看我面上,俱各罷兵。”

  玄德無語。靈曰:“吾奉主公之命,提十萬之兵,專捉劉備,如何罷得?”

  張飛大怒,拔劍在手,叱曰:“吾雖兵少,覷汝輩如兒戲耳!你比百萬黃巾何如?你敢傷我哥哥!”

  關公急止之曰:“且看呂將軍如何主意,那時各回營寨廝殺未遲。”

  呂布曰:“我請你兩家解斗,須不教你廝殺。”

  這邊紀靈不忿,那邊張飛只要廝殺。布大怒,教左右:“取我戟來,布提畫戟在手,紀靈、玄德,盡皆失色。布曰:“我勸你兩家不要廝殺,盡在天命。”

  令左右接過畫戟,去轅門外遠遠插定。乃回顧紀靈、玄德曰:“轅門離中軍一百五十步。吾若一箭射中戟小枝,你兩家罷兵;如射不中,你各自回營,安排廝殺。有不從吾言者,拚力拒之。”

  紀靈私忖:“戟在一百五十步之外,安能便中?且落得應允。待其不中,那時憑我廝殺。”

  便一口許諾。玄德自無不允。布都教坐,再各飲一杯酒。酒畢,布教取弓箭來。玄德暗祝曰:“只願他射得中便好!”

  只見呂布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滿弓,叫一聲:“著!”

  正是: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箭正中畫戟小枝。帳上帳下將校,齊聲喝采。後人有詩贊之曰:

  溫侯神射世間稀,曾向轅門獨解危。
  落日果然欺後羿,號猿直欲勝由基。
  虎觔弦響弓開處,雕羽翎飛箭到時。
  豹子尾搖穿畫戟,雄兵十萬脫征衣。

  當下呂布射中畫戟小枝,呵呵大笑,擲弓於地,執紀靈、玄德之手曰:“此天令你兩家罷兵也!”

  喝教軍士斟酒來,各飲一大觥。玄德暗稱慚愧。紀靈默然半晌,告布曰:“將軍之言,不敢不聽;奈紀靈回去,主人如何肯信?”

  布曰:“吾自作書覆之便了。”

  酒又數巡,紀靈求書先回。布謂玄德曰:“非我則公危矣。”

  玄德拜謝,與關、張回。次日,三處軍馬都散。

  不說玄德入小沛,呂布歸徐州。卻說紀靈回淮南見袁術,說呂布轅門射戟解和之事,呈上書信。袁術大怒曰:“呂布受吾許多糧米,反以此兒戲之事,偏護劉備;吾當自提重兵,親征劉備,兼討呂布!”

  紀靈曰:“主公不可造次。呂布勇力過人,兼有徐州之地;若布與備首尾相連,不易圖也。靈聞布妻嚴氏有一女,年已及笄。主公有一子,可令人求親於布,布若嫁女於主公,必殺劉備。此乃‘疏不間親之計’也。”

  袁術從之,即日遣韓胤為媒,繼禮物往徐州求親。胤到徐州見布,稱說:“主公仰慕將軍,欲求令愛為兒婦,永結‘秦晉之好’。”

  布入謀於妻嚴氏。原來呂布有二妻一妾:先娶嚴氏為正妻,後娶貂蟬為妾;及居小沛時,又娶曹豹之女為次妻。曹氏先亡無出,貂蟬亦無所出,惟嚴氏生一女,布最鍾愛。當下嚴氏謂布曰:“吾聞袁公路久鎮淮南,兵多糧廣,早晚將為天子。若成大事,則吾女有後妃之望;只不知他有幾子。”

  布曰:“止有一子。”

  妻曰:“既如此,即當許之。縱不為皇後,吾徐州亦無憂矣。”

  布意遂決,厚款韓胤,許了親事。韓胤回報袁術。術即備聘禮,仍令韓胤送至徐州。呂布受了,設席相待,留於館驛安歇。

  次日,陳宮竟往館驛內拜望韓胤。講禮畢,坐定。宮乃叱退左右,對胤曰:“誰獻此計,教袁公與奉先聯姻?意在取劉玄德之頭乎?”

  胤失驚,起謝曰:“乞公台勿泄!”

  宮曰:“吾自不泄,只恐其事若遲,必被他人識破,事將中變。”

  胤曰:“然則奈何?願公教之。”

2021-06-07 14:18:07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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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袁公路大起七軍 曹孟德會合三將(1)

  卻說袁術在淮南,地廣糧多,又有孫策所質玉璽,遂思僭稱帝號;大會群下議曰:“昔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今歷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歸;吾欲應天順人,正位九五,爾眾人以為何如?”

  主簿閻象曰:“不可。昔周後稷積德累功,至於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以服事殷。明公家世雖貴,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此事決不可行。”

  術怒曰:“吾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讖雲:‘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決,多言者斬!”

  遂建號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龍鳳輦,祀南北郊,立馮方女為後,立子為東宮。因命使催取呂布之女為東宮妃,卻聞布已將韓胤解赴許都,為曹操所斬,乃大怒;遂拜張勳為大將軍,統領大軍二十余萬,分七路征徐州:第一路大將張勳居中,第二路上將橋蕤居左,第三路上將陳紀居右,第四路副將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將陳蘭居右,第六路降將韓暹居左,第七路降將楊奉居右。各領部下健將,克日起行。命兗州刺史金尚為太尉,監運七路錢糧。尚不從,術殺之。以紀靈為七路都救應使。術自引軍三萬,使李豐、梁剛、樂就為催進使,接應七路之兵。

  呂布使人探聽得張勳一軍從大路徑取徐州,橋蕤一軍取小沛,陳紀一軍取沂都,雷薄一軍取琅琊,陳蘭一軍取碣石,韓暹一軍取下邳,楊奉一軍取浚山,七路軍馬,日行五十裡,於路劫掠將來,乃急召眾謀士商議。陳宮與陳珪父子俱至。陳宮曰:“徐州之禍,乃陳珪父子所招;媚朝廷以求爵祿,今日移禍於將軍,可斬二人之頭獻袁術,其軍自退。”

  布聽其言,即命擒下陳珪、陳登。陳登大笑曰:“何如是之懦也?吾觀七路之兵,如七堆腐草,何足介意!”

  布曰:“汝若有計破敵,免汝死罪。”

  陳登曰:“將軍若用愚夫之言,徐州可保無虞。”

  布曰:“試言之。”

  登曰:“術兵雖眾,皆烏合之師,素不親信;我以正兵守之,出奇兵勝之,無不成功。更有一計,不止保安徐州,並可生擒袁術。”

  布曰:“計將安出?”

  登曰:“韓暹、楊奉乃漢舊臣,因懼曹操而走,無家可依,暫歸袁術;術必輕之,彼亦不樂為術用。若憑尺書結為內應,更連劉備為外合,必擒袁術矣。”

  布曰:“汝須親到韓暹、楊奉處下書。”

  陳登允諾。布乃發表上許都,並致書與豫州,然後令陳登自引數騎,先於下邳道上候韓暹。暹引兵至,下寨畢,登入見。暹問曰:“汝乃呂布之人,來此何幹?”

  登笑曰:“某為大漢公卿,何謂呂布之人?若將軍者,向為漢臣,今乃為叛賊之臣,使昔日關中保駕之功,化為烏有,竊為將軍不取也。且袁術性最多疑,將軍後必為其所害。今不早圖,悔之無及。”

  暹歎曰:“吾欲歸漢,恨無門耳。”

  登乃出布書。暹覽書畢曰:“吾已知之。公先回。吾與楊將軍反戈擊之。但看火起為號,溫侯以兵相應可也。”

  登辭暹,急回報呂布。

  布乃分兵五路:高順引一軍進小沛,敵橋蕤;陳宮引一軍進沂都,敵陳紀;張遼、臧霸引一軍出琅琊,敵雷薄;宋憲、魏續引一軍出碣石,敵陳蘭;呂布自引一軍出大道,敵張勳。各領軍一萬,余者守城。呂布出城三十裡下寨。張勳軍到,料敵呂布不過,且退二十裡屯住,待四下兵接應。

  是時二更時分,韓暹、楊奉分兵到處放火,接應呂家軍入寨。勳軍大亂。呂布乘勢掩殺,張勳敗走。呂布趕到天明,正撞紀靈接應。兩軍相迎,恰待交鋒,韓暹、楊奉兩路殺來。紀靈大敗而走,呂布引兵追殺,山背後一彪軍到,門旗開處,只見一隊軍馬,打龍鳳日月旗旛,水肺宸屆褐模鴯弦祁嵐嘴福坡蘧罱鶘「侵攏跎砼鵂祝笮降叮⒂謖笄埃舐盥啦跡骸氨持骷遺 

  布怒,挺戟向前。術將李豐挺槍來迎;戰不三合,被布刺傷其手,豐棄槍而走。呂布麾兵沖殺,術軍大亂。呂布引軍從後追趕,搶奪馬匹衣甲無數。袁術引著敗軍,走不上數裡,山背後一彪軍出,截住去路。當先一將乃關雲長也,大叫:“反賊!還不受死!”

  袁術慌走,余眾四散奔逃,被雲長大殺了一陣。袁術收拾敗軍,奔回淮南去了。呂布得勝,邀請雲長並楊奉、韓暹等一行人馬到徐州,大排筵宴管待。軍士都有犒賞。次日,雲長辭歸。布保韓暹為沂都牧,楊奉為琅琊牧,商議欲留二人在徐州。陳珪曰:“不可。韓、楊二人據山東,不出一年,則山東城郭皆屬將軍也。”

  布然之,遂送二將暫於沂都、琅琊二處屯扎,以候恩命。陳登私問父曰:“何不留二人在徐州,為殺呂布之根?”

  珪曰:“倘二人協助呂布,是反為虎添爪牙也。”

  登乃服父之高見。

  卻說袁術敗回淮南,遣人往江東問孫策借兵報仇。策怒曰:“汝賴吾玉璽,僭稱帝號,背反漢室,大逆不道!吾方欲加兵問罪,豈肯反助叛賊乎?”

  遂作書以絕之。使者繼書回見袁術。術看畢,怒曰:“黃口孺子,何敢乃爾!吾先伐之!”

  長史楊大將力諫方止。

  卻說孫策自發書後,防袁術兵來,點軍守住江口。忽曹操使至,拜策為會稽太守,令起兵征討袁術。策乃商議。便欲起兵。長史張昭曰:“術雖新敗,兵多糧足,未可輕敵;不如遺書曹操,勸他南征,吾為後應。兩軍相援,術軍必敗。萬一有失,亦望操救援。”

  策從其言,遣使以此意達曹操。

  卻說曹操至許都,思慕典韋,立祀祭之;封其子典滿為中郎,收養在府。忽報孫策遣使致書,操覽書畢;又有人報袁術乏糧,劫掠陳留。欲乘虛攻之,遂興兵南征,令曹仁守許都,其余皆從征,馬步兵十七萬,糧食輜重千余車;一面先發人會合孫策與劉備、呂布。兵至豫章界上,玄德早引兵來迎,操命請入營。相見畢,玄德獻上首級二顆。操驚曰:“此是何人首級?”

2021-06-07 14:22:32 | 引用
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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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賈文和料敵決勝 夏侯惇皢柛啖睛(1)

  卻說賈詡料知曹操之意,便欲將計就計而行,乃謂張繡曰:“某在城上見曹操繞城而觀者三日。他見城東南角磚上之色,新舊不等,鹿角多半毀壞,意將從此處攻進;卻虛去西北上積草,詐為聲勢,欲哄我撤兵守西北,彼乘夜黑必爬東南角而進也。”

  繡曰:“然則奈何?”

  詡曰:“此易事耳。來日可令精壯之兵,飽食輕裝,盡藏於東南房屋內,卻教百姓假扮軍士,虛守西北。夜間任他在東南角上爬城。俟其爬進城時,一聲炮響,伏兵齊起,操可擒矣。”

  繡喜從其計。早有探馬報曹操,說張繡盡撤兵在西北角上,呐喊守城,東南卻甚空虛。操曰:“中吾計矣!”

  遂命軍中密備鍬橛爬城器具,日間只引軍攻西北角;至二更時分,卻領精兵於東南角上爬過壕去,砍開鹿角。城中全無動靜,眾軍一齊擁入。只聽得一聲炮響,伏兵四起。曹操急退,背後張繡親驅勇壯殺來。曹軍大敗,退出城外,奔走數十裡。張繡直殺至天明方收軍入城。曹操計點敗軍,折兵五萬余人,失去輜重無數。呂虔、於禁俱各被傷。

  卻說賈詡見操敗走,急勸張繡遺書劉表,使起兵截其後路。表得書,即欲起兵,忽探馬報孫策屯兵湖口。蒯良曰:“策屯兵湖口,乃曹操之計也。今操新敗,若不乘勢擊之,後必有患。”

  表乃令黃祖堅守隘口,自己統兵至安眾縣截操後路;一面約會張繡。繡知表兵已起,即同賈詡引兵襲操。

  且說操軍緩緩而行,至襄城,到淯水,操忽於馬上放聲大哭。眾驚問其故,操曰:“吾思去年於此地折了吾大將典韋,不由不哭耳!”

  因即下令屯住軍馬,大設祭筵,吊奠典韋亡魂。操親自拈香哭拜,三軍無不感歎。祭典韋畢,方祭侄曹安民及長子曹昂,並祭陣亡軍士;連那匹射死的大宛馬,也都致祭。次日,忽荀彧册撍报藫“刘表助张绣屯兵皞}塚匚峁槁貳!

  操答彧书曰:“吾日行数厘P遣恢衾醋肺遙蝗晃峒蘋訊ǎ艫槳倉塚菩灞匾印>任鷚傘!

  便催軍行至安眾縣界。劉表軍已守險要,張繡隨後引軍趕來。操乃令眾軍黑夜鑿險開道,暗伏奇兵。及天色微明,劉表、張繡軍會合,見操兵少,疑操遁去,俱引兵入險擊之。操縱奇兵出,大破兩家之兵。曹兵出了安眾界口,於隘外下寨。劉表、張繡各整敗兵相見。表曰:“何期反中曹操奸計!”

  繡曰:“容再圖之。”

  於是兩軍集於安眾。

  且說荀彧探知袁绍欲兴兵犯写壽E且鉤凼楸ú懿佟2俚檬樾幕牛慈棧乇O缸鞅ㄖ判澹逵分<眾莢唬骸安豢勺芬玻分匕堋!

  劉表曰:“今日不追,坐失機會矣。”

  力勸繡引軍萬余同往追之。約行十余裡,趕上曹軍後隊。曹軍奮力接戰,繡、表兩軍大敗而還。繡謂詡曰:“不用公言,果有此敗。”

  詡曰:“今可整兵再往追之。”

  繡與表俱曰:“今已敗,奈何復追?”

  詡曰:“今番追去,必獲大勝;如其不然,請斬吾首。”

  繡信之。劉表疑慮,不肯同往。繡乃自引一軍往追。操兵果然大敗,軍馬輜重,連路散棄而走。繡正往前追趕。忽山後一彪軍擁出。繡不敢前追,收軍回安眾。劉表問賈詡曰:“前以精兵追退兵,而公曰必敗;後以敗卒擊勝兵,而公曰必克;究竟悉如公言,何其事不同而皆驗也?願公明教我。”

  詡曰:“此易知耳。將軍雖善用兵,非曹操敵手。操軍雖敗,必有勁將為後殿,以防追兵;我兵雖銳,不能敵之也:故知必敗。夫操之急於退兵者,必因許都有事;既破我追軍之後,必輕車速回,不復為備;我乘其不備而更追之,故能勝也。”

  劉表、張繡俱服其高見。詡勸表回荊州,繡守襄城,以為唇齒。兩軍各散。

  且說曹操正行間,聞報後軍為繡所追,急引眾將回身救應。只見繡軍已退,敗兵回告操曰:“若非山後這一路人馬阻住中路,我等皆被擒矣。”

  操急問何人。那人綽槍下馬,拜見曹操,乃鎮威中郎將,江夏平春人;姓李,名通,字文達。操問何來。通曰:“近守汝南,聞丞相與張繡、劉表戰,特來接應。”

  操喜,封之為建功侯,守汝南西界,以防表、繡。李通拜謝而去。操還許都,表奏孫策有功,封為討逆將軍,賜爵吳侯,遣使繼詔江東,諭令防剿劉表。操回府,眾官參見畢。荀彧卧嚮:“丞相缓行譂i倉塚我災厥ぴ舯俊

  操曰:“彼退無歸路,必將死戰,吾緩誘之而暗圖之,是以知其必勝也。”

  荀彧拜服。

  郭嘉入,操曰:“公來何暮也?”

  嘉袖出一書,白操曰:“袁紹使人致書丞相,言欲出兵攻公孫瓚,特來借糧借兵。”

  操曰:“吾聞紹欲圖許都,今見吾歸,又別生他議。”

  遂拆書觀之。見其詞意驕慢,乃問嘉曰:“袁紹如此無狀,吾欲討之,恨力不及,如何?”

  嘉曰:“劉、項之不敵,公所知也。高祖惟智勝,項羽雖強,終為所擒。今紹有十敗,公有十勝;紹兵雖盛,不足懼也。紹繁禮多儀,公體任自然,此道勝也;紹以逆動,公以順率,此義勝也;桓、靈以來,政失於寬,紹以寬濟,公以猛糾,此治勝也;紹外寬內忌,所任多親戚,公外簡內明,用人惟才,此度勝也;紹多謀少決,公得策輒行,此謀勝也;紹專收名譽,公以至誠待人,此德勝也;紹恤近忽遠,公慮無不周,此仁勝也;紹聽讒惑亂,公浸潤不行,此明勝也;紹是非混淆,公法度嚴明,此文勝也;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公以少克眾,用兵如神,此武勝也。公有此十勝,於以敗紹無難矣。”

2021-06-07 14:24:11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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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下邳城曹操鏖兵 白門樓呂布殞命(1)

  卻說高順引張遼擊關公寨,呂布自擊張飛寨,關、張各出迎戰,玄德引兵兩路接應。呂布分軍從背後殺來,關、張兩軍皆潰,玄德自引數十騎奔回沛城。呂布趕來,玄德急喚城上軍士放下吊橋。呂布隨後也到。城上欲待放箭,又恐射了玄德。被呂布乘勢殺入城門,把門將士,抵敵不住,都四散奔避。呂布招軍入城。玄德見勢已急,到家不及,只得棄了妻小,穿城而過,走出西門,匹馬逃難。呂布趕到玄德家中,糜竺出迎,告布曰:“吾聞大丈夫不廢人之妻子。今與將軍爭天下者,曹公耳。玄德常念轅門射戟之恩,不敢背將軍也;今不得已而投曹公,惟將軍憐之。”

  布曰:“吾與玄德舊交,豈忍害他妻子?”

  便令糜竺引玄德妻小,去徐州安置。布自引軍投山東兗州境上,留高順、張遼守小沛。此時孫乾已逃出城外。關、張二人亦各自收得人馬,往山中住扎。

  且說玄德匹馬逃難。正行間,背後一人趕至,視之乃孫乾也。玄德曰:“吾今兩弟不知存亡,妻小失散,為之奈何?”

  孫乾曰:“不若且投曹操,以圖後計。”

  玄德依言,尋小路投許都。途次絕糧,嘗往村中求食。但到處,聞劉豫州,皆爭進飲食。一日,到一家投宿,其家一少年出拜,問其姓名,乃獵戶劉安也。當下劉安聞豫州牧至,欲尋野味供食,一時不能得,乃殺其妻以食之。玄德曰:“此何肉也?”

  安曰:“乃狼肉也。”

  玄德不疑,乃飽食了一頓,天晚就宿。至曉將去,往後院取馬,忽見一婦人殺於廚下,臂上肉已都割去。玄德驚問,方知昨夜食者,乃其妻之肉也。玄德不勝傷感,灑淚上馬。劉安告玄德曰:“本欲相隨使君,因老母在堂,未敢遠行。”

  玄德稱謝而別,取路出梁城。忽見塵頭蔽日,一彪大軍來到。玄德知是曹操之軍,同孫乾徑至中軍旗下,與曹操相見,具說失沛城,散二弟,陷妻小之事。操亦為之下淚。又說劉安殺妻為食之事,操乃令孫乾以金百兩往賜之。

  軍行至濟北,夏侯淵等迎接入寨,備言兄夏侯惇所g湟荒浚圓∥慈2倭儻源κ又釹然匭磯嫉骼恚灰幻媸谷舜蛺鉸啦枷衷諍未ΑL鉸砘乇ㄔ疲骸奧啦加氤鹿㈥鞍越崍┥皆艨埽補ベ鷸葜羈ぁ!

  操即令曹仁引三千兵打沛城。操親提大軍,與玄德來戰呂布。前至山東,路近蕭關,正遇泰山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領兵三萬余攔住去路。操令許褚迎戰,四將一齊出馬。許褚奮力死戰,四將抵敵不住,各自敗走。操乘勢掩殺,追至蕭關。探馬飛報呂布。

  時布已回徐州,欲同陳登往救小沛,令陳珪守徐州。陳登臨行,珪謂之曰:“昔曹公曾言東方事盡付與汝。今布將敗,可便圖之。”

  登曰:“外面之事,兒自為之;倘布敗回,父親便請糜竺一同守城,休放布入,兒自有脫身之計。”

  珪曰:“布妻小在此,心腹頗多,為之奈何?”

  登曰:“兒亦有計了。”

  乃入見呂布曰:“徐州四面受敵,操必力攻,我當先思退步。可將錢糧移於下邳,倘徐州被圍,下邳有糧可救。主公盍早為計?”

  布曰:“元龍之言甚善。吾當並妻小移去。”

  遂令宋憲、魏續保護妻小與錢糧移屯下邳;一面自引軍與陳登往救蕭關。到半路,登曰:“容某先到關探曹操虛實,主公方可行。”

  布許之,登乃先到關上。陳宮等接見。登曰:“溫侯深怪公等不肯向前,要來責罰。”

  宮曰:“今曹兵勢大,未可輕敵。吾等緊守關隘,可勸主公深保沛城,乃為上策。”

  陳登唯唯。至晚上關而望,見曹兵直逼關下,乃乘夜連寫三封書,拴在箭上,射下關去。次日辭了陳宮,飛馬來見呂布曰:“關上孫觀等皆欲獻關,某已留下陳宮守把,將軍可於黃昏時殺去救應。”

  布曰:“非公則此關休矣。”

  便教陳登飛騎先至關,約陳宮為內應,舉火為號。登徑往報宮曰:“曹兵已抄小路到關內,恐徐州有失。公等宜急回。”

  宮遂引眾棄關而走。登就關上放起火來。呂布乘黑殺至,陳宮軍和呂布軍在黑暗裡自相掩殺。曹兵望見號火,一齊殺到,乘勢攻擊。孫觀等各自四散逃避去了。呂布直殺到天明,方知是計;急與陳宮回徐州。到得城邊叫門時,忽城上亂箭射下。糜竺在敵樓上喝曰:“汝奪吾主城池,今當仍還吾主,汝不得復入此城也。”

  布大怒曰:“陳珪何在?”

  竺曰:“吾已殺之矣。”

  布回顧宮曰:“陳登安在?”

  宮曰:“將軍尚執迷而問此佞賊乎?”

  布令遍尋軍中,卻只不見。宮勸布急投小沛,布從之。行至半路,只見一彪軍驟至,視之乃高順、張遼也。布問之,答曰:“陳登來報說主公被圍,令某等急來救解。”

  宮曰:“此又佞賊之計也。”

  布怒曰:“吾必殺此賊!”

  急驅馬至小沛。只見城上盡插曹兵旗號。原來曹操已令曹仁襲了城池,引軍守把。呂布於城下大罵陳登。登在城上指布罵曰:“吾乃漢臣,安肯事汝反賊耶!”

  布大怒,正待攻城,忽聽背後喊聲大起,一隊人馬來到。當先一將乃是張飛。高順出馬迎敵,不能取勝。布親自接戰。正斗間,陣外喊聲復起,曹操親統大軍沖殺前來。呂布料難抵敵,引軍東走。曹兵隨後追趕。呂布走得人困馬乏,忽又閃出一彪軍攔住去路。為首一將,立馬橫刀,大喝:“呂布休走!關雲長在此!”

  呂布慌忙接戰。背後張飛趕來。布無心戀戰,與陳宮等殺開條路,徑奔下邳。侯成引兵接應去了。

  關、張相見,各灑淚言失散之事。雲長曰:“我在海州路上住扎,探得消息,故來至此。”

  張飛曰:“弟在芒碭山住了這幾時,今日幸得相遇。”

  兩個敘話畢,一同引兵來見玄德,哭拜於地。玄德悲喜交集,引二人見曹操,便隨操入徐州。糜竺接見,具言家屬無恙。玄德甚喜。陳珪父子亦來參拜曹操。操設一大宴,犒勞諸將。操自居中,使陳珪居左,玄德居右。其余將士,各依次坐。宴罷,操嘉陳珪父子之功,加封十縣之祿,授登為伏波將軍。

  且說曹操得了徐州,心中大喜,商議起兵攻下邳。程昱曰:“布今止有下邳一城,若逼之太急,必死戰而投袁術矣。布與術合,其勢難攻。今可使能事者守住淮南徑路,內防呂布,外當袁術。況今山東尚有臧霸、孫觀之徒未曾歸順,防之亦不可忽也。”

  操曰:“吾自當山東諸路。其淮南徑路,請玄德當之。”

  玄德曰:“丞相將令,安敢有違?”

2021-06-07 14:26:33 | 引用
黃礽耀 sfiawong
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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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曹阿瞞許田打圍 董國舅內閣受詔(1)

  話說曹操舉劍欲殺張遼,玄德攀住臂膊,雲長跪於面前。玄德曰,“此等赤心之人,正當留用。”

  雲長曰:“關某素知文遠忠義之士,願以性命保之。”

  操擲劍笑曰:“我亦知文遠忠義,故戲之耳。”

  乃親釋其縛,解衣衣之,延之上坐,遼感其意,遂降。操拜遼為中郎將,賜爵關內侯,使招安臧霸。霸聞呂布已死,張遼已降,遂亦引本部軍投降。操厚賞之。臧霸又招安孫觀、吳敦、尹禮來降,獨昌豨未肯歸順。操封臧霸為琅琊相。孫觀等亦各加官,令守青徐沿海地面。將呂布妻女載回許都。大犒三軍,拔寨班師。路過徐州,百姓焚香遮道,請留劉使君為牧。操曰:“劉使君功大,且待面君封爵,回來未遲。”

  百姓叩謝。操喚車騎將軍車冑权领辛锸n2倬匭聿饃統穌魅嗽保糶略諳喔蠼盒ā

  次日,獻帝設朝,操表奏玄德軍功,引玄德見帝。玄德具朝服拜於丹墀。帝宣上殿問曰:“卿祖何人?”

  玄德奏曰:“臣乃中山靖王之後,孝景皇帝閣下玄孫,劉雄之孫,劉弘之子也。”

  帝教取宗族世譜檢看,令宗正卿宣讀曰:

  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劉勝。勝生陸城亭侯劉貞。貞生沛侯劉昂。昂生漳侯劉祿。祿生沂水侯劉戀。戀生欽陽侯劉英。英生安國侯劉建。建生廣陵侯劉哀。哀生膠水侯劉憲。憲生祖邑侯劉舒。舒生祁陽侯劉誼。誼生原澤侯劉必。必生穎川侯劉達。達生豐靈侯劉不疑。不疑生濟川侯劉惠。惠生東郡范令劉雄。雄生劉弘。弘不仕。劉備乃劉弘之子也。

  帝排世譜,則玄德乃帝之叔也。帝大喜,請入偏殿敘叔侄之禮。帝暗思:“曹操弄權,國事都不由朕主,今得此英雄之叔,朕有助矣!”

  遂拜玄德為左將軍宜城亭侯。設宴款待畢,玄德謝恩出朝。自此人皆稱為劉皇叔。

  曹操回府,荀彧导x話嗄筆咳爰唬骸疤熳尤狹醣肝澹治摶嬗諉鞴!

  操曰:“彼既認為皇叔,吾以天子之詔令之,彼愈不敢不服矣。況吾留彼在許都,名雖近君,實在吾掌握之內,吾何懼哉?吾所慮者,太尉楊彪系袁術親戚;倘與二袁為內應,為害不淺。當即除之。”

  乃密使人誣告彪交通袁術,遂收彪下獄,命滿寵按治之。時北海太守孔融在許都,因諫操曰:“楊公四世清德,豈可因袁氏而罪之乎?”

  操曰:“此朝廷意也。”

  融曰:“使成王殺召公,周公可得言不知耶?”

  操不得已,乃免彪官,放歸田裡。議郎趙彥憤操專橫,上疏劾操不奉帝旨,擅收大臣之罪。操大怒,即收趙彥殺之。於是百官無不悚懼。謀士程昱說操曰:“今明公威名日盛,何不乘此時行王霸之事?”

  操曰:“朝廷股肱尚多,未可輕動。吾當請天子田獵,以觀動靜。”

  於是揀選良馬、名鷹、俊犬,弓矢俱備,先聚兵城外,操入請天子田獵。帝曰:“田獵恐非正道。”

  操曰:“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時出郊,以示武於天下。今四海擾攘之時,正當借田獵以講武。”

  帝不敢不從,隨即上逍遙馬,帶寶雕弓、金鈚箭,排鑾駕出城。玄德與關、張各彎弓插箭,內穿掩心甲,手持兵器,自引數十騎隨駕出許昌。曹操騎爪黃飛電馬,引十萬之眾,與天子獵於許田。軍士排開圍場,周廣二百余裡。操與天子並馬而行,只爭一馬頭。背後都是操之心腹將校。文武百官,遠遠侍從,誰敢近前。當日獻帝馳馬到許田,劉玄德起居道旁。帝曰:“朕今欲看皇叔射獵。”

  玄德領命上馬,忽草中趕起一兔。玄德射之,一箭正中那兔。帝喝采。轉過土坡,忽見荊棘中趕出一只大鹿。帝連射三箭不中,顧謂操曰:“卿射之。”

  操就討天子寶雕弓、金鈚箭,扣滿一射,正中鹿背,倒於草中。群臣將校,見了金鈚箭,只道天子射中,都踴躍向帝呼萬歲。曹操縱馬直出,遮於天子之前以迎受之。群皆失色。玄德背後雲長大怒,剔起臥蠶眉,睜開丹鳳眼,提刀拍馬便出,要斬曹操。玄德見了,慌忙搖手送目。關公見兄如此,便不敢動。

  玄德欠身向操稱賀曰:“丞相神射,世所罕及!”

  操笑曰:“此天子洪福耳。”

  乃回馬向天子稱賀,竟不獻還寶雕弓,親自懸帶。圍場已罷,宴於許田。宴畢,駕回許都。眾人各自歸歇。雲長問玄德曰:“操賊欺君罔上,我欲殺之,為國除害,兄何止我?”

  玄德曰:“‘投鼠忌器’。操與帝相離只一馬頭,其心腹之人,周回擁侍;吾弟若逞一時之怒,輕有舉動,倘事不成,有傷天子,罪反坐我等矣。”

  雲長曰:“今日不殺此賊,後必為禍。”

  玄德曰:“且宜秘之,不可輕言。”

  卻說獻帝回宮,泣謂伏皇後曰:“朕自即位以來,奸雄並起:先受董卓之殃,後遭傕、汜之聯u3H宋詞苤啵嵊肴甑敝:蟮貌懿伲暈琊⒅跡灰庾üǎ米魍!k廾考橙裘⒋獺=袢趙諼С∩希磧艉兀蘩褚鴨繽肀賾幸炷薄N岱蚋靜恢浪玻 

  伏皇後曰:“滿朝公卿,俱食漢祿,竟無一人能救國難乎?”

  言未畢,忽一人自外而入曰:“帝、後休憂;吾舉一人,可除國害。”

  帝視之,乃伏皇後之父伏完也。帝掩淚問曰:“皇丈亦知操賊之專橫乎?”

  完曰:“許田射鹿之事,誰不見之?但滿朝之中,非操宗族,則其門下。若非國戚,誰肯盡忠討賊?老臣無權,難行此事。車騎將軍國舅董承可托也。”

  帝曰:“董國舅多赴國難,朕躬素知;可宜入內,共議大事。”

  完曰:“陛下左右皆操賊心腹,倘事泄,為禍不淺。”

  帝曰:“然則奈何?”

  完曰:“臣有一計:陛下可制衣一領,取玉帶一條,密賜董承;卻於帶襯內縫一密詔以賜之,令到家見詔,可以晝夜畫策;神鬼不覺矣。”

  帝然之,伏完辭出。

  帝乃自作一密詔,咬破指尖,以血寫之,暗令伏皇後縫於玉帶紫錦襯內,卻自穿錦袍,自系此帶,令內史宣董承入。承見帝禮畢,帝曰:“朕夜來與後說霸河之苦,念國舅大功,故特宣入慰勞。”

  承頓首謝。帝引承出殿,到太廟,轉上功臣閣內。帝焚香禮畢,引承觀畫像。中間畫漢高祖容像。帝曰:“吾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創業?”

  承大驚曰:“陛下戲臣耳。聖祖之事,何為不知?高皇帝起自泗上亭長,提三尺劍,斬蛇起義,縱橫四海,三載亡秦,五年滅楚;遂有天下,立萬世之基業。”

  帝曰:“祖宗如此英雄,子孫如此懦弱,豈不可歎!”

  因指左右二輔之像曰:“此二人非留侯張良、酇侯蕭何耶?”

  承曰:“然也。高祖開基創業,實賴二人之力。”

2021-06-07 14:28:41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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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曹操煮酒論英雄 關公賺城斬車冑(1)

  卻說董承等問馬騰曰:“公欲用何人?”

  馬騰曰:“見有豫州牧劉玄德在此,何不求之?”

  承曰:“此人雖系皇叔,今正依附曹操,安肯行此事耶?”

  騰曰:“吾觀前日圍場之中,曹操迎受眾賀之時,雲長在玄德背後,挺刀欲殺操,玄德以目視之而止。玄德非不欲圖操,恨操牙爪多,恐力不及耳。公試求之,當必應允。”

  吳碩曰:“此事不宜太速,當從容商議。”

  眾皆散去。次日黑夜裡,董承懷詔,徑往玄德公館中來。門吏入報,玄德迎出,請入小閣坐定。關、張侍立於側。玄德曰:“國舅夤夜至此,必有事故。”

  承曰:“白日乘馬相訪,恐操見疑,故黑夜相見。”

  玄德命取酒相待。承曰:“前日圍場之中,雲長欲殺曹操,將軍動目擺頭而退之,何也?”

  玄德失驚曰:“公何以知之?”

  承曰:“人皆不見,某獨見之。”

  玄德不能隱諱,遂曰:“舍弟見操僭越,故不覺發怒耳。”

  承掩面而哭曰:“朝廷臣子,若盡如雲長,何憂不太平哉!”

  玄德恐是曹操使他來試探,乃佯言曰:“曹丞相治國,為何憂不太平?”

  承變色而起曰:“公乃漢朝皇叔,故剖肝瀝膽以相告,公何詐也?”

  玄德曰:“恐國舅有詐,故相試耳。”

  於是董承取衣帶詔令觀之,玄德不勝悲憤。又將義狀出示,上止有六位:一,車騎將軍董承;二,工部侍郎王子服;三,長水校尉種輯;四,議郎吳碩;五,昭信將軍吳子蘭;六,西涼太守馬騰。

  玄德曰:“公既奉詔討賊,備敢不效犬馬之勞。”

  承拜謝,便請書名。玄德亦書左將軍劉備,押了字付承收訖。承曰:“尚容再請三人,共聚十義,以圖國賊。”

  玄德曰:“切宜緩緩施行,不可輕泄。”

  共議到五更,相別去了。

  玄德也防曹操謀害,就下處後園種菜,親自澆灌,以為韜晦之計。關、張二人曰:“兄不留心天下大事,而學小人之事,何也?”

  玄德曰:“此非二弟所知也。”

  二人乃不復言。

  一日,關、張不在,玄德正在後園澆菜,許褚、張遼自引數十人入園中曰:“丞相有命,請使君便行。”

  玄德驚問曰:“有甚緊事?”

  許褚曰:“不知。只教我來相請。”

  玄德只得隨二人來相府見操。操笑曰:“在家做得好大事!”

  嚇得玄德面如土色。操執玄德手,直至後園曰:“玄德學圃不易。”

  玄德方才放心,答曰:“無事消遣耳。”

  操曰:“適見枝頭梅子青青,忽感去年征張繡時,道上缺水,將士皆渴。吾心生一計,以鞭虛指曰:‘前面有梅林。’軍士聞之,口皆生唾,由是不渴。今見此梅,不可不賞。又值煮酒正熟,故邀使君小亭一會。”

  玄德心神方定。隨至小亭,已設樽俎:盤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對坐,開懷暢飲。

  酒至半酣,忽陰雲漠漠,驟雨將至。從人遙指天外龍掛,操與玄德憑欄觀之。操曰:“使君知龍之變化否?”

  玄德曰:“未知其詳。”

  操曰:“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歷四方,必知當世英雄。請試指言之。”

  玄德曰:“備肉眼安識英雄?”

  操曰:“休得過謙。”

  玄德曰:“備叨恩庇,得仕於朝。天下英雄,實有未知。”

  操曰:“既不識其面,亦聞其名。”

  玄德曰:“淮南袁術,兵糧足備,可謂英雄。”

  操笑曰:“塚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

  玄德曰:“河北袁紹,四世三公,門多故吏;今虎踞冀州之地,部下能事者極多,可謂英雄。”

  操笑曰:“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玄德曰:“有一人名稱八俊,威鎮九州:劉景升可為英雄。”

  操曰:“劉表虛名無實,非英雄也。”

  玄德曰:“有一人血氣方剛,江東領袖,孫伯符乃英雄也。”

  操曰:“孫策藉父之名,非英雄也。”

  玄德曰:“益州劉季玉,可為英雄乎?”

  操曰:“劉璋雖系宗室,乃守戶之犬耳,何足為英雄!”

  玄德曰:“如張繡、張魯、韓遂等輩皆何如?”

  操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掛齒!”

  玄德曰:“舍此之外,備實不知。”

  操曰:“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

  玄德曰:“誰能當之?”

  操以手指玄德,後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

  玄德聞言,吃了一驚,手中所執匙箸,不覺落於地下。時正值天雨將至,雷聲大作。玄德乃從容俯首拾箸曰:“一震之威,乃至於此。”

  操笑曰:“丈夫亦畏雷乎?”

  玄德曰:“聖人雲:‘迅雷風烈必變’,安得不畏?”

  將聞言失箸緣故,輕輕掩飾過了。操遂不疑玄德。後人有詩贊曰:

  勉從虎穴暫棲身,說破英雄驚殺人。
  巧借聞雷來掩飾,隨機應變信如神。

  天雨方住,見兩個人撞入後園,手提寶劍,突至亭前,左右攔擋不住。操視之,乃關、張二人也。原來二人從城外射箭方回,聽得玄德被許褚、張遼請將去了,慌忙來相府打聽;聞說在後園,只恐有失,故沖突而入。卻見玄德與操對坐飲酒,二人按劍而立。操問二人何來。雲長曰:“聽知丞相和兄飲酒,特來舞劍,以助一笑。”

  操笑曰:“此非‘鴻門會’,安用項莊、項伯乎?”

  玄德亦笑。操命取酒與二“樊噲”壓驚。關、張拜謝。須臾席散,玄德辭操而歸。雲長曰:“險些驚殺我兩個!”

  玄德以落箸事說與關、張。關、張問是何意。玄德曰:“吾之學圃,正欲使操知我無大志;不意操竟指我為英雄,我故失驚落箸。又恐操生疑,故借懼雷以掩飾之耳。”

  關、張曰:“兄真高見!”

  操次日又請玄德。正飲間,人報滿寵去探聽袁紹而回。操召入問之。寵曰:“公孫瓚已被袁紹破了。”

  玄德急問曰:“願聞其詳。”

2021-06-07 14:31:15 | 引用
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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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袁曹各起馬步三軍 關張共擒王劉二將(1)

  卻說陳登獻計於玄德曰:“曹操所懼者袁紹。紹虎踞冀、青、幽、並四州,帶甲百萬,文官武將極多,今何不寫書遣人到彼求救?”

  玄德曰:“紹向與我未通往來,今又新破其弟,安肯相助?”

  登曰:“此間有一人與袁紹三世通家。若得其一書致紹,紹必來相助。”

  玄德問何人。登曰:“此人乃公平日所折節敬禮者,何故忘之?”

  玄德猛省曰:“莫非鄭康成先生乎?”

  登笑曰:“然也。”

  原來鄭康成名玄,好學多才,嘗受業於馬融。融每當講學,必設絳帳,前聚生徒,後陳聲妓,侍女環列左右。玄聽講三年,目不邪視,融甚奇之。及學成而歸,融歎曰:“得我學之秘者,惟鄭玄一人耳!”

  玄家中侍婢俱通毛詩。一婢嘗忤玄意,玄命長跪階前。一婢戲謂之曰:“胡為乎泥中?”此婢應聲曰:“薄言往愬,樊T酥!逼浞繆湃鞝恕;傅鄢僦遼惺欏:笠蚴J討遙俟樘錚佑諦溜蕁P略阡每な保言κ輪<拔溜菽粒筆痹炻虢蹋蠢裉厴酢

  當下玄德想出此人,大喜,便同陳登親至鄭玄家中,求其作書。玄慨然依允,寫書一封,付與玄德。玄德便差孫乾星夜繼往袁紹處投遞。紹覽畢,自忖曰:“玄德攻滅吾弟,本不當相助;但重以鄭尚書之命,不得不往救之。”遂聚文武官,商議興兵伐曹操。

  謀士田豐曰:“兵起連年,百姓疲弊,倉廩無積,不可復興大軍。宜先遣人獻捷天子,若不得通,乃表稱曹操隔我王路,然後提兵屯黎陽,更於河內增益舟楫,繕置軍器,分遣精兵,屯扎邊鄙。三年之中,大事可定也。”

  謀士審配曰:“不然。以明公之神武,撫河朔之強盛,興兵討曹賊,易如反掌,何必遷延日月?”

  謀士沮授曰:“制勝之策,不在強盛。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練,比公孫瓚坐受困者不同。今棄獻捷良策,而興無名之兵,竊為明公不取。”

  謀士郭圖曰:“非也。兵加曹操,豈曰無名?公正當及時早定大業。願從鄭尚書之言,與劉備共仗大義,剿滅曹賊;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實為萬幸!”

  四人爭論未定,紹躊躕不決。忽許攸、荀諶自外而入。紹曰:“二人多有見識,且看如何主張。”

  二人施禮畢,紹曰:“鄭尚書有書來,令我起兵助劉備,攻曹操。起兵是乎?不起兵是乎?”

  二人齊聲應曰:“明公以眾克寡,以強攻弱,討漢賊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紹曰:“二人所見,正合我心。”

  便商議興兵。先令孫乾回報鄭玄,並約玄德准備接應;一面令審配、逢紀為統軍,田豐、荀諶、許攸為謀士,顏良、文丑為將軍,起馬軍一十五萬,步兵一十五萬,共精兵三十萬,望黎陽進發。分撥已定,郭圖進曰:“以明公大舉伐操,必須數操之惡,馳檄各郡,聲罪致討,然後名正言順。”

  紹從之,遂令書記陳琳草檄。琳字孔璋,素有才名,桓帝時為主簿。因諫何進不聽,復遭董卓之亂,避難冀州,紹用為記室。當下令草檄,援筆立就。其文曰: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

  曩者,強秦弱主,趙高執柄,專制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終有望夷之敗,祖宗焚滅,污辱至今,永為世鑒。及臻呂後季年,產、祿專政,內兼二軍,外統梁、趙;擅斷萬機,決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內寒心。於是絳侯、朱虛興兵奮怒,誅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興隆,光明顯融:此則大臣立權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騰,與左悺、徐璜并作妖孽粢鬟d藕幔嘶懊瘛8羔雲蜇ば蛟嘸儻唬揮囈痖擔浠躒牛緣煉λ荊愀倉仄鰲2僮稈艘懦螅疚捃駁攏粌G狡鋒協,好亂樂禍。

  幕府董統鷹揚,掃除凶逆,續遇董卓,侵官暴民;於是提劍揮鼓,發命東夏,收羅英雄,棄瑕取用。故遂與操同咨合謀,授以裨師;謂其鷹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輕進易退;傷夷折衂,數喪師徒。幕府輒復分兵命銳,修完補輯,表行東郡領兗州刺史,被以虎文,獎成威柄,冀獲秦師一克之報。而操遂承資跋扈,恣行凶忒,割剝元元,殘賢害善。

  故九江太守邊讓,英才俊偉,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論不阿諂;身首被梟懸之誅,妻孥受灰滅之咎。自是士林憤痛,民怨彌重;一夫奮臂,舉州同聲。故躬破於徐方,地奪於呂布;彷徨東裔,蹈據無所。幕府惟強幹弱枝之義,且不登叛人之黨,故復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響振,布眾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復其方伯之位。則幕府無德於兗土之民,而大有造於操也。

  後會鑾駕返旆,群虜寇攻。時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離局;故使從事中郎徐勳,就發遣操,使繕修郊廟,翊衛幼主。操便放志:專行脅遷,當御省禁;卑侮王室,敗法亂紀;坐領三台,專制朝政;爵賞由心,刑戮在口;所愛光五宗,所惡滅三族;群談者受顯誅,腹議者蒙隱戮;百僚鉗口,道路以目;尚書記朝會,公卿充員品而已。

  故太尉楊彪,典歷二司,享國極位。操因緣睚眥,被以非罪;榜楚參並,五毒備至;觸情任忒,不顧憲綱。又議郎趙彥,忠諫直言,義有可納,是以聖朝含聽,改容加飾。操欲迷奪時明,杜絕言路,擅收立殺,不俟報聞。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墳陵尊顯,桑梓松柏,猶宜肅恭;而操帥將吏士,親臨發掘,破棺裸屍,掠取金寶。至今聖朝流涕,士民傷懷!

  操又特置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所過隳突,無骸不露。身處三公之位,而行盜賊之態,污國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細政慘苛,科防互設;罾繳充蹊,坑阱塞路;舉手掛網羅,動足觸機陷:是以兗、豫有無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歷觀載籍,無道之臣,貪殘酷烈,於操為甚!

  幕府方詰外奸,未及整訓;加緒含容,冀可彌縫。而操豺狼野心,潛包禍謀,乃欲摧撓棟梁,孤弱漢室;除滅忠正,專為梟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孫瓚,強寇桀逆,拒圍一年。操因其未破,陰交書命,外助王師,內相掩襲。會其行人發露,瓚亦梟夷,故使鋒芒挫縮,厥圖不果。

  今乃屯據敖倉,阻河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車之隧。幕府奉漢威靈,折沖宇宙;長戟百萬,驍騎千群;奮中黃、育、獲之士,騁良弓勁弩之勢;並州越太行,青州涉濟、漯;大軍泛黃河而角其前,荊州下宛、葉而犄其後;雷震虎步,若舉炎火以焫飛蓬,覆滄海以沃燐y浚瀉尾幻鷲灰眨

  又操軍吏士,其可戰者,皆出自幽、冀,或故營部曲,鹹怨曠思歸,流涕北顧。其余兗、豫之民,及呂布張楊之余眾,覆亡迫脅,權時苟從;各被創夷,人為仇敵。若回旆反徂,登高岡而擊鼓吹,揚素揮以啟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漢室陵遲,綱維弛絕;聖朝無一介之輔,股肱無折沖之勢;方畿之內,簡練之臣,皆垂頭搨翼,莫所憑恃;雖有忠義之佐,脅於暴虐之臣,焉能展其節?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圍守宮闕,外托宿衛,內實拘執,懼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腦塗地之秋,烈士立功之會,可不勖哉?操又矯命稱制,遣使發兵。恐邊遠州郡,過聽給與,違眾旅叛,舉以喪名,為天下笑,則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並、青、冀四州並進。書到荊州,便勒見兵,與建忠將軍協同聲勢。州郡各整義兵,羅落境界,舉武揚威,並匡社稷,則非常之功於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部曲偏裨將校諸吏降者,勿有所問。廣宣恩信,班揚符賞,布告天下,鹹使知聖朝有拘迫之難。如律令!

2021-06-07 14:34:22 |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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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禰正平裸衣罵賊 吉太醫下毒遭刑(1)

  卻說曹操欲斬劉岱、王忠。孔融諫曰:“二人本非劉備敵手,若斬之,恐失將士之心。”

  操乃免其死,黜罷爵祿,欲自起兵伐玄德。孔融曰:“方今隆冬盛寒,未可動兵;待來春未為晚也。可先使人招安張繡、劉表,然後再圖徐州。”

  操然其言,先遣劉曄往說張繡。曄至襄城,先見賈詡,陳說曹公盛德。詡乃留曄於家中。次日來見張繡,說曹公遣劉曄招安之事。正議間,忽報袁紹有使至。繡命入。使者呈上書信。繡覽之,亦是招安之意。詡問來使曰:“近日興兵破曹操,勝負何如?”

  使曰:“隆冬寒月,權且罷兵。今以將軍與荊州劉表俱有國士之風,故來相請耳。”

  詡大笑曰:“汝可便回見本初,道:‘汝兄弟尚不能容,何能容天下國士乎!’”

  當面扯碎書,叱退來使。

  張繡曰:“方今袁強曹弱;今毀書叱使,袁紹若至,當如之何?”

  詡曰:“不如去從曹操。”

  繡曰:“吾先與操有仇,安得相容?”

  詡曰:“從操其便有三:夫曹公奉天子明詔,征伐天下,其宜從一也;紹強盛,我以少從之,必不以我為重,操雖弱,得我必喜,其宜從二也;曹公五霸之志,必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從三也。願將軍無疑焉。”

  繡從其言,請劉曄相見。

  曄盛稱操德,且曰:“丞相若記舊怨,安肯使某來結好將軍乎?”

  繡大喜,即同賈詡等赴許都投降。繡見操,拜於階下。操忙扶起,執其手曰:“有小過失,勿記於心。”遂封繡為揚武將軍,封賈詡為執金吾使。

  操即命繡作書招安劉表。

  賈詡進曰:“劉景升好結納名流,今必得一有文名之士往說之,方可降耳。”

  操問荀攸曰:“誰人可去?”

  攸曰:“孔文舉可當其任。”

  操然之。

  攸出見孔融曰:“丞相欲得一有文名之士,以備行人之選。公可當此任否?”

  融曰:“吾友禰衡,字正平,其才十倍於我。此人宜在帝左右,不但可備行人而已。我當薦之天子。”

  於是遂上表奏帝。其文曰:

  臣聞洪水橫流,帝思俾乂;旁求四方,以招賢俊。昔世宗繼統,將弘基業;疇咨熙載,群士響臻。陛下吂Pィ氤謝鰨庥齠蛟耍頹貞荊晃瀾瞪瘢烊瞬⒊觥G約κ科皆蠔猓甓模終劍韁收炅粒⒉拋寇懷跎嬉瘴模枚冒隆D克患兄塚歡菸牛煌諦摹P雜氳籃希既粲猩瘛:胙蚯奔疲彩濫叮院庾賈喜蛔愎幀V夜保淨乘患迫艟刀袢舫稹H巫剮校酚楚鶻塚摶怨病p耗窶郯伲蝗繅火省J購飭⒊賾鋅曬邸7殺緋掖剩縉杏浚庖墒徒幔俚杏杏唷

  昔賈誼求試屬國,詭系單於;終軍欲以長纓,牽制勁越。弱冠慷慨,前世美之。近日路粹、嚴象亦用異才擢拜台郎,衡宜與為比。如得龍躍天衢,振翼雲漢,揚聲紫微,垂光虹蜺,足以昭近署之多士,增四門之穆穆。鈞天廣樂必有奇麗之觀;帝室王居必蓄非常之寶。若衡等輩,不可多得。激楚、陽阿,至妙之容,掌伎者之所貪;飛兔,騕褭,絕足奔放,良、樂之所急也。臣等區區,敢不以聞?陛下篤慎取士,必須效試。乞令衡以褐衣召見。如無可觀采,臣等受面欺之罪。

  ***

  帝覽表,以付曹操。操遂使人召衡至。禮畢,操不命坐。禰衡仰天歎曰:“天地雖闊,何無一人也!”

  操曰:“吾手下有數十人,皆當世英雄,何謂無人?”

  衡曰:“願聞。”

  操曰:“荀彧、荀攸、郭嘉、程陣I鈧竊叮湎艉巍⒊縷講患耙病U帕傘⑿眈搖⒗畹洹⒗紙虜豢傻保溽懟⒙砦洳患耙病B莉⒙櫛郵攏揮誚⑿旎撾確妗O暮類煜縷娌牛徊蘢有ⅲ蘭涓=0駁夢奕耍俊

  衡笑曰:“公言差矣。此等人物,吾盡識之:荀彧可蕼硝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蕟莨,程昱可蕵嬝茂憲',郭嘉可使盃钍念赋,张辽可蕢蝼鼓鸣椒w眈銥墒鼓僚7怕恚紙墒谷∽炊鄰畹淇墒勾樗拖莉墒鼓サ噸#榪墒掛剖吃悖誚墒垢喊嬤劍旎慰墒雇樂砩憊罰幌暮類莆晏褰蘢有⒑粑亍F漵嘟允且錄堋⒎鼓搖⒕仆啊⑷獯 

  操怒曰:“汝有何能?”

  衡曰:“天文地理,無一不通;三教九流,無所不曉;上可以致君為堯舜,下可以配德於孔顏。豈與俗子共論乎!”

  時止有張遼在側,掣劍欲斬之。

  操曰:“吾正少一鼓吏;早晚朝賀宴享,可令禰衡充此職。”

  衡不推辭,應聲而去。

  遼曰:“此人出言不遜,何不殺之?”

  操曰:“此人素有虛名,遠近所聞。今日殺之,天下必謂我不能容物。彼自以為能,故令為鼓吏以辱之。”

  來日,操於省廳上大宴賓客,令鼓吏撾鼓。舊吏雲:“撾鼓必換新衣。”衡穿舊衣而入,遂擊鼓為“漁陽三撾”,音節殊妙,淵淵有金石聲。坐客聽之,莫不慷慨流涕。左右喝曰:“何不更衣!”

  衡當面脫下舊破衣服,裸體而立,渾身盡露。坐客皆掩面。衡乃徐徐著褲,顏色不變。

  操叱曰:“廟堂之上,何太無禮!”

  衡曰:“欺君罔上乃謂無禮,吾露父母之形,以顯清白之體耳!”

  操曰:“汝為清白,誰為污濁?”

  衡曰:“汝不識賢愚,是眼濁也;不讀詩書,是口濁也;不納忠言,是耳濁也;不通古今,是身濁也;不容諸侯,是腹濁也;常懷篡逆,是心濁也!吾乃天下名士,用為鼓吏,是猶陽貨輕仲尼,臧倉毀孟子耳!欲成王霸之業,而如此輕人耶?”

  時孔融在坐,恐操殺衡,乃從容進曰:“禰衡罪同胥靡,不足發明王之夢。”

  操指衡而言曰:“令汝往荊州為使。如劉表來降,便用汝作公卿。”

  衡不肯往。操教備馬三匹,令二人扶挾而行;卻教手下文武,整酒於東門外送之。荀彧曰:“如煜栵劥,不可迄枒唬”

  衡至,下馬入見,眾皆端坐。衡放聲大哭。荀彧卧嚮:“簱氇而哭?”

  衡曰:“行於死柩之中,如何不哭?”

  眾皆曰:“吾等是死屍,汝乃無頭狂鬼耳!”

  衡曰:“吾乃漢朝之臣,不作曹瞞之黨,安得無頭?”

  眾欲殺之。荀彧急止之曰:“量使a鋼玻巫鬮鄣叮 

  衡曰:“吾乃鼠雀,尚有人性;汝等只可謂之蜾蟲!”

  眾恨而散。

  衡至荊州,見劉表畢,雖頌德,實譏諷。表不喜,令去江夏見黃祖。或問表曰:“禰衡戲謔主公,何不殺之?”

  表曰:“禰衡數辱曹操,操不殺者,恐失人望;故令作使於我,欲借我手殺之,使我受害賢之名也。吾今遣去見黃祖,使曹操知我有識。”

  眾皆稱善。

  時袁紹亦遣使至。表問眾謀士曰:“袁本初又遣使來,曹孟德又差禰衡在此,當何從便?”

  從事中郎將韓嵩進曰:“今兩雄相持,將軍若欲有為,乘此破敵可也。如其不然,將擇其善者而從之。今曹操善能用兵,賢俊多歸,其勢必先取袁紹,然後移兵向江東,恐將軍不能御;莫若舉荊州以附操,操必重待將軍矣。”

  表曰:“汝且去許都,觀其動靜,再作商議。”

  嵩曰:“君臣各有定分。嵩今事將軍,雖赴湯蹈火,一唯所命。將軍若能上順天子,下從曹公,使嵩可也;如持疑未定,嵩到京師,天子賜嵩一官,則嵩為天子之臣,不復為將軍死矣。”

  表曰:“汝且先往觀之。吾別有主意。”

  嵩辭表,到許都見操。操遂拜嵩為侍中,領零陵太守。荀彧曰:“韩嵩来观动静,螐男微功,重紗阉职;煜栤又螕霍耗,丞相遣而不问,何也?”

  操曰:“禰衡辱吾太甚,故借劉表手殺之,何必再問?”

  遂遣韓嵩回荊州說劉表。嵩回見表,稱頌朝廷盛德,勸表請子入侍。表大怒曰:“汝懷二心耶?”欲斬之。

  嵩大叫曰:“將軍負嵩,嵩不負將軍!”

  蒯良曰:“嵩未去之前,先有此言矣。”

  劉表遂赦之。

2021-06-07 14:36:14 | 引用
黃礽耀 sfiaw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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