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故事] 在這個大使館1個中國人感受的絕望
以為西方國家就是天堂?錯。在國外,官僚依舊是每個人咬牙切齒的對象。
所有的地方都是長隊,兩層厚玻璃,辦事人員冰冷的臉,以及辦事不成的時候感到的那種深深的惱怒、焦慮、甚至絕望。
為什麼我們和國家機器的較量,總是如此讓人惱火?
我在牛津的朋友曉宇,在和德國大使館對峙三回合之後,寫了這麼一篇文章。
一
連續三次,我五點半起床,登上牛津開往倫敦的列車,趕往德國大使館解決簽證問題。
七點半,我准時到達倫敦,和通勤的上班族一起邁進公交,昏昏沉沉地經過大理石拱門,海德公園和希爾頓酒店。下車後,還需快步二十分鍾,這樣勉強能在約定的時間達到使館。
德國人只開放早上 8 點到 10 點的時段,且沒有英國人允許五分鍾遲到的寬容。
我不能直接進入使館。所有赴約的人在大門對面的人行道排隊,由安保人員招呼依次進門。
安保人員是印度裔。事實上,使館所有的安保人員都是印度裔。站在門外,控制人流的印度小哥裹得十分嚴實。「Next, please!」 他每隔一分鍾的宣言喘出白氣。頭頂上方,有兩盞橘紅色的取暖燈。
過了安檢,鎖上隨身的手機,就正式進入德國的國家空間。唯一的電子屏幕上顯示排號信息和滾動新聞。無聲的新聞每隔三分鍾重復一次,直到下一次更新。這像是中轉飛機時漫長的等待,我沒有耐心等它更新。
剝奪了電子產品後,剩下的是老人的咳嗽聲和小孩的哭鬧。總有一群孩子,在等待解決他們的身份認同問題。德國大使館的建築喜歡用玻璃,在北京也是;你抬頭就能看到他們在二樓的辦公室間穿行。
但這一層玻璃很厚,厚到我需要借助麥克風才能聽到那邊人說話。到我了,櫃台那邊的人同我用英文交流。
「你有這個文件的公證嗎?」 她問。
「公證?我有德國簽發的版本。」 我從窗口下遞過去。
她看了一眼,「不行,我們還需要你英國版本的公證。」
「德國簽發的時候不已經認證英國的了?要不然怎麼簽發?」
「不行,我們還需要你英國版本的公證。不能證明英國版本的真假。」她頭也沒抬,把話重復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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