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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請大家原諒我。

六叔 發表於 - 2014-09-27 12:46:09
昨晚被管理員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人已拖到菜市口,刀已架在脖子上。最後老大說刀下留人,先取保候審。幸好,雖然林森這樣的體力勞動者不明白什麼叫用程序發帖,老大終究還是懂的。

但經此一劫,讓我發現自己原來也是貪生怕死之輩,痛悟了“身後有余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的做人道理。於是我決定在鐵窗後流下懺悔的眼淚之余,回首望望自己墮落的足跡,寫成文字,權作給加西後人的醒世恒言。

幾年前,我一無所有地來到加西。憑著把無知當性格、把肉麻當有趣的輕薄,寫了一些段子,挖了一些坑(比如寫《小白菜》那個“自由落體”就是我。但serpentine真不是我,發個毒誓:如果serpentine是我馬甲,我死全家;如果serpentine不是我馬甲,誣陷我的人死全家。),會了一些網友,大家竟然寬容地接納了我。

那時的加西還是一個團結活潑溫暖互愛的集體。我有幸認識到上師等一批良師益友。加西能夠給予的,我基本都得到了:紅ID、紅頂戴、紅包、紅顏知己、紅哥,等等。來之不易,我卻不懂珍惜,逐漸脫離了集體、背叛了恩師,養成了“三氣”:驕氣、流氣、戾氣。自己仍渾然不知。

時光飛逝,歲月荏苒。良師益友們走著走著就散了,我卻還在這裡坐井觀天。並非因為我比他們長情,只是我沒有他們遠走高飛的真本事。我心存僥幸加西工會總不能先殺老驢,幻想著在版主的領導崗位上混到退休養老。

今春以降,一夜東風,三嫂讓賢,南希走進了編輯部。又聞改革開放,勤勞致富了。伊始我還抱著大鍋飯的老觀念觀望看戲,但終究不是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料,心裡打起了小九九。懊惱著我怎麼這麼背時呢,年輕力壯的時候趕上人民公社,精盡人衰的時候又趕上包產到戶。

我分析了一番自己能用來賺鎊的長短,發現竟一無是處。

1. 已婚多孩,不可能用相親這種群眾最喜聞樂見的招數。

2. 身無二兩肉,不可能曬6-pack。

3. 一年到頭只有四套衣服,不可能秀時裝。秀真人呢?罵的,發現除了全裸俯臥翹臀秀菊花,別的姿勢我都在加西秀過了。

4. 曝別人的隱私,拿別的ID開涮?我雖然下流,但是不能像林森同學那麼下作。


正當絕望之時,官媒高調公開報導了老同學阿牛靠養殖勤勞致富的光榮事跡,披紅花騎大馬地領取了大獎。官媒開足馬力告訴我們,不管白貓黑貓抓著老鼠就是好貓的時代來到了! 我怎能不老淚縱橫?終於可以老驥伏櫪,老樹新枝了!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大鳴大放的號召原來是為了引蛇出洞。阿牛的成功我還沒來得及復制,一場打擊投機倒把的運動就開始了。

我學阿牛貼圖,貼圖被戴上枷鎖。

我學serpentine練英文,英文又被定性為毒草。

我又學Piglet貼段子,結果幹脆被鑒定為機器人,差點五花大綁插標押赴刑場。

我真想不通啊!這就好比大家做官娼,官人當然希望空中飛人,毒龍鑽,珍珠爆炸糖一次玩齊也只收一個鍾的錢。可我已年老色衰,只能兩腿一張靠薄利多銷。一天限接客二百,我就趕緊接完二百,再去串房看能不能再接點雙飛的活。別的年輕小姐活好小費多我一點也不嫉妒,可我真地做不出那樣的活了。

。。。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嘮叨了這麼多,我明白靠投機取巧、拾人牙慧是不能成為受人敬仰的貴族的。我要重新回爐學習,看能不能撿起挖坑的老專業,走知識致富的康莊大道!

最後有一事求大家。大家可能已經猜到是:請辭版主,告別加西。






不是的。我是想請教:學挖掘機技術到底哪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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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評論

一條龍
無題
哈哈,賺一磅。

2014-09-27 12:52:36 | 引用
無題
此帖必成為火熱帖啊。

2014-09-27 12:53:50 | 引用
龍貓
白日放歌
無題
哈哈哈哈, 老六, 啥事都要趁早阿! 以不趕不上步步趕不上, 跟阿牛差距大了!

2014-09-27 12:55:06 | 引用
無題
一條龍 寫道:
哈哈,賺一磅。


哈哈,這樣已經不能得磅了。

2014-09-27 12:55:17 | 引用
一條龍
溫西不眠人
Re: 我錯了,請大家原諒我。
六叔 寫道:
珍珠爆炸糖


請問這是啥呀?

2014-09-27 12:57:03 | 引用
無題
冰火挑戰把這胸孩紙給廢了

2014-09-27 12:59:39 | 引用
趙家人
剪剪舞隨風
Re: 我錯了,請大家原諒我。
小六的手工活依然不減當年。。。 icon_mrgreen.gif

2014-09-27 13:07:40 | 引用
無題
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
------黃碧雲

她叫做許之行。我初見她的時候,我們還是一年級生。我上那“思考的藝術”導修課,那是一年級生必修的科目,我便遇見了她。
她是我知道唯一穿旗袍繡花鞋上課的女學生,真造作,但很醒目。我記得那是一雙極艷紅的繡花鞋。她剪著齊耳短發,經常垂著眼,低頭記筆記,一副乖學生的模樣。但她塗著桃紅寇丹──塗寇丹的女人都是壞女人,不動聲色,在小處賣弄誘惑,更加是徹底的壞女人了。我不知道我會喜歡壞女人。
果然,她的名聲傳得很開。我班上的男生告訴我,她叫許之行,中文系,畢業於蘇浙公學,家居藍塘道。我們在上柏拉圖的課,他們卻三三兩兩堆在宿舍講許之行,我抱手笑,心裡卻對這些男同學起了兩分輕視的意思,但他們還是喜歡講她,叫她“小鳳仙”。
之行一直缺課。我在火車站碰過她,她一直低著頭走,後面巴巴地跟一個男生。
翌年我們在“社會學導論”課碰了頭。老講師為了怕點名,規定我們每次坐死一個位置,好讓他一目也然。我借機坐在許之行身旁。我記得這天她穿素白黯紫寬身綿旗袍,手臂長著很細的毛。而且還散發一種味道──是脂粉、香水、牛奶、墨汁混和的氣味──以後我叫“鳳仙味”的。她的手這樣光滑冰冷,我很想碰她一下。但我沒有,因為她沒有留意我的存在。
她又缺了課。講到馬克思剩余價值論的時候,她才再出現,問我借筆記。我給她看,笑:“借給你也沒有用,這個,也只有我才明白。”她一抬眉:“呵,也不見得。”我因為懶,速記抄得很短,同學形容為“電碼筆記”,就從沒人跟我借。我見她下筆如飛,倒把我的“密碼”譯得整整齊齊──沒上一月課也要有點本事才行的。我喜歡聰明跳脫的人,這也許是我搭上之行的原因。(未完待續)

2014-09-27 13:11:14 | 引用
冰糖老頭兒~
冰糖老頭兒~
無題
(接上繼續)

我說:“請你喝咖啡。”她說:“好。”這種交談也像電報。

我們坐在斜陽裡了,大家無話,我仔細看她,她看我說:“我見過你。葉細細。你一個人晚上在課室吹尺八。我聽過你。”她戴著一手零零的銀手鐲,搖著晃著,鏗然有聲:“我知道你上星期丟了一個粉紅色的美頓芳胸圍,我在宿舍大堂的大字報見到。那是你,是嗎?”她笑:“整個宿舍也知道了,連男生宿舍也知道,你丟了一個粉紅色32B的美頓芳胸圍,真土!”我說:“錯了,32A才對,我瘦嘛”我見她的胸脯起起伏伏,我笑:“我打賭你一定起碼穿34B,你結婚後有可能增至38!&127;”之行竟輕輕地掩著胸口:“唉呀,我也怕!”我們的談話了解,竟自一個美頓芳胸圍開始。

她竟也次次到課,我們便談。這老講師真癟,穿的是肉色尼龍襪。我問她旗袍哪裡買,她說是商業秘密。我約她看校園的戲,那時映劉成漢的《欲火焚琴》,我們笑得厲害。我拉她去看艾森斯坦的《十月》,我們兩人都睡了,一直睡到所有人都走清光才醒。我們去吃宵夜,之行也有穿牛仔褲的時候,譬如與我一起吃炒蜆的日子,但她還堅持那雙繡花鞋。

三年級下學期,她的同房退了宿。但她沒有通知舍監,我便和之行住。其實,這才是我和之行真正的開始。

老實說,我只是覺得之行很嫵媚,有點小聰明,性情隨和,但我其實不大了解她的為人。這也是我們最像一般男女愛情的地方吧,我們起初的吸引力,都是基於對方的賣相──雖然我不是美女,也沒有之行的媚態,但我是很懂得低調地推銷自己的,我想之行會喜歡我這類人,這是一種,哎,很隱晦的煙視媚行。她的旗袍繡花鞋何嘗不是。

這樣,我們的居室是“煙花巷”。我們都吸煙,她吸紅雙喜,我吸薄荷登喜路,兩種都是“扮野”到無可救藥的香煙。我們都喜歡TOM WAITS,兩人在房中跳舞,&127;她的身體極柔軟。我們都是女子。我有時會翻點波芙娃,後來嫌不夠身份,讀KRISTEVA。之行喜歡看亦舒,後來我抗議,她改看沙崗,我再抗議,她看ANCELA CARTER。&127;我們都漸有進境,我拿了獎學金,她也有申請,但她沒有。因為她輸給了我。

2014-09-27 13:12:15 | 引用
無題
(華麗翻頁 接上繼續)

那天我拿了獎學金,在校刊上拍了照。我記得和她一起購物的時候,她看上了一件火紅色的茄士咩毛衣,&127;950元,她舍不得買,這時我給她買了下來,打算吃晚飯的時候送她。但她一直沒有回來。我等到夜色漸暗,我一個人在房中沒有開燈。那時已是晚秋時分,窗外竟是一海疏散的漁燈,我突然有“郎心如鐵”的感覺。我以前結交過男友,但從來沒有這樣地牽掛。之行今天沒有疊被。之行今天沒有穿繡花鞋。之行的牙膏快用完了,要給她再買。之行的“鳳仙味”在房中不散。之行的脂粉。之行的眼淚。我靜靜倚在窗邊,默默地流兩滴淚,只兩滴,就幹了。之行之行。

我醒來,吃了點面包,突然發覺面包有一個極餿的面粉味,很接近飼料的一種氣息。我吃面包十多年了,這時才分曉面包的味道,若得真情,哀矜勿喜,很俗套的話了,但這時我實極哀矜,夾著方才分曉的味道。呵,世味難言。

午夜一時,我靠在窗前,聽得馬達響。之行自計程車跳下來,她穿著黑色衣裙,黑色平底鞋。可憐的女人,這時分我還留神她穿什麼衣服。我發覺我留意她的衣服、氣味多於性情氣質──可能她沒有性情氣質,我忽然很慚愧,這樣我和其他男人有什麼分別呢,我一樣重聲色,雖然我沒有碰過她;或許因為大家都不肯道破,我與她從來沒有什麼接吻愛撫這回事,也沒有覺得有這需要──所謂女同性戀哎哎唧唧的互相擁吻,那是男人們想像出來攪奇觀,供他們眼目之娛的,我和之行就從沒有這樣。我甚至沒有對之行說過“我愛你”。但此刻我知道,我是非常愛戀她的;愛戀到想發掘她有沒有性情氣質的地步。

我靠在窗前,一顆心火熱火熱,得得得得的,之行來了,之行來了。

徐開門,她便跌坐在床上。她滿面披紅,一身酸餿的酒氣,不知怎的,之行今天化了濃妝,一臉都化了,我想起了,面包的氣味。我便很靜默,停在嘴邊的話都冷了。

2014-09-27 13:13:09 | 引用
冰糖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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