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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疫苗科学家用牛救了五亿人,记住这些名字:齐长庆、李严茂、赵铠

2021-11-25 17:03:53
>>文章内容
@许超医生


[/align][align=start]给牛剃毛、洗澡、接屎……3个男人用牛救了5亿人

村民胡小发躺在车上奄奄一息。

两周前,他突然高烧,舌头跟着冒出密集的红疹,然后是面部,最后扩散至全身。

几天之后,原本普通的皮疹开始涌出红色的脓浆,全身像镶满了米粒。

脓包不断胀大,甚至互相融合连成一片,人就肿成了猪头。

胡小发要不行了。

1959年12月,马车拉着这位粮管所的员工急忙赶往云南省西盟县人民医院。山路颠簸,胡小发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

01、最后一个病人

胡小发躺在马车上又痒又怕。

村里的老人说,他得的这种病曾经杀死了半个村的人。

在临死前,得病的人会大量出血。皮肤像烧伤一样整片脱落,全身血肉模糊。即使侥幸活下来,也会留下满脸痘坑,甚至眼瞎耳聋。

它的传染性强,死亡率高,4个病人里,就会有1个死亡。仅在20世纪,全球死于该病的人就超3亿。在中国,这种病已经横行了2000多年,被称为“瘟疫之王”。

然而,胡小发是幸运的。

1961年6月,胡小发痊愈出院,他活了下来。

他成了这一传染病在中国的最后一个病人。

而胡小发感染的,正是恶名昭著的天花。

02、猴兔牛齐上阵,小齐的“天坛株”来了

天花是如何从中国消失?这得把时钟拨回到1926年。

那年的2月,春寒料峭,在西北军中,一个士兵满身脓包,是非常典型的天花症状。一个叫齐长庆的年轻人,在听说后,便带着助手李严茂往医院赶,去取脓液。

解放前,中国一直依赖国外的天花毒株。没有自己的毒株,疫苗生产是又贵又难。全民接种难以实现,天花一直无法消灭。

而这一次,齐、李二人决心研发中国的毒株。

如何生产出毒性弱但又能产生抗体的毒株?传代是关键。(将病毒在不同的动物体内传播几代)

但用什么动物传?传多少代?

剂量大了,动物直接一命呜呼;剂量太小,又不足以让动物染病……

两人开始了漫长又磨人的实验。

他们先将患者的脓液,接种在猴子的皮肤上,发痘后,再传种到另一只猴子上。在猴子身上传了2代后,又取猴子的痘浆接种在家兔的皮肤和睾丸,并连续传5代,再转种到犊牛上,在犊牛上连续传3代。

经过十代减毒的“天坛株”终于诞生,两人开心得比生了个孩子还高兴。

那一年,齐长庆30岁,李严茂18岁。

03、“天坛株”险遭销毁

新中国成立后,天花疫情依然不断,仅北京上海的感染人数就超2000例。

1950年,大家一致决定用“天坛株”来生产中国的疫苗,实现全民免费接种。

随后,北京80万人接种,上海1065万人接种……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天花已经在北京上海“清零”。

然而没等全国疫情结束,1954年,有人竟提出要把“天坛株”销毁!

当时,全国兴起一阵学习苏联的风潮,疫苗也要换成苏联的。

但用了一阵,大家发现这苏联疫苗不但效果一般,后劲还大,很多小孩打完整条手臂发肿,家长意见很大。

大伙纷纷呼吁用回齐长庆的“天坛株”。

这不呼吁还好,一呼吁反把领导惹急了,说:“要不折不扣地学习苏联,不要留念过去的老工艺。”叫人直接把“天坛株”销毁。

04、2000公里护苗路,3年“做贼心虚”

但这“天坛株”可是齐长庆和李严茂的宝贝啊!

抗战时期,北平战乱不断,研究所的人辗转多地,最后迁居昆明,一路颠沛流离。

这一路上,别的东西都走托运,唯有这“天坛株”李严茂一直随身携带。路上没冰箱,每到一地他就先找水井,把毒株用防水材料包好沉到井底。

现在,要他把“天坛株”销毁,就如同让他拔刀杀子!

翻来覆去地想了几天,李严茂决定豁出去了!他把“天坛株”用油纸包好,悄悄塞进冷库角落,就这么惴惴不安的“藏”了三年……

1960年,莫斯科瘟疫大爆发,苏联疫苗终于受到质疑。

大家把齐长庆和李严茂叫来,让他俩谈谈“苏联株”和“天坛株”到底哪个好。但大伙都心知肚明,“天坛株”都没了,现在才来说它好还有啥用?

正当众人摇头叹气的时候,李严茂突然开口了:

“天坛株还在,我藏冷库里了”。

此话一出,大家是又惊又喜,连齐长庆都替他捏了把汗。

05、用高级香皂洗了八遍的牛

要想消灭天花,光有“天坛株”还不够。

中国是个人口大国,即使在1950年也有5.5亿人口。全民接种疫苗的背后,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这么多疫苗,去哪搞?

在当年,研发疫苗是个技术活,但生产疫苗却是个体力活。

为什么呢?因为生产这天花疫苗,得靠牛。

1950年的冬天,北京正下着大雪,做疫苗的同事牵着牛从隔离室出来。

刚出房门,牛就疯了,一人跑去抱头,两人跑去抱腿,谁知这一抱,牛更火了,撩起后蹄就把人全给撂倒。

人倒了,牛可不能跑,这可是他们隔离检疫了60天的牛。三人死死拽着牛绳,手勒得鲜血直流,在雪地里被拖了三四十米,才将牛制服。

为避免污染,牛在被使用前还得洗澡消毒,这又是个大工程。

先把牛搬上手术台用高级香皂刷个八遍,再将牛蹄子里的脏东西一点点抠掉,最后还要找四个大汉把牛毛剃个精光……

06、牛哭他们也哭,200个鸡蛋救一头牛

给牛洗澡难,在牛身上做疫苗更难,得像护理新生儿一样,彻夜伺候。

所谓做疫苗,其实就是让牛患上天花,再获取脓浆。

和人一样,发病的牛先是高烧嚎叫,接着就全身长痘。

为了让痘子长得又大又好,得不分昼夜地给牛喂水,喝得多就拉的多,牛拉尿拉屎,人还得赶紧接着,以防把痘子弄脏。

等痘子成熟,就到了最后的“采痘浆”环节,采浆先得杀牛。

毕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当锤子对着牛脑袋“咣”的下去,牛痛得“哞哞”叫,大伙的眼泪也跟着唰唰流……

好在,当时一个刚从复旦毕业的年轻人赵铠,想了个办法。

赵铠在牛棚里累昏过一次,他觉得搞牛太累了,牛惨人也惨,就老想把这牛痘给改改。

而作为一个做细菌的医学生,更让赵铠无法忍受的是,牛痘无法在无菌环境下制造,每次用显微镜看自己搞出来的痘苗,就会发现里面细菌多得不得了……

研究了很多国外文献,赵铠提出要用鸡胚做痘苗。

当时牛还是农业主力,领导也觉得搞牛痘太浪费牛,就拨了经费给他。最后国家调配三个所的人弄了三年,完成了鸡胚疫苗的研发。

200个鸡胚产出的毒浆相当于一头牛,疫苗能无菌生产了!

牛,终于解脱。

✎ 结语

1950年至1961年,我国总共向5亿多人口发放了18亿支天花疫苗。

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在当时毫无外援的情况下,中国比全球消灭天花的时间提前了16年。

而这背后,离不开千千万万疫苗工作者的努力。

江永红先生曾在《中国疫苗百年纪实》中提到,自己在写书前,在一个百余人的群出了两道题。

1、写出你所知道的当代名医

2、写出你所知道的我国疫苗专家(或微生物学家、病毒学家)

第一题大家都能答上,然而第二题,所有人都交了白卷。

如今的新闻报道里,有很多医务工作者的故事,却鲜有疫苗科学家的报道。

其实从跨进这一行开始,他们就给自己备好了一条“冷板凳”,做好十年磨一剑的打算。

自然法则要消灭一个病菌需千年万年,但在他们手里,却只用百年不到。

今天文中提到的:

齐长庆、李严茂、赵铠

让我们一起记住他们的名字。

参考文献:
[1] 中国疫苗百年纪实/ 江永红 著 ——人民出版社,2020.02
[2] 齐长庆传/ 高齐 著 ——团结出版社,2021.01
[3] 纪录片:《国家记忆:战“疫”》——02 战“疫”灭天花

来源:深圳疾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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