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从妈妈的房子里滚出去了....(图) |
妈妈的怒吼在空气中回荡:“那么讨厌那么恨我,那你就滚出去啊!滚出我的房子!”
2022年一个工作日早上,她突然向我抛来的厌恶和恨意。
这样的场景和话语,在过去二十多年的母女生活中,重复出现。每一次,那些话和行为都像是敲打在我的心上,让我反复痛苦地思索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再不走上班就要迟到了。于是我努力装作没听见,试图直接绕过她走出大门。但她开始愤怒地推搡我,似乎想将我从逃避的壳中拉出,迫使我面对这不断升级的母女争执。
“你这人真的是有毛病啊!你有病,为什么非要怪我?家里凭什么要承担你的问题?难道你过得不好就全是我的错吗?!”她的声音逐渐升高,怒火似乎要将屋内的潮湿都蒸发掉。
那段时间我确实“有病”——嗜睡,毫无食欲,无法控制的痛哭……各种痛苦的症状折磨着我。在朋友的提醒下,我去了医院做诊断,最后确诊了抑郁。
她的言语像钩子一样勾住了我最脆弱的部分,随后就是一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感觉,我感到一切都尘埃落地。后来才知道,那是人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会有的感觉。
那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哭着和她大吵,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转身,打开门,下定了决心,离开了家。当晚,我就定好了周末要搬进去的房子。
《鹦鹉杀》剧照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搬出去住。但那个周末开始,我就再也没有搬回家。
我们的关系并不是突然交恶的。长久以来,我都感觉到她对身为长女的我似乎有一套模糊的标准。她一边对我充满期待,一边又持续打压着我。但这种情况,似乎从未出现在我的弟弟妹妹身上。
我一直试着打破这种杂乱的状态,试图让她梳理清楚她究竟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在那个远离妈妈、通过心理咨询等方式疗伤的日子里,我似乎在女性主义理论和书籍中找到了一些答案的思路:
在结婚之外,获取社会成就的更多途径面向女性开放以后,女儿也开始难以逃脱母亲的期待。女儿们成为“长着女人面孔的儿子”,背负着此前“长子”才有的责任和期待,但他们的女儿身份又让母亲无法释怀与正视。
这份期待从那个还处于“母凭子贵”时代的外婆开始,传导到身处开放腾飞的时代中在国外和深圳赚得第一桶金的妈妈,随后传到现在的我身上。在这个链条里,互为母女关系的我们好像彼此的“分身”。为了打破这个传递的链接,我只能不断地与我妈妈对峙。
逃离
我“滚”出妈妈的房子后,偶尔回到家与其他家人相处,但自始至终与她保持距离,同时也不再对她、对我们关系的改变抱有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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