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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进去”了,尽管还在羁押期间,但据说至少5年起。

其实,在这个很多事都没法说清楚的时代里,包括我自己在内的那帮平日里习惯惹是生非的哥们,基本相安无事。即使稍有偏差,也顶多是个拘留。
没想到,顺遂了半辈子的大黄竟惹出这么大的祸。起初我觉得有些惊愕,细想起来又觉得诸事皆有伏笔,过了近42年顺风顺水日子,他栽这个跟头既是偶然,也是必然。
1
我和大黄认识30多年,我们俩的父亲同在一个科研单位,后又住在同一栋家属楼,两家关系很好。坦白讲,小时候的我并不太喜欢大黄,因为他就是我妈经常用来鞭策我的“别人家的孩子”,而我妈“修理”我的招数,也大都源自于大黄他妈的“亲自指导”。
从小我俩就一个班,区别在于,我是个家长老师头疼、是非不断的差生,而品学兼优的他则是老师家长眼中“祖国含苞待放的花朵”。这自然造就了我们截然不同的童年经历——一个是被呵护溺爱的天之骄子,一个是人人喊打的负面典型。
最尴尬的是在家长会上——他爸得意洋洋地接受表扬、分享教育经验,我爸则被气得咬牙切齿,全程保持低头站立——因为在老师通报的任何一个恶劣行径之后的点名,似乎永远都有我。于是,每一次家长会后,楼上的我被揍得鬼哭狼嚎,而楼下的他则在欢声笑语中抱着各种奖励。
不过,我俩那时的关系还算不错,至少也是“各取所需”。我帮他收拾欺负他的人,他帮我写作业、考试时递纸条。我俩彼此心照不宣又配合默契。至于结果,大概就是我在打架的路上渐行渐远,而他的学习成绩节节攀升。
到了一切用学习成绩说话的初中,大黄更是成了“国宝级保护动物”,还学会了“顺势而为”。
那是1994年世界杯期间,我俩逃学去家门口附近的录像厅看球赛,遇到几个混混拦路抢劫,为了保住那几块从牙缝里挤出的零花钱,我率先发起了进攻,而大黄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局。
战斗惨烈,作为“主攻”的我自然伤痕累累。当父亲单位保卫处干事全副武装赶来救援时,头破血流的我不仅手持了一把抢过来的三棱军刺,脖子上还多了个大黄一直随身携带装饭盒的军用书包。而在保卫处干事翻开那沾着鲜血的书包检查前,连我都不知道这孙子居然在里面藏了一块板砖。
好在,那个年代里,这种性质的斗殴打完就算完事了,没有索赔更不会有“碰瓷”,但父亲单位保卫处的责任追究还是在所难免。
大黄矢口否认书包是他的(当时学生背的都是军用绿书包,大多里面也没有书,只有饭盒),更“一口咬定”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反正里面的饭盒也没写姓名。尽管我也不承认书包是我的,但显然,我所有的解释全被视为了狡辩——别说是处理案件的保卫处干事和大黄的父母,就连我自己的亲爹也绝不相信大黄这种乖孩子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干这种坏事的必须是我,不是也是。
那晚之后,手持利刃、胸挂板砖的我一战成名,更加臭名昭着。而大黄则成为了见义勇为的标兵,从父亲单位到学校,各种鲜花各种掌声各种奖状,他都一一接受了。
“我说大黄啊,你没事搁包里放块板砖干嘛啊?”我记得后来我问过他。那时候我觉得,关于大黄的栽赃嫁祸,虱子多了不咬人的我早已习惯了,但他的书包里惊现板砖的事始终让我好奇。
“我锻炼身体啊。”大黄回答得大言不惭。
“你锻炼身体还知道拿那玩意往别人脸上抡是不?”我有点恼火,“你要不说实话,我揍你哈!”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大黄居然比我更愤怒,对我咆哮着,“你天天下午去体校训练,别人要欺负我怎么办?我不得弄点东西防身吗?”
似乎他说得也没毛病,他确实天天帮我写作业了,是我没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那一瞬间,我真的很羡慕大黄,这孙子的命咋就那么好,连干坏事都能理所当然地逃脱处罚呢。
2
整个初中阶段,大黄书包里一直带着板砖,有一次还真派上了用场。
刚上初三时,我在一次公交车上的斗殴中,情急之下抢过来大黄的书包当作武器,结果这种随时可能反弹的“软兵刃”直接砸到了自己脑袋。而被缝了8针伤愈之后,我的脑袋似乎被砸开了窍,居然稀里糊涂地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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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 [此.专.坠.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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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27 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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